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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貪淫誤命

作者:误生 字数:2376380 更新:2024-04-26 04:23:06

    当英、云等四人同驾弭尘幡追许飞娘入金庭时,宫中妖人执事,业已死伤逃亡殆尽。甄兑因不及追随英、云,刚要另驾遁光跟蹤追去,不料旁边飞过一个妖道,撞了个迎面,甄兑哪里肯容他遁走。

    这妖人是铜椰岛天癡上人弟子,名叫哈延,听许飞娘云宫渲染紫云宫三女庆寿之铺张扬丽,不觉心动。年少喜事,不忌立场,往往就是误交损友,惹祸之端。刚入席不久,便生祸变。不过思维有分歧,行为酿造叁差,后果会是迥异。哈延未能习惯众妖人的当众宣淫,赧于露体,未有进食阴魔三凤的血光鬼焰,一身法力尚在。

    易鼎、易震道力虽然稍差,所御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却是厉害无比,有此护身,满殿横沖直撞,有时乘隙暗放飞剑法宝出来会敌,不问成功与否,众妖人不能伤他分毫,有胜无败,先就占了便宜。妖人群起合攻,弟兄两个索性将神梭停住,一干妖人俱当他们被别人法宝所伤,纷纷施展妖法,放出雷火合围。后见那团光华逐渐缩小,妖人连同宫众,不由越走越近,万没料到易氏弟兄倏地暗施辣手。

    易氏弟兄等到敌人层层包围,突地发挥神梭威力,手掐真诀,喝一声:“疾!”辟魔神梭立时疾如潮涌,往四外暴胀数十倍。太皓钩等厉害法宝从神梭上施光小门内飞将出去。那神梭何等神妙,这一暴胀开来,首先是将雷火妖氛惊散。

    化成无数根数丈长的金光,朝四外射去。再加以宝钩、宝块同时飞跃,疾同电掣。众妖人再想抵御,已是无及,也是被血光鬼焰烧毁元气,法力虚弱。伤的伤,亡的亡,能全身遁逃的,不过才两三个。至于那些宫众,更是连看都未看清。因海眼奇险,必需按时出入;只有几个奉职看守迎仙岛的宫众,才持有沙母,出入神沙甬道,也不是投降反正,就业已死亡殆尽,不曾受伤的妖人也无从遁走。走到哪里,俱有拦阻,只能作困兽之斗。

    哈延本因师门家法严厉,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恰巧甄兑追弭尘幡擦过,哈延越觉敌人欺人大甚,丝毫不留馀地,就将飞钹朝甄兑打去。甄兑竟被哈延的青光扫着一下,受伤倒地。哈延方要再下毒手,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已耀着金霞红光,电弩一般飞来。耳边当的一声响过处,青芒飞泻,那面飞钹被神梭上旋光绞成万点青荧,散落如雨,转瞬在光霞之中消灭凈尽。哈延见师门至宝一旦化为乌有,也是又惊又悔,又惜又恨。不敢再作恋战,发挥本门最精妙的木公遁法,以东方正木克土,仗着飞娘转赠的沙母和通天灵符,地行逃走,顺神沙甬道遁出迎仙岛去。

    易震与甄兑虽是初交,彼此却极为投契,见甄兑受伤,把敌人愤恨到了极处,也一指神梭,觑準敌人追去。光霞过处,沖激得那四外的五色神沙如彩涛怒涌,锦浪惊飞,两下里飞行俱是神速异常,一前一后,早已破空升起。易氏兄弟这番还加了点小心,恐又遭敌人暗算,并不探头现身,只从梭上圆门旋光中,觑準敌人前面那一道疾如流星的青光,跟蹤追逐不舍。哈延惊骇之馀,见易氏兄弟丝毫不留馀地,益发咬牙切齿痛恨敌人,自料至宝已失,师父责罚在所难免。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拼着再多担些不是,将这两个仇敌引往铜椰岛去,岛上有现成相克异宝,可以稍出胸中这口恶气。

    追逐中,易鼎也曾相劝易震穷寇莫追,但哈延一见神梭慢下来,即口出狂言相激,易震自然益发加紧追赶,一直追到铜椰岛去。忽见前方茫茫海面,渺无边际的浩瀚波涛,海天相接处,隐隐现出一点黑影,浮沉于惊涛骇浪之中。无数黑白色像小山一般的东西时沉时没,每一个尖顶上俱喷起一股水箭,恰似千百道银龙交织空中。二易生长在海岸,见惯海中奇景,知是海中群鲸戏水。铜椰岛已是相隔不远,哈延早将求救信号放出。

    漫天水雾溟蒙中,果然现出一座岛屿影子,岛岸上高低错落,成行成列的俱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树,直立亭亭,望如伞盖倏地。岛上弟子放过了哈延,前来拦截神梭。易氏弟兄见前面哈延已登岸,飞入椰林碧阴之中,便一催神梭,往椰林中追去。光华所到之处,迎敌各岛上弟子,齐往深海之中隐去,整排大树齐腰断落,轧轧之音,响成一片。

    忽听一声钟响,声震林樾,那神梭竟不再运转,却弹丸脱弦一般,直往前面云中峰顶所喷射过来的一团白气相接。被白气裹向峰顶粘住,休想转动分毫。旋光停处,五条黑影伸将进来,二童倏地眼前一暗,立时便晕了过去。醒来业已被捆住,吊在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莲花宝座上面膝坐定一个相貌清瞿,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有八个童子,扶着莲花宝座。

    座后灿若云锦的两排羽扇底下,恭敬肃立一队童子,俱穿着一色白的莲花短装,露时赤足,个个生得粉装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数十个穿白短半臂的赤足少年,在座前分成两排立定。

    这天癡上人得道已数百年,不知怎地会被他在这南海之西,铜椰岛岛心沼泽下面地心之中,寻着一道与北极真磁之气相通的磁脉。南北阴阳两极真磁相隔一千零九十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五里,精气混茫,仙凡俱不能有,又系天柱地维,宇宙所托,真磁神峰大逾万里,无论多大法力,俱难移动。凡是五金之精炼成的宝物,遇上均无幸理。正邪各派群仙中只有三五件东西不怕收吸。天癡上人将那片沼泽污泥用法术堆凝成了一座笔直的高峰,引太乙元磁之气上峰尖,使七百里内,凡是金属的全被吸去,几经勤苦研探,竟能随意引用封闭。

    只能借天地之威,处一丸之地,克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天癡上人便狂妄自大,自命不可一世,认为易周应该把他的居处姓名告知子孙,免得犯了他的规榘,给自己丢脸。为扫易周面皮,要处治易家两童,却又毕竟心虚,以先罚自己徒弟作为显示公平,自欺欺人。打得哈延雪白的前胸后背,满是紫黑色肉杠,交织坟起。

    阴魔聚化在旁,心中有气,更因收纳了乃祖修为,自视更高,平生所弥聚的戾气,已蠢蠢欲动,家仇身恨已否定了人间有爱,只等打完妖徒后,就闹它一个狗走鸡飞。

    忽听远处传来三下钟声,通传有人拜岛,上人到了前面浴日阑会会客。先前行刑二童,取来丹药捏散,溶入水里,着朝哈延喷去。那么多条鞭伤,竟是喷一处好一处,等到一瓶子水喷完,哈延已可起立。上人回座,其首徒柳和领了易静、陆蓉波、廉红药三女,历阶而升。

    易静早看到两个儿绑吊在里屋之内,心中有气,并未形于词色,从从容容,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晚辈易静,因往紫云宫助峨眉两位道友除魔,事后才知两个舍追敌未归。奉家父传谕,命晚辈同了瑛姆门下廉红药,极乐真人门下陆蓉波,来此拜山请罪。就便带了两个无知舍回去,重加责罚。不知上人可能鑒此微诚否?”

    表明背后靠山众多,除自家的祖父易周,师父一真上人外,还有峨眉、青城、瑛姆三派,真若大军压境前的先礼后兵。上人只得以笑掩饰内心的慌张,指着哈延对三女道:“令辈追到岛上,横沖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将我数千年的铜椰仙木撞折了七十四根。我想此事衅自我门人所开,专责令,未免说我不讲理,心有偏向;如果专责哈延,未免又使众门人不服,说我畏惧令尊,人已打上门来,还一点不敢招惹,未免说不过去。本拟用蛟鞭当着令打完了哈延,再同样代令尊责罚子孙,然后命人送他二人至玄龟殿,请令尊来此,将我那七十四株铜椰神木医治复原。哈延已经挨了一百馀下蛟鞭,令辈却是身上尘土未沾。就这么放走,纵然令尊家法严峻,将他二人处死,我们也未看见;万一护短溺爱,哈延也打得略有一点冤枉。我想还是由我处治。令辈照他数目领责,也决不使其多挨一下。如何?”

    那易震素来刁鉆,一听天癡上人色厉情虚,连乃祖也骂其内。反正难免吃苦,把心一横,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鬼!用障眼法儿打门人,还好意思说嘴。你看你那孽徒身上有伤么?”

    天癡上人原不护短,家法也严,只因来人将他心爱仙木撞折,才动了真怒,执意非打来人一顿不可。明知打完之后,众门人必要徇情庇护,虽未授意医治哈延鞭伤,并未禁止。进来时看见哈延身上伤痕平复,并未在意。及至被易震一驳,匆促中,竟回不出什么话来。眉头一皱,勃然大怒道:“小畜生,无端道我偏向,难道我还怕你祖父易周,成心弄假不成?我也照样用障眼法儿打你,打完也给你医便了。”

    阴魔戾气激发,闻上人言语嚣张,不甘由易静示弱,发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煽动廉红药这淫奴。在红药的意识中,也只觉是一时沖动,娇声斥责道:“由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这老鬼自恃一个小小磁峰,包庇罪孽,混淆是非。是公平的,就应把孽徒拦截在岛外,依规服罪。窝藏歹徒,与匪同罪。只毁了几株朽木,尚未伤到你这不要脸的老鬼,你好要感恩戴德了,还敢绕舌,真要姑奶奶将你这狗岛翻过来不成!”

    看廉红药平日为人,矫揉造作,一旦被劈开门,撕下云英面具,泼起来何真够味。天癡上人竟回不出什么话来,眉头一皱,毕竟挂不住面来,勃然大怒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既犯我铜椰岛,决难宽容。我就打了他们,看你怎样翻过来。”

    上人说罢,便命行刑。阴魔也已祭起离合五云阴圭,夹杂血光鬼焰,红光照耀。一时间,各人都错认是对方出手。在离火将发未发之际,猛听钟声连响,一道青光飞入,一个穿白半臂少年现身跑稟道:“磁峰上起了一片红光,磁气忽然起火,请师父快去!”

    言还未了,就在这忙乱之际,满室添上金霞,圆门外现出一个赤足驼背的高大老头,声如洪钟,大喝道:“癡老头,别来无恙?你这么大年纪,还欺凌后辈则甚?人我带去,你如不服,岷山白犀潭寻我,不必与人家为难。”

    说时,早把手一招,易氏弟兄绑索自然脱落,刚巧被易静一手一个接住。地下两妖童的蛟鞭已打了上来,蓉波手指处,两片碧荧荧的光华将蛟鞭接住,绞为两段。一阵霹雳之声,连乙休和易静等五人俱都不知去向。阴魔尚未心甘,待要发难。

    上人因全岛命脉,存亡所关,已一指宝座,疾同电闪,驶向磁峰。阴魔神光飞射,比天癡更快,看到磁峰人不能近,朱梅只在磁峰上放起幻火,使敌人误以为勾动地心真火,使其内燃,闹了个手足无措。上人飞驶到磁峰,朱梅已溜走,磁峰要紧之处仍是好好的,并无动静。阴魔从乃祖遗付意识,尽悉朱梅来历,知朱梅不具好心,以时机未熟,不想打草惊蛇,更犯不着为奸徒作嫁,便放过铜椰岛,转去救援神。

    阴魔凌空射达崇明岛,神光搜索下,竟探不到妖孽盘据,全岛亦感应不到任可妖人,不禁对蒲妙妙的妖法,有高深莫测之感。只扫描到岛中峰顶妖气蒙,幻出蜃影憧憧,英琼、轻云在峰顶为蜃影所迷。

    那英琼、轻云二女从紫云宫御剑飞来,一路上尽是无边大海,骇浪滔天,波涛山立。忽然前边海面上卷起一阵飓风,天际阴云密布,激成一片吼啸之声,震动天地,海水被风卷起数百丈高下,化成好些根擎天水柱,在怪霾阴云中滚滚不休,前面岛屿已在阴云弭漫之中失了影子。二女知道这类水柱力量绝大,打算绕越过去,那些水柱却倏地发出一片极凄厉的怪吼,飚驰电掣,齐向二人挤拢。轻云首先觉出啸声有异,以地隔崇明岛又近,不禁心里一动,疑是妖人弄鬼。英琼早娇叱一声,一按遁光,直往水柱丛中穿去。轻云也得将身剑合一,跟蹤直穿过去。这一紫一青两道光华,恰似青龙闹海,紫虹经天,那些水柱虽有妖法主持,如何禁受得住,只听霹雳也似一声大震过处,头一根水柱挨得最近,先被紫光穿裂,爆散倒塌,银雨凌空。所过之处,巨响连声,那么多的高大水柱,转眼工夫,纷纷消灭。前面青螺浮沉,一座孤岛,业已呈现面前。

    岛上巖壑幽深,花木繁秀,四面洪涛围绕,颇具形势。沿海一带,奇石森列,宛如门户。二女驾遁光分途搜寻,抵全岛中心,见一座高峰,矗立前面,峰顶仿佛平广,叁天直上。峰顶直塌下去,深约百丈。像是古时的一个大火山口,年代久远,火已熄灭。又经了人工布置,把穴底填平开辟,约有百亩方圆,自上望下,形若仰盂。当中一片,地平如镜,石比火红,不生一草一木。近地十馀丈的一圈峰壁也都齐整整往里凹进,形若仰盂,北面略高,似有一座洞府,隐在壁内。

    二女见石土布置,处处暗合奇门生克妙用,更听得神长啸从下面传来。轻云不敢轻率闯下,却想引敌露面,便取了一件法宝,朝下掷去。这是寒萼的小玩意,声势却是不小,却无甚威力,更驱散不了幻影。阴魔心知那蒲妙妙巢穴定必深藏地底,要给她来个拨草寻蛇,这小玩意的声势可掩饰自己的施为。自兼并得乃祖修为后,阴魔的第七层骤化已威力深厚,唯是还需借五行有相法物引发,真气导入宝光,缩压碰激而泄,沖击成雷。

    一片五彩霞光,才行打落地面,竟似点燃了一座火池,忽然轰的一声大震,化作万千团雷火,千百丈烈火红光,夹着一片烟云,比电还疾,立时喷将起来,二女忙运剑光护身升起。就在这起落停顿之间,那么声势骇人的烈火烟云,竞如昙花一现,转瞬消灭。适才所见那座火山穴口,已经不知去向,已变作了一座完整的峰顶,上面杂花群树,绿色油油,红紫芳菲,争妍斗艳。那座火山穴口,已经不知去向。

    英琼英琼执意说那峰头是五行挪移妖法的障眼法,妖人怯敌不出,下面必是妖穴,硬要双剑合璧,将青紫两道剑光,汇成一条数十丈长的彩虹,向刚才那洞穴现处攻去,在尘雾弭漫中,上下沖突,恍如电闪龙飞。满峰花草狼藉,枝干断折,沙石惊飞,声震天地。

    阴魔则暗中用神光探索妖人反应,果然妖术被破,法气回巢。追朔得约有三十馀里外,环岛丛山中,一面凹壁大洞处,形势布置,与峰顶蜃影一般无二。感应出妖气流转,飞出一道白烟,现出一个周身穿白,容颜妖艳,短衣赤足的少妇,是金线神姥蒲妙妙媳玉飞来凤四姑。这妖妇淫质天生,挺胸晃蕩,硕臀翘弯,摇曳生姿,毫不掩饰对性欲的渴求,发放自然的天濑。

    两性之间,贵乎坦诚率真。多少令夫妇反目的婚外情,起因就是性趣不协调,皆为女方矜持掩饰,自欺欺夫所致。妇女惑于性事为耻,抬而高之为奉献,要求回馈,变成任性勒索,自视为主宰。终于:由“误会”而结合,到“了解”而分开。此“误会、了解”全属六识尘埃,那个是“误会”来,那个是“了解”处,真个天晓得。人文科学永远都是错误的。归根究底,就是因社会压力或自身欲求,人永远不说真心话。错误的资料,所引导出来的理论,那能不错。

    但众人皆醉中的独醒,也鲜能入群,必为众所弃,甚至无力自保。所以玉飞来凤四姑之流,只能堕入邪教。更象齿焚身,遇到阴魔窥觊蒲妙妙的妖阵玄奥,又那能不飞蛾扑火。

    阴魔现出冯吾美貌,聚拢颠倒迷仙之法于目光之中,射出情深款款。凤四姑这姣婆遇到脂粉客,四目交会中,只见闪闪霞光,幻出雄威茎,伸缩转舞,龟头抖起重重圈影,诱卿注目入重圈深处。凤四姑目眩神蕩,随巨神游,即堕入迷。一股阳气由凤目透入,炙得面红睛湿,神彩娇艳,衬托出目中水盈,珠光晶亮。阳气直涌下丹田,鼓动得心跳澎湃,娇躯微震,乳头缩硬,画起衣裳上阵阵波纹,若沖衣欲出,也若向情郎招手,诱君入瓮。自身触觉更添敏锐,扯牵花芯,令穴潮涌动蕩,赘累腰臀,酸麻软摆。多年炼就专长淫毒之气散放出来,成了一团白气围绕全身。要亲近玉人,心心相印,必须深深沾粘这淫毒之气,为所扣押,给玉人一个保证,也是女性的自卫。

    但世事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阴魔的无相法身,无挂无碍,妖妇只能得到一个虚假的保证,那能不堕入万丈深渊。阴魔初试迷仙法,竟邂遇此天生淫质,虽是无相心怀,亦生依恋。无奈蒲妙妙匿法精密,要在此淫妇身上学来,不得不发动血影神光,不无可惜。

    欲擒必须故纵,阴魔吸尽淫毒之气,任由遍游全身血脉。一阵阵亢奋推展元气,热烘烘的烧灼每个细胞,尽情膨胀起来,融和舒畅,懒洋洋的筋脉不愿劳顿,欲长驻温柔气流中。淫气滋长,亦无宣泄之隙,齐齐涌入下丹田,聚成火团,涌入了本来已是巨的肉茎,令巨之巨,更上层楼。幸好阴魔非真的主宰被夺,不想吓煞佳人,凝神收茎为只比一般尺码稍壮,力求模仿受制样子。

    凤四姑已欲火内焚,眸中水雾已泛淹眼珠,半闭难开,却阻隔不了淫光闪闪,水雾中看阴魔,更添色彩,恨不得和水吞噬,永黏沟结。鼻翼尽管扩张,也中和不了血脉翻腾。见阴魔被淫毒之气所主宰,更无暇细察其伪,更因自来未有失手,亦无心细察。娇呼喜叫,抖散全身衣着,飞扑前来。

    黑润的秀发如彗星罩来,一双水袋形的乳房如锤挥舞,先纤细的腰肢直轰阴魔身上,热中带蕩,其软软的沖击力透憾心怀,令翻腾的血脉更凝激励,破茎欲出。秀长的四肢亦继至,如若一头雪白硕大的蜘蛛,张牙舞爪,网罩而下。娇躯未到,阴魔衣着已先离体,长发再由妖妇身后拂朴上来。面庞被搔得酸痒,鼓励体内淫气,澎湃激蕩。更透澈丝丝淫香,贯注灵台,濒添醺醉,令淫火临风,破体欲炸。

    悉时,蜘蛛拥挤入怀,柔嫩软滑的乳房压下阴魔胸腔,火热却不灼烫,点燃那无边欲火,瞬间燎原,丝丝霞雾,已泄出炮口。更添一身白肉,其软如棉,拥之若无着处,令人紧张急迫。寻常修士已可等不及剑及履及,即可一射如注。难穴波涛颠簸下,还先来个深深一吻。芳香的唾沫,涡回齿腔,先行导出真气,注入猎物丹田,代守玄关,妖妇还怕猎物不济事呢。

    一般妇女在社会意识下,以男上女下的被动为天经地义。实则妇女的性欲感觉处,散布甚广,非如男士的集结龟头。更长久受力于一处,知觉渐次迟钝,又羞于启齿。纵是扭腰抬臀而迎合,也被目为淫蕩,因一旦采取主动,一般汉子即告弃甲仞兵,是以为历代权威人士所诟病。世俗意识形态之下,妇女未敢在亲夫胯下放肆,只能裨益奸夫了。

    妖妇自认擒下阴魔,当然主动在手,移勘就船,套巨入穴内。一时阴阳触合,巨的炽热元气,排山倒海的沖入花芯。茎的爆炸,带给阴魔无法形容的性趣。洪流的暴泄,阳极阴生,灵台泛遍寒流,转投极边冰川,急匆暴缩,倍驱热浪,扫蕩全身每个细胞,享受到劫后清宁。

    妖妇花芯纳入狂飚的元气,疏导不及,穴若化熔巖,波涛起伏,擦磨阴魔巨,激化成无可操控的性趣,蔓延百脉,回蕩每条筋络。花芯内那熔化似的抖擞,解散任脉藩篱,直淹三尸元神,狂嗥失控。淫气带着阴魔的元阳,汇聚妖妇的元阴,解化妖妇每个细胞,炙熔膨涨,若化入太虚初火,重归混沌。

    火势蔓延,阴阳互动,经柔软的乳球回馈阴魔心脉。点起阴魔那静极思动的淫念,抽拉巨,扯索花芯热流,舒缓妖妇任脉灵台热压。妖妇阳击阴生,寒气冻抖经脉,四肢抓拥阴魔,浑身擞震,若火海围拢阴魔,把热流重新挤回阴魔体内,也带回淫妇体内的感觉,这才是心心相印的最高境界。毫无矫揉造作,肉体互触之处,若把脉的觉到对方的脉沖,共谐频震。

    淫气团周游于二淫侣体内,如太火重朔混沌,不歇的爆炸,配合妖妇的狂嗥,令阴魔乐不思蜀。与那些标榜贤妻良母的自我腊封,如乾尸腊像无异的感觉,真是天渊之别。可惜新成的太虚,感应到远来的剑气。

    鲁莽的英琼强拖轻云,依初时的幻影洞穴处,攻入所见火山穴口,穿了数十丈深的一个大洞。计算适才所见火山穴口的深度,已将到底。仍是石土,并无异状。凿入甚深也不得要领,才知上了人家的大当,肯依轻云劝解,重新搜索沿海巖洞,转向沿岸寻来。

    阴魔虽惜淫质难求,但亦知缘仅于此,借淫气聚积龟头,放出玄精。妖妇早已尽解藩篱,当然受害极速,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直拥妖妇三尸元神。阴魔无相法身即消失在凤四姑体内,故意朝二女现出身影。英琼一指剑光,飞上前去。只管剑光追逐,疾如电掣,却无碍阴魔凤四姑在空中奔驰,竟与紫郢剑一般神速。轻云的青索剑光合璧追来,也阻不了阴魔凤四姑奔往下面洞去,引二女入窟。

    阴魔凤四姑依那留存的意识启开石门入窟时,已得妖阵的大概。里面地方甚大,合洞光明,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驶,旋转不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后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赤足,豹头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光丝密网中,倒吊着神。

    那神在迎仙岛空中盘飞时,江苏崇明岛金线神姥蒲妙妙带着乃三手仙郎蒲和,应许飞娘约请赴会。蒲和不知死活,竟敢妄想收神为己有,不料一照面,便被神抓裂投入海中。蒲妙妙心痛爱,看出神威力不寻常,除却引它回去,用岛洞中设置的三七轮和碧血神焰,将它制死,以报杀之仇。当下便一纵三七遁法,诱敌逃走。神贪功不舍,被三七遁法诱来,一到便被三七轮上发出来的金光线绑吊起。再由凤四姑发动碧血神焰,打算用妖法将神炼化成灰。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残好些。

    那蒲妙妙妖法另成一家,邪术也颇惊人。所炼法宝,俱须有一番设置,不便携带赴会,才给神爪裂了子蒲三郎。所谓入门难,是难在得其匙,既得其丝头,则抽丝剥茧,无所秘矣。知虽易行却难,要布此阵,可非经年屡月不可,何似取其现成。那非消灭蒲妙妙不可了,莫如借刀杀人。

    二女跟蹤追到凹壁正中的洞门,两扇满绘符的石门虽已关得紧紧的,洞门里冒起一团极浓的白雾,但已给阴魔凤四姑暗中解了符的法力。可惜二女虽然感不到法力回旋,也不敢攻坚,但蒲妙妙即可发觉。阴魔凤四姑急须催促二女,知英琼性急,可虐引蛇。于是移向炉旁,披发仗剑,往炉中一指,便从炉中升起一团绿火,向神烧去。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成遍体伤残,但先天灵觉竟未受阻碍,即觉到眼前凤四姑是阴魔入体。所放碧血神焰也无甚杀伤力,悟出阴魔凤四姑用意,故作哀鸣不已。

    石门外,英琼耳边渐闻神长啸之声,心中焦急,不问青红皂白,便指剑光往门上沖去,轻云飞剑在旁相助。石门火花四射,烟雾蒸腾,顷刻粉碎。猛然眼前奇亮,千万道又长又细的金光,扑面射来,同时又是一阵大震过处,地底火花飞射,四壁凹处无数小洞穴中,像炮火一般打出许多火球。那千万道金光也在空中交织,成了一面密层层的光网,当二女头上罩下。二女忙将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长虹,在光网火球之中上下沖突。那光网破了一层,又是一层,地底火花和四壁火球,更是随射随发,越来越密,风火熊熊,甚是震耳。

    外表喧吓,其实难符者极多,怯而不进是自取其败。阴魔凤四姑加大火势,令风火声中,渐听神鸣声越急。英琼恐神被妖光炼死,把心一横,径直沖破千层光网,把那蓬蓬勃勃的千丝万缕金光,往外抛出,直飞进去,见里面地方甚大,合洞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驶,旋转不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后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赤足,豹头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不远,光丝密网中,倒吊着神。适才逃走的妖妇正站向炉旁,披发仗剑,指起炉中一团绿火,升向神烧去。

    英琼剑光绕处,倒吊神的光丝先已沖破,神便已脱绑飞起。二女忙用剑光将它护住,往外沖出。蒲妙妙不舍仇敌逃脱,隐身追了出去。正好给阴魔凤四姑详究妖阵精要,收纳符。

    英琼素来把神爱如性命,几曾见它吃过这等亏苦,把妖妇恨如切骨。安置下神,便再飞将下来。轻云已听得下面山崩地裂之声,金光火云中,碎石尘沙飞扬而上,怎能任其孤身入险,只得跟蹤同下。紫青双剑便朝阴魔凤四姑射去。

    阴魔凤四姑知蒲妙妙已发动阵势,对妖阵精微,必难及其深悉。若被瓮中捉鳖,自己可以无碍,但二女则大费工夫了。只得气化法身离去,留下凤四姑躯壳,任由长虹卷处,血肉纷飞。

    英琼收回剑光,从妖光邪火中,去杀金线神姥时,却见法台上妖轮依然悬转,金光如丝,千条万缕密层层抛射不已,敌人却不知去向。英琼性暴,剑光朝着妖轮乱绕乱转,一片爆音,密如串珠,连轴带轮,斩成粉碎,只剩残馀下来的妖光邪火弭漫四外。剑光飞过,先将大的一座斩裂瓦解。正要再破去那座小的,猛听妖妇在暗中大喝道:“此乃红发老祖五行神炉,贱婢毁它不得,看我仙法取你狗命!”

    言还未了,剑光过处,炉鼎碎裂地上。忽然天旋地转,四外尘昏,除剑光所照之处,到处黑雾漫漫,神号鬼哭,一片沉沉黑影,已是当头压下。轻云猛地想起妖妇会大挪移法,定使移山妖术。忙将天遁镜取出,放出百十丈金霞,竟照不见底,敌人更是声影毫无。上沖、横闯了好一会,总是不能出险,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所迷惑,无论往何方飞行,均被受迷法颠倒,自行移向下面。阴魔详审大法,趁神在峰顶上和妖妇飞扑,炸开盖掩。恰巧易静离开铜椰岛后,奉命赶来。

    那易静被乙休的霹雳遁光带离铜椰岛,到一座绝高峰顶。只见四外云气混茫,千百群山,只露出一些角尖,环绕其下。上面满是奇松怪石,盘纤攫拿,乘着天风,势欲飞舞。偏西角顶边上,繁阴若盖的老松下面,有一块平圆如镜的大盘石,石上设有一盘围棋,残局未终。矮叟朱梅也追到,算计英琼、轻云二人往崇明岛救援神,尚欠一个帮手,命易静前往,由廉红药领了蓉波、易鼎、易震三人,同返峨眉。

    易静一到便见神迥非初见时神骏威武,大有不敌之势。运用法宝飞剑攻上前去。蒲妙妙情知万难抵御,暗中咬牙叹息,便自化成一团白气逃走。易静忙着救人,从盖隙处看见黑暗沉沉的下面,时有剑光闪动,便用灭魔弹月弩给二女引路。一阵霹雳过处,一大团烈火红光自侧面打下来,二女猝不及防,连剑光都被震蕩了一下。却见睹一线天光,也闻易静招唤,忙照火发处沖出,妖法无人主持,二女转瞬脱险。

    忽闻神哑声长鸣,离地旋低飞,两爪在攫拿追逐。易静知是畜牲器官灵敏,扬手一道寒光,早飞上前,英、云二人醒悟,知道妖妇转身回来。蒲妙妙逃至中途,想起那座五行神火炉鼎,借自红发老祖门下,原是私相授受,如今为敌人毁去,异日以何相还?当下把心一横,隐着身形回转。神神目如电,蒲妙妙隐身法怎能瞒得它过,仇人相见,自然拼命飞扑上去。蒲妙妙因为此事系由这只恶而起,又惊又怒,癡心还想伤了神,再行逃走。轻云将天遁镜照去,破了蒲妙妙她的隐身之法。妖妇只得飞身逃走,三女穷追不舍。阴魔预料妖妇逃不脱三女毒手,留下接收妖妇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

    神伤重难飞,颠扑于妖穴洞口。阴魔因得美人蟒的红珠,才赶上种种机缘,爱乌及鸟,何忍神落难,带了它,飞往离此百馀里的依还岭幻波池,为它剪毛洗身。后来才知此举,收伏了神归顺之心,未有揭露他化身之秘。原来畜生的原始天赋甚强,无相法身瞒得过修道者,但在道行高深的畜牲嗅觉内,是认出分别的。若给英琼那莽女知悉,必吵翻了天,要存身峨眉正派则难于登天了。

    阴魔上次入幻波池时,已得池中五行之秘,更悟透乃祖连山大师的五行微尘阵后,无须再穿隙窜罅。按五行交替,顺生克循序渐进,无须触动埋伏,带神穿透西洞五行法障,到炼丹大鼎前,揭开鼎盖,丹药已经炼成。阴魔取下毒龙丸给神服下,吊神于盖底,盖入鼎内,任药气调理伤患。事毕,阴魔心中转念三女,从红珠气机觉到激斗,忙追蹤前去。追索到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遥见峨嵋双剑已斗上了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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