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和萧月倒也很享受这种寂静安逸的二人世界,俩人一起买菜做饭脱衣服交配,日子过得神仙一般逍遥自在。有时候俩人也会说起黄志文夫妇,那时萧月就会有些怅惘地叹息道:「黄哥其实真是挺好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玩得好不好。」杨伟听了心里拈酸作醋,酸溜溜地道:「怎么,想你的二老公了?」
不料萧月听了杨伟的话后,却认真地想了半晌才说道:「阿伟,开始的时候你让我陪黄哥睡觉,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想,因为觉得那样很刺激;也有些害怕,怕我一旦跟别的男人睡了觉之后你会嫌弃我脏了身子;还有些恨你,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不珍惜我们俩之间的感情,居然千方百计想把我送给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趴在我赤裸的身子上,把他们脏兮兮的那东西插进我下体里,然后耸动着屁股在我身上抽送射浆,觉得你很讨厌。但经过这几天跟黄哥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睡觉媾和的日子后,我忽然觉得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阿伟,你说,以前中国社会都是一夫多妻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其实我觉得男人挺自私的。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好几个丈夫?为什么就不能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一起生活,像我们这样,彼此共享对方的丈夫和妻子呢?」
杨伟听了萧月的话,想了一会儿笑道:「月月,其实,这事儿之前我也想过,我觉得相比于三妻四妾或者像武则天那样蓄很多面首,我们这种共享夫妻的生活似乎更民主、更平等一些。不过,这种事只能偷偷地做,是不能公然说出来的,更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就像那个搞『幸福村』这些夫妻交换网站的女警察,一旦让大家知道了,她的生活也就完了。那其实是挺好的一个女人,结果就因为这点事儿,最后丢了饭碗丢了人,落了个离经叛道的坏名声。咱不做这种傻事。咱只要自己偷着乐就成,不要去理会社会怎样怎样。」
萧月听了没有话,半晌才笑道:「其实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倒当了真。」于是又顾左右而言他,以后也再没提起过这种暧昧敏感的话题。
不过,他们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就在黄志文夫妇离开后没几天,杨伟就接到了家里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说他二叔家的堂弟王雄今年高考失利,準备到深南参加深南戏剧学院的艺考,考试前就先跟他住在一起,由他这个大哥负责堂弟的饮食起居。
杨伟听了有些头大。想想家乡那些奇怪的风俗,他简直觉得没办法跟萧月启齿解释。但老爷子一向掌柜的做习惯了,跟他说事从来都只是「吩咐」,而不是「商量」,所以压根儿也没给他留话缝解释分辩,交代完事情连句象征性的「有什么困难没有」都懒的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第三天下午,杨伟特意请了半天假跟萧月一起去火车站将王雄接回了家。
王雄比杨伟小四岁,看上去有些腼腆。俩人虽说是堂兄弟,其实平时来往并不多,彼此见面后也都还客气得很。倒是萧月,见了王雄后十分热情,很有女主人的风度和觉悟,照顾得王雄无微不至。
王雄虽然个性腼腆,但身段比杨伟还要魁梧。杨伟长得虽然魁伟,但看上去依然有几分书卷气和斯文气。王雄则不同,他的外貌十分憨实粗壮,线条很粗,长得有些像蛮牛,不认识的人第一次见王雄,甚至会觉得有些害怕。杨伟在家的时候就背地里没少取笑他这个堂弟长得像黑社会,但家里人却都知道,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小子,其实十分老实本分,从小几乎就没打过架,见了陌生人甚至还会害羞。
杨伟对王雄想报考戏剧学校心里很没谱儿。就在他接到老爷子电话的时候,就想跟老爷子理论几句,讨论一下关于王雄就算能考上戏剧学院,毕业后一旦进了剧组,就他这副身板和块头能演啥。他想告诉老爷子,王雄这身段恐怕很难演主角。要搁从前,混好了或许还能演一个反一号,但现在不行。现在黑社会都讲究的是年轻化和知识化,黑老大一般都温文尔雅的,俗称「儒黑」:像王雄这一看就有些兇神恶煞的臭皮囊,顶多演个黑老大身旁没台词儿的马仔,或许在一场火并中就必须仆街的那种。其实杨伟并不知道,像他说的那种在一场火并中没有任何台词儿就仆街的小货色,现在已经不需要戏剧学校毕业的专业演员来演了,随便找一些群众演员就能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