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叶的话让杨伟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萧月这么一个看上去单纯可爱简单朴实没有任何心机和城府的女孩儿,竟然会有如此复杂的背景和过去,竟然会背负着如此沉重如此晦涩的历史。萧月这么一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儿,究竟有着怎样一个家庭,度过了怎样一个童年呢?杨伟的心忽然一阵阵地揪紧了起来。杨伟忽然觉得,自己恐怕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所深爱的那个叫萧月的好姑娘;从来都没有走过她的内心世界里,帮她去抚平一些自己娇嫩的肩膀所无法承受的创伤;从来都没有真正去关心她,关心她究竟有着怎样可怕的过去,经历过怎样梦魇一般的童年。
从萧晓叶的话里,杨伟听出了很多的东西。他听出了萧月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夺走了童贞;听出了萧月应该在念大学之前,在跟他恋爱之前,就跟很多不同的男人睡过觉,跟他们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被他们骑在她白皙赤裸娇嫩光滑的身子上,耸动着屁股在她温热湿滑的下体私处里狠狠地抽送,最后还把浓稠滚烫的浆液射进了萧月的子宫里;听出了萧月曾经很多次被这些男人搞大过肚子,从而不得不去医院为这些男人堕胎;听出了萧月原来早就已经被许配给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而且这个人谁都得罪不起……
杨伟的心一阵阵地揪紧起来。他忽然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次萧月会在半夜里忽然哭喊着从梦中醒来;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次萧月会在学校放假的时候,那么留恋他,留恋那个校园,那么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回到她的父母身边;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萧月放假从家里回到学校后,都会憔悴疲惫得厉害,甚至于刚刚回学校那几天,即使她没有特殊情况,即使她自己也情热似火、想得厉害,最后也只肯跟他光着身子抱着睡在一起,而不肯让他将自己下体那根粗长硕大、坚挺硬直的男根插入到她温热湿滑的下体私处里,耸动着屁股跟她交配媾和;明白了为什么萧月每次放假回到学校的前几天,走路的姿势都会那么怪,像是下体疼得走不动路一样,而且跟他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也都是将赤裸修长光滑笔直的两条玉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死活不肯让他看她两腿间娇嫩美好的私处。原来,萧月每次放假回家,都要陪很多不同的男人睡觉,让他们骑在她光滑赤裸白皙娇嫩的身子上,肆意地奸淫玩弄抽送射浆,甚至干得她连下体都肿了,都疼得几乎走不动路了。
想到这些,杨伟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紧得厉害,但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刺激和快感从心底涌出,甚至连自己的下体男根都不由自主地再次坚挺勃起了起来,硬邦邦直挺挺地顶在内裤上,胀得发疼。
不过,就在他还想再跟萧晓叶说些什么,继续再问一下具体情况的时候,于德利已经带着军车和三个现役军官全副武装地来了,这才让他和萧晓叶之间关于萧月的对话没能继续下去,只能暂时中止。
少校开着军车一路狂奔,见车超车、见红灯闯红灯,十分嚣张。杨伟忽然有一种享受到特权待遇的自豪感,随后又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到好笑,心想真是大王之风与庶民之风不同,看待问题的结果一切取决于角度和立场。因为今天自己是特权的受益者,所以觉得军车如此嚣张十分风光;但倘若换成自己是军车下面那些被超车的人,大概就要跺着脚痛骂军队纲纪败坏,教导出来的大兵一点儿为人民服务的思想都没有,只知道耀武扬威了。
在军用吉普的横沖直撞下,几个人没用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深南医院。快到深南医院的时候,少校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杨伟很友善地笑,问要不要他给副院长打个电话通融一下,找一个舒服点儿的病房和床位,于德利赶紧说好,这种时候不要怕欠人情,该找关系就得找。
杨伟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的脚不过是扭了一下,之所以现在变得严重了,不过就是因为扭伤之后没得到休息,一直坚持着不停地跑,后来还被刘继超那厮虐待暴踹,所以才会伤成这样儿,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骨折应该不会的,顶多错了关节,犯不着为此大惊小怪带累那么多人。为这点子事儿找副院长,虽然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但这份人情还是欠下了。现在这社会,人情不是好欠的,总要还的。有权的用权还,没权的就得用钱还,自己还不起。
所以,杨伟赶紧拒绝,笑道:「军爷,我这儿倒是有个熟人,一朋友,普通大夫,我先找找她试试,不行咱们再说。为了小的惊动这么大领导,多不好意思,怪过意不去的。」
杨伟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倒把少校逗乐了,说:「那行,你先找找你朋友试试。如果不行我再找他们副院长。有事儿别不好意思,尽管说。直接找我,或者让连长找我都行。咱当兵的直来直去,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熊毛病,别想三想四地瞎琢磨,不好。」说着就报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豪爽得很。
杨伟赶紧把少校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记下来,存到手机里。于德利却在一旁闷闷地道:「你小子,别再喊我连长。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喊我连长,我听了心里闷。部队没呆够啊。到了地方上以后,才觉得还是部队好。什么都是直来直去。也腐败,但那是大官们在腐败。战友情谊还是单纯纯洁,比地方上那些势利眼儿强多了。可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部队硬是不留我。我可是全军大比武蝉联三届的第一名啊,一门心思想留在部队为国家效力一辈子,怎么就留不住呢?就这么打发回地方转业了。」说着,眼里便含了泪。
少校听了于德利的话,也觉得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只好摸出根香烟来递给于德利,闷闷地道:「连长,吸支烟。别想那么多。部队上只要不是军二代,谁干到最后不得转业到地方?早转几年晚转几年而已。我现在混到了副营,实际上还是带连队。前几天听上头传来信儿,说今年转业的名单里好像有我。没法子的事儿。上头定的,咱当兵的还能不听命令?」
杨伟听他们在说部队上的事,觉得自己根本插不上话,但在一边儿听得也觉得伤感,觉得对部队有这么深感情的兵才是好兵,以后真打起来能指望得上。那些沖着部队待遇去镀金混日子的兵,基本都是军二代,以后打起仗来估计就是尿裤子的逃兵,根本指望不得。可中国就是这么一个社会。想做事的做不了,做不了事的又都尸位素餐霸占着想做事的人的位置。
杨伟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愤世嫉俗,所以并不敢轻易暴露。眼见着车子开进了深南医院的大院儿里,杨伟这才发现恐怕不找关系还真住不进医院,因为医院的院子里已经到处搭满了军绿色的帐篷,估计是从部队野战医院临时借来的,否则地方医院不可能準备这么多医疗帐篷。帐篷里到处都是手术床,手术床上躺着各式各样在地震中受伤的人,挂着水呻吟的,拉着老婆孩子的手哭的,瞅着帐篷顶发呆的,什么样儿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