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洞里找了很久,这才找到了一张用鲜血写满了字迹的小鹿皮。
上面的鲜血用的是兔子的,由于现在变成了狼的关系,我只要闻着味道,便可以清楚的将这一点判断出来。
这是云巧留给我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很长,以至于整张小鹿皮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狼大,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片山洞,不要来找我,也不要问我到底是怎么离开的这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这样的不告而别,亏我那样真诚的对她,简直连一颗心都恨不得掏出来给她。
看着云巧留下的娟秀笔体,我简直恨不得将那小鹿皮撕成碎片。
但是,多年来在商场上养成的沉稳,却让我依旧耐着性子,把那封信剩余的内容读了下去。
「狼大,别怪我不辞而别。也不要把你的气,都撒在你的那群忠实的手下身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自己走就走吗,干嘛还要管我善后的事情。
「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离开。
这一切,如果你要怪的话,就只能怪咱们不是同一族类,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感情。
我是个苦命的女人,上学的时候本来学习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家里为了让我能够有出息,送我去县城上了中专。
在中专里,我有了男朋友,也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他。
可是,当我们毕业的时候,在我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的家里却拒绝给我家足够我哥哥娶亲的彩礼。
哥哥是个蠢人,又没有什么特殊的一技之长,家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根本就没有能力让他娶上媳妇,即便这样,他们依旧咬着牙供我上完了学。
所以,不管是于情于理,我都绝对不能让哥哥一个人孤独终生。
所以,在媒婆来家里提亲的时候,我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了换亲的事,嫁给了村里出了名的病秧子。
可是结果呢,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死了,我们甚至于连夫妻生活都没有过过一次。
再后来的事情,恐怕你已经知道了,婆婆没了儿子,又贪图黑胡的彩礼,硬逼着我嫁给了黑胡。
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他,讨厌他的粗俗,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浑身都是血腥的味道。
而这一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由于我的初恋实在太过完美,完美到已经让我无法对所有的男人再动心。
再后来,我遇到了你,也在这里开始了一段令我感觉到相当快乐的生活,狼大,我承认,如果要是这里的生活真的还是像以前那样安静的话,我真的宁愿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
可是,就在这些天,你们却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这种危险的气息主要是来自于你,你让我感觉到,你对我有着深深的爱欲!
这种爱欲,真的让我怕到了极点,在这段时间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是,你却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乎所有的问题,都为我设想的相当周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难让我拒绝你。
再到了最近,你们的同伴也都进入了交配期,虽然我在经过它们身边的时候总是装作不经意,但我还是看到了一些它们之间交配的场景。
你可能真的无法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一方面,我发现自己对你越来越依赖,每天见不到你,我的心都会发空。
特别是在看到了你的同伴交配场面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是真的疯了。
我经常会梦到自己是一头母狼,被你压在身下,恬不知耻的做着那种事,而我,居然还会感觉到相当的兴奋。
如果不是我还残存着一些理智,我真的还怕自己会变成一头母狼。
理智告诉我,你的那里实在是太大了,我想,我们如果真正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被你的那根东西直接撕裂。
这还不算,我很不幸的看到了一些公狼和母狼在一起的画面,你们那个东西的最末端,居然有着两个那样巨大的肉球!
(这里的肉球,应该是说我们狼本身的蝴蝶结,也就是俗称的狗锁)
更让我接受不了的事情是,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公狼居然可以在最兴奋的时候,将那肉球也都塞进母狼的身体里。
这样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都接受不了的,所以狼大,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是人,你是狼,我们是不同的物种,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狼大,我求求你,让我走,别再来找我,真的别再来找我,行不行!」
看着云巧用鲜血写在鹿皮上的话,我的心头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看来,我对她之前的引诱,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女人,别管她处身在任何的地方,她们想要的,始终也都是男人对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
而现在唯一阻碍她接受我的,恐怕就只有我是狼身的问题了吧。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这个问题无疑是最难解决的。
不过,说到底,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片山区到底有着怎样的危险,恐怕也只有身为狼的我才清楚的知道。
云巧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如果我现在还是人身,她绝对是我最佳的结婚对象。
只可惜,作为人,她就算是再如何的聪明,恐怕也无法理解到我身上的一种特有的本能。
那便是我的嗅觉极度灵敏,只要她离开不到一天的时间,我都可以顺着她的气味顺利找到她。
我顺着云巧的气味一路的找了下去,通过她之前住的内洞,一直顺着斜坡形的甬道前行,直接的来到了洞顶附近的一处巨大的通风口。
通风口处赫然的有着一个巨大的顶洞,完全能够容的一个人在其中自由的进出。
不过,那通风口由于所处角度的关系,从外面开上去,只是一个相当小的洞坑,看上去似乎根本无法让人在其中自由的同行。
这个该死的女人,观察力居然如此敏锐,这个顶洞附近的味道这么浓,显然,她已经来到这里不止一次了,而在她的心里,恐怕也早就在酝酿着逃走的计划。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怒发沖冠。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一方面告诉我,自己怕再回到那个贪财却又刻薄的婆婆身边,但是另一方面,却又在防备着我,找好了自己离开的最后一条退路。
不行,哪怕是前世,我也都没有吃过什么哑巴亏,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追回来,好好的惩罚她一次。
心里打定主意后,我连狼二也都没有通知,就直接顺着山顶的洞口爬了出去,顺着云巧留下的味道,风驰电掣的朝着山下跑了开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虽然在面对我的时候,她显得足够狡猾,但是,在面对大是大非的时候,却始终是显得有些太过幼稚了。
她就没有想过,她一个弱女子,在没有我和群狼的保护下,到底如何能够逃得出这重重的山林!
别的不说,就光说她选取的这条路上,便要经过一块属于一头五岁黑瞎子的地盘。
黑瞎子也和我们狼一样,地狱的观念相当重,她一个人如果真的贸贸然闯了进去,恐怕等待她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成为黑瞎子口中的美食。
想到这一点,虽然心里对云巧已经恨得要死,但我还是忍不住的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晚来一步,使得云巧惨遭了黑瞎子的毒手。
当我来到黑瞎子地盘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转亮,东方也都开始露出了鱼肚白,草皮和草叶上,也都挂上了浅浅的朝露。
在这种情况下,云巧身上的气味也被这些露水浓淡了许多,以至于我只好不时的停下来,经过仔细的辨别以后,才能够继续上路去寻找她留下的蹤迹。
一路的走下来,不知不觉间,我就已经进了黑瞎子的地盘。
「吼!」
一阵疯狂的吼叫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在我的背后响了起来。
我转过身,立刻就看到那头熊瞎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疯狂的对我挥舞着巨大的脚掌。
不过,这个大家伙却是受了伤,胸前有着一个看上去明显有些触目惊心的血洞,此时正不断汩汩的向外喷涌着鲜血,甚至可以透过血洞,隐约的看到其中森白的骨骼。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熊瞎子怒吼着,嘴里盈满了血沫子,虽然看上去声势浩大,但是,却依旧掩饰不住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颓势。
「枪伤,是三管猎枪造成的枪伤!」
看着黑瞎子胸前巨大的窗口,我的脑海里迅速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吼!」
黑瞎子对着我怒吼一声,直接举起手掌,疯狂的朝着我沖了过来,尽管到了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吊着,但是,这家伙却依旧是生猛到了极点,如果真的挨上他一下,也实在是够我好好喝上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