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病,吃药做什么,苦死了。”
商青雅低头小声道:“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开心得起来。你又不肯留下哄人家开心,说要出去建功立业,实际上却是去收罗美女,玉真给贞贞的信里都说了,你还以为我不知道。”
商青雅已经习惯了和凌中天这样的亲昵相处,言谈间也没什么顾忌,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神态、言行落在其他人眼里,活生生就象是在向情郎撒娇的模样。
商秀珣先是看着母亲象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乖乖聆听着凌中天的训斥,接着又见她露出如此小女儿家的神态,与自己心目中敬重的那个高贵典雅、落落大方的母亲判若两人;心中在感到极度惊讶的同时,也对母亲和凌中天之间如此亲昵的关系暗暗感到不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凌中天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最初学医并不是很上心,当发现商青雅体内的暗疾后,这才很用心地去学,可她却辜负了自己的苦心;看来有些事还是得对她说明,以取得她的配合,“雅姐,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叫你吃药呢,其实你已经染上暗疾,等你自己能发现时,就已经晚了。以后要记得按时吃药,我希望看到你健健康康的。”
商青雅讶了一下,乖乖点了点头。商秀珣急道:“我娘的病严重吗?”
“只要多留意,不会有大碍。何况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凌中天拉着商青雅香软的玉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商秀珣怔怔望着两人一直牵在一起的手,心中泛起莫名滋味。商青雅见到女儿的异样,心中大羞,红着脸将手抽回。
凌中天手虽然不拉了,但话可没少讲,毫无客人的觉悟,反客为主地和两女说笑起来。
商青雅坐立不安,既想和凌中天放声谈笑,可又顾忌女儿在场,这种强压心中快乐的感觉同样也是很难受的。
商秀珣也感到很不自在,仿佛自己是多余的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后,就识趣地告退了。
商青雅这才神色正常地和凌中天交谈起来,与他久别重逢固然是高兴万分,但想及因他而起的心事,便有些怔怔。在凌中天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突然发现这名年轻男子已经深深地烙在自己心里,但却不说昔日的旧情不是那么容易忘记,光是她与凌中天之间的诸多障碍就足以让她裹足不前,何况她也不知道凌中天是只把她当姐姐,还是另有情意,那种妾有意,郎无情的感情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百感交集之下,不由望着凌中天发起愣来。
凌中天本就色胆包天,察觉商青雅迷茫双眼中所透出的脉脉情意后,心中大喜,抓过她的手就慢慢挑逗起来。见她虽然红霞飞面,但却无抗拒之意,便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商青雅拒绝。
凌中天叹了口气,“雅姐,你和鲁叔以前是不是有些什么?”
商青雅一怔,想起昔日之事,眼睛慢慢红了起来,幽幽道:“以前的伤心事,我不想再提。”
凌中天心里冒出个念头,追问道:“秀珣的父亲是谁,会是鲁叔吗?”
“不是他,她父亲早已经死了。”
商青雅摇摇头,闭目考虑着,面上露出下了决定的神情,睁开双目,“你既然那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当年,还是少女的我爱上了你鲁叔,虽然他的年纪比我爹还大,但我对他却一往情深。可他从来都只当我是朋友,我就这样一直默默等着,希望能有打动他的那一天。当牧场需要我有一个后代来继承牧场时,我去找了他,可一向孤傲的他又怎么会答应这种跟配种没什么区别的事。”
商青雅缓缓叙述着,脸上不断流露出哀怨的神情。
“在牧场长辈的安排下,我就把自己嫁了。后来,我有了秀珣没多久,秀珣的父亲就出事死了。我也就一直继续着这样永无结果的等待。”
商青雅说完后,仿佛放下了多年的包袱,一脸轻松地望着凌中天,“小天,我清楚地知道,你已经闯进了我的心里,可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们之间的一切,请给我些时间好吗?”
对目前这个结果,凌中天已经很满意了,当然忙不迭地点头。一面把玩着商青雅的玉手(目前唯一能占领的阵地,当然要珍惜)一面好奇地问道:“那秀珣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呀?”
凌中天很自然地想起四个字‘精尽人亡’。
商青雅淡淡道:“他本身牧场的杰出子弟,很被长辈看重,自然不满我视他如路人,负气离开牧场时被流寇所杀。”
“懦弱呀,迎难而上都不敢,不能再享受美人也是活该。”凌中天心中鄙视道
安乐窝,二楼。
凌中天看了看鲁妙子手中的书,“鲁叔,在研究易经吗?”
“嗯,易经源自河图洛书,其中蕴涵着宇宙至理,乃是诸子百家的学术源头。光一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就让我花了二十多年才研究出‘遁去的一’的道理。唉,就算究我一生也不能将之完全勘透呀。”
“能明白多少就多少,了解得再多,用不上也是白搭,何需苦恼呢。”
鲁妙子愣了半晌,苦笑着摇摇头,叹道:“各人兴趣志向不同,所追求的也就不同,莫强求,莫强求啊!”
见凌中天极为专注地向他求教化装、改扮之术,心中大奇,向凌中天问道:“你不是志在天下吗?怎么不学兵法韬略,反而对这些旁门左道如此用心。”
“鲁叔,我记得上次跟你请教兵法时,你曾经说我成不了名帅是吧。”
“嗯,以和你口头兵演的情况来看,你喜欢用奇兵,可为帅之人讲求的是正奇相生;更何况你崇尚以暗杀等左道手段来快速取得胜利,这样的手段不是不能用,只是过分不择手段可不是名帅的气度,这样的你是成不了名帅的。”
“帅也好,相也罢,都是被君王所支配的,所以我只要会发现他们,并能让他们为我所用就可以了。我既然成不了名帅,就没必要在兵法韬略上下太多功夫。而这化装、改扮之术对我掩饰身份有大用,我当然要花多点时间在上面。”
“掩饰身份?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闯江湖是很危险地,我又拖家带口的;不象那些孤家寡人可以想打就打,想跑就跑,所以多弄几个身份出来,也好确保真实身份的安全。到时就可以用那些假身份去毫无顾忌地闯江湖了。”
鲁妙子无言……
凌中天每天都会準时去飞鸟园报到,同时例行地接受商秀珣如刀子般的目光洗礼,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神情自如了。
商青雅慢慢地不再抗拒凌中天的搂搂抱抱,但只在两人独处之时才给他机会。自从商秀珣横下心来坚决当好陪客后,凌中天连拉手的机会都丧失掉。
怨念横生的凌中天自然不会对商秀珣客气,一旦她对自己发大小姐脾气,就摆出继父嘴脸教训她,甚至发展到体罚。
在被凌中天狠狠地打了一次她的玉臀后,她再也不敢招惹凌中天,每次都对他退避三舍,站在远处用语言和目光进行远程攻击。
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也没能过多久,凌中天也到了该离开的时间。
凌中天这次回牧场,一是回来看看,二是要将费文慧等人安置在这,等一切都差不多了,自然也就要离开牧场,继续前往余杭。
和他同行的是红拂和王家三兄妹,仇由很想跟着去照顾儿女,便提出也要同行。
凌中天邪笑着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女们聆听你那放浪的声音,我很乐意和你同行的”仇由心神一颤,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双峰鼓胀,体内似有一股热流要喷涌而出,吓得她连忙夹紧双腿。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和凌中天的一幕幕欢爱场面。那天,她才病体初愈,凌中天就以为她检查身体康复情况为由,彻底而又细致地把她身体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想及自己的双腿被他紧推至前胸,承受着沖击时他所说的话语,她不由疑惑地想道:“难道自己为宣泄快感情绪而让身体左右摇摆不定时的样子,真的很象只乌龟沉醉在腾云驾雾之中吗?”
那欲仙欲死的感觉令她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这种检查,之后,只要凌中天用眼神暗示过来,她就在暗骂着自己是个丈夫才死去没多久就和人上床的淫妇的同时,一次次地自动送货上门。
带着对亡夫和儿女们的愧疚,她放弃了跟在凌中天身边让他为自己体检的机会,羞红着脸为他们送别。
向东北行至竟陵,乘船由汉水转入长江。至丹阳后,凌中天让四人自行去余杭,自己则上岸向西北前行去见明月母女俩。
令凌中天失望的是,小峡谷里已经人去峡空。看完明月留在榻上的信,凌中天恨恨地想道:“这么不听话,等以后一定把你们母女俩按在这张塌上好好教育一番。”
凌中天让尚秀芳好好陪着明月,就是不想尚秀芳四处去表演,免得成为别的男人意淫的对象,可没想到明月反而主动带她跑出去四处流窜,还说是听从凌中天的建议,去四处看看风景,让心境快乐些。
凌中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小峡谷前往江都。
进入江都,凌中天一面想着要来些什么花样,一面快步走向玉玲住的地方。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一群刚要走进路边酒楼的人,其中一人似是故人,凌中天忙停下脚步,远远观察着。
为了进一步加以确认,凌中天一边嘀咕着,“鲁叔做的面具也太影响市容了,反正方法也学会了,以后我自己做几个顺眼的。太丑或者太美额都比较容易惹人注意,还是普通点好。”
一边给自己换上一个看上去相对普通的面具。
尾着他们来到酒楼的二楼,凌中天到那群人旁边那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最终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那人正是幼时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之人。“当初你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毕竟你个官家公子对我个乞丐会有什么好感。可你他妈的却无缘无故地胖揍我一顿,如今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凌中天回想着往事,心里考虑着怎么报复对方。
看看对方身边的人,好象有好几个都是硬手。今天你人多势众,等下次吧。凌中天将视线收回,竖着耳朵偷听对方的情报。
“殷大叔,这次来江都,多亏你沿途照顾我和舍妹,我敬你一杯!”
这应该是那小王八蛋的声音。
“长孙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我殷开山身为唐公属下的大谷长,此次本就是奉令护送公子你和长孙小姐到江南来,照顾你们是我的职责。”
凌中天一听‘殷开山’三个字,连忙斜眼瞥去,却见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上明显可以看出武将的气质。
“差别真的很大呀,一个是武将,一个是黑帮头子,标準的官与匪,真是同名不同命呀!”
凌中天一面为他的干爹感叹着,一面扫过其他人。
目光一顿,停在了他们同桌的一名正值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身上。看着她,凌中天不由想起“贤良淑德”四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