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郡,北控黄河、西扣潼关、南达荆楚、东连淮海,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管城,周武王封其弟管叔鲜于此,称管国,为当时周朝之东方重镇。西汉改称管城。隋开皇十六年,治府由成皋也就是汜水(虎牢)迁至管城。
隋大业十二年,李密伏杀张须陀,占荥阳郡,在瓦岗军的威望超过了翟让;翟让只好让其自领一军,号蒲山公营。大业十三年二月,李密攻克兴洛仓,各路义军皆来投奔;翟让被迫推李密为魏公,瓦岗军为李密所统帅。翟让的地位日趋尴尬,他与李密之间的矛盾沖突也逐渐显露。
田向凌来到管城之后,才知道他昨天所考虑的问题已经不需要在考虑了,因为李密已死!就在三天前,翟让与李密终于发生内讧,李密意图将向他示弱的翟让赶尽杀绝,却错估翟让实力,反被翟让所杀。翟让以人证祖君彦的口供向瓦岗军众部揭露李密勾结突厥暗算他的事实,除了将李密的远房从弟李玄英处死外,其他李密的嫡系包括祖君彦皆被赦免,从而暂时让瓦岗军稳定下来。
虽然能了解到的内情并不多,但田向凌已经大致分析出事情经过。定是内伤被自己所治愈的翟让故意向李密示弱来引起对方的杀心,然后将大意的李密击杀。既得名,又得利,翟让全胜。自己还是有些小看翟让了,论打仗以及长远目光,他的确不及李密;可说到这争权夺利,他未必不如李密。田向凌让众女老实地等在客栈之后,他则恢复正身,前往位于城中心的龙头府。
得知‘蒯特使’来访,翟让不敢怠慢,连忙把他迎入府中,谁叫自己命悬他手,再加上见过凌中天的身手后,他可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来到内院翟让居处,两人在大厅坐下,其他众人全被屏退,只留下两人独对。
“恭喜翟老兄得除大患,不过,你似乎并不太高兴。”凌中天轻松笑道
老子的命还握在你的手里,这喜从何来。翟让心中暗骂,表面上仍然恭恭敬敬,“如果不是公子替我治好伤势,李密又因为大意而导致未对我多加提防,我未必能够赢他;如今,李密虽除,但瓦岗军仍然未被完全收服,而隋廷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前来,在下真是心急如焚。”
“无妨,东都方面的大军你无须担心。关中大乱将起,只要你不主动挑衅,他们肯定会先考虑如何解救关中的局势。何况,如果来讨伐你的都是自己人,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蒯特使是说……”
翟让一惊,这小子究竟是在搞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你只要好好管好瓦岗军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必多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凌中天目光望向窗外,“其实,以目前瓦岗军的情况,攻打洛阳并不是最佳选择,应该转向黄河下游发展,争取占据衮州、青州、徐州,以此为根据地来求发展。至于人才方面,瓦岗军并不缺乏,只要你能知人善用,定能实现目标。”
“在下现在只想知道公子挟制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翟让对此事可是如鲠在喉,不得不吐;如果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控制自己,心里总是不塌实。
“你起兵反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翟让默然苦思半晌,才讪讪道:“我本是东郡法曹,后来因为犯法而被判死刑,在牢头帮助下逃了出来,并在瓦岗聚众起义。最初也只是为了谋条生路,其间也有过做皇帝的奢望;经过与李密的相争,我知道自己实在没有那样的能力,所以我现在只想能够得到荣华富贵就满足了。不知公子图谋的又是什么?我看公子的所作所为,似乎并非为隋廷效命之人?”
“我的目标是这天下!”
“那公子準备怎么做?”
翟让心中嘀咕,什么都没有就敢叫着要得天下,这是该算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艺高人胆大,又或者他是个疯子。
“实不相瞒,我的真名叫凌中天。”
翟让大吃一惊,原来他是有地盘的呀,怎么又跑到中原来转悠呢?“那公子是準备让瓦岗军向你投降吗?”
这好象不大现实呀,就算我答应,瓦岗军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到时非内讧不可。
“当然不是,这瓦岗军你继续统帅,其他的等将来再说。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保证你会享有荣华富贵。”
凌中天心中暗叹,如果不是从素素口中得知你女儿象男人,做做你的女婿也无妨;可惜呀,你为什么不把女儿生得漂亮些,听说你那死了的老婆也不丑呀,怎么你们的后代会发生基因突变,难道她是人造美女?
“那主公要属下如何做?”
翟让很自然地就该变了称呼,这荣华富贵太遥远了,不敢多想,还是保住目前的小命要紧。希望他真有得天下的本事,别拉着我当陪葬品就可以了。
“目前最首要的便是整顿瓦岗军,形成统一的领导核心,然后向东发展,尤其以攻占汲郡的黎阳仓为重要。你先把瓦岗军目前的情况说一下。”
李密于洛口称魏公后,置魏公府和行军元帅府以分权,又置“百营”以招徕各路反隋势力。当时魏公府下置三司、六卫,以翟让为司徒,单雄信、徐世绩为左右武侯大将军,各领本营,此为瓦岗旧部,皆受魏公府钳制;而行军元帅府则成了李密的专属,邴元真、房彦藻为左、右长史,杨德方、郑德韬为左、右司马,祖君彦、李玄英为记室,柴孝和、郑颋为护军;又置“内军四骠骑”统率亲兵八千以供宿卫。
翟让杀李密后,将两府合并,只设行军元帅府。由王儒信、邴元真为左、右长史,杨德方、郑德韬为左、右司马,房彦藻为记室,其兄翟弘与柴孝和为护军;内军则由龙头府总管屠叔方统率。单雄信、徐世绩仍为左右武侯大将军,各领其本营;其余诸将仍任原职。
“王伯当也降了?”
凌中天暗自纳闷,这位忠义勇三郎可是李密的死忠派,会那么容易乖乖就范?
“降了,李密一死他就投降了。”翟让点头道
凌中天沉吟了一下,“你让人把王伯当、祖君彦、郑颋三人找来,我和他们谈一谈。再给我一间静室,让他们陆续进来。”
翟让奇怪地看着三人陆续挂着忐忑不安的神情进入静室,然后带着高昂的斗志走出来。
“主公,你和他们说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象变了人一样?”
翟让心生好奇,如果是让他们和自己享受同样待遇的话,那应该垂头丧气才对,怎么会象现在这样?
“其实,他们降得并不服气。尤其那位瓦岗神箭手王伯当可是存着为李密报仇的念头降你的。不过,经过我的循循善诱、殷切教导,他们已经解除了心结,愿意真心效命,为瓦岗军的明天而共同奋斗。”
凌中天微微一笑,这催眠后进行心理暗示的效果还不错,起码把因为李密之死而来的负面效果大大消解;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尽心效命,那就要看翟让自己的表现了。这精神力高了就是好,这传说中的催眠一试就成功,自己都佩服自己了。“祖君彦、郑颋就也担任记室吧,以后的安排你自己看着办。”
凌中天与翟让长谈完毕,由他送出龙头府时,却于半路遇上一名壮实如男子的女子。想必她就是翟无瑕吧?凌中天望着眼前这名虽然五官端正,但颧骨高圆,发浓眉粗,腰粗身壮的女子,心中暗忖。
果然,只听她粗声向翟让喊道:“爹!”
然后她便瞪着一双大眼睛,开始打量凌中天,“这位公子是谁?”
爹怎么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
“这位是蒯公子,我这次能够活着从虎牢回来便是为他所救,能够击败李密也是因为他帮我治好了内伤。”
绝不要吝啬对上级的夸奖,必要时还需要变黑为白,此乃是马屁神功的要诀之一,翟让对此的应用还挺合格。
“无瑕谢谢公子的救父之恩,不如公子留下吃顿便饭吧?”
翟无瑕很有女子风范地向凌中天行礼道。
真别扭。凌中天暗暗皱眉,以她的身材,做出这些淑女动作真的是让人头晕,还不如就象男人一般豪爽更顺眼。不过,她的牙齿挺漂亮的,如果不是配上这样一张脸和身材,简直可以用樱口皓齿来形容了。他盯着翟无瑕的牙齿多看了几眼,“我还有急事,等以后再说吧。”
“公子,你既有要事,那我们就快走吧。”
催什么催,不就是多看了你女儿两眼,我这可是为了锻炼适应能力,否则你请我,我都不看。对美女我是来者不拒,对丑女我可是敬谢不敏,你不用担心有惨剧发生。凌中天对翟让的反应大为不满,这简直是在污蔑自己的审美观。
道别之前,凌中天还是忍不住向翟无瑕说出了心里话,“翟小姐,恕我直言,你还是不要涂脂抹粉为好,那反而会惹人反感,素面朝天最合适。”
话一说完,他连忙转身快步离去;谁知道身后却传来翟无瑕感谢的话语,让他不由一愣,自己本来是想说她的打扮不伦不类,却被她理解为好心的建议,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离开龙头府,凌中天在城内漫步而行。由于荥阳郡地处水陆两处要道,所以在这战乱之时,依然繁荣异常,宽敞的大街上商铺林立,行人如织。
“咦!那不是香冤兄吗?他在这里做什么?”
确认无人跟蹤之后,凌中天正想找一僻静处变身,却瞥见前方做过冤大头的老熟人,他仔细看了一下,“难道那间黛青楼也是他家开的?”
凌中天快步走了过去,一拍香玉山的肩膀,微笑道:“香老兄,别来无恙!”
香玉山被人这样无声无息地拍上肩来,顿时吓得半死,缓缓转头一看,“原来是龙兄,真巧呀!”
这才慢慢舒了口气,上次见面时,他的功夫没那么高呀?想找他算上次不告而别的帐也行不通了。
“巧什么,我是看见你才专门过来打招呼的。”
凌中天目视眼前的青楼,“这也是香兄家的产业吗?香兄可真性福!”
唉!遇上这个色中饿鬼,楼里的姑娘们又要吃大亏了。香玉山暗暗叹气,“哪里谈得上什么幸福,我可没有龙兄那么好的身体,只能量力而行呀!”
两人步入黛青楼,把门之人一见香玉山,连忙将他们恭迎入内,交给一名叫作兰姨的老鸨招呼。
不愧是人贩集团,连鸨婆的水準都高别处一大截。凌中天只来得及和这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妇人调笑几把,就已经被引到一间雅室,然后兰姨便退了下去。
看见凌中天故意露出的不舍神情,香玉山很快便进入到香龟奴的角色中,“原来龙兄喜欢这样成熟的妇人,难怪上次在彭城把凤娘也办了。龙兄无须不舍,这楼里还有比她美的妇人,一会就来。”
看这小子的架势,又是準备白嫖了;看在他身手如此高明的份上,就好好招待一番吧,也许将来会有用。
不一会,一名姿色稍胜兰姨一筹的美妇走了进来,“香少爷,不知你要哪位姑娘作陪。”
“这由龙公子作主。”
香玉山向凌中天介绍道:“这位是云娘,楼里上等的姑娘皆由她负责。”
凌中天毫不客气地把她拉到怀里,摸得她浑身酥软,“这楼里最漂亮的是谁?”
他本想就着吃白食的机会大吃一番,可一想到在翠碧楼惹出的风流债,决定还是收敛一下。算了,反正再怎么搞,老香都吃不了多少亏,受累的还是那些可怜女子。
“这……”
云娘犹豫地看了香玉山一眼,却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放心地娇笑道:“我们这最红的便是佩佩夫人,只是她已经有很久不见客人了。不如让奴家帮公子挑别的姑娘吧。”
“怎么?看不起我!今天我只要最漂亮的,其他免谈!”
凌中天狠狠蹂躏着她的玉峰。
“怎么会,龙兄可是我的贵客,云娘,快去叫佩佩来,就说是我叫她来陪客人。”
香玉山面带笑容,暗赞云娘的领悟力。
“香兄就是够意思,兄弟我谢了。”
凌中天放开云娘,与香玉山对饮着,“我是四处流浪,今天才来的管城,想不到会和香兄遇上,真是有缘!”
“前几天来的,最近帮中事多,本来明天就準备走了,既然还能和龙兄碰上,想不说有缘都不行。”
香玉山一副长唏短叹的模样。
“看香兄的样子,似乎在为何事烦恼?”
凌中天连忙关切地询问,人家如此卖力演出,不配合一下是不厚道地。
“不久之前,本帮大当家陆抗手突然暴毙,结果弄得帮里纷争不休,手足相残,真是让人痛心。现在虽然渐渐平息了下来,可帮中实力受损,人手不足,害小弟要四处奔忙,感觉很累,真想有人来帮忙。”
“大当家死了,那现在谁主事?”
凌中天故意装傻,急急追问自己感兴趣的事,死了算他便宜,否则这个姓陆的我更想杀。
“自然是二当家萧铣。他雄才大略,最爱结交天下英豪。不知龙兄是否有兴趣到巴陵一趟。”
香玉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只好直接提出邀请。
看来这陆抗手的暴毙难说和萧铣没关系,他放着好好的罗川县令不当,要来当黑社会头子,看来要有大动作了,毕竟他祖上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凌中天诚恳道:“我準备去北方一趟,等回来一定去巴陵拜访,香兄到时可要款待我哟!”
“一定,一定!”
虽然没得到最想要的答案,但香玉山对现在这个结果也感到满意了,起码他看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只要他是好色之人,就不愁无法拉拢,巴陵帮可不缺美女。
“佩佩见过两位公子。”
低沉而又好听的女音响起,一名脸上薄施脂粉,容颜如玉的年青女子走了进来。
凌中天满意地点点头,却发现她瞥向香玉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幽怨。难道她是老香的姘头?他一把将佩佩搂入怀中,放肆地玩弄着她的身体,同时偷偷观察着香玉山的反应,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不爽那可是很有趣的;但香玉山并无任何异常,反而是佩佩不时偷瞥香玉山。
可惜了,看来他并不在意这名女子,这可少了不少乐趣。凌中天不再理会香玉山,将佩佩的头部按伏在胯间,让她专心地为自己服务,不要再东张西望,同时伸手刻意的撩拨。佩佩一边吞吐,一边从鼻子里发出阵阵娇腻的哼声,似乎要用积极的服务态度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香玉山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盘坐的两腿间已经有凸起物将衣摆顶起。等到佩佩发出缠绵悱恻的呻吟,香玉山终于忍受不了凌中天在那炫耀床技,便向他提出告辞。
“好呀,那我不送了。不过,记得把兰姨和云娘都叫来,今天有她们伺候我就可以了。”
凌中天很随意地要求道。
香玉山满口答应,心中为知道对方的一个偏好而高兴,对一个人了解得越多,就越容易对付他。
凌中天抬头看看香玉山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谢谢成全。
当兰姨和云娘进到房里时,佩佩正象个欢快的女骑士般在凌中天的身上跃动,但骑士很快就从马上摔了下去,趴在席上不停喘息。那匹英俊的人形雄马迅速把两名熟妇扑倒,开始新的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