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页 首页 都市 古典 武侠 历史 乡土 言情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一百零二回:閨香塌無心說禍根,蘅蕪宴有意避嫌隙

作者:hmhjhc 字数:1020997 更新:2024-04-26 04:49:59

    却说这薛家小妹宝琴,虽是豆蔻年华、闺稚无双、粉雕玉琢、玲珑冰清;却到底是时运所缚难逃云雨摧残,在自己闺房里头,破身失贞、遭奸被辱,又用口舌胸乳、娇躯玉体伺候主人弘昼两泄元阳,端的是红颜薄命,小春初绽便遭风狂。可叹这宝琴也是个癡儿,亦说不得是主人弘昼适才片刻温存体贴感其心脾,或是女儿家于那取了自己初红之男子有一份天性柔情,虽是羞耻,肺腑五内里却是一片片旖旎缠绵,恨不得化在弘昼身上才好。待到弘昼两泄阳精,将自己一个时辰前还是冰清玉洁、一尘不染的身子奸玩得已是红晕倒染、百转千回,两人都是神魂颠倒且歇倦体,独她先回过神来,一身耻痛都顾不得、竟是怕自己身子脏了,主人不得快意,却奴驯哀求,只问主子弘昼是否许她起来替二人打理身子。

    弘昼亦不曾多想,一时温言逗乐,说一声“难道你小小年纪,竟是昔日府里有什么相好的抛不下?”

    倒唬的宝琴一时惊惶,红着小脸蛋,不歇声连连奶声奶气解说道:“不……主子……说哪里去了……琴儿……那没有的……琴儿如何敢……”语无伦次了几个断续,抬头见弘昼一脸好笑,才看出来弘昼是逗自己,才委屈柔声,也丝毫不敢隐瞒心头事,只回道:“回主子……,琴儿小孩子心里头的那点子事,都不敢欺瞒主子。我是昔日里父母做主,许了那江南翰林梅家的童亲,这等事情自然要依着父母之命,琴儿也想过女德本分、相夫教子,也偷偷想过那梅公子,不知道是……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本来要我十六岁才嫁过去,我却连那家人上下老幼一面都没见过……后来,后来,宗族有事,便再也没人提起,如今……哪里还敢胡思乱想那起子事;还有,便是再小事,我也不敢欺瞒,是婶娘昔日里和我玩笑过,说原本这里老太太,动过要配我和这府里宝二爷的念想,也不过就是这么一想,知道我有了人家,就也罢了……我不敢瞒主子,那宝玉是昔日府里的宝贝根子,我倒见过几面,不过是小孩子淘气,长得俊俏些,其实是个皮囊……旁的再没了。如今进了园子,琴儿便是主子的人,除非……除非主子恩旨,发落琴儿赏人,琴儿也只有遵旨忍辱受奸,必然不敢犟,否则,琴儿宁可此刻立时死了,也不敢再想其他男人的。”

    弘昼虽荒唐,却也是个伶俐人,听出她口风里难得的小女孩家几分沧桑,点头道:“这也是了……你族里坏了事,想来许那梅家人自然躲了,你们昔日府里的那个宝玉,长得好,又有些来历,大人多疼些,明知他是贾府后辈里冒尖的,性子模样又好,女孩子不讨厌他也是寻常事。漫说你,便是你姐姐,你林姐姐,只怕也想过什么‘宝玉’、‘宝金’的呢……这也是人间冷暖常事,进了园子好好安分做好本王性奴就是了,你凤姐姐情姐姐还有老公呢,本王哪里计较这么多……既如此,你怎么还念念想想的,就怕你主子发落你?”他想一想,又追问一句道:“你们几个女孩子,年长年幼,模样好模样平常,本来就该发到边疆去受罪的,既然救下来了,就是本王玩物,轻易自然不赏别人。连情妃……说不得只怕有茍且的事,也是赏了她自尽而已。你主子如今这般处置的,只有一个,是那尤家小蹄子,她进园子后和外人通奸,不说身子,连心思都在外头人身上,不狠狠处置,如何了得?想来是这个事儿唬着了你……只是昔日宁荣宗族,你是西府里的富贵亲眷,那尤家小妹是东府里的穷亲戚,你们……难道认识?就值得你这么怕……”

    宝琴也是被问的一愣,旋即道:“回主子……我却不认得那尤家小姐姐的。我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胡思乱想罢了……主子再不用放在心上……我的身子已经给了主子,今后,自然也随主子发落……主子觉得怎么处置我最好,就是最好……”说到后来,却又是黯然。

    弘昼听出来她有古怪心结,干脆歪着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倒跟哄小孩子一般道:“可别躲闪话头了。你已经伺候了本王……按古话说,便是身上烙了本王的印,是本王的人了……有什么想头,纵然荒唐,也该说给本王听听。你这么点年纪,自然多是胡思乱想,本王不怪罪就是了。再说了……事主唯诚,便是再不通,再是小事,你主子问了,你就该搜刮肚肠的回话,不该吞吞吐吐的……你姐姐和你嫂子竟没教过你?”

    宝琴又偷偷瞧弘昼一眼,才怯生生道:“是……是琴儿一点胡乱想头。连姐姐也没说起过的……其实是丫头们平日里聊天嚼舌头,给琴儿听到了……说到无非是……是……”说到后来,到底小女孩脸嫩,低头难言。

    弘昼拍拍她头发道:“只管照实说就是了……小丫头爱嚼舌头,自古来就是这样,你在本王这里是性奴,在她们面前是主子,该有主子的大度。”

    宝琴才吞吐了一口口水道:“是……丫头们胡说……说主子是‘别样意趣’,爱……爱……折磨女孩子取乐。所以有时……就要发作女孩子,给外头……奴才们用,主子反而快活。琴儿听了……才有些怕的……那尤家小姐姐……被带出园子里去,丫头们私下里胡说,说她被这样、被那样的……琴儿听得也是……怕人。”

    弘昼“噗嗤”一笑,在她臀肉上又是“啪”的亲昵击了一掌,道:“亏你白生的这么个聪明模样,尤家小妹有罪,的确是你主子赏给奴才玩儿去了,想来已经处置了……但是她既然出了园子,怎么长,怎么短,园子里的丫头如何能知道?这么点子谣言……你也识不破?”

    宝琴歪着头想了想,竟在弘昼怀里扭了一下,才柔声道:“琴儿也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主子……琴儿有个心思,从没人知道……主子说事主唯诚,只好说给主子听听。只是……怕害了旁人……就冒死请主子不要起疑……千千万万,都是琴儿年纪小不懂事,胡思乱想罢了。若害了旁人,是琴儿罪孽了。”

    弘昼已知这个宝琴,有时确是个大胆,听她小孩子说话学大人郑重,也未免起疑,便点头笑道:“你只管说就是了……难道你主子和你一样,也听两句閑话,就胡思乱想了?”

    宝琴才轻声道:“几个月前……琴儿在园子里……好像……好像……给男人偷偷瞧过。”

    弘昼一愣,不由笑说:“哪里有这等事?这园子里如今哪里有男人?怕不是哪个太监?”

    宝琴道:“只怕也是琴儿多疑……是那日,我和丫头一起从蜂腰桥上走过,已经过了桥,我也没在意,还是丫头鹂儿和琴儿说,刚才……那里有个男人官儿,好像在偷瞧琴儿……琴儿也是大胆,听了也怕……回头偷偷在桥墩子后探看……虽然瞧不真切,却着实是有个官儿……,贼头贼脑的,后来还摸进了怡红院去了……都是鹂儿那丫头嘴巴不好,和琴儿玩笑,说那个官儿是主子得意的奴才,主子恩赏得紧,尤家小姐姐便是赏给了他……他瞧琴儿,说不定是喜欢上了琴儿,主子赏赐,哪日把琴儿赏给那奴才……只怕才是琴儿归宿呢……嗯嗯……,那是鹂儿和琴儿说笑,只是也不知怎么的,琴儿就是觉得那官儿瞧琴儿的眼神贼贼的……越想越怕……怕……怕……呜呜……总之都是琴儿自己没事找事,胡思乱想……主子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弘昼这才明白,想来是自己不在园子里时,冯紫英进园见凤姐回话办差,途中遇到宝琴主仆路过,偷瞧了宝琴一眼,只怕那小丫头嘴上没遮拦,闺房玩笑,和那宝琴嬉笑说什么“那官儿瞧了你,主子将你赏了他,只怕都有的呢……”,这小姑娘到底年幼,却种下心魔、当了真,怕真的一顾成孽缘,被自己赏了下头官儿,这才有这份癡心念头,到了失贞边缘,都还在哀求自己“只奸只杀,不要发落”……

    他听完此话,已知无非是园中小女儿家胡思乱想,才要哈哈大笑,安慰这宝琴一番。但是细一琢磨,竟然也觉得略略不是滋味……要说哪里不是滋味,自己也有些说不清。一时未免嗔怪那冯紫英不知进退,自己不在园中时居然进来胡乱走动;一时竟有些后悔将尤三姐审都不审就赏给冯紫英处置;一时又未免怜惜这宝琴一番癡心;一时却也隐隐觉得有些旁的不妥;一时都隐隐想到可卿,一时又隐隐想到凤姐……又觉得似乎有些关联。倒好半日,才回过神来,笑道:“早说了,是你胡思乱想。那是詹事府里,你主子的一个奴才,进园子里给你凤姐姐办差回话的,偶尔瞧见你,他该回避的;便是偷瞧你几眼,虽然也有罪,但是也是人之常情,小琴儿这么漂亮,又身量窈窕,男人瞧见了难免多瞧几眼,也不算什么……至于他……在你主子眼里,什么官儿不官儿的……嗯……他是得力的奴才,但是也算不得什么栋梁人才,替你主子办些杂务,只可以叫做是‘鹰犬’。你跟着你姐姐读书,可懂得?主子的鹰犬得力,也要赏块好肉。没错,尤家那小蹄子是让他去处置了。也算是赏他……不过,你们几个……却不是那生肉儿,好比是本王的心爱玩物,风流古董,得意字画。这些物什,雅致人只有留下来自己观玩的,哪里有用古董字画玩器去给鹰犬的?那不是暴殄天物糟蹋了?”

    他一路说到这里,不过是剖析也是安慰宝琴,但是隐隐自己又觉得更加不妥。自己是荒唐王爷,爱好女色,喜欢风流也算特例,若按照其时规矩,将下头性奴,赏赐几个给门人奸玩,也是常事……想到这层,竟是越发舍不得,就好似冯紫英已经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赏给他凤、钗、黛、云和这怀中宝琴一般,心头竟是忍不住阵阵没来由的恼怒醋意,搂着宝琴越发紧了,倒怕人来抢似的,想一想自己也是自寻烦恼,却转了口风道:“别胡思乱想了……本王一言九鼎,说了赏你恩典,就是赏你恩典。回头赐你特恩,此生无论咱们的小宝琴犯了什么错,都只杀只奸,不外头放出去,不赏人……这一条依旧作数的……罢了……你去门口,大声喊一嗓子……叫丫头来伺候吧……”

    那宝琴到底年幼童真,听了也就释怀,破涕为笑下得床铺去,扭扭捏捏走向门口……弘昼瞧着宝琴白玉般的裸体上点点白浊,那“风月妍”夹杂着几多污痕,难为着小娘儿身体也强健,居然也能走动,一方小臀此刻肉肉弹弹更显可爱……心中便有些心结,一时也就释怀罢了。

    却果然,鸳鸯等的确在院门外伺候,宝琴赤身下得床去,到门口童音喊了一嗓子,鸳鸯、金钏、玉钏、蕊官、四个就应声都进来伺候。她们四个随着弘昼已经颇有时日,都是晓事的,眼见屋内弘昼、宝琴一身狼藉,知道可怜这小幼女已经失身被奸,也不敢多看多瞧,怕宝琴羞臊,倒没事人似的替二人打理收拾。蕊官、鸳鸯怕宝琴冷,用被子裹了宝琴,柔声安慰着带出去洗浴用药不提,金钏儿、玉钏儿又忙不迭从随身带来的箱笼里取了干凈内外衣裳,替弘昼上下擦过身子换洗妥当。

    一盏茶的功夫,弘昼换了衣衫、梳了辫子、打理敞亮,带着两个奴儿,出得宝琴闺房,到了外头,却见一弯新月已上树梢,映得雪地里枯草越发柔亮,瞧时辰已是傍晚,才觉得肚腹中又有些饑饿,便度步到前头厅堂里。果然自有知冷着热之人,那宝钗已经带这几个莺儿、文杏等几个丫鬟奴儿,已备了一个火锅,几盆菜肴,一壶米酒,一身家常暖裙,盈盈跪在那里等着伺候晚膳。见弘昼笑着来了,宝钗竟是压着心头五味,磕头还问一句:“主子,钗儿怕主子该不是饿了,已经备了晚膳……主子可在这里用?还是要去哪里?可……还要唤哪个来陪着?论起来今儿是大年初一,也是好日子……主子若要高乐,钗儿叫丫头们去唤园子里姐妹们来陪伴主子。”

    弘昼瞧她,和上午一身朴素不同,已是换了衣裳。头插明月翠星金玉步摇,纨一个喜鹊报春发髻,虽也是简单,却也是添了几分娇俏妩媚;耳垂上坠着两颗珍珠小叮,脖子上缠着一尾金黄兔毛围脖,胸前挂一面落樱金项圈,竟也有几分节日里喜庆华贵之色;身上穿一件牡丹朝阳粉色抓绒窄体连衣长裙,外头套一件颇为合体的雪白色风毛边小坎肩,虽是冬日里衣裳,竟也将她玲珑身子裹得分外妖娆得体,柳腰摇摇,长腿娇娇,美臀婉婉,说不尽万种风流;却到底不肯失了园中礼数,那裙子在脖领处乖乖留了一段雪肌白腻,那一对淘气的小奶包夹出来的深邃乳沟,如云如雾一般,在微微开口的领口处,自有一段女儿风流……形容温柔、体态婀娜、神色羞中带庄、言辞谦和有量……到底是园中难得的绝色可心之人。

    弘昼见她依旧是本色,说着话儿脸蛋要红,怯生生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知道姊妹连心,她自然是要问宝琴。虽说园中女儿伺候自己被奸是本分,今儿这事又是宝钗一手安排来娱性自己,但是真的到了这会儿,便是弘昼,想到自己适才奸了她幼妹身子,到底也算是淫辱糟蹋,竟有些莫名的愧意,才咳嗽掩饰,自己先坐了,拉着宝钗的小手,将她拖入怀中,在自己身边坐了,亲她脸蛋一口,漫说宝钗,便是一旁的莺儿、文杏都是臊的瞒红耳赤,弘昼才哈哈一笑,给自己倒了半杯米酒,一饮而尽,又倒一杯,逗着宝钗也用了一口,才幽幽道:“小钗儿便是这性子太好……想来是要问你妹妹?……哈哈……莫惶恐……嗯……琴儿……本王适才是赏用了她身子。你可不能怪我……还不都是你安排的……也是咱们的琴儿模样儿实在醉人……哈哈……别怕……琴儿没事。她小女孩,怕有些……伤到……让鸳鸯她们伺候着先歇息用药就是了……回头你再抚慰她,就说不是今儿晚上不让她陪歇。是怕她身子香软模样又好,晚上陪着本王若忍不住再奸玩……倒伤了她……养几日,再伺候就是了,本王疼着她呢……总之说几句好话就是了。今儿……既然天都晚了,也不用叫旁人,难为你这番用心安排……嗯……本王甚是如意。你陪本王吃饭,也算是过年,晚上……就是你伺候着歇息……可好?”

    宝钗是个温和人,虽然听得堂妹失贞被奸,未免又是怜惜、又是惭愧,心头也有些酸楚刺痛,但是瞧出来弘昼甚是满意,此刻心里也说不清是悲哀是喜欢,却也断然不肯扫了弘昼的兴致,听弘昼温言要她陪宿,只低头玩弄裙带,含羞道:“难为主子这片心了。主子想怎么就怎么着……怎么着……都是我们姐妹的福气……”

    弘昼笑着点点头,又用一了筷菜肴,觉得那酒意不错,竟又用了半杯,似乎想到什么,又道:“回头园子里传话……就说……本王今儿赏用了宝琴身子,难为她这么点年纪,模样又俊俏、身子也香甜、性子也有趣,懂得羞耻却又不失了天然本色,本王用的舒畅得意,虽然年纪小,也不亏待她,她本是姑娘位份,就晋宝琴为‘小姐’……今后好好学习伺候,自然是更好的。你……也别管紧了琴儿,她还小呢,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东西只管要去,别多心。更别老是胡思乱想的……就说本王着实喜欢她就是了。”

    宝钗虽是聪慧娴静,但是到底也不过是十几岁女孩子,天性里依旧难免女儿家心思,虽然怜惜幼妹被主人奸污失身,又挂念主人是否从幼妹身上得了乐趣,但是此刻听着主人说来,一派奸自己堂妹奸得快活得意、怜惜疼爱之语气,竟到底有些心酸醋意……她却知道弘昼喜好,左右倒也不肯刻意拿捏,实在忍不住,拿出小姑娘性子,抿嘴打趣笑道:“……这就是琴妹妹的福气了。能得主子这番话,便是怎么的……也值了。倒是钗儿……竟也有些烦恼吃醋呢,哪里就不信那些儿不如她了……”说到最后一句,又觉得有些失言,未免更是羞臊,埋头都不敢去看弘昼。

    弘昼哈哈一笑,得这份薛家姐妹温柔妩媚,风流颜色,连日里烦恼都丢得干凈,忍不住在宝钗的胸口轻轻抹一抹她的奶儿,闻一闻她的乳香,这宝钗却有这份好处,羞臊贞洁依旧女儿家本色,但是主人辱玩上来,却是贞静驯服,丝毫不敢抗拒,哪怕丫鬟们都瞧着,也是乖乖的刻意挺了挺胸脯,忍着羞耻让弘昼方便摸玩自己的奶儿……弘昼得意捏弄了好一会子,又哈哈笑着在她手里用两口汤汁,门口廊外却有一团人影探头,倒似个丫鬟在寻空隙要回话。弘昼点点头示意,宝钗才笑道:“有什么话便进来说就是了……”

    门外进来一个女孩儿,也不敢抬头,跪下行礼回道:“没什么要紧事,倒扰了主子、小主了……是凤妃差秋桐过来回话,又送了些红珊瑚绒来……我已经打发她回去了。只是好几个月的红珊瑚绒都不曾开封来用,如今又送来……也不知这物什可怕存坏了?请小主示下呢,还是搁着?要不要晚上熬一碗,给……给……琴姑娘滋补一下。”

    宝钗点点头,柔声笑道:“这是难为凤姐姐和秋桐,她们时常想着,我素来不用这些的……你且收下叫库里存着就是了。这红珊瑚绒,本是珊瑚上头长就的草芥,人说百般滋润、万般补养,其实皆是讹传,不过是世人无知,瞧它红得透亮,便就以为如何滋阴补血了,倒弄的市价极高,便宜了一起子商贾买卖人。其实遍读古今医术,那华佗扁鹊孙思邈李时珍,再没一个能说清红珊瑚绒能有什么用的……若说一味就是金贵了,是凤姐姐的心意,只我们姐妹命小福薄,也最不爱这些,是药三分毒,哪里就敢不问癥候胡乱当人参燕窝用起来……你收着就是了,只是承谢凤姐姐这份心……赶明我亲自再去道谢就是了。”

    那女孩子忙应一声是,倒是弘昼,打量了地上跪伏着的女孩子几眼,但见身量窈窕、体态婀娜、眉眼清亮,笑道:“你是……那个叫香菱的?”

    地上的香菱听弘昼问她,倒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也不敢抬头,依旧跪着,轻声道:“是……奴婢是蘅芜苑里奴儿香菱……”,弘昼似却也不放在心上,只道:“怕什么……抬起头来……”

    香菱只好依言抬头,却也顺眉低目不敢去看,心窝里如同个小鹿乱撞。弘昼放眼看去,依旧是小唇点香温褥色,青丝漫月兰若香,最是妖娆两眉间,一点胭脂女儿星……虽不及钗黛等绝色,却也好一个温润小女儿,眉心一点胭脂痣分外妩媚,也分外醒目。辗转才想起来,那日,本来在怡红院外瞧见香菱羞解石榴裙,动了叫她侍寝取乐的念头,后来却又遇到惜春献图,竟是混忘了,一时不由也有点尴尬,只是这于他,到底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只好自嘲一笑,没话寻话道:“你是薛大傻子的妾室……论起来也就是宝丫头的小嫂子了……嗯……那日,遇到惜丫头,她是小姑娘家,又是可怜见的,有事求你主子说话……倒冷落了你,你别委屈。”

    其实此事此话,在这香菱五内里,已经煎熬了数月。她命数不偶,虽也是富贵读书人家千金小姐,却自小被人贩子拐了去,待到养成青春,又是人贩子图财,一人发卖两家,引出一段人命案来,到底还是落到呆霸王薛蟠之手,遭奸破身,做了薛家的侍妾,供薛蟠淫乐糟蹋罢了。及宗族遭难,入了大观园,她虽也感念薛蟠,却也到底不觉得十分悲苦……只是她即已失身,难免自惭,常怀自卑之意。那日偶遇弘昼,本以为是主人欢喜,到底也该赏用她身子,这儿女温柔、云雨绵长、也该有一二……哪知弘昼竟是“忘了”。自己也是清清白白女儿家,做人性奴,求人一奸,居然还被如此轻贱,其间悲苦耻愤、伤心屈辱,实在是难以言尽……其后,更有一段隐约似有不妥也不敢告人的公案,常在她心头缭绕,此刻听弘昼一声“你别委屈……”说出口来,但觉五内如同剪绞一般……明知道担待不起,却也回不出话来。

    只是弘昼这话,漫说香菱听了垂泪,宝钗也觉得担待不起,才要起身说话,香菱已是回过了神,重重磕了头道:“主子……言重了。香菱是哪名牌上的人,怎么敢为了这么点小事委屈……一心伺候好我家小主,便已知足。”只是到底止不住鼻酸,还是垂下泪来。

    弘昼却是改不了的心性,散漫不羁,此刻已有了些些酒意,又自饮一杯米酒,笑道:“你若不委屈……今儿晚上,本王宿在你家小主这里,你一起来伺候如何?”

    香菱听得天旋地转,脸红心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了一句什么。却只听弘昼已经借着酒意,“笃、笃”敲着那桌子,笑道:“你别出去了,就一旁伺候……我和你家小主再说说话,回头你先伺候我们一起沐浴再歇息……小娘儿家,也是开了脸的姑娘,怎么羞成这样……”他此刻算是三分熏醉,转过头对着宝钗笑道:“如今想起来,这还是头一回叫其他女奴,陪着一起……奸我小钗儿……算起名份虽是小嫂,也到底算是你屋子里伺候的人……你可忍得这份羞辱?”

    宝钗心头是百转千回,一对剪水秋瞳皆是迷蒙,却好似咬了咬牙齿,凑过来,轻轻在弘昼耳边低语:“钗儿自然是懂得要脸害臊的。钗儿……身子给了主子,还要和……屋子里小嫂一并伺候,这枕席上……给人瞧着,岂不是羞死,何况还要一并给主子受用……主子不说,钗儿也是羞苦。只是……这是钗儿份内的事……不问钗儿羞不羞,只问主子心意要不要就是了。主子喜欢,钗儿就是再羞,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莫说是跟香菱一起,就是跟琴妹妹一起……哪怕……是跟我娘亲一起……也是主子一念之乐罢了。”

    弘昼哈哈大笑,打个酒嗝,倒好像想到什么,才道:“你就是懂事,知礼,又能扰心,你娘有了岁数,却也是个风流的。琴儿……年纪小,却也好,今儿只怕是弄伤了她,却是可怜见的,赏她个‘小姐’位份算是抚慰……自然,这也是你和李纨调教的好。也该赏……嗯……李纨教养几个女孩子不容易,也晋为‘小姐’,她素来爱梅,赐个趣号,就叫‘梅先生’……还有……情妃……去了,园中只有凤丫头一个妃子位……小钗儿你说……本王再封一个妃子可好?”

    宝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万没想到弘昼问出这种话来。她纵再雅致静淑,如何不知道园中情妃已丧,凤姐一人独大,并非弘昼所愿,若要再封妃,无论是论恩宠、论容貌、论根基、论得体,论位份,自己都是首当其沖。她明知此事颇犯凤姐忌讳,好在自己和凤姐上头有薛姨妈、王夫人姊妹之情,也算是根基相连,她也是刻意容让,园中事务,一概不管不问,只每日和湘云、妙玉等说说诗词,讲讲禅机,再不肯掀起波澜的。只是此刻弘昼居然当面问起,她如何不慌乱,旁人也就罢了,她却自问颇知弘昼绝非“荒唐无知”之人,只是园中事务,说到底不过是弘昼胯下性奴们争风吃醋的小事罢了,又有些风月意趣,这主子才由得众人暗里波澜,但是可卿之死,却明明颇犯了弘昼忌讳,如今问起,她如何不慌。竟是呆了半晌,不知如何回话。

    欲知后事如何,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红颜从来知社稷

    天子未必胜婵娟

    自古王侯将相事

    闺阁半点不新鲜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05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