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通常就这样安静的过去,下午,张木方会象征性的在水月阁里转一圈,偶尔还会指点一下某些他看的比较顺眼的子弟。而林天龙则是和柳易尘一起在苏州的各种小吃店之间辗转。
「唔,这家的枣泥麻饼味道真不错,甜而不腻,你也尝尝。」林天龙乐呵呵的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麻饼递到柳易尘面前。
柳易尘并没有接过来,反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在那张饼上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笑瞇瞇的说,果然很甜。
林天龙翻了个白眼,像这种水平的调戏,他已经可以很淡定的无视了,幸好这是在一家挺偏僻的小店,门口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他也就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两人甜甜蜜蜜的沿着小巷向外走,却没注意到隔壁一件绸缎庄里面,一个面相阴柔俊美的男人饶有兴致盯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端木,我选好了。」一个柔柔的女生在他身后响起。
男人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厌恶,但很快又被温和所掩盖。转过头,端木静和柔情似水的看着水怜星。
「这条长裙穿在你身上真是特别的漂亮。」端木静和轻笑着说出了这句话,表情看起来十分真诚。
水怜星瞬间羞红了脸,娇羞的低下了头。偷偷抬眼,去看见端木静和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专注。
************************
「主人,那两个人是张木方的朋友,现在跟张木方住在同一个小院里面,那个漂亮的男人跟张木方的关系似乎非常不错。」一名黑衣忍者跪在端木静和面前,报告着打探来的情报。
「张木方?」端木静和微微蹙了蹙眉,这个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惹上他,只不过,看见那两人那么甜蜜幸福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破坏。
「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忍者身影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端木静和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两人甜蜜分享一张枣泥麻饼的样,那种互相眼中只有彼此的眼神刺痛了他。
啪的一声脆响。
手中的白瓷茶杯被捏成了几块碎片,白嫩的指腹上沁出一滴鲜红。缓缓的把手指放入口中,轻吮了一下,淡粉色的唇瓣上,染上一缕艳红。微微勾起嘴角,端木静和此刻的表情,异常妖艳。
相爱?相信这两个字的人都是白癡!
端木静和冷冷的笑着。
*****************************
那个倭人因为有急事,突然离开了。
这个消息不禁让那群还抱着希望的青年才俊大喜过望。在他们看来,虽然水小姐表现的十分欣赏那个倭人,但是,既然他离开了,只要他们加把劲,说不定水小姐会移情别恋呢,再怎么说,他们也只不过才相处了十几天而已,应该不会产生什么深刻的感情,要改变,也是很容易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柳易尘正在和张木方下棋,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
张木方说道:「真不知道这群家伙哪来的自信,那个倭人我也见过,确实是谈吐不俗,要说配水小姐,也不会辱没了她,我想跟他一比,那些人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吧。」
柳易尘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木方:
「大师兄,你好像很看好那个倭人啊。」
张木方搓了搓下巴:「还好吧,只不过,跟那群废物比起来,这个人的确好上许多。」
柳易尘笑了笑:「你不担心他掌握了水月阁之后,会对中原武林不利?」
张木方哈哈一笑:「你太小看水莲夫人了,水月阁,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控制的。再说,对中原武林不利?如果一个掌握了水月阁的倭人就能搅得雾林天翻地覆,那那群白道,黑道的老大们,面子可就要丢光了。」
林天龙听的是一头雾水,柳易尘看到林天龙疑惑不解的样子,并没有详细解释,只说了一句:
「江湖,可并不是看上去的江湖。那些所谓的什么一城两宫七大山庄可不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林天龙摇了摇脑袋,什么一城两宫乱七八糟的,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贼寨主罢了,他只要照顾好山上的那些兄弟们就可以了,什么江湖恩怨,什么朝堂厮杀都离他太遥远了。
听了他的说法,柳易尘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就连张木方也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沖着柳易尘点点头:「小尘你运气不错,没想到能找到一个跟你一样胸无大志的家伙。」
林天龙和柳易尘立刻满脸的黑线,什么叫胸无大志……
柳易尘更是不满的瞪了张木方一眼,说他胸无大志无所谓,反正他从小就被说习惯了,但是,这么说林天龙就太过分了。
林天龙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就是甘于平凡,他没有倾国倾城的面貌,没有惊世绝伦的才华,没有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身为一个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觉悟,他只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组建一个家庭,平安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就目前来说,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一半,除了自己的爱人是个男人比较纠结外,其他都很完美。
「柳公子,苏州府衙来人请您去一趟。」一名水月阁的下人站在校园门口,朝柳易尘说道。身后还跟着一名青衣皂靴的衙役。
「我这就来。」柳易尘脸上严肃了起来。除了刘大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在苏州,难道刘大人那边有什么变化?
「柳公子。这是我家夫人给您的。」等柳易尘走到门口,那名下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圆形竹筒,一看就是刚从信鸽脚下写下来的,交给柳易尘。
柳易尘点点头,估摸着应该是如月的下落,接过信筒也不急着看便塞进怀里,然后跟着那名衙役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他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