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姿势很难受,但已经被掏空了的穆桂英还是往下耷拉着脑袋,一头乌黑的青丝蓬乱地披散在脸颊两侧。如果走近细看,那一头秀发之间,已经生出不少银丝来。从发兵征南,直至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光景,可对穆桂英而言,却比一辈子还要漫长,无论是她想象得到的,还是想象不到的痛苦,都让她彻底尝了个遍,这使得她变得憔悴苍老,岁月宛如在她身上平白又增添了十年。
「嘻嘻,」范夫人不愿打搅那些士兵们的雅兴,一直袖手旁观,等到他们完事,这才走上前来,托起穆桂英的脸笑道,「真没想到,这些士兵的玩法如此新颖。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只有在这时,范夫人才能感觉到自己胜利,即便此前穆桂英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任由她鞭笞凌辱,但范夫人总是能从她的眼里瞧出一丝不屈。这会让她产生深深的挫败感,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屈尊于穆桂英之下的时候。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所有的英气和不屈,都会在羞耻中被消磨。
「呃噗……呃噗……」穆桂英的脸被托了起来,可苍白的双唇间还是在不停地往外冒着精液。这些精液,也说不清到底是她刚才来不及吞咽下去的,还是被强行射进肚子里,这时又因为反胃而重新呕吐出来的。
穆桂英无暇回答范夫人的话,事实上她连自己究竟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都已经分不清了,眼前一片黑,耳边又嗡鸣不停,她仿佛又回到了和死神交汇的那个地方去。
范夫人绕着穆桂英的身子走了一圈,最终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高耸的臀部中间,前后两个肉洞由于终日饱受蹂躏,已经变得松垮垮的,再加上又被前来消遣的士兵连续射了好几轮,这时整个下体都糊满了白色的浓浆,分不出前后。
范夫人也不嫌脏,把两个手指插进了她的阴户中,指尖贴着松弛的淫肉,用力地抠挖了几下,没想到却从里头挖出更多了浊液来,在她的大腿中间拉出几条长长的晶丝,和地面几乎连到了一起。
当她手指插进穆桂英体内,穆桂英也仿佛完全没有知觉一般,只是身体随之颤抖了一下,又沉沉地往下坠去。
范夫人一边抠挖,一边把自己的半个身子压到了穆桂英的玉背上去,把嘴贴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穆桂英,侬王已经决定要迎娶你的女儿了。到时候,你作为陛下的岳母,又该出席自己女儿的婚礼了……」
「唔……」穆桂英到底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听到这话,努力地想要重新抬起头说些什么,可是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便又泄了下去。已经危如累卵的身体,被范夫人这么一压,手腕脚踝上的剧痛不说,两肩和大腿根部的关节像是要脱臼似的,酸痛不已,很快令她又萎靡下来。
范夫人招招手,令人把穆桂英从木桩上放下,关进一个竹笼之内,扔进礼社江,洗刷干凈。
侬智高听了范夫人的话,绝对在威楚府城外多逗留一日,尽管现在全军上下物资匮乏,却还是想把自己和杨金花的婚礼给办了。这事宜急不宜缓,因为一旦进了大理府,再仓促行婚礼,献岳母,会让杨家父子觉得不够诚意。何况,到时他寄人篱下,他可以强占杨金花,杨义贞父子又何尝不能?只有先给她按上一个名分,才能保证她永远留在身边。
礼社江的清水丝毫洗不去穆桂英的虚脱和疲惫,当她被放进竹笼,浸入水中,和着腥臭的精液喝了几口冰寒刺骨的江水,整个人反而变得更加浑浑噩噩起来。最后,她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人抬回大帐里的,等她昏睡了一宿醒来之后,却听到外面锣鼓喧天。
「呃……」穆桂英头痛欲裂,云南虽然气候宜人,但毕竟还没到天气真正转暖的时候,被人光着身子在外头绑了半个晚上,又被毫不留情地扔进江中洗刷,即便是再强壮的身子,也抵不住如此折腾。看起来,她像是染了风寒。
她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却发现手脚上仍被戴着沉重的铁镣,只要她一动,便咣当咣当地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穆桂英似乎已经把昨晚范夫人对她说的消息忘记了,想不明白大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喜事,闹出如此动静。想那侬智高,如今已是丧家之犬,从越过最宁府的边境之后,处处潜行匿蹤,生怕被大理的斥候探到。今日也不知怎的,却把锣鼓闹的震天响,难道就不怕威楚府里的驻军沖出来,杀他一阵么?
就在穆桂英疑惑间,忽然范夫人带着几个亲兵从外面闯了进来,道:「陛下的吉时已至,还要劳烦穆元帅亲自前去送亲!」言罢,不由分说,令人把穆桂英从床上揪了起来,也不替她打开镣铐,推推搡搡地就往外走。
穆桂英体虚疲乏尚未恢复,这时又像是染了病,双脚踩在地上,不停地发抖打颤,整个人就像踩在云层上似的,落不到实处。忽然,她的后背被人用力地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趔趄,身子便扑通一声,朝前跪了下去。
「贱人,老娘可曾说过,让你站着去送亲了么?」范夫人在把穆桂英推倒之后,见她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便抬起一只脚来,用力地踏在了她的后颈之上,将她的半张脸用力地踩着压到了地上,「如你这般贱货,只配跪着进侬王的大帐!你可听明白了?」
「呃,唔唔……」穆桂英的脖子后面被坚硬沉重的战靴踩着,咽喉仿佛要被拧断了一般,透不过气,更说不出话,只能脸贴着满是石子的泥地痛苦地点了点头。
范夫人这才把脚松开,指着外头道:「快爬出去!」
穆桂英屈辱地手脚并用,在遍布砂石的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地上的那些碎石泥沙,这时就像一把把锋利的锥子,不停地扎进她的掌心和膝盖,疼得她浑身颤抖不停。
每次行军时,侬智高怕伤到她的身子,都会让她穿上靴子或者布履,好歹能保护她的足底。可范夫人恨死了穆桂英,自然不会如此心慈手软,什么也不给她穿戴,就让她光溜溜地直接在地上爬行。
昨天被马上磨破的皮肤,这时还在火辣辣地作痛,现在碎石泥沙,又将她扎得疼痛不已,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疤。
出了妓营,一路上的僮兵便多了起来。虽然穆桂英总是一丝不挂地裸露在他们眼前,身体已是无任何秘密可言,可那些士兵见了,还是手捂着嘴,窃笑不停。更有甚者,还故意凑到她的身边,用投枪的枪桿朝着穆桂英的肛门上用力地戳几下。
穆桂英羞耻到了极点,自己怎么说,在大宋国也是一人之下的大元帅,现在竟变得人尽可夫,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想到这已是女儿第二次嫁给僮人,更是令她脸上无光。兴许范夫人说得没错,这次她即便可以侥幸脱身,也是万万回不到京城去了。
僮军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少,所以营寨也不大,穆桂英爬了一会儿,便已到了侬智高的中军大帐前。她看到生完孩子后尚未出月的杨金花也是一脸苍白,立在大帐门口。她的身上,被穿戴上了鲜红色的喜服,看起来有些诡异。脸色白得像纸,喜服却又红得像血,这让她整个人仿佛女鬼一般恐怖。
杨金花神色冷漠,听到穆桂英爬动时,手脚上镣铐的叮当作响,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只不过,她现在对这个生身之母也没有半点好感,总觉得像母亲这样有关国体的大人物,遭此处境,唯有一死方能保住名节。可是穆桂英不仅没死,而且还茍且偷生,在角力场上,杀死了从小伴着她一起长大的杨排风。
看了一眼穆桂英之后,杨金花又把脸扭了过去,仿佛跪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也是最让穆桂英痛心的地方。她之所以忍辱茍活,是想要亲手把女儿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就算救不出,至少也能替她挡下一部分罪受。却没料到,自己竟然成了女儿眼中贪生怕死,不知羞耻的女子。顿时,穆桂英心如刀绞,差点又落下眼泪来。
「吉时已到,恭迎新娘!」大帐内,有人在高声唱班。
「走!到你下贱的母帅那里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的杨金花忽然被身边的人用力地推了一把,将她推到了穆桂英的身边。
这时,穆桂英才看清,在杨金花宽大的喜服袖子下,双腕上竟然也被戴着一副铁铐。左右两只铁铐之间的链子不足一寸,但在铁链之上,却连着另一根长长索链,摸约有丈余长,一直拖到她穿着绣花鞋的脚边,在地上堆成几圈。而在铁链的另一头,却连着一个皮圈,就像他们经常把穆桂英当成狗时佩戴的一样。
果然,范夫人把那个掉在地上的皮圈捡了起来,锁在穆桂英的脖子上,紧接着又从腰后拔出马鞭来,对着她丰满的臀部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但见白花花的嫩肉乱颤,肥美的屁股上又增添了一道新的血痕。
「啊!」穆桂英惨叫起来,趴在地上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爬进去!」范夫人厉声命令道。
穆桂英害怕再遭皮肉之苦,只能慢慢地朝着正对面已经被两名僮兵揭开帘子的大帐里爬了进去。在一路敌人的嘲笑和讥讽中,她感觉到自己卑贱得连脚下的泥土都不如。可她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只能闭着眼,忍受着莫大的屈辱,一步一步地捱进侬智高的大帐。
南王大婚,本应大肆操办,但现在时间紧迫,只能一切从简。大帐内,除了悬挂一些大红配饰之外,竟别无装点,和当年侬智光迎娶杨金花时的场面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侬智高也穿上了大红喜服,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虑。
穆桂英刚爬进大帐,便感觉自己的脖子和皮圈紧紧地勒住了,让她有些窒息。不禁回头望去,却见杨金花已是驻足不前。
虽然她也和穆桂英一样变得麻木不仁,可打从心底里,还是抵触这场婚事的。她不愿在敌人的胯下承欢,甚至再一次为他们生下孽种来。
「走!」范夫人只道穆桂英是故意停下来的,皮鞭又使劲地朝着她的屁股抽去。
「啊!啊啊!」吃痛的穆桂英像一头耕地的牛,在一阵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的驱使下,试图把杨金花拉进大帐里去。无奈杨金花的双脚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死活不肯挪步。如此一来,受苦的还是穆桂英,只将脖子上的皮圈越勒越紧。
最后,穆桂英只能用含泪的双眼乞求般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喊道:「金花……求求你,跟我一起进来吧……」
虽然杨金花对穆桂英充满了怨恨,但毕竟血浓于水,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母亲此刻活生生地挨着敌人的殴打,被凌辱得完全不成人样,心头仿佛被什么锐物刺扎了一下,禁不住地往前轻轻迈开了脚步,跟在那扇左右晃动不停,却又看上去像是四分五裂的屁股后面跨进了大帐。
侬智高对此十分满意,哈哈大笑,也不顾全礼仪,亲自上前,把杨金花的铁铐给卸了,一把将她抱起,扛着她走到主案上,将她往桌子上一摆,立时上下其手起来,道:「汉人的那些繁琐礼仪,咱在此便免了吧!来人,快将合巹酒端上来,饮了酒,送入洞房,也算是成了婚事!」
「恭贺陛下!」范夫人带着大南国仅存的那几个文武,零零散散地跪了一地。
正饮下酒,侬智高又抱着杨金花要去寝帐,忽然听到外头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宛如山岳倾颓。一眨眼的工夫,便见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侬智高迎娶杨金花,却完全没把她的母亲放在眼里,穆桂英的处境也并不会因此有些许改善,就在帝妃二人要送进寝帐之时,那些文武早已将穆桂英团团围了起来,正準备将憋了一整晚的精液全部射在这位屈辱的女元帅身上。现在被炮声一惊,又个个四散逃窜。
「陛下,不好了!」一名满脸血迹和尘土的士兵急匆匆地进了大帐稟报道,「有人袭营!」
「何人如此大胆?」侬智高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兴致,顿时被一扫而空。不由地浓眉倒竖,大声喝问道。
「小,小人不知!」士兵显得很是慌张,结结巴巴地道,「只看到迎面而来的大旗上,绣着一朵巨大的雪花……」
雪花?穆桂英不由地一愣,很快便知道了来者是何人。
早在征南之前,她也想过击败侬智高之后,他很有可能会遁入大理。宋理之间,百年无兵祸,若真要动起手来,亦需小心应对才是。柳州、桂州、邕州等知州将大理国的文案在穆桂英抵达湖广之时,便已献到了她的手中。
高智升的领地是点苍山,苍山之雪,举世闻名,因而其族徽大旗之上,绣的均是雪花。此前高家小姐已经在盘江沿岸和侬智高接仗过一阵,但彼时她是跟着大理皇帝段思廉的三世孙出的宫,因此打的并非高家旗号。如今看来,想必是高家的精锐已经南下威楚府,打算拦截侬智高进羊苴咩城了。
侬智高久在广南,自然也明白高家的旗号,一听那士兵的话,顿时脸色大变,道:「大事不妙,速速拔寨而起,往大理府而去!」
本是一桩喜事,谁知一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悲剧。炮火连天而下,顿时掀翻了僮军的许多帐篷,处处哀嚎,惨不忍闻。
「走!贱人,你别想跑!」范夫人不由分说,一把揪起穆桂英,将她生拉硬扯地到了一架马车跟前,把她塞到了车厢之内。
只是高升洁的偏师,侬智高尚且无法阻挡,此时点苍的精锐齐出,又如何能够打得过。不一会儿工夫,他的麾下已是乱作了一团,四散奔逃。
穆桂英在一团迷糊之中,被范夫人拉出了大帐,看到远处浓烟滚滚,宛如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所过之处,扎在江岸上的帐篷皆尽损毁。而那高竖着的雪花大旗,依然迎风招展,指引着高家的爨僰军横扫千里。
侬智高抱着杨金花,也急匆匆地从大帐里出来,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逃也似的朝着大理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早已是草木皆兵的僮兵,此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看到侬智高的大旗往后逃了,哪里还有交战的心思?
侬智高左沖右突,却发现那高家的人马,密密麻麻,宛若蚂蚁一般,将他内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禁仰天长叹道:「想我侬智高英雄一世,却没料到落得如此下场!尚未到了大理府,便要身首异处了!」
就在他哀叹之间,忽然听到山后又是一声炮响,直将他的眼皮震得跳了一跳。自个儿已是到了穷途末路之际,这时若是再杀出一队高家的人马来,必是雪上加霜。就在他已经做好受死準备之际,忽然见到不远处山岗之上,一轮明月浮了起来。
明月自然也是绣在大旗上的,与点苍山之雪齐名的,便是洱海之月。所以洱海领主杨允贤的人马,旗帜上绣的必然是一轮明月。
侬智高见到这轮明月,如获大赦一般,急忙高喊道:「杨家领主和世子,快快救我!」
可是对面飞驰而来的人马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喊话一般,径直从他的身边沖了过去。侬智高看到,杀在队伍最前列的那位少年,便是他不久之前刚刚会晤过的杨义贞。杨义贞自幼孔武有力,沖锋陷阵,自是不在话下。
两股汹涌的激流撞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战刃相交声,不绝于耳。
没想到,洱海的人马,居然在这时杀到,救了已是危如累卵的侬智高一命。这时,落荒而逃的侬智高忽然感觉到后背心一阵凉意。不知不觉间,他已汗湿了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