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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深淵

作者:十三妖 字数:1912567 更新:2024-04-26 04:55:11

    或许是上次太紧张了,居然没注意墻上挂着一副油画,那是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着名画家乔尔乔内最为离经叛道的作品--《入睡的维纳斯》。

    女神玉体横陈在画面的中下部,搭在隐秘部位的左手正处于整幅画的黄金分割点,右上角的云层里,隐藏着爱神丘比特的影子。

    按摩室内的陈设可谓与画中的色调浑然一体。

    比肤色稍淡的暗纹墻纸,橱柜表面的咖啡色木纹并不过分明显,深胡桃色的地板更是低调,更衣间酒红色的帘幕与其他陈设相比也只是适度的张扬,透着醇厚的庄重和些许神秘。

    整个按摩室仿佛自然而然的带着煦暖的温度,好让全裸的女神安然入睡。

    还是那张小小祭坛一样的按摩床,仿佛为了与画中呼应,换了淡金色的缎面床单,质地厚实柔软,泛着华丽却不失柔和的光泽。

    与可依从更衣间出来,我的视线就没离开那幅画,好像被女神那不经意的左手吸住了。

    她真的睡着了么,她会不会做着一个什么梦,梦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多么自然慵懒又毫无顾忌的姿势啊!从那安然祥和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根本不需要防护或者遮挡什么,然而,那只手遮住的,是悠悠世俗永远无法理解的神秘么?

    我依旧被安置在了按摩床上,迷惑中根本没有留意从来话多的可依竟然出奇的沉默,更没看见她离开时了然于心却故作暧昧的笑容,还有轻挑的眉梢下诡异的幽光。

    身上还是一件简洁的淡粉色包身裙,悠然神往的我仿佛卧在画中。

    罗教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许博,俩个人似乎约好了似的,都不和我说话。

    室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了,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罗教授开始给我热身。

    在我周身所有的关节都充分活动过之后,他的大手开始大面积的抚摸和按压。跟上次一样舒服的感觉流遍全身。

    我偷眼看着许博,他认真的听着罗教授的讲解,目光跟着那双手扫过我的身体,滚动的喉结上覆着汗水的液光。

    我看着许博的眼睛,感觉罗教授的手似乎越来越热了,指掌间渐渐推动起一股莫名的躁动,惹得我忍不住轻轻的扭动着身体。

    忽然,他的两只手从我的腰侧朝着胸乳缓缓的推上来,结结实实的拖住了乳房的下缘,有力的揉捏片刻又转移到肩膀,手心迅速的拂过乳尖儿的剎那,一股鉆心的麻痒从身体里窜了出来……

    「嗯--」

    我不禁呻吟出声,许博闻声靠上按摩床,俯身关切的看我。

    从口型判断,他应该在说「别怕」,同时把手按在我的胸上,轻轻的揉捏着。

    那股躁动不安在他的抚摸下更加明显起来,几乎肆无忌惮的撩拨着全身的敏感地带。有一个轻挑的笑声远远的传来,却无比清晰。

    「你个妖孽,是不是就想要了呀?」

    罗教授转身走向床尾,似乎跟许博说了什么。

    我捉住他在我胸前不停抚弄的手,欢悦的呼喊马上就要撩拨起我的声带,心里一阵惶急。再继续可要出丑,用目光求他不要了。

    可他却奇怪的笑着,轻轻吻了下我的嘴唇,趴在我耳朵边上说:「别着急,宝宝,这就给你!」

    这时,我的双腿被人一边揉捏抚摸着一边抬了起来,两个粗壮的膝盖抵在我臀股两侧,隐约有股湿热的气息正在接近我刚刚暴露出来的内裤表面。

    我登时一阵心慌的颤抖,抬头顺着许博的腋下望过去。

    就在我竖立的双腿之间,一根黝黑油亮的庞然巨物正在那里探头探脑!

    我张口欲喊,越过许博的肩头,猛然看见自己的双腿正架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赫然竟是陈京生!

    他一边淫笑着看我,一边将腰胯一挺,那个大家伙就被送进了我饱水滑腻的身体……

    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喘息中周围一片昏暗,第一时间摸了摸身上。

    真丝睡衣好好的,内裤底部一片湿滑,身上的羽绒薄被堆叠在腿上。

    伸手朝旁边摸去,另一个枕头上空空的,歪头看见墻上的婚纱照,许博还在傻笑。

    那个轻挑的笑声幸灾乐祸似的躲进静谧幽深的子夜,我的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摸着还有些发烫的脸,忽然莫名的委屈漫过了心坎儿,好想抱着条胳膊哭一场,可那个人去哪里梦游了呢?

    「去死吧,你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

    我咬着牙咒骂着,不知是骂姓陈的还是气恼自己的不堪挑逗,赌气似的一把扯下内裤拎在手里,掀被子下了床。

    客厅没开灯,阳台也没人,空蕩蕩的只有卫生间的玻璃门透出来的光。我推门进去,也没人。

    把手里的内裤扔到洗衣篮里,转身出来,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有微弱晃动的光透出来,好像有人刚刚走进了墓穴的入口。

    我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明知道不会发出声音,仍然放轻了脚步,脑子里传来木地板被踩过时发出的那种让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门开了,许博背对着我带着耳机坐在椅子上的剪影出现在我面前。造成那剪影的是他面前闪烁晃动的屏幕。

    当我越过剪影的脑袋,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从头凉到了脚底。

    那是一张家居大床。靠近床尾的一半,两具全裸的肉体正纠缠在一起。

    拍摄的角度偏低,男子的腰胯将女人的双腿撑得大开,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修长的美腿中间,两个极不相称的器官惊心动魄的交合在一起。

    一根粗大得出奇的家伙,被男人几乎瘦骨嶙峋的屁股带动着,兇悍的沖击着水光弥漫的蛤口,每次抽身都带出一圈儿被撑挤得分外薄韧的粉色嫩肉,黝黑的柱体被丰沛的春水一遍遍洗礼,液光涂满狰狞。

    越过男人肋脊突兀的腰侧,可以看到女人探出的半边身子。

    她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胳膊肘勉强撑起上半身,胸前两个滚满汗珠的乳瓜随着男人的动作画着圈儿汹涌激蕩,让人眼晕。

    那张直可颠倒众生的脸蛋儿胀得红艳艳的满面生春,半张的嘴巴里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畅快淋漓的欲望。

    而那双秋水潋滟的眼眸里,盛着半泓迷乱半泓渴盼,一会儿狂热的盯着那腹底悍然的侵袭,一会儿又爽得双眼翻白,仰起脖子不住的抖……

    我下意识的一步步向后退去,像裸着身子经过闹市一样窜过客厅把自己藏进了黑暗的卧室。

    拉起被子,裹在身上,蜷缩在床头,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是烫的,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的颤抖。

    可是,一切并没有结束,卧室的门没关,外面的光像一个快没电了的巨大探照灯打进来。房间里的陈设渐渐清晰。

    我无比惊恐的望向床尾,终于发觉,自己走进了跟画面中一摸一样的房间。

    刚刚看到的两个人,就是在这张床上疯狂的交媾,那个被按在下面干得发抖的女人就是我。

    而那个惊心动魄的画面此刻似乎转移到了眼前,就在那探照灯的光线里继续疯狂的勾搭纠缠,耸挺迎合,索取宣泄,激烈淋漓,酣畅婉转,终于高声欢叫着抵达了高潮!

    我的身体依然滚烫,影像的余烬烧灼着我惊慌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虚空,心却像被钉在了一块九幽寒冰上,不住的扭动抽搐着。

    窗外,那个轻挑的笑声哼着歌儿回来了,却被冰凉的玻璃挡在了外面,恼恨的拍了两下,又漫不经心的迈着招摇的步子走进了深夜。

    「哼,你这个妖孽……」

    我呆滞的目光越过床尾继续向前,忽然想到了什么。

    起身下床,来到床对面的电视柜前,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在电视支座的夹角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像一粒胶囊后面连着根细线,蜿蜒伸向电视机后面。

    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心中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经受多大的震动,反而是刚刚的紧张惊骇好像在这个实实在在的解释面前找到了出口,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终于还是收回了手,摸回床头,拉起被子。

    看来,许博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也更具体真切。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家里装监控的,是在医院捉奸之后还是之前?

    若是之前,他已经掌握了这么过硬的证据,为什么不摊牌,还要跟蹤我去医院?若是之后,他是要监控什么,想知道什么?

    那个极致浪漫的婚礼,星空下的柔情蜜爱,激烈眩晕,才刚刚过去几个小时。此刻却恍若隔世。

    在这样一个标志着爱情重生的夜晚,抛下熟睡的新娘,一个人躲起来去复习爱人出轨通奸的证据,这像个诡异离奇的梦,弥散着阴谋的气息,他难道是在报复我吗?

    我不信!

    想到梦,刚才惊醒前的记忆又回到纷乱的脑海。

    为什么,我会做那样一个梦,那么真实,又那么荒诞。开始得温馨唯美,结束得心惊肉跳,像是个我永远也无法摆脱的魔咒。

    我可以仓惶的从那个梦里逃脱,却要如何才能逃开这张床上发生过的,而且被身临其境般记录下来的一切?

    巨大的不安被稀释进无边无际的黑暗,变得无处不在,我在浓稠的焦虑中望向窗户,连那个轻挑的影子也走远了,走进殷殷期盼却不敢直视的未知……

    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停顿片刻,径直向蜷缩在床头的我走来。

    我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双肩紧紧贴住床头坚硬光滑的靠背,一条腿竟然下意识的蹬着床单,让自己尽量向后缩。

    床头灯被扭亮了,一张满含关切的英俊脸庞逆着柔和的光线贴上来,一只大手扶住我浮颤喘息的胸肋,另一只手贴上我的颈侧脸颊。

    「怎么了,宝贝?」

    我努力辨识着他的口型,狠狠松了口气,放开捏紧的被子,一把攀住他的手腕。

    就是这双手,抚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也为我擦去眼泪;就是这副臂膀,给过我最热烈的拥抱,也在最深的绝望中带给我力量;就是眼前这年轻的胸膛,藏起我任性的委屈,愚蠢的悔恨,也留下我亲手割裂的伤口,却仍旧不离不弃的担当。

    一股说不清是埋怨,委屈,无助还是忧急的汹涌热流剎那溢满了眼眶,我起身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哇」的哭了……

    「老公!老公我怕……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和陈京生……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了老公……」不知怎么,我竟下意识的屏蔽掉书房里的一幕。

    「不怕不怕,你看我不是在呢吗?」

    「老公,我对不起……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老公……」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却不停的诉说着,打问着,呼唤着,好像一停下来就会失去这个怀抱,失去得来不易的希望。

    许博坐在床沿上,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我的后背,一遍遍的安慰着。

    「傻丫头,你刚刚才做了我的新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终于停下了哭诉,仍旧止不住的抽噎着,颤抖着。

    许博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脱鞋上床,顺势把我揽入怀中。

    我自始至终扯着他的睡衣,好像走在晦暗不明的悬崖边缘,脚下就是无底的深渊,只有这具鲜活的身体才是风中唯一的依凭。

    头枕在他的颈窝里,肩膀抵在他的腋下,一只手越过宽厚的胸膛搂住,我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不再虚浮无依。

    可是,那刺目揪心的画面依然在我眼前无声的回放。

    良久抑或片刻,我还是出了声。

    「老公……你心里,真的肯原谅我吗?」

    许博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滑过沉默的水面。

    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湿透,缓缓下沉。

    哪个男人能真的对这样的事完全释怀呢,他爱我,我知道,可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无法面对这种事,不是么?多可笑,我竟然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

    一个轻轻的亲吻印在我的额头上,肩膀被一条手臂揽住,手掌穿过腋下,环抱着胸乳的边缘。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宝宝!我心痛过,埋怨过,失望过,但是我从来没恨过你,对你,我只有放不下,心疼和失而复得的欢喜。」

    这算是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它么?可这样情真意切的心里话,我还是爱听,爱听得想哭。

    「但是亲爱的,我猜,你想问的应该是我能不能放得下吧?」

    我已经不想要他的答案了,他说爱我,有爱还不够么,我很知足了,可他怎么又绕回来了呢?

    「那么宝宝,我想问你,你能放得下么?」

    我的心渐渐收紧,很遗憾,我给不出肯定的答案,诡异的梦魇刚刚还把我吓醒。

    「我知道你还不行,你甚至害怕想到这件事。所以,我让妈不必再过来了,不想让她每天时刻提醒着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

    我只有静静的,任凭感念的眼泪在心里流淌。

    「对于我们来说,那件事就像悬崖峭壁下面的万丈深渊,而姓陈的,就是藏在深渊里的魔鬼。有人说,不要俯视深渊,深渊会向你回望,可是,深渊就在那里,你不理会,它也不会自己消失。反而是你即使暂时绕过了,也永远不会忘记,就算我们手拉着手,又能在峭壁上走多远?」

    许博捉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亲爱的,我会永远拉着你,可是如果十年以后,我们还是因为姓陈的小心翼翼的绕过从前的记忆,整日彷徨相对,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你甘心吗?」

    「我……」

    我想说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可是相扣的十指传来的温度,让我开不了口。

    那些被拍摄下来的画面,即使我换了这张床,这房子,也没用,它会刻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沖出来劫掠一次,别想太平安生。

    「所以,深渊是绕不过去的,要么失足坠落,要么下去探个究竟……」

    许博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房间里,尾音里甩出一丝透着萧杀与决绝的昂扬激越,好像成竹在胸的将军,枕戈抱臂,只等着黎明吹响的号角。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下巴,忽然发现他真的变了很多,再不是那个乖张易怒,愤世嫉俗的许博了。

    他扣着我的手,举起到嘴边,一根一根的吮吸过我的手指,又自顾自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亲爱的,我们会互相成为对方的绳索,手拉着手,就能结成梯子,坑是他挖的,可路我们得自己走,说不定那深渊底下的真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也说不定,走出深渊之后,是更美的风景……」

    我被他说得心潮涌动却依旧迷茫,「真相」两个字让我不由得紧张心跳,已经知道那么多了,还不是真相么,他是不是走火入魔,精神不正常了?

    「老公,我……你哎,这……」

    我正乱着,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许博牵着我被吮得湿漉漉的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那里一个粗长弯翘的家伙一下撞进我的手心儿里,我竟下意识的握住了……

    「亲爱的,婚礼上你可真疯啊,是个十足的坏女人哦!」

    一句话,又把我拉回到星空下的花海,被他打趣得满脸羞红,更深的抵住他的颈窝,手上用力握了握,嘟哝着:「还不是他喜欢嘛,毛病,偏偏喜欢坏女人。」

    他像被按下了开关,搂着我翻了个身,一条腿挤进我的双腿中间。

    我登时被雄壮笼罩,竟没有松开手中的控制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里,整个世界都是他火热又温柔的眸子。

    心中的烦乱忧思都渐渐隐去了,再也不想去担心什么深渊的真相,心灵的煎熬,惊悚的梦境。身体好像只需一次呼吸就做好了準备,微微开启着双唇,等着他吻我。

    他像只调皮的燕子,只在我的下唇上啄了一口就飞走了。再飞回来时又把我伸长的舌头吮得意犹未尽。第三次又来,我已迫不及待的伸嘴去够他,他却坏笑着躲开了。

    我焦急的搂紧他的脖子,可纹丝不动,只好求助于手中的控制器,讨好的撸动,终于迎来了让我窒息的深深一吻。

    自从绝食的第四天被他搂在怀里,他的吻就好像有了魔力,让我癡迷。

    无论怎样恶劣乖张的心绪情结,都能在他的亲吻中纾解理顺,任凭他用唇舌打开我的心扉,对我的身体予取予求。

    当四片嘴唇终于喘息着分开,他又对耳垂儿产生了兴趣,湿润的声浪震得鼓膜一阵麻痒。

    「亲爱的,我在洗衣篮里发现了一条湿哒哒的小内裤,是不是你的?」

    「不是……嗯--讨厌!」

    还没等否认,一只大手已经直截了当的捂住了整个丛林幽谷。我紧闭双眼,脑子里全是那指掌之间沾了满手的流溢湿粘。

    「还说没有,都湿成这样了,告诉我,梦里是谁欺负你了?」

    一听到他说欺负,梦中屈辱的一幕又回来了。我睁开眼睛,许博的上半身正合梦中的情景,不禁怨愤油然,泫然欲泣,脱口喊着:「是你,你欺负我!就是你这个坏蛋……」

    「是吗?我欺负你,我欺负你哪儿了,这儿……这儿……还是……」

    还没等我说完,许博的嘴巴已经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忙不迭的昂头缩颈,在气息颤乱中止不住的咏叹吟哦。

    「嗯--」

    死命咬住一声悲鸣,他的唇舌终于毫不客气的吮上了那眼甘泉。双手忙乱中抓住他的头发,双腿夹住他的脑袋,伴着他舌头的节奏不自觉地夹紧松开着。

    一波一波的爽利快感顺着脊椎传入脑海,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泉水已经由最初的粘稠变得越来越稀薄澄澈。温凉的液流源源不断,让每一层肉唇褶皱都变得敏感起来。

    那条调皮灵动的舌头,好像发现了汩汩山泉正发生神奇的变化,欢快的戏起水来,卷扫撩拨中故意弄得水花四溅满地湿滑,玩够了才回头朝那最要命的地方探一探。

    一缕奇痒从身体深处明目张胆的探出头来,迅速的接管着我全身的神经。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堪挑逗,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老公!快来吧,我好想你……」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许博满脸湿迹的抬起头来,却把一根手指探了进去,一阵顽皮的刺探,泉水隐隐成就奔涌之势。

    「嗯哈--你大爷,好坏,就是你,你最坏,你欺负我啦,嗯--」

    那根手指悄悄的退了出去,只在洞口随意的撩拨,那股奇痒却占据了水源,几乎伸出一只小手,把那根贪玩儿的手指头给拽进来。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扭动,控制不住每个毛孔都逃不掉的蠢蠢欲动。

    「哼哼,老公,求你了老公--」

    「那到底是谁欺负你啦?」

    「是陈京生,姓陈的那个王八蛋想干我啊,呜呜……」我带着哭腔说出了屈辱的真相,许博霸道的亲吻第一时间安慰了我行将涌出的泪水。

    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搂起,睡裙被她从头顶扯落,头发刚刚重新接触枕头的剎那,硕大滚烫的犁头抵住了新雨湿滑的洞口。

    「呜呜……啊--」

    我心尖儿上的慌张剎那被欢喜驱散,下意识的刚躲开许博的索吻,强悍的长驱直入已经捅进了我的身子。

    嘹亮的高音赞颂着将军的丰功伟绩,比陈京生的硬,比陈京生的烫,更比陈京生的狂野顽强!只这一下,我已经嗷嗷叫着达到了高潮,汩汩春泉尽情奔涌。

    「我操,你把我的耳朵喊聋了宝宝!」

    「活该,谁让你他妈的就会欺负我!」

    我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尖亢颤抖,狠狠的怼回他,身子却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腰背臀股。

    「那好吧,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欺负你!」话音未落,他已经弓腰拔背,提起了屠刀!

    「啊--哈哈!啊--」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为紧接着发出的凄惨尖利的欢叫感到丢人。

    洪水沖刷过的谷道砥砺如新,丰沛的雨露还在缓缓流淌,却再也无法阻隔鲜嫩的肉壁与入侵者的摩擦沖撞。

    腔管冠沟的形状在一次次的往复抽添中清晰宛然历历在目,每一丝微妙的交叠依偎迎来送往都窜动着快乐的电流……

    每一次沖击,我女高音版的冤鸣就掀翻一次楼顶,将行刑的过程做着全城直播,可那刽子手就是不肯手下留情!

    许博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里是铁打的柔情,两鬓的汗水不停的滴在我起飞的胸脯上,好像按住一只好不容易诱捕到手的猎物,迫不及待的要尝个鲜,要尽情享用,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在一声紧似一声的哀嚎里,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迈向崩溃的边缘,可是,我并不害怕。

    我奋力跟紧猎人的节奏,与他对视,赞美他的悍勇,迎合他的每次撞击。

    这具美丽的肉身禁锢了我的灵魂,就是为了带给我快乐,我渴望在那崩溃里灵魂出窍,在毁灭的瞬间体验快乐的极致。

    「亲爱的,你……是不是去书房找我了?」

    许博在暗暗加快着速度,问话里气息多于嗓音。

    「啊!我……啊!啊……」

    我心里突的一跳,却停不下逐渐走高的鸣唱,拼命的摇头。

    「撒谎,告诉我,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依旧拼命摇头,喊声里有了哭音,淫靡的画面在眼前闪现。

    「别害怕,宝贝,有我在,我爱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不……啊!老公,我……没有啊……」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高高的浪尖儿上,即将坠落!

    「记得我说过吗?我会拉着你,我们一起去看个究竟,告诉我你看到了,是吗宝贝?」许博的声音越来越高,喘息中更有坚定。

    「嗯啊!老公……嗯嗯,啊--」

    我在哭,我点着头在半空中无边的快乐里哭泣,好像还在尿床……

    「是啊你看到了,告诉我宝贝,看到什么了?说出来!」

    许博奋力的耸挺着,高声的要求着,命令着,他已经气喘如牛,大汗淋漓。

    「我啊哈!我看见,姓陈的,在这张床上,干我--啊!啊呜呜……」

    终于坠落!

    漫天的浪潮把我卷进汪洋大海。

    泪水不见了,只有随波起伏的惊魂战栗和融化般纯凈的快乐。

    我尽情享受着前所未有的高潮余韵,紧紧抱着那个执拗的肩膀,哭得像个孩子。

    强弩之末的将军累趴在满是泡沫的海滩上,不灭的激情几番震颤,扔不肯认输似的。

    我任其留在那里,只管享受世间最缠绵的亲吻,挽留着星光下最后几波潮汐。

    「知道么,我跟你看到的并不一样。」许博没头没尾的说着。

    我晕淘淘的脑子根本不想理会他的思路,只管纠缠他的舌头,他好像轻轻的笑了,又一次把我深深的吻住……

    「实际上,他就是个男妓,你从来都没爱过他!」

    「嗯……」

    我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精神,睡着了。

    窗帘被「唰」的拉开,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辨认着方向,怎么睡到客房来了?

    略微回想,了然的羞红爬上未全醒来的脸--那张床几乎变成游泳池,还睡个屁。

    「许太太,您醒啦,先生让我叫您吃早餐。」

    一个身姿卓约的美貌妇人不卑不亢的站在我的床边,说完话扭头出去了。

    我一脸懵逼的找手机,急切的想知道现在究竟是哪个世纪,难道我穿越中不幸嫁入豪门了?

    翻了一圈儿,什么也没找到,羞愤的发现,除了裹在身上的被子,身无寸缕,只有床头搭着一条酒红色的真丝睡裙。

    我用穿墻般的速度出现在了客厅里,那个窈窕的腰身,干凈利落的发髻,胸是胸的胸,屁股是屁股的屁股正在厨房里气定神閑的忙活着。

    卫生间里传来许博洗漱的声音,于是我又穿过了卫生间的墻,一把掐在撅着屁股洗漱的屁股上,怎奈,坚韧性感的肌肉弹得我手指头想跳舞,忍不住「啪」的一下扇在最翘的地方!

    「说,厨房里那个妖精似的小姐姐哪来的?」

    许博一口漱口水喷在了镜子上。

    「啊?小姐姐?哪儿呢?」

    我薅着许博的领子刚出卫生间的门,小姐姐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

    「许太太,你好,我叫李曼桢,是许先生请来做家政的,刚才不方便作自我介绍,以后请许太太多多关照。」

    许先生被扔回了卫生间,听声音,马桶应该没有被砸坏。

    「李小姐你别客气,以后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就是姐妹啦!」

    哼,婉约么,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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