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安刚刚放下电话,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一共上来五六个,都是男的。有一个是昨天给程桂琴开车的司机,还有两个从服色判断应该是厨师。
这时候许博才发现,楼里还藏着这么多人。
一帮人在郑平安的指挥下,半声不响,手脚麻利的把三个人简单包扎后抬到了楼门口的车上。
“海飞丝”说的没错,除了转醒的赵铁柱狼哭鬼叫,另外两个也只能哼哼。松绑之后,三人一个能站立行走的都没有。
许博吃瓜群众似的跟在后面,不知该伸手帮忙还是再踹上几脚。等车子沖进了茫茫黑夜,他还站在门廊里,品味郑平安上车时投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不大,给人的直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亲近。好像一个相交多年的损友,对你干过的所有龌龊事了如指掌,感同身受,却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冷嘲热讽的机会。
因为镜片的折射,那目光多了几分狡黠,但仍是让人心安的。
论长相,郑平安甚至算不上端正,除了宽厚的下巴给人一种憨直的印象之外,其余部分更容易被判断为怯懦。
而这仅存的憨直感觉,也被那副极不相称的金属框眼镜给摧残得所剩无几了。乍一看,无论是在抗日剧还是谍战剧里,都妥妥的一名叛徒嘴脸。
可是,许博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打第一次见面,就没对这位郑姑父怀什么戒心,甚至,还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信任和尊重。
“不会有人报警吧?”
即使这个念头跳出来的瞬间,他也没把这份担心的矛头对準郑平安。
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社会人,当然不会傻逼逼的以为在这栋房子里,警察叔叔会铁面无私的主持正义。
逼良为娼的整个过程都是被录了像的,这一点他丝毫不用怀疑。但牵扯到程归雁和自己的关系,就算是铁证如山,拿到法庭上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况且,这本是人家的地头。铁柱书记明显不是个区区县级领导。程桂琴被一巴掌抡翻在地,他郑平安不是也没敢露头么?
那两颗蛋蛋不翼而飞,绝不会只有自己觉得大快人心。
从今天郑平安车上情真意切的一段说辞判断,他对程桂琴是用了心的。不管是在权力的漩涡里随波沉浮,还是在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都必定别有一番苦衷。
自己的女人热爱上了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行当,他又能怎样呢?只能由着她迎来送往,左支右绌,自己躲在暗处,尽可能的保驾护航而已。
究竟是资深老乌龟还是绿帽纯爷们儿,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许博虽然在胸怀宽广上不遑多让,这复杂情势中的定位还真不好判断。
当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下黑手的人没留下任何痕迹,随之而来的报复却必将是雷霆重击,会落在谁头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还是赶紧带着程姐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打定主意,许博不再犹豫,转身直奔楼梯。
一只脚已经迈上台阶了,忽然,从楼梯下面角落里射出的一缕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光源来自一扇虚掩的小门,这个位置,门后应该是个类似杂物间的所在。
等许博走进门去,一手扶住熏染着着烟味儿的老板椅背,已经确信,十分钟前,郑平安就坐在这里。
那道门跟墻面平齐,被漆成白色,非常有隐蔽性。房间里面却别有洞天。
蓝光是从正面墻上发出的。那上面排布了大大小小足有几十个屏幕。一排宽大的桌面上,各种指示灯不停闪烁,搞得跟个反恐指挥中心似的。
中间的主屏幕上呈现的就是刚刚发生蛋蛋失窃事件的现场。
许博随便拿眼睛一扫就发现了,恐怕这栋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有监控。不仅房间里有,房子周围的各个角落也都有镜头监视。
但是,找了一圈,他也没发现程归雁她们那个房间的画面。
看来,唯一的禁区就是三楼的那个房间。综合各方面的情形判断,这里真正当家的是谁已经不言自明。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昨天晚上跟程姐姐颠鸾倒凤的视频处理干凈。许博坐进老板椅,晃动鼠标,退出了主屏幕的监控画面。
正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晚上好啊,许先生!”
听筒里传来许太太故作端淑却明显憋着坏笑的问候。
许博一看时间,差一刻不到九点。选在这样一个必定不影响床上运动的时间打电话,足见许太太的体贴和“婧主子”的恩典。
她却哪里知道,这边的一场好戏才刚刚落幕呢?
电话贴在尚未消肿的脸上,许博必须得忍着阵阵灼痛才堆出笑脸:“你也好啊,许太太!今天都有什么好消遣啊?”
一整天没跟爱妻联络,心里不免带愧,赶紧主动探问。手上却一刻不停的点选,寻找着储存监控视频的文件夹。
“哼,亏得许大老爷惦记着问呢!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我们娘儿仨了!”
“娘儿仨?”许博盯着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
“嘿!你丫不会真忘了吧?淘淘,我,还有阿桢姐啊!才出去两天就记不得家里几口人啦?”
“哦,阿桢姐啊!”许博一拍脑门儿,赶紧开玩笑:“我还以为你昨天连中三元,又给我怀了一个回来呢!”
“我呸!你就不怕下拔舌头的地狱啊!”
许太太大声娇嗔,羞喜交迭的调门儿轻而易举的让男人联想起山野里嘹亮的欢叫。正好顺着话头追问:“那昨天究竟是谁赢了?”
“咯咯咯……讨厌啦!凈惦记着这些……咯咯……你个死变态!”
银铃般的娇笑响起,许先生已经大约能猜到答案了。可这种事,一定要听爱妻亲口说出来才过瘾!于是,忍着心头酸爽耍无赖:“别光笑啊,到底谁先来的?没看明白啊!”
“你滚!是你没看明白啊,还是雁姐没看明白啊,你们……”这一停顿,许太太明眸善睐,俏脸微红,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浮现在许博脑际。
“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两天都玩儿疯了吧?”
许博被电话里的小动静撩得脸上发烧,却不想把话题引到自己的遭遇上,是以一口咬住不放,“先别打岔行吗?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光屁股骑摩托回的家!”
一听这句,许太太估计已经笑翻在了床上。许先生举着电话,脑子里各种画面乱飞,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边气喘吁吁的说了句:
“也没有啦……腰上围着我的披肩呢!不过——咯咯咯……”说到一半,许太太又笑了起来。
“怎么样嘛!”
“咯咯……他一边骑车一边射……咯咯咯……射了我一披肩!害得我啊,今儿一早还得拿去干洗,咯咯……”
“我去……”许博被震惊到无语了。
一位钢铁骑士,光着屁股,腰里围着女人的红披肩,一边纵马飞驰一边愣是被撸射了!!!
那画面得多美!记忆得多难忘!加速度得多TM大啊!
“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太……”
只有几秒钟没听见男人继续表态,许太太好像有点儿心里没底。许博感应到这股小心虚,无声的笑了:“傻瓜,你难道没听见自己刚刚笑得有多开心吗?我都想陪你一起在床上打滚儿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便宜了陈主任,让他这么享受,我有点儿嫉妒啊!”
“……你……你才是个傻瓜……”
许太太幽幽的骂了一句,换了一副媚力加持的声线:“芳姐不是说你是个小乌龟么,当乌龟哪有不吃味儿的?就是要让你嫉妒……嫉妒死你得了!”。
本来被肏得欲仙欲死,骚水乱喷的是她,怎么数落起自个儿男人来还能夹带着丝丝幽怨似的?
许博想不明白女人这种小动物是被什么逻辑驯化的,呵呵傻笑的同时,觉得裤裆里的鸡巴硬得生疼。
从昏迷转醒到现在,这位兄弟好像就没稍息过。
不过这会儿没功夫担心这个。存放录像的文件夹终于被他找到了。居然用房间号分门别类,整理得井然有序。
找到201号文件夹,用日期命名的最后一个子文件夹里居然有满满一屏幕的视频文件。
“这TM得多少人留下过历史罪证啊!”
许博自己鼓捣过这玩意儿,知道为了避免文件太大,视频都是分段存储的。可昨晚从进房间到搂着睡着,也就几个小时。看时间就知道,大多是以前别人的记录。
没工夫去关心不相干的,他点开了最后一个。没想到跟姜露播放的视角不同,镜头居然是从客厅顶角俯视的,正是两人趴窗户往外看的画面。
“妹的,还TM360度全方位监控啊!”许博不自觉的嘟哝了出来。
“什么啊?”许太太一直在听着。
许博一下醒觉,“哦,没什么,复习你的经典表演呗……”
“切,变态!我告诉你,赶紧给我删了。我可不想哪天网上多一个摩托车门。”许太太根本没意识到打着电话看视频已经超出了当前多媒体输出的能力范围。
“摩托车哪有门啊?”许博接着指东打西。
“滚你的,就你会打岔!”
许太太笑骂着,语气却正经起来:“你俩在外边也要小心一点,别像可依他们俩似的,本来开开心心,给人偷拍了……”
听着爱妻的叮咛,许博心头一颤,那“开开心心”四个字甜而不腻,却仿佛有千斤重。
再怎么疯,怎么野,女人的一颗芳心一旦许给了你,就是时时刻刻的牵肠惦念。即使明知道在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担心的仍旧是心上人的安危。
“老公,那——你们现在干嘛呢?”没听见男人回应,许太太明显酸溜溜的问。
“放心吧,今天我们去给她爸妈扫墓了,明天就回。”许博迅速的删除了文件,又调出监控画面,犹豫片刻,把正在实时录制的记录也给删了。
“赵叔叔”的威逼利诱可是点明了两人假扮夫妻真偷情的关键一节。对程归雁的清白名声来说,这些不见得派的上用场的证据不留也罢。
“骚老婆,那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啊?”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许先生继续讨好。
“想啦!想你怎么偷别人老婆,我要给你一笔一笔的记下来,将来啊,好找她男人去讨债!”
听着许太太的玩笑开得越来越没羞没臊,许博不禁会心一笑。放任自己的爱人去跟别的异性去胡天胡地,个中酸爽滋味,他相信爱妻的心里体会更深。
能达成如此心有灵犀的默契不是为了互惠互利,等价交换的满足,而是实打实的割舍与奉献,成全和牺牲。
由此带来的幸福感觉,快乐滋味,可远远不止偷腥调情那么简单。那是在爱的助推下,利生利利滚利无穷无尽的欣喜欢悦!
相比之下,摆满了合欢床的无遮大会简直就像群体发情的猪圈。
想到这,许博不禁由衷的说了句:“老婆,谢谢你!”
“嘻嘻……傻老公,谢我什么啊!你不是也记账呢吗?”
“我?哦——”许博眼前一亮,“你是说潘多拉?”
“嗯——”
听声音,好像有人咬住了嘴唇,又害羞了。许博不失时机的问:“山上一次,车上一次,好像还有一次呢……”
“是啊……”
许太太的应答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了。
“在哪儿啊?”
“嗯……回来再跟你说,淘淘叫我了,拜拜!”
没等男人答应,许太太已经挂断了电话。许博举着手机坐在老板椅中愣了半晌。无需细品,也足以发现娇妻的反应不太寻常。
——跟陈志南那最后一炮究竟发生了什么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呢?一时间,心里如同野火燎原,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回赶了。
正当他揣着满肚子问号起身準备离开,忽然瞥见,一个布置在房檐角落的监控画面有了动静。
刺目的蓝光照在脸上,许博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一边念叨一边抓起鼠标,关闭了所有摄像头,把今晚上的监控记录删了个干凈。
“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许博刚上到三楼,就听见程姑妈高声叫喊,紧走几步,推门走了进去。
黑小子小铁抱着胳膊背对门口站着。被拦住的程桂琴有些气急败坏,拉长的鹅蛋脸透出极不自然的红晕,仍让人无法忽视岁月沉淀的别样风情。
许博并未开口询问原委。因为在他打开房门的一刻,惹人心跳的淫声浪语已经汹涌澎湃的灌进了耳朵。
宽敞的门厅并未阻挡他的视线。迎面大到夸张的床上,“小姜老师”酥白耀眼的胳膊腿仍摆着诡异的姿势,熟睡未醒。
更靠里面的沙发上,程归雁口鼻问心,一动不动的正襟危坐。而旁边的欧阳洁却无比舒服的歪在贵妃榻里,单手支颐,神情古怪的盯着大屏幕。
再往大屏幕上一看,几乎被人肉铺满的画面上,正趴着一只“樱桃小粉红”。
不用问,刚刚打扫刑场的整个过程,她们都通过监控看到了。可摄像头一关闭,之前被姜露放了一半的群欢录像就被摆在了桌面上。
许博关上房门,也不知是否错觉,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有点虚高。大屏幕上,镜头徐徐转动。十几二十个光猪似的骚男浪女捉对厮杀,根本分不清天地君亲,老幼尊卑。
房间里除了人事不省的“小姜老师”,唯一参演的就是程桂琴了,难怪她面红耳赤的想夺路而逃。
程姑妈看他关了门,并没放人出去的意思。脸上尴尬加上愧色压过了怒容,也不敢抬眼对视,悻悻的退到床边,背对屏幕并腿斜坐。
“小姜老师”被驴鸡巴干得细声尖叫,像一把嗑了春药的小提琴,在此起彼伏的欢声协奏里格外嘹亮,正用歇斯底里的弓子尖利的拉扯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只要是肉体凡胎,谁也无法抵挡那一波又一波伴着肉汁脆响的色欲刺激。
唯有好奇宝宝Sophia与众不同,好像没见过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硕大的器官进进出出,小嘴圈成了O形。
许博没跟任何人搭话,直接来到程归雁身旁。刚刚坐下,一只柔软潮热的小手就握住了他。
程归雁同样扑红着小脸,仅仅握着手,也能感受到她的身子正被无名业火烤得有多不自在。受惊小鹿似的大眼睛盈盈抬起的同时,还不忘躲闪着那淫乱的画面。
“去跟你老姑说一声,咱们这就走吧!”
许博压下逗她的沖动,尽量将语气放缓,递过去不无深意的眼神。
程归雁微一愣怔,立时明白了他的担心,迅速点了点头,起身朝程姑妈走去。
许博不敢再耽搁,赶紧凑到欧阳洁身边,“姐……我们……”
说实话,人家大老远的前来解围纾难,热乎饭还没吃上一口,就催着连夜拔营避难,怎么讲都有些不近人情,难以启齿。
跟程归雁完全相反,欧阳洁被男人挡住了视线,还特意扬了扬下巴,不欲错过了精彩镜头似的。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放着光,更添诱人丽色。
“没想到,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来参加这么有趣儿的聚会啊!”
房间里充斥着淫乱的分子,欧阳洁的姐姐范儿半点没塌,眼神儿并未完全抽离热火朝天的画面,漫不经心的拷问弟弟。
许博脸给搧肿了,明知道她是故意歪曲刁难,哭笑不得的表演却根本出不来效果,嘴巴咧得分外难受。
“不是姐……有话咱们回头再细说,现在……”
“谁是你姐啊?”
欧阳洁在正眼看他之前故意瞄了一眼程归雁的背影,“我最多,也就算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姐吧?哼,连你一句实话都捞不着。”
但凡换个时候地方,被欧阳洁打翻了醋坛子,许博都必须受宠若惊,感念观音菩萨开眼。自打广州分手,就再没见她和颜悦色媚眼如丝过。
可这当口,事态紧急,也只剩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正要厚着脸皮说要紧的,欧阳干姐姐的小手心疼的抚上了他红肿的脸颊:
“啧啧,不就是玩玩儿嘛!怎么着,是临阵变卦了?是她舍不得你,还是你舍不得她呀?”
“姐,我的亲姐!”许博忍痛按住她的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得赶紧撤。”
“撤?这大半夜的,你要往哪儿撤啊我的蜡油哥!”
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接话的除了徐筠乔再没别人。调门儿高得像只小公鸡。
欧阳洁的目光越过许博的肩膀,被这个新起的外号逗得忍俊不禁。床沿上窃窃私语的姑侄俩同时转过脸来。
这下许博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为了晓以利害,他直接把目光对上了程桂琴:“老姑,你跟我们交个底,那个赵铁柱到底是什么身份?”
“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桂琴脸上。
在生人面前,一帮人叔叔伯伯的称呼亲热得滴水不漏煞有介事,可见这位赵铁柱虽然位高权重,也知道自己在党和人民的身后私建后宫是见不得光的。
虽然事关切身利益,这样逼问也确实有些难为“程贵妃”了。
然而,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怎样善后,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到时候“铁柱大叔”没了蛋蛋,无遮大会自然无从继续,她这个帮閑拉纤儿的还能像以前一样风光么?
毫不留情的大巴掌是怎么搧在她脸上的,许博看得真切,也不禁替她扼腕唏嘘。
虽然顶着董事长的头衔,到底只是个老鸨子而已。将来还要不要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也的确该仔细筹谋了。
“他是市里的……政……政法委副书记……是……是从我们这儿上去的……”程桂琴面带忧色的握着侄女的手,声音不高,也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了。
这个“市里”可是省会级的!
许博的神经正在绷紧,一声拔尖儿的惊叫传来,引得众人回头。原来是录像中的“小姜老师”被“赵叔叔”掀翻在了床上。
“赵叔叔”不知怎么淫性兽性同时发作,眼珠子瞪的溜圆,哈哈狂笑,后槽牙都能看见。那根嶙峋凸起的驴鸡巴上裹满白浆,根本没完全离开肉粉色的蛤口,腰桿一塌,就狠狠干了进去。
可怜下面的姜露被捅得双眼翻白,肠子都给撸直了似的,咻咻剧喘,满头大汗,叫唤得分不清是苦是乐。
柔韧的小腰扭绞婀娜,已经弓离了床面,红白醒目的圆翘奶脯被撞得肉浪迭起,耸翘中停不下酥颤激蕩。
而在大床的周围,肥奶子浪屁股还有湿漉漉的鸡巴围了一圈儿,欢呼声此起彼伏,还有好几个喊“赵书记加油”的。
这开辟三观的场面许博领略过一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视线跟程归雁一碰,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越是群情激奋,马屁山响,越说明这里是个是非之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清醒的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比如某个疑似未成年的场外观众,就完全被“赵书记”的英勇行为感染到了,胸口握着两个小拳头,娃娃款的粉白条纹连衣裙被容量可观的奶脯撑满绷紧,正一起一伏的跟上节奏。
“我的徐大小姐……”
许博是真有些急了,忍着下半句不逊之言,求救似的望向欧阳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热爱看毛片儿,你这当师傅的也不管管?
令人崩溃的是欧阳洁的奇葩反应。
这位干姐姐歪在贵妃榻里没动窝儿,只略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粉红,权当给了许博一个相当于“我听到了的”的交代,就重新被如火如荼的激战剧情吸引了。
这TM还是那个傲视职场的冰山美人,业界精英么?
“你是想让我逃跑么?”
许博正焦头烂额,粉红衣影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走过,“我徐筠乔这辈子就没学会逃跑!再说了,这么好玩的地方,我还没玩够呢!”
听她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名字,清亮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违和感,活像个胡同里拉帮结派的小痞子。
许博望着她的背影,涌起一股对富二代熊孩子无可奈何的不屑。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樱桃小丸子式的柔亮发尾给甩飞了。
徐筠乔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大床,扑向熟睡中的姜露,居然开始撅着屁股解她的盘扣。
在这个过程中,许博还注意到了一个小动作。她从兜里摸出了一枚亮晶晶的鉆戒戴在了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贵妃榻里的欧阳洁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在他身侧。眼睛了多了一层灼人的妩媚,而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的古怪。
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什么关联么?许博脑子里下意识的冒出了一串问号。
可是,没等他继续观察,仔细思索,一声刺耳的剎车声从阳台外传来。“砰砰”的车门关闭声响过之后,杂乱铿锵的脚步沖进了楼道。
两扇房门被同时推开了,闪亮的警徽肩章名牌数字密密麻麻的涌了进来。不下十个人,清一色的在编民警,胸前的编号闪闪发亮,连一个协警都没有。
“来的这么快,真是训练有素啊!”
许博暗自冷哼,一把把程归雁拉到自己身后。很奇怪,这动静结合,气势如潮的一刻,他反而不着急,也不紧张了。
“二……那个……麻……麻副局长……”
程姑妈脸上的指印尚未全消,磕磕绊绊的跟领头的矮胖子打招呼。那口气既恶心得像被癞蛤蟆舔了一口,又软得像刚喂过孩子的奶妈子。
电光火石间,两人目光相接,好一番眉来眼去。只因表情变幻太快,许博完全跟不上节奏。最后麻副局长义正辞严的咳嗽一声,陡然拔高了调门儿:
“根据群众举报,这个房间的所有人涉嫌故意伤人,全部带走听候讯问!”说着转向程桂琴,皮笑肉不笑的小眼儿一瞇:“程总,程董事长,这里面也包括您哦!”
说完,脸子一撂,“来人,上铐子!”
多年以后,许博还能清晰的记起那冰凉的金属刑具拷在手腕上的感觉。
法律的震慑力通过这件沉甸甸的,精钢打造的,带着尖利锯齿的连体圆环传递到身体上。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良民被那森冷坚硬一硌,心里都会突突两下。
他老实的配合着警察叔叔,没有反抗,心里念着冷静,冷静,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看谁能笑到最后之类的。
无论如何,跟这帮戴大檐帽的起沖突都是极为不智的举动。
说实话,这会子他还有点儿后悔,不该把监控录像都删了,至少该在手机里留个备份啥的。
或许是他的镇定给程归雁吃了定心丸,她也乖乖戴上了,接着是欧阳洁,甚至小铁都没表现出一丝抵触。
只有程董事长还张口结舌的空着手,保留着一丝体面。
最令人愤恨不耻的,当然是刚刚还发表豪言壮语的Sophia粉红丸子小公主。正忙活着跟那排密密匝匝的盘扣作斗争,双手就被警察叔叔给撸过去了。
“咔嚓”两下,亮晶晶的手铐圈住了白嫩嫩的手腕。
徐筠乔的确没逃跑。不仅没逃跑,还像逛珠宝店似的,举着连体手镯边欣赏边说:“哇,这是真的欸!就是有点儿沉……哎!别忘了,还有她呢!”
她努嘴儿示意着,提醒民警哥哥别忘了床上躺着的姜露。
经过这么一番连吼带叫的折腾,“小姜老师”总算懵懵懂懂的醒了。领口被解开一半,大片酥白乳肉袒露在警察叔叔面前,格外解馋。
皱着眉头刚睁开眼睛,姜露就被一屋子人吓得往后直缩。本能的感觉到胸口的清凉,一把捂住之后才发现,两只胳膊连在了一起。
“你们……你们是谁啊?!都给我……都给我出去!”
“小姜老师”的嗓门儿比小丸子还要稚嫩清脆,却没想到更加尖亢悦耳的欢叫声把她自己也喊懵逼了。
大屏幕里的“露露小骚货”正被驴鸡巴肏上高潮,两条肉滚滚,白花花的腿子大喇喇的张开着,被极乐快感绷得笔直,瑟瑟发抖。乌黑的毛发从中,更是淫浆直冒,嫩红翻涌。
她一转醒,穿制服的兄弟们就已经把屏幕内外的女主角对上了号。除了一两个不大好意思,用余光乱飘,几乎所有人都盯上了大屏幕。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姜露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起身就往床下扑,却被徐筠乔一把按翻,骑在了床上,跟毛片儿里的姿势异曲同工。
“放开我!你TM放开我……啊——你们干什么啊——呜呜……放开我!滚开!呜呜呜……”声嘶力竭的哭喊震颤屋瓦。
许博弯腰抓起遥控器,把大屏幕关了。
霎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除了能听见姜露肝肠寸断的哭声,还有个人仿佛被点到了笑穴,趴在她身上“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两人一个是真哭,另一个也不像假笑,把所有人都给看愣了。
站在门口的麻副局长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正想说话,徐筠乔春腰一板,坐直了身子。手上的铐子被她抖得哗啦哗啦直响,没两下居然开了。
“这不都一样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拎着一串精钢半环扭过身子,小丸子一脸的失望,“唉……行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嘛?都出去吧!把我的旗袍宝宝都给吓哭了。”
说着话,在床上膝行几步,拉过程桂琴的胳膊,“咔嚓”一下给她拷上了。
她这两下说说笑笑,既像过家家,又像变戏法似的。旁边的警察都还盯着她娇俏讨喜的身姿无限好奇,连程桂琴自己都没意识到危机迫近。
“诶呀你……你这……”
程桂琴被冰凉的手铐吓到了似的,诧异的看了徐筠乔一眼,又无辜的望向麻副局长。
麻副局长大约是以为手下办事不利,不忘朝床边的一个小警察瞪了一眼,像肉包子似的乐了:
“程总,这可不是我给你戴上的……嘿嘿!”说着,伸手在腰里解下一副手铐,又短又胖的爪子朝徐筠乔伸了过去。
“咦,不是让你们出去吗,怎么还赖在这儿啊?”徐筠乔大眼睛一瞪,像是遇到了班上最不懂礼貌的熊孩子。
“不是,我……”
也许是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小花娘太好看了,麻副局长有点儿犯毛病,指着自个儿鼻子,小眼睛瞪溜圆,一时想不起搞普法教育的开场白了。
徐筠乔一见这副德行不干了,娇声高叫:“小铁,把他们都弄出去。”
“哇操咧,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当老子……啊呀呀呀!”麻副局长这一声叫唤可比高潮还惨烈。
许博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膝弯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正好跪在床边脚踏的硬棱上。小铁没等肉滚子完全倒地,上前一步勒住脖子抡了个一百八十度。
那麻胖子身子飞旋,两腿乱蹬,舌头差点儿没连根儿吐出来。着地后还没分出东南西北,就被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之前赵铁柱被一脚踹废在电视墻上,许博没机会观赏。这下可把整个过程都看清楚了。
这个小铁别看是非洲血统,练的绝对是八极拳铁山靠之类的中国功夫。双手带着铐子,也一点儿不耽误硬桥硬马的套路施展。
那一脚踹得忒结实。如果不是肉厚,腰间盘非给震出去不可。
麻副局长整个人好像坐上了隐形秋千,半空中绳子断了,肥硕的屁股蛋子正好卡在了门槛上。“嗷”的一嗓子,叫唤得跟断子绝孙了似的。
满屋子的警察全没料到激变陡生,听见头儿叫唤才纷纷沖了上去。程桂琴是第一个意识到武戏开场的,早已爬上大床,跟姜露抱在一起。
给许博戴铐子的哥们儿脑子还挺清楚,知道自己面前这位是嫌犯里另一个雄性,拉着架势没敢动。
许博哪里管他,盯着门口的群殴盛况,哈喇子都忘擦了。
满屋子的星星杠杠,没一个能在小铁跟前打个照面儿的。有的下巴撞在胳膊肘上,有的小肚子窝在膝盖上,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往外摔,差点儿把两扇房门给拆下来。
还真有两个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从身后摸出了电警棍。其中一个,就是看着许博的这位。一推电门,“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闪得人心头发毛。
许博双手往前一送,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那哥们儿吓得后退半步,不过立马领悟了他的意图,咬牙猫腰,摸向小铁身后。
可是形势变化还是太快了。前头的哥们还没近身手腕子就被硬底皮靴踢了个正着。随着一声欢呼,电警棍脱手飞上半空,正好被小丸子接在手里。
身后的哥们就惨了,本想偷袭。没等近身,杀神已然转身,胳膊不知怎么就被人家大腿给夹住了。小铁一拧身子,蓝汪汪的电弧就鉆进了那货的裤裆里。
许博没见过电人,只觉得那小子比高潮浪尖儿上的“小姜老师”哆嗦得剧烈十倍不止。
半分钟不到,十来个人就都横七竖八的堆在了门口。被电的那小子更是挨了窝心脚,一屁股坐在麻副局长身上,失禁的尿液流了领导一脖子。
这哪里是逮捕现场,分明是野猪拱进了菜园子。
不过许博也留意到,小铁并不是绝缘体,那顿放电也让他脚底下一阵拌蒜,膝盖一弯,差点儿跪倒。
或许是吃了亏上火,又上去对着几个没爬过门槛的屁股一顿猛踢。警察叔叔们终于被清出了门外,两扇房门关了个严实。
这时,欧阳洁看了正在把玩电棍的徐筠乔一眼,来到了床边,趴在程桂琴耳朵上说了句什么。
许博眼看着程姑妈的脸色变了,惊诧莫名的望向徐筠乔,又回头看看欧阳洁,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她看见欧阳洁朝门外抬了抬下巴,立马乖乖起身,一边频频回头打量着小粉红,一边开门出去了。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露扣子已经系好,脸上还带着泪痕。目光在陌生的三人身上扫过之后,竟求助似的投向了许博。
许博刚要说话,身后的程姐姐先走了过去:“放心,他们不是坏人。”
那张大床实在是太大了。姜露靠在床头,就像只穿衣服的小白猫掉进了米仓,倍显孤单无助。见程归雁坐在床边,赶紧挪到她身边。
两人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乍一看上去,好得就跟亲姐妹似的。
“坏人也都是爹妈生的,关键看要对付谁……”
许博被她害得够惨,不知怎么,一看程归雁的举动,还有那挂着两道泪痕的小花脸儿,肚子里窝的火竟然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毕竟只是吃了点儿皮肉之苦,没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刚刚在众人面前现眼,已经够解恨了,犯不着不依不饶的。
不过,大人虽有大量,嘴瘾还是要过一过的。
许博并未移开灼人的视线,坐进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一脸淫笑的说:“对于动不动就给人下药的小巫婆来说,赵叔叔才是好人,我们——可都是坏淫哦!”
眼下的形式,已经严重超出了许博的掌控能力。
毕竟,明目张胆的把警察打一顿,在天朝国土上,走到哪儿也不是容易交代的。既然手铐都先戴上了,他再怎么无辜也得落个从犯。
不过从程桂琴的反应来看,实力的天平明显倾向于我方。如果不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儿降世临凡,谁有这个胆量?
欧阳洁说过,她姓徐。
就算她老爹是徐广源,也不过是个商界大佬,能量不可能震慑住这县城里的公安局长。除非……
在机场,欧阳洁说得语焉不详,含糊其辞。而且选在假期收账,也不是个好时候。怎么也得年关将近,大雪封山啊!
这一行三人,更像是走亲戚。以徐筠乔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个性,为了解闷儿专门奔着表姐弟来捉奸都有可能。
粉红色的小丸子看起来贪玩儿没谱,黑小子亦步亦趋一言不发,可后边跟着个欧阳洁呢!她绝对不是那没深没浅的人。
如果徐筠乔的某个亲戚在大都身居高位,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时候,屋子里相对安静。
程归雁柔声安慰着“小姜老师”,大约也透露了生人的身份。徐筠乔仍兴致盎然的研究着大号手电筒似的电警棍,不时“啪啪”响上两下。小铁则坐在她身后,靠着床边揉着大腿。
许博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停在了职场女神的身上。
他不无讶异的发现,欧阳洁仍然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规规矩矩的站着。酥胸耸翘,身姿秀挺,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如果换上一套制服,活脱脱就是本次深夜历险航班的乘务长。
许博仔细的打量她的面色,白皙的脸颊,微弱的红晕,都再正常不过。可是,一旦聚焦在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心就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那双秋水盈盈的瞳仁里,正放着光。刻意收敛的沉静表情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狂热似的,好像一张嘴就会吐出两个陌生却印象深刻的字来:
“主人……”
“主人说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儿奴奴都行……”
“主人……呜呜……主人不让说,主人……是好人……”
几个月前的记忆无缝闪回,被吊起来的“奴奴”带着哭音不堪凌辱,仍然维护着主人的秘密。时至今日,这个神秘的主人已然呼之欲出!
现场掌控局势的,还能有谁呢?
许博立刻把之前对黑小子的怀疑推翻了。视线一下就锁定在了徐筠乔的酥白小手上。把玩着电棍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鉆戒。
就是戴上它之后,欧阳洁才一反常态的。
按说她身上布灵布灵的小零碎儿不少,可这枚鉆戒还是能轻易引起关注。因为,那并非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多半会是婚礼上的誓言。
一枚婚戒!
难道欧阳洁会受人控制,就是因为一枚婚戒?
从那天晚上聊起陈大头时的态度判断,这个逻辑勉强能说通。可如果只有物证,未免太单薄了吧?撒个谎不就蒙混过去了么?
许博的目光重新回到欧阳洁的脸上,发现她也正看着他。那一脸的疑问应该被她尽收眼底,可欧阳总监却稍显慌乱的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门开了。
程桂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意,如果不是还捧着手铐,简直像个居功自傲的媒婆,来参加徐财主家的喜宴了。
许博本以为她能拿来钥匙,解除众人的拘束。谁成想,连自己的枷锁都没敢擅自卸掉,心思一转,不由佩服起这位鸨妈董事长的心思细密了。
只见她并未直接跟徐筠乔说话,而是绕过大床朝欧阳洁走去。
谁知,刚到床边,小丸子突然一转身,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程桂琴被电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啊”的惊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咯咯咯……好玩儿!”
徐筠乔丝毫不理众人变了脸色,小细胳膊举着沉甸甸的“手电筒”一阵雀跃:“哎哎哎!大家听好了,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好不好?规则就是,谁不听我的话我就——电他!”
所有人都已石化,除了许博。
“哎——我说海飞丝啊!你这规则还不如改成我想电谁就电谁呢!再说了,要玩儿也得先给我们解开啊!”说着举起双手晃了晃。
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走哪儿都忍不住恶作剧的小魔女,许博已经出离愤怒了,怎奈危机尚存的情势让他不得不保留最后一丝耐心。
“那多没劲啊!”
徐筠乔边说边下了床,举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再说,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规则啊!我来制定规则,大家还得遵守规则,这样玩儿起来才有趣嘛!”
“那我要是不遵守呢?”
“那就电你啊!”
“……”
许博小时候看鹿鼎记,曾经对建宁公主这个角色深恶痛绝。
尤其是毒打韦小宝的那场戏,奇怪金老先生是跟古龙大侠一起喝大了怎么着?搞这么个祸害人的爆炸玩意儿,根本连一点儿人味儿咂摸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意识到,熊孩子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如果再说一个字,就会变成许小宝,哦不,是小博子!被电得半死的小博子!
偷偷跟程归雁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个小祖宗的脾性有所了解,立即达成了暂时保持低调的共识。
可是紧接着不知深浅的程桂琴说话了。
“呃……徐……徐小姐,你们年轻人玩儿游戏,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我就先不参加了,给你们当观众吧!你看还需要我去弄……”
话还没说完,“手电筒”已经捅到了程姑妈腿上。这回连叫都没来得及,直接瘫倒在地,浑身哆嗦。
程归雁一见大惊失色,起身就沖了过来。
许博见势不妙,扯开嗓门儿大叫:“沃肏,你TM怎么一点儿不知道尊重老人啊!你家大人……”
毫不意外,棍头一转,就戳在了腰眼儿上。
这下许博算是明白强悍如小铁为什么也要在那边揉半天大腿了。那叫一个激情酸爽。半边身子瞬间变成了紫檀木的,多捅一秒钟,也得像那位警察哥们儿一样尿裤子。
好在这一下挨得值了,程归雁总算没冒冒失失的闯入“海飞丝”的攻击范围,虽然神情双重紧张,总算又缩回了床上。
“玩游戏嘛,当然是大家一起咯!”
徐筠乔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搭理许博的死活,逛花园似的蹲下身子,把程桂琴搀了起来,扶进了另一个单人沙发里。
“再说了,您可一点儿都不老。我啊,看得真真的。光那么一会儿,就有俩老头被您吸得直打哆嗦,射你一脸的那个是你们这儿自来水公司的吧?量可够大的。”
程桂琴的老脸“腾”的一下红透,往旁边一别,谁也不好意思看,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徐筠乔当然也没指望她回答,咯咯娇笑着直起身子,无邪的大眼睛晶莹闪亮,又薄又润的红唇一抿,清纯可人的圆脸上顷刻间幻化出一股足以渗透骨髓的邪异魅惑,瞟向床边的黑小子。
“小铁!”
“……二小姐!”小铁答应着站起身来。字正腔圆的京片子不知怎么带着一股跟身形气质颇不相称的忸怩。
这一声“二小姐”引起了许博的注意。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朵朵。她们俩都性徐,一个筠乔,一个薇朵,名字倒是挺像的。难道朵朵也是……
想到这,朝欧阳洁望过去,发现乘务长小姐姐正朝小铁投去异样的目光,好像知道接下来腰发生什么似的。
只是她的表情似乎在娇羞和窃喜之间来回切换着,让人无从琢磨。
“过来!”徐筠乔下令。
“欸……”小铁举双手挠了下耳朵。因为带着手铐,置于身前的胳膊更让他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你说这位阿姨好看吗?”
“呃……二小姐……”
黑小子更加忸怩,露出一口大白牙,厚厚的嘴唇快咧到耳根上去了。虽然从皮肤到五官都是正统的非洲裔,可言谈举止分明是北京胡同里的铁憨憨。
“傻样儿!”
徐筠乔明眸善睐的贼着小铁,更加幸灾乐祸似的:“这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嘛,装什么处男啊!”
到这一步,徐二小姐想要干什么已经不用再猜了。许博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程归雁。
之前程姑妈为了劝说侄女就范,生生磨了一个多小时,连自己为赵铁柱策划的奇葩婚礼都拿出来现身说法了。
这会儿陷入雷同的困境,不知做侄女的作何感想。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当然是程归雁为姑姑强出头,可看到程姑妈别过脸去的羞惭背影,心头不禁一软。
郑平安讲述的屈辱身世,处世艰难,其实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在许博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打心底里期望着姑侄俩能重归于好。
谁知预想中的尽释前嫌没来得及感动任何人,已经再次被迫做出抉择。
天道好轮回,人生更是如此。一朝踏错,那良心的折磨就会化作纠缠一生的幽灵,藏在不可预知的关节处,狠狠的戳中从未痊愈的伤口,让人痛不欲生。
所幸,程桂琴的忏悔并非做做样子。
虽说最初仍抱着侥幸,以为现如今的程归雁都学会偷男人了,不过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但激怒瘟神的关键时刻,终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侄女身前,替她挨了那一巴掌,足见做姑姑的最顾念的还是骨肉情真。
至于聚众淫乱这档子事,无论主导还是参与,只要是自主自愿的,许博并不觉得谁有权利给她扣上一顶天生淫蕩的帽子。
凭“程贵妃”的明艳妖娆,游戏其中想来也是如鱼得水乐在其中。连郑平安都甘愿尊重她个人意愿,可见享受远远多于委屈。
无遮大会上,无论怎样放浪形骸,参与的男女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脸面上的顾忌,人多反而更放得开。
而眼前徐筠乔导演的这一出,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她真的硬来,便是货真价实的羞辱,跟赵铁柱没什么本质区别。
许博坐在沙发里,默默检视着自己的身体。药劲还没过,仍觉得虚弱,可已经比忍受滴蜡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力气。
跟小铁叫板他当然全无胜算,可如果能夺过那个“手电筒”,动作再麻利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