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灵儿的手对她说道:“灵儿,走我们去看看苏洲城有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好不好。”
“好啊,都听你的。”灵儿乖巧地说道。
快看,前面有什么事发生。快去看看。
赵灵儿听到我说这时也注意到:在人群的最外围,有一名绿衣的年轻书生,被几个像是流氓般的男子架了出去。
我起了身,对赵灵儿一使眼色,两人便悄然走了出去。
只见那群地痞无赖将那书生架到阴暗之处,包围着他,不怀好意地冷笑着。
那书生惊慌地说道:“各位大哥,我……我与你们素昧平生,何故强行掳人?”
其中一名地痞吐掉牙签,道:“听你说话,是个读书人,应该懂得道理吧?”
那书生听见人家要跟他讲道理,便放下了心,道:“是,后生平日攻书,圣贤之道,礼义之教,略知一二……”
“呸!谁跟你讲这个?最直接的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你懂吧?”
“是,是,不过……”
“你刚刚在人群之中,推到了他,”那地痞指着旁边另一名两手抱胸、满脸横肉的大汉,“害他受了内伤,十天半个月不能工作,所以要负责他的家小用度,看你不像个赖帐的,我们哥儿也不为难你了,二十两银子拿来,就放你走。”
那书生吓了一跳,怒道:“我……我怎么害他内伤?刚刚人那么多,每个人都挤来挤去的,怎么就说我?”
“你就在我大哥前面,不说你要说谁?二十五两,拿不拿来?”
书生又气又急,道:“就算是我撞了他,也不会就内伤到不能做事……”
那几名地痞纷纷卷袖、坳指节,嘿嘿冷笑道:“那你要不要试试,被推了一下,会伤成什么样子?”
“我……”
这分明是见他文弱老实,借故勒索罢了,我上前发话道:“喂,你们打伤了他,也得给二十五两。”
那几名地痞转身一看,只不过是个俊俏的少年,喝道:“小白脸,滚开,没你的事!”
我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没我的事啊?你们各说各话,总要有人做公正,我也不帮谁,这个读书人伤了你们,他拿出二十五两;你们打他一拳,也拿出二十五两,然后各自拿了对方的钱,走人了帐,不是挺好的吗?”
那地痞转身对着我,骂道:“还不滚!”
说着,一把推向我,我身闪的同时,左指往他手臂一戳,登时震伤了他的手少阳经脉。
“哇!”那地痞手臂剧痛,整只手垂在身旁,痛得弯下了腰。我也假装摇摇晃晃地退跌在地,道:“唉呦,他推倒了我,我的腰闪了,十天半月不能走路,你们也得赔我二十五两!”
“搞什么鬼!”另一人怒道,沖了上前,一脚往我身上踢去,我的头一仰,身子凌空一翻,却趁机又以兰花拂穴手点住他的脚踝三阴交穴,他的脚一麻,随即整条腿都痛得站身不稳,踉跄跌退好几步。
“啊!我、我的脚……”他痛得差点以为自己的脚断了,哎哎大叫。
我假作呻吟道:“你踢到了我,再加二十五两,共五十两啦!”
第三人见两位兄弟一个手像是脱臼,一个脚像是扭伤,怒道:“哼,我就不信这小子这么带衰,碰到他的都要伤了!”
他抽出双节棍,忽地就往我打来,我急忙抱头乱闪,叫道:“喂,你怎么打人哪?哎呦,打到我了,现在是七十五两……哇!一百两,别……再打就要番两番,跳到四百两啦!”
我一面乱叫,一面跳近了他,一掌啪地打在他心口,暗自使出太极拳的柔劲,竟点得那人胸口一窒,头顶一晕,一时喘不过气来。
我举脚一踢,将他踢倒,道:“哎,不好意思,小弟为了自保,踢了大哥您一脚,我会还你二十五两。这样加加减减,您还得找我三百七十五两。请交钱。”
那三名地痞总算知道我是个会武功的练家子,都暗自后悔有眼不识泰山,最近林家堡主比武招亲,各地高手汇集在此,或许有很多像我这样,深藏不露的能人在内。
那三人急忙拔脚要逃,我身子一窜,挡在他们前面,笑道:“喂,钱还没给,小弟被打成重伤,总不能在家坐吃山空,拿钱来!”
“这……这,小兄弟,我们……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恐怕……”
我道:“出门在外谁会带几百两在身上?你们写个借据下来,然后按指印,不就结了?”
“可是……那个……”
赵灵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逼债,搞不清他在弄什么鬼。只见我拔出剑来,嗤地一声,截下其中一名地痞绑在腰际的外袍,道:“看你,好好的衣服不穿,绑成这样,拿来写写字也好,可是没有笔……只好委屈你们写个血书了。”
那三名人高马大的地痞见到我拔剑,已经吓得连动也不敢乱动,一听要写血书,更是害怕得脸色发白,道:“这位大哥,血书不用写了,钱我会去凑……”
“欸,话不是这么说,大家出门在外,要你临时去凑钱,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写个血书,作个凭证就算了,你们谁要割指?”
那三人连忙都把手藏在背后,东张西望。
我哈哈一笑,手上长剑一挥,那三人脸上已经被横画出一道整齐的浅痕,血丝慢慢滑了出来。
那三人见一把剑劈面而至,都以为自己会脑袋搬家,全都吓得软倒在地,连叫也不敢叫。
“我看就写在你们脸上吧!滚!让我见到你们这三个脸上的欠据,我可会再向你们讨债!”
那三人这才回过神来,哇啦大叫,抱头鼠窜。
赵灵儿上前道:“逍遥哥哥,你怎么这样欺负他们?”
我道:“这种人向来被打也打惯了,吓也吓惯了,早就忘了什么叫怕。不给他们下个重手,他们马上又去别的地方勒索别人了。”
赵灵儿皱眉道:“真的吗?唉!为什么人要这样呢?”
那绿衣书生拍了拍衣裳,长揖道:“多谢少侠相救。”
我心情颇佳,这才算是他第一件行侠仗义的事,白天虽然救了一对情侣,可是对付的是个姑娘,总不算多么光彩。现在却是一人对三个大汉,而且还赢得这么漂亮,令他很有成就感。
我摆了摆手,道:“小事一件,不必挂心。”
那书生却道:“知恩不报枉为人,少侠,您千万要领受晚生一片真心真意,请让我招待二位吧!”
我道:“真的不必了,再说这么晚了,各自回去吧!”心道这刘晋元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书呆子一个。
那书生道:“是,这么晚了,实不应打扰少侠与女侠,请二位告知落脚之处……”
我苦笑道:“我们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呢!”
那书生一听,反而大喜,道:“既然这样,我想二位也找不到客店了,不如就到后生亲戚家中,同住一宿,如何?”
我道:“咦?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世伯家十分宽敞,房间也多,又有人侍候着,比外面舒服多啦!”
我看了看赵灵儿,不忍她再受旅途劳顿,便道:“那就又有劳这位……”
“晚生姓刘,贱名晋元。”
“刘公子,我叫龙宇,这位是内人,赵灵儿。”
刘晋元殷勤有礼地在前面领路,三人走进城中大道,停在一幢高门大宅前,外面的围墻绵延得不知多长,可想而知,这必是个极大的庄院。但是侧耳一听,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可见里面的仆婢规矩森严,入夜即寝,绝不会有什么活动。
刘晋元敲了两下门,便有两名守门的黑衣家仆打开偏门,见到他,道:“表公子,您回来了,请进。”
“我带了两位朋友同住,请帮我清扫两间房间,并备桌小宴。”
“是。”家仆应道,恭敬地请入了他们。
刘晋元道:“龙少侠,这是我世伯家,他们睡得早,明天我再向他们稟明救命之恩,我世伯会很感谢你们的。”
我忙道:“不必这么多礼,我也没做什么……”
刘晋元笑道:“请别这么说,若是我世伯知道了我没带救命恩人去见他,可会责骂我不义呢。”
刘晋元将他们领入一处小院,院内几处小筑都安排得错落有致,山墻月洞,满是书卷雅意。
刘晋元道:“这是我暂住的魁园,你们随意看,自选爱住的房间住吧!”
我看得眼都花了,一个客人就有整个院子和好几间房间,做为卧房、书房、琴室、禅室、客房,那其它的地方又会大到什么程度、讲究到什么程度?这还是晚上,只是随便一赵灵儿坐在我选定的房间里,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一间就够了。”
“喔,啊,原来二位是侠侣,真是令人称羡!”刘晋元说道。
仆婢送进暖茶小点,处处点得灯火明亮,我这才看清楚,刘晋元这公子哥,身材修长,唇红齿白,容貌虽然俊美,却有点儿软弱,和完全不解人情世故一看就是一个小白脸真不明白彩依是真怎么能喜欢上他?真为她不值啊
刘晋元吩咐仆人送酒置宴,我忙道:“这么晚了,不必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