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很累,想好好休息。打了一个大哈欠的她,稍微伸展一下四肢。
丝负责送她回去。而在这不过几秒钟的準备过程里,明故意采取冷漠的态度。她甚至背对着丝,做为丝没告诉她一切、与未及时救她的惩罚;这应该不算过分,尽管丝最后还是回应她的呼唤,并为她治疗伤口。
明希望自己这样不会显得很幼稚,而重新思考这些细节,只会让睡眠不足的她有些头痛。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明想,一点距离还是必要的。她们需要让彼此都静一静。
丝在仔细抚摸过肉室地面后,轻拍一下手。周围的肉块慢消失,明的双脚又踏回房间里。丝退至肉室深处,表情有些落寞。明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舍。
不要几秒,明的房间墻壁就全露出来;肉室往两侧缩,逐渐变得遥远、模糊,而丝也跟着消失。
明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床铺。有将近一分钟,她就只是站着。
接着,她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依旧有泥的精液气味。丝是不是无法那么有效清理自己以外对象的精液?明先是这么怀疑。而很快的,另一个可能性,自明的脑中浮现:她的胃里有不少泥的精液,也许那些精液会造成她的体味改变。
因为紧张和疲累,她在离开肉室之前,又流了不少汗;精液的气味随着汗水,再次布满全身。
明记得,自己吞下丝的精液时可没有这种困扰。泥在这方面也和丝有很大差异。
现在的明,累到可以一躺下就睡着。但这味道让她起鸡皮疙瘩,而连汗水的黏腻感也让她很难忍受。她伸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右手掌;不只是闻起来,连嚐起来都是那味道。
明从衣柜里拿了件浴巾,将身体围住。在把房门推开后,她迅速进到浴室里,尽量不发出任何脚步声。
已经很晚了,而爸妈还在客厅看电视;放学后洗两次澡,是会引起他们一些注意,但她们并未多问;稍微松一口气的明,洗刷了好久,才把身上的味道都给洗掉;为了逼出体内的汗水,她将洗澡水的水温调得有些高。她
几乎整个人都泡在里头,让维持在平常高度的洗澡水一下满过边。过约一个小时后,她有些头晕,而身上的精液气味至少已经不那么明显。由于没有用洗澡乳,所以多废了些功夫;丝的要求,明想,舔一下左边嘴角。
在明的心目中,泥的形象极为糟糕;极为蛮横、骯脏、下流,和丝一点也不像,她想,仔细抚摸过自己身上被勒过的部位。然而,想到泥哭泣的样子,明不仅仍有些同情她,也对她想透露的重点很好奇;这不是一件多离谱的事,再说对一个人的抱怨和恻隐之心不见得一定会彻底沖突。
若说到其他的情绪,明倒是有点后悔对丝那么冷漠。才过没多久,明就觉得,自己当初的那种坚持实在有些无聊。
刚才,若自己的态度不是那样冷漠,等下应该就能够和丝一起睡了;明浮现这样的想法,也觉得自己该就待在丝的主要生活环境内。虽然她不知道丝的床铺是怎样──可能既黏腻又潮湿──但先让双方都安心,远比先保持距离来得好。明自己也害怕,自己的冷漠会导致以后丝不再出现。
热水、时间,加上独处,让明更能看清自己内心的真正担忧。而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的确是会令胸腹感到相当不适。
现在,丝正在干麻呢?明想,应该在睡觉。这个非人的生物,先是很有侵略性,后来又表现得有些轻浮;而尽管在性爱方面表现得十分积极,在许多时候,她仍是和小孩子一样。欲隐瞒的事被揭露,又缺少体谅和支持她的人;对于一个纤细的女孩来说,这无疑是双重打击
说到和小孩子一样,泥几乎也是如此。所以泥可能还在哭,丝可能也在角落偷偷掉泪,明想,胸口感到一阵绞痛。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明才踏出浴缸,擦乾身体。
先进到厨房里的她,在补充过水分后,再次回到房间里。她换穿另一件睡衣,并小心的把仍带有一点精液气味的浴巾给藏起来。这可不能随便扔到洗衣篮里,明想,妈妈应该闻得出来。
躺到床上的明,一直翻来覆去。有好常一段时间,她脑袋里想的,不是泥对她的所作所为,而是丝伤心的样子。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明才睡着。
隔天,她比平常早起;心事重重,让她连作梦时常都中断。
这种身体拒绝松懈,而精神却好像快要到达极限的感觉,实在是非常折磨她。
「像是连上八堂数学课。」明说,先试着把困扰给用幽默的方式表达出来,但压力让她笑不出来。幸好今天放假,否则她铁定回答不出老师的任何问题。
泥昨天的那些话,让明重新质疑起许多事。而睡前思索太多,真的会影响梦境;即使已经起来超过一小时,明仍有些印象:在梦里,自己被一堆已经快要凝固的精液给困住,又被一堆既不是丝也不是泥的触手逼着要快点挺腰、舔舐和以双手套弄;它们每个都和泥一样粗鲁,本体却又有着和丝一差不多的面孔。
这个梦让明很不舒服,特别是有关它们本体的段落,好像暴露出她内心喜好毁谤的一面。她摸了一下肚子,脉动只有一人份。
「丝没有进来。」明小声说,叹一口气。第一次被丝鉆过阴道、住进体内时印象,明几乎没有;而这主要是因为自己当时昏倒了,但丝第二次鉆进来时,她的感觉也没有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很明显的,让丝进到体内,不如排出去时那么困难。
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沉;丝要是真的偷偷鉆进来,她或许真的不会发现。
而在又用双手确认几次后,明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叹了口气。床脚还留有泥昨晚爬上来时的湿滑痕迹,瞇起眼睛的明,把床单扯下来。
过约两分钟后,明走到饭厅。刚闻到稀饭香味的她,由于很少在假日如此早起,把她的爸妈和姊姊都给吓一大跳。
而在几下过于戏剧性的赞叹之后,爸妈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饭菜和电视新闻上。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明的脸色不太好。倒是姊姊有多关心一下,但主要是以为明生理期不顺
随便应付几句的明,只吃了几口。她把嘴里的东西慢慢咽下,实在没有什么食欲。在交给妈收拾后,明回到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的她,勉强自己看书、做功课,想暂时转移对昨晚事情的注意力;这当然不太成功,事实上,用其他压力来转移当前的最大烦恼,只会让她有点想吐。
实在受不了的明,乾脆拿了几张空白纸,把脑袋里的疑问都写出来。她也写出晚点与丝的应对方法,虽然她不确定丝会不会回应她的召唤。
若与丝再次见面,明将不会把这张纸带在身上;带稿子去和丝谈,感觉很没诚意,明想。而上头写的都是她最在意的事,就算中间隔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会全部记得;在那事之后,两人之间若真要有什么「刻意营造出的距离」,只需要短短四分之一天就够了。
为了準备与丝见面,明换了套看来健康活泼的外出服。
接着,明把房间的门锁好,坐到床上。这时,很不巧的,老妈正在不远处拖地。而已经不想再等的明,试着叫丝;虽然音量不大,但显然已足以在肉室内传开。几秒钟后,明房间的一部分地板又被肉块填满。接着,一个直径有她两条手臂宽的洞,出现在那一堆猩红的肉块间。
明看向那个洞,里头是一片漆黑。很快的,一双她很熟悉的红色双手伸了出来。
丝探出头来,滑嫩的嘴唇接近淡樱色。看到她那双澄明透亮的绿色眼睛、不算突出──却显得很可口的──细致乳房、稚嫩柔滑的鼻梁、额头,以及她那头带点蓝和绿的触手头发,明心里安心不少。
在房内光线的照射下,丝的皮肤反射出一种蜂蜜似的光泽;肉室里的光线有些朦胧,反而明容易忽略她身上的光泽,在明体内使出投影时,则更无这样的质感……
丝离开洞口,走到肉室范围外。双脚看来已经很接近人类的她,动作明显比泥要来得俐落、稳当。
在肉室消失后,她对明露出笑容。现在,她的表情看来比昨天还要苦涩了。
咬着双唇的明,看到丝的脸颊上有两道泪痕。过不到十秒,后者就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的嘴巴微开,话却停在喉咙;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是很难为情。
最后,明鼓起勇气,撩起裙子,露出自己未穿内裤的阴部,说:「你先进来吧,我想要──和你到外面边看风景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