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长得不高也不帅,穿上保全制服更是毫不起眼。
Z不是个性急躁的人。慢慢享受计划过程的快感,待猎物逃无可逃时再一举成擒才是他的风格。明仪与Joyce是挂在树上快要成熟的两颗果实,但未熟透坠地前Z是不会伸手去摘的。
今天轮休,一早他就回到山上打扫。他从小在这片山林长大,建了水库后山上生路受限,绝大多数邻居都搬去城市。这个小聚落原属Z家族,这几年因他愿意閑暇时回去农作,年事已高不堪农务劳动的叔伯们纷纷把土地交给他照料。
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于那场知名空难,一家八口数亿元保险金正好遮住这几年从事骇客的不当收入──其实他什么工作都不做也行,单靠当年拿到保险理赔后买下的房地产,Z一个月就有数百万元收入──失去所有至亲Z完成学业后当了几年职业军人,特种部队坚实训练没有吓倒他,但特殊家庭背景却让长官认为他不适合继续在军中发展。黝黑皮肤与结实肌肉让他一退伍就找到这份保全工作;对其他亲族而言,这份工作也正意味着一个大学毕业生在青春期失去至亲后,如何封闭自己心灵与自暴自弃。
没人会怪他,就如不会有人怀疑他钱从哪来一样………
远离道路的农舍隐没在树林之中,前两年邮差通知说不再来送信、要Z自己每天经过邮局领信后,除了偶尔经过的赏鸟者就没有任何访客出现。身为整个山区屈指可数的年轻人,Z也是山村的【义警】,除了帮忙担任派出所主管的小学同学晚上封锁道路进行车辆酒精检测外,台风来袭时也要负责山区土石流监控与居民疏散工作。
农舍面积很大,三合院正房旁是原本雄踞山林的亡父修建的两层楼乡长官邸。主屋旁有几栋红砖仓库,斑驳锈蚀铁卷门后面是一辆辆年事已高的农机与茶叶加工设备。
萱奴离开后Z早已将这里彻底清扫,但为迎接新房客来临,他仔细清理内内外外每个角落,更用漂白水彻底消去一切前房客可能留下的生物迹证──不管是指纹还是任何一滴可能留下的乾涸口水或体液。
一码归一码、一个人归依个人,已经离开的就一根头发也不可以留下。这是Z的坚持………
转眼阳光又隐没到山谷另一侧,搞了七八个小时清洁,Z打开强力抽风系统,让所有化学药剂味都随着晚风飘散。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屋前空地,点起菸打开电脑。
「主人,我好想您,什么时候可以让萱奴回去?」萱萱手机中新增一笔未发送简讯。
虽然从未告诉萱奴什么,但她彷佛就是知道Z看得到。萱萱三天两头在手机中新增未发送简讯,诉说自己对Z的思念。
那晚不过两点钟时间,赶早黑运动的老爷爷老奶奶们就发现被绑在登山步道旁的萱奴。她很聪明地解释是情侣间玩SM游戏发生口角,婉拒老人们为她报警。
萱奴下山后依照Z留下的指示直奔为她预先买下的房子,将自己关闭几天疗伤后,萱奴避开原本交友圈找了新工作,专心呵护腹中日益茁壮的小生命。
Z每个月朝萱奴户头存入10万元。虽然这有违自己对主奴关系的看法,但一幢市中心全新房子与每月生活费,是Z对萱萱长期性奴生活与未来孩子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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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一台黑猫快递货车对Z来说一点也不难。连续假期快递公司货运站没什么人看守,反而是要注意卫星讯号,让管理中心以为车子还稳稳地停在货运站停车场中。
Joyce和朋友出去玩要两天才会回来,Z打开电脑确认周遭道路监视画面都已更换后,用Joyce帐号发Line给明仪。
「妈,快递刚才通知要送东西来,帮我收一下!」
明仪传了【OK】的符号。
Z按下门铃,不一会明仪就来到面前。
明仪讶道:「这么大一箱是什么呀?」
「可能是单人沙发或小冰箱之类的吧!」Z一本正经地回应。「需要帮您搬上楼吗?」
「麻烦了!」
Z佯作吃力地背起箱子跟随明仪走进大门。明仪上了两阶楼梯。这梯间是没有摄影机的。
「请等一下!」Z蹲下来将箱子放在地上。
「喔?」明仪闻声停下脚步回头。
瞬间两道银光从Z怀中射向明仪。强烈电流贯穿女人身体,还来不及出声明仪整个人就瘫软下来。Z一个箭步跨出,抱住将要从楼梯上摔落的明仪。
「唔…」女人吃力地想张开双眼,却抵抗不了眼皮阖上的力量。Z将明仪抱起放入纸箱中,阖好推回车上。
「呵,居然没穿胸罩就下来了…」Z嘴角微扬轻笑道。根据经验接下来才是重点。Z火速上楼跑进屋中,依照之前侵入调查结果,快速打开衣柜将内外衣收拾打包,同时不忘带走明仪的手机、药品、毛巾、牙膏牙刷与四双鞋子。
Z取出检查表确认各项物品都带齐后,取出胶带封上快递公司纸箱。
「太太,那我拿下去啰!」Z关上门,抱起箱子故意对没人的屋子大喊,确定邻居们都会听到。
「你们公司放假也有收货吗?」二楼的大门突然打开,门缝中一位太太问道。
「是呀,我们是365天全年无休的」Z抱着装满明仪衣物的纸箱道。
「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吗?」二楼太太问。
「没问题!」Z将纸箱放在楼梯扶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很高兴能有机会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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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侧面印有【OO茶行】白色字样的破烂箱型车门,Z一把将明仪扛上肩。麻药药效还没消退,女人双手在前、双脚在后烂肉般垂着,倒U字型地任由Z将她扛进牢房。Z将她放在床垫上确认空调温度后,锁上门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呵呵,这年头警察都太倚赖监视器了…」Z边吃边喃喃自语。他按下按键,画面上明仪住家附近的数位监视器开始乱数式地出现杂讯,画面晃动、黑暗,彷佛网路不稳一样,慢慢一个又一个画面消失。
方才出门打猎时,Z花了不少工夫规划路径,除了刻意挑选原本摄影机就故障的道路外,中途再利用死角更换了几次车辆。这年头路边的监视摄影机也都是透过网路连结,只要花点工夫就可知道每台摄影机的IP;清楚沿路各镜头角度跟状况这些事并不难办,只是相当费工夫而已。
「妈去外婆家一下,有事打我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Z利用明仪帐号发出讯息给Joyce。
Z点上一根菸,慢慢数着墻上时钟秒针前进的格数。
是时间了………
Z打开另一支程式,拨出明仪的手机号码,闭上眼睛开始想像远方的画面──地铁站门口花台上一只被遗忘的手机开始大声嘶吼,路过的好心路人捡起后送交警方处理。
收拾好碗盘,Z换上运动服装走回电脑前。
画面中穿着厚重运动长衫的明仪翻了翻身子,发出均匀的鼾声。照时间算麻药的药效已过,现在应是安眠药发生作用的时候。
牢房面积大约是15平方米,除了中间一床黑色橡胶垫、壁上一个没有盖子的不锈钢马桶与一座脸盆外,就只有崁在屋顶正中央的一颗LED灯。
虽然忙了一整个晚上,但该做的体能锻炼还是要照进度进行。Z设定好自动将明仪家附近监视器恢复正常的程式后,起身出门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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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司接到某上市公司的案子,调派所有非轮值人力前往支援该公司股东大会事宜。拖着疲惫身躯回家,Z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泡个热水澡。
这家公司Z相当熟悉,早在去年底Z在骇入该公司内部系统时就不经意发现了他们伪造国外订单,虚增营业额的秘密,在进一步追查该公司设计部门主管私人邮件后,Z赫然发现公司整个设计团队早已跟竞争对手眉来眼去,整个公司内控出了严重问题。
吸引Z的并非那巨大的丑闻或放空股票套利的机会,而是过程中Z发现了另有同行也在骇入该公司主机。
高手对高手充满无比刺激,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Z顺藤摸瓜骇进股市秃鹰集团,掌握内部状况后Z就像捕蝉的螳螂,一路跟着从130多元放空到70元,让财富又增加几千万数字。
今天股东大会上愤怒的股民们几乎拆了会场,身材壮硕的Z被长官派去掩护董事长逃离现场,混乱中鸡蛋满天飞舞,躲不了的Z头上也给砸中几记。
泡在温水中的Z看着前方电视萤幕上股东会大混战的新闻。当初要在这深山中装上四人份的大按摩浴缸还着实引起了卫浴公司和警察的注意,但在【打算开渡假民宿】的藉口下,没过几个月后Z没生意的民宿就成了山上居民们讪笑的话题。
Z将画面切至牢房………
开民宿是假的,藉着开民宿进行房屋整修、买进各种设备是真的。
为了搞混到此的女房客的时间感与生理时钟,牢房上方有一个装着毛玻璃的小小窗户。如果只是漆黑的小房间加上一盏LED灯,很容易让住客精神崩溃甚至出现自残、自杀的情形;Z特别在窗外装上人工光源,用10到15小时不等的周期营造出日夜变换假像,让住客们在绝望边缘还能保有一点求生的意志。
「疯了就不好玩啰…」泡在水中Z点上根菸道。
明仪还没疯…应该说是Z刻意让她保持理智清醒。明仪消失后第三天女儿Joyce才第一次想到要拨出电话找妈妈,但似乎是习惯了妈妈出门不告而别,女儿去派出所领回母亲手机后也没什么进一步动作。昨天Z假借一支位在深圳的手机发出讯息,说要去爸爸那边捉奸,手机丢了要女儿帮忙请假云云,Joyce连【祝你一切顺利】之类的话也没说,就只回了一个字【喔】。
萱奴走后几个月没做爱了,Z感觉到自己下体硬了起来。画面中的明仪今天穿着Z帮她带来的连身长洋装。Z每天会趁着明仪睡着时放入食物、饮水与乾凈的衣物,一开始明仪还会试图等待Z出现,但Z有的是时间,今天不放东西可以明天放,还用不着在通风系统中放入麻药。
「有人在吗?」明仪趴在门边送食物的小口朝外喊。「快递先生在吗?」
「请问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明仪提高声音道。「请问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充满母亲的强韧,明仪在第二天或第三天后就不再哭泣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或卧在床垫上。
「请问有人在看吗?有人在吗?」明仪爬起来站到牢房中央,朝天花板语气中出现愤怒道:「我知道你们在看,有种就进来呀!」
画面中明仪将连身洋装逐渐掀起到胸口,露出浓密的阴毛与罩杯中丰满的乳球。这两天他拿乾凈衣服给明仪时故意不提供新的内裤。
成熟的女人充分明白牢房外面监视者的意思,喊道:「要强奸我是吗?要强奸就来呀!老娘在这里!」
「快来呀…我在这里…」明仪喊声愈来愈小,最后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她低下头开始啜泣道:「快来呀…呜呜…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Z的下身完全硬了,但照计画来说这还不是时候。他深呼吸一下,拿起手机打开APP。
「今天Baby踢了一脚唷!」萤幕上萱奴又新增了笔未发送简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