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水歆来到了贾迎春那里,如今的贾迎春不过是个12、3岁的女孩儿而已,不过她的性格却要比许多成年人还要安静得多。
这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的原因,毕竟贾赦在贾母的面前也是个不受宠的,再加上她又是贾赦之妾所生的孩子,这地位便更加的尴尬了。
水歆来到迎春的房间时,还是她的丫头司棋来迎接她的:“未料到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我这就去让我们二姑娘来。”
水歆制止了司棋:“不必了,是我来了性质想找二姑娘的,咱们一起进去吧!”
司棋无法,只得将水歆带往了迎春那里,推开房门的时候,司棋到底还是像迎春稟告道:“二姑娘,安平公主来看你了。”
迎春愣愣的站了起来,知道水歆来到了她的面前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想要行礼:“公主……”
还没等她行完礼,水歆就抓住了她的手:“二妹妹不必多礼,咱们好久没见,我来瞧瞧你。”
迎春向来是个懦弱性子,又不善说什么话,性子有些木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缄口不言。
一旁司棋见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位可不是什么贾府的人,随便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眼前这位可是公主啊,一直闭口不言难道不会得罪公主吗?
于是司棋连忙说道:“公主莫要见怪,我家二姑娘向来是个不善言辞的。”
水歆微微一笑,她老早就知道迎春的性格了,又怎么会怪罪呢?于是她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我知道二妹妹是个不善说话的,又有什么好怪罪的呢!”
说着,她拉着迎春的柔夷小手坐了下来:“我之前从没来过你这里,这次过来看看,果然房间摆设与元春那边完全不同,倒是各有各的风格。”
迎春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大姐姐自然是与我不同的,房间摆设也要比我这里好得多。”
这丫头果然是不会说话,一说话就要得罪人的,水歆在心中暗笑,一旁司棋却暗暗着急想要说些什么来补救,毕竟贾府的人都知道公主与大姑娘十分要好。
水歆瞧了司棋一样:“我与二姑娘说些贴己话,你且先下去吧!”
司棋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外间的小丫环却突然大声通报道:“嬷嬷来看二姑娘了。”
还没等水歆询问,一个老婆子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我听说姑娘近日又得了老夫人的奖赏,不知是什么好东西,也拿出来给我这个老婆子开开眼吧!”
迎春还未反应,水歆便皱起了眉头,司棋连忙喝道:“你这老婆子怎么也不长眼睛,公主可是在二姑娘这儿呢!”
“瞧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我却不信那高高在上的公主看得上这庶出的二姑娘……”
那老婆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房子里,不料真的瞧见了水歆坐在这里,只是还没等那老婆子反应过来,水歆便冷哼了一声:“你这老婆子好大的口气,二姑娘即便是庶出的又如何?总比你这个老虔婆高贵许多,你哪儿来的胆子在这儿议论主子?”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那老婆子连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朝着水歆磕头求饶。
一旁迎春似乎是有些不忍,她微微拉了拉水歆的袖子,水歆瞧了她一眼,说道:“二妹妹别心软,你现在若饶了她,这老婆子今后还不知道多嚣张呢!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又何必念着她的情?”
说着,她立刻下了命令:“今日,我且饶你一命,不过嘛……来人,把这个老虔婆给我赶出贾府!以后别让我在贾府再看见她!还有,若是以后叫我知道有人再来欺负二妹妹,那下场可不会这么简单了!”
这一番发威,不但解决了一个仗着资历伺候过迎春的老妈子,还直接将自己弄成了迎春的靠山,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
迎春没料到水歆会帮自己说话,她抿了抿嘴,到底还是结结巴巴的道了谢:“公主姐姐,谢谢你。”
水歆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以后若遇到什么事了,你尽管自己大着胆子处理,若是自己没办法,就让人找我来帮忙。”
迎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不善言辞,纵使心中感激也是说不出口的。
……
迎春那里的事发生了没有几日之后,李纨迎来了她的生产之日。
都说女人生产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纵使如今的李纨已经找回了原先的记忆,但到底便是没有拿回原先的法力,如今到了生产之日,也只能硬生生的扛着疼痛发作了起来。
素云碧月两个丫头见了,连忙打发小丫鬟去找贾母以及王夫人,让她们去请稳婆,李纨一面忍着疼痛一面嘱咐道:“把、把安平公主找来,快、快!”
素云碧月二人担心于理不合:“大奶奶,公主毕竟是个外人,而且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这……”
然而李纨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她虽然当然也知道水歆来了帮不上什么忙,但毕竟她来了自己就有主心骨了,只得忍着疼痛斥责两人道:“你们懂什么,我叫你们去就块去!难道你们还想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二人不敢忤逆她,素云连忙来到了安平所在的院子:“公主,咱们大奶奶要生了,求你快去看看吧!”
水歆微微一愣,竟没想到李纨在这天发动了,连忙答应道:“我这便和你们一起去。”
水歆赶到的时候,王夫人和贾母都已经赶到了李纨的院子里,这也是难免的,这也算是贾珠的遗腹子,又怎么能不收人重视呢!
众人见水歆来了,皆是一愣,素月连忙解释:“大奶奶今日与公主交好,所以才……”
水歆微微朝众人点了点头:“诸位不必在意我,我与大家一起在外面等着就是。”说罢,她悄声对素月说道:“你进去回稟你们大奶奶,说我来了,在外面等着就是,其他不必再说什么,让她安心生产吧!”
素月依言去了,不一会儿,屋内隐忍的呻吟声开始渐渐变大,这让众人越发坐立不安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水歆暗暗使了了发觉,然后不过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房间里终于想起了婴儿的哇哇啼哭。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一喜,等着稳婆将小婴儿抱了出来,说道:“恭喜老夫人、夫人,大奶奶生了个儿子!”
乘人不备,水歆溜进了产房当中,与精疲力尽的李纨见上了面,两人四目相对,水歆伸出手来握住了李纨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朝她露出了微笑。
生下孩子的李纨到底还是放松了下来,微微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