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痛啊,好痛……”元瑯发出呻吟,她皱起眉,听得耳畔除了巨大水声,还夹杂着一种急促的呼哧呼哧声,就像是男性的粗重喘息,随后感觉胸口一热,有什么东西开始隔着衣服用力揉捏起自己胸前的那两坨发育良好的乳肉。
乳尖上的痛觉神经被狠命拉扯,促使她睁开双眼,猛然对上一双凑得很近的狰狞重瞳,对方张开青紫色唇瓣,露出残缺的黄牙,朝她得意地桀桀大笑,一股口臭扑鼻而来,在她乳房上的手更加用力放肆。
“放开我!”浓浓的恶心感涌上来,元瑯铆足力气朝上一蹬,将丑陋男子一脚踹回水中。她在松软泥地上翻滚了几下,强行打起精神打量,发现自己在河岸边的泥泞浅滩上。
澎湃汹涌的瀑布如同一条高高挂起的银练,横沖直下不停碰撞水花,瀑布的下方是一个深绿色的水潭,河岸四周长满古松云柏,阳光从层叠茂密的枝桠中星星点点地垂下,纵横交错如同蛟龙的树根在树荫下安静生长。
见男子从水中缓缓站起身,背部发出喀拉拉的脆响,面容扭曲灰黑,似有数条蠕虫在皮肤下蠕动,他用力踩着水朝她走来。
逃!一定要逃走!元瑯再顾不上浑身湿漉黏腻,踏着向外喷水的运动鞋,转头踩过泥滩,开始迈腿狂奔。
人形巨蛛没有想到这头雌兽竟还有力气挣脱自己的把控,盯着元瑯跑动中摇晃的丰臀和扭动的细腰,心底的愤怒与欲望瞬间融为一体,他一定要操死这个倔强的小蕩妇。
他用蜘蛛兽人族惯用的语言朝棕黑色巨蛛吼了几句,下达命令,原本趴伏在泥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在晾干毛发的棕黑色巨蛛,发出嘶嘶鸣叫,起身朝元瑯斜移过来。
见棕黑色巨蛛听从命令,不紧不慢地追蹤,男子摸了一把自己引以为傲的生殖器,朝岸上走去。
走着走着,却忽然感觉身后的水域里有什么东西倏然游过,危险讯号在他脑海里炸开,瞬间令他汗毛倒竖,双拳紧握,警惕地回头张望,瞳孔走马灯式地翻转,打算一有不妥就立即恢复巨虫形态。
难道是响尾鳄,或是刺鲶?他盯梢半晌,却一无所获,水面安然静谧得犹如一面明镜,根本不像是潜伏有捕猎者的模样。雌性和同伴都已跑远,或许只是对他有点好奇的大鱼罢了,男子强行压低心中的怪异想法,转头上岸。
午后阳光轻巧地从树的缝隙间穿插流泻,瀑布带来的清淡水雾弥漫四野,路面盘踞着大小不一的树根和奇形怪状的水洼,金紫菀、三色堇、杜鹃和羽扇豆,这些长势茂盛,色泽丰艳的低矮植被所组成的灌木群,犹如质地上乘的异域织毯,披在肥沃土地上。
然而元瑯已慌不择路,全然顾不上身旁美景,匆忙踩过湿润的草地,穿梭林间,像一头躲避捕食者的鹿。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一处山脊崖壁旁,感觉血腥气从嗓子眼不断逸出,双腿酸疼,耳畔巨蛛行走的摩擦声却始终未曾消失过,壁上有一个低矮山洞。
就在元瑯昂头準备伸手攀上一棵石松时,一道滚烫蛛丝从身后袭来,对準脚部和上半身,牢牢粘住鞋底和双臂,让刚爬到洞口的她向前一个踉跄,摔在巖石上。
元瑯脸色苍白,泪流不止,浑身湿漉漉的,衣衫紧紧黏在身上,曲线毕露,两只坚挺丰满的乳房随动作晃动,后退经过的地方留下大片水痕,双眼死死盯住倒挂在崖壁上,缓缓降落的八脚怪,心中恐惧倍增。
她的手脚并用,不断撕扯身上大团泛着绿色水光的粘稠丝线,一股炽热烧灼感在裸露的手臂和手背蔓延开来,一串串细小脓包迅速在皮肤长起,鲜红血液在鼓胀的脓包内翻滚,甚是可怖。
棕黑色巨蛛稳稳降落在洞口,朝她挪过来,它摩擦两根螯肢,发出兴奋又刺耳的擦擦声,越靠越近。面目丑陋的重瞳男子也已追蹤着她身上特有的香甜气味,紧随其后,咬断口中的黏浊蛛丝,安全降落在巖石上。
他伸手粗鲁地甩弄两下自己的硕大生殖器,见元瑯中毒后迅速恶化的肌肤,目露兴奋,似要做作壁上观,这个不听话的雌性,就该在毒液的痛苦摧残下,被他们活活插死。
棕黑色巨蛛的八只圆眼齐齐转动,张嘴亮出两根墨蓝色毒牙,硕大锥形尾部不住地朝元瑯迸射大股丝线,将她牢牢捆住,同时还从下体伸出一条不断抖动,尖端扭曲,布满黑硬刚毛的长棍来,那是他已勃起的性器官。
巨蛛将密布棕褐色倒刺的长腿相互摩擦,类似刀具发出的尖锐噪声。
“呼……呼……呃……”元瑯皮肤上的丑陋脓包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剧烈疼痛感阵阵袭来,她扶上石块的手不受控制地滑下,气喘吁吁,冷汗直飙,意识逐渐涣散。
在剧痛和晕眩的双重夹击下,元瑯感觉浑身虚软无力的厉害,挣脱有毒丝线的动作缓了下来,再也无法后退逃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蛛爬近,它伸出蓝色毒牙,巨大的阴影覆盖她全身。
被沾着毒液的丝线紧缚,巨蛛伸出两条毛茸茸的长腿,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捞起,双腿大大分开,将柔嫩的腿心对準下腹,硬挺膨体上的黑色刚毛慢慢直立,长棍开始向前不断挺动戳刺,意思十分明显,想要隔着布料就这样当场刺入她的阴道,以这样的状态开始交媾。
“放开我……放开……”求救声细若蚊喃,元瑯绝望地闭上眼,浑身如浸泡在腊月冰水里一般,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她该怎么做,再没办法逃走吗?自己此时用尽全身力气,也无力翻动肢体分毫。
“啪咻——”
忽然听得右前方传来嗖嗖风声,将湿润枝桠上的绿叶惊得沙沙作响,将她钳在下腹的巨蛛迅速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瞬间击中,软软松开她的身体,朝后倒去。
她怯怯地睁开眼,放眼望去,顿时呼吸急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根泛着耀眼银光,裹夹强劲力道的长棍,深深插入了巨蛛的棕黑色头部,长棍霸道地穿插过他的一整颗头颅,削得无比锋利的顶端从下颌穿出,长棍尾端还在颤抖,巨蛛体内的青黑色血液顺着伤口,剎那似喷泉般朝外涌出。
这得拥有多大力道才能直接戳穿巨蛛的脑袋?脑筋转动得愈发缓慢,元瑯估计是毒素漫上了脑仁,意识逐渐涣散,眼皮重重耷拉下来,只能勉强靠模糊的视线观察外界的情况。
人形巨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蒙了眼,同族兄弟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却脑浆迸裂,轰然倒地。当兽人保持野兽形态时,攻击、防御与洞察力皆处于顶峰,远古巨蛛化形后,他们的外壳十分坚硬,足以傲视丛林许多甲壳类生物,而此刻同族人的脑袋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戳穿,这急转直下的境况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人形巨蛛的背部迅速隆起几个大包,尖锐长腿破开皮肤穿出,他以最快的速度化成兽形,呲牙抬头迎向对手。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健壮,肤色偏向古铜的陌生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块大巖石上,朝下俯瞰变回巨蛛的自己,他的异色瞳瞇起,在阳光下散发烁烁冷光。
巨蛛心中的恐惧开始成倍飙升,他能够清楚感受到,陌生男子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场,以及那种上层狩猎者才会有的傲然淡漠。
陌生男子视线瞥过浑身伤痕累累的元瑯,双眼定在她的苍白小脸上片刻,他的面部表情未变,暗金色瞳眸却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他微微偏头,目光森冷地望着化形后的黑色巨蛛,将它丑陋低垂的头部乃至性器官都尽收入眼。见对方弯钩倒竖,毒牙毕露,他的眸色变暗变深,薄唇却慢慢勾起,左右歪头,发出咔咔脆响。
巨蛛沉默半晌,见对方久久未动,面带讥诮,被男子轻佻肆意的视线刺激,心下恼怒,决定先发制人,速战速决。他迅速打开毒囊,腹部膨胀鼓起,对陌生男子吐出一大口紫黑瘴气,长腿向下弯曲,如同弹簧般灵活蹦起,朝他扑上去。
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的毒气扑了自己一头一脸,迎着张牙舞爪的巨蛛,朝他伸出了右手。
居然蠢到没有躲开自己的毒气,并且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巨蛛眼球得意转动,在半空中张大嘴,决定一口将他吞下肚去。
然而想象中猎物接触毒气后,毛发肌肤迅速冒烟溃烂,放声惨叫的画面没有出现,陌生男子面无表情,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屏障。
“噗呲——”男子忽然一记左拳,击向巨蛛的头部,深深砸入他的眼珠,青紫色的粘稠液体蹦出,右掌一握一扭,将他腔内软舌用力扯出。
“嗷嗷——”巨蛛感觉自己的多只眼球传来剧痛,口腔内壁也被男子锐利手爪刮破,发出痛苦的尖叫。
男子踩在巨蛛的毒牙上,他无声转头瞟一眼元瑯,盯着她右手臂上层层蛛丝渲开的鲜红印记,眸色变深。他抽出浸满腥浓体液的左手,握住黑色巨蛛右方的前肢,沿着胫节腿节的方向,反面向上掰扯,‘喀拉喀拉’声将其拔下。
他的动作极快,且丝毫不惧对方腿上的倒刺,将巨蛛的八根长腿如剥瓜切菜般通通折下,丢到一旁。
失去八肢,只余头胸腹部的巨蛛像个抖动的黑色葫芦,青黑色血液四处流淌,他的触肢毒牙也已被男子粗暴拔出,做成活生生的蛛彘。
男子玩弄片刻后,似乎是觉得腻了,抓着巨蛛的上下颌,从口腔处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彻底撕开,青绿色脏器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元瑯肉体因毒素侵蚀无法动弹,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个人是谁?收拾掉两头巨蛛以后,还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吗?害怕自己会走上蜘蛛的老路,她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男子走上前来,伸直五指,嚓嚓几声割开将元瑯紧缚的蛛丝,一手托起她的臀部,放上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住细软腰肢,像搂抱人类婴孩般将她放入自己怀里。
他沉默低头,用暗金色眼眸盯着元瑯,锐利的瞳孔紧紧缩起,夹带几分狠厉,他脸颊上还带有一块深褐色的蜘蛛残骸,破碎硬壳上夹杂的深绿色黏液,发出淡淡的难闻腥臭。
他却无动于衷,像丝毫闻不到一般,就这样用力地搂住元瑯的腰,凑近自己的脸,瞇起深邃瞳眸,兇狠地打量着她。
元瑯经历刚才的磨难,心绪紊乱,浑身无力,吓得连打两个嗝,她低头给自己擦凈两颊上的泪水,鼻头通红,双目氤氲,羽扇长睫上犹带晶莹水珠,苍白小脸让她看上去分外可怜。
她稍稍平缓呼吸后,倔强抬起头,双眼一动不动地同男子平视,腰肢被紧紧搂住,双脚悬空离地,动弹不得。对方长得很高,个头健硕的可怕,她甚至能透过布料感觉到他手臂上结实健壮的成块肌肉。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侵略性极强的男性气息阵阵袭来,元瑯的心跳骤然加速,冷汗潺潺,刚才他在自己面前,将两头巨蛛徒手撕开,他的残暴兇狠,令她心惊胆寒。
等待良久,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她看到男子深金色瞳仁猛地一缩,成为一条黑线,鼻翼翕动,一副对她十分好奇的模样,这样子看起来,和阿猫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十分相似。
元瑯迎着对方的冰冷视线,暗自思忖,就算再怎么相似,眼前的男子也不可能是在她面前温驯爱撒娇的阿猫,他绝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