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额。你这什么表情？」刘安察觉到了我隐藏的怒气。

  　　我勉强一笑，「没什么。我有点累，我睡觉了。」

  　　刘安拉住我说：「那个合影的事你可别想就这么算了哦。」

  　　「少不了你的，你急什么。」说完，我匆匆上了床。

  　　目前最重要的事仍然是取得李欣的信任，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讯息。他们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这一点，从李欣今天的表现看来，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李欣一直以来威胁苏老师的手段，为什么又突然不奏效了？秦树身上又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目前的处境也如履薄冰，我必须想方设法另小静不知道我和李欣的关系。而且，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

  　　我看向张小艺，他正坐在床上发呆，他的情绪最近似乎不稳定。谁也不理，还经常自言自语，跟个神经病差不多。如果他把李欣和苏老师的事捅出来，那么一切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越想越头疼，还有更艰难的明天等着我。

  　　翌日，课间的时候苏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苏老师美丽依旧，任谁也想不到女神老师和两个学生有不伦关系。

  　　苏老师问我：「关于张小艺的事，你有找他谈过吗？」

  　　我自然是没谈过，但我只能撒个谎，说：「谈过一点。」

  　　「那有什么进展吗？」

  　　「他又不听我的。」

  　　苏老师轻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说：「最近任课老师都反映他交空白作业，你也应该看到了，他在学校魂不守舍的。」

  　　我有点纳闷了，难道苏老师不知道张小艺知道她和李欣的丑事？

  　　苏老师继续说着，「他家里条件不好，最近父母又在闹离婚，看来对他影响很大，你跟他同一个宿舍，多多开导一下他，也动员一下其他同学陪着他，让他感觉到我们对他的关怀，这样或许可以帮助他走出阴霾。」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找个时间要去他家家访。」苏老师说，「在学校这段时间就要拜托你了。」

  　　「好的。」我点头答应，其实心中只想着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关我屁事。

  　　「嗯，还有一件事。」苏老师笑了笑说，「中午下了课，跟我一起回宿舍吃饭，你妈妈特意为你準备了一顿。」

  　　我一惊，随口说：「苏老师您也……」

  　　「怎么？」苏老师说，「不欢迎老师？」

  　　「没有，没有。」

  　　「你妈妈特别嘱咐这次不能让你跑掉了。」

  　　我脸一红，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老师摆了摆手，「好了，回去吧，快上课了。」

  　　我刚出办公室，迎面就撞上了小静。

  　　小静跑过来把我拉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说：「我正要来找你呢。」

  　　看到小静我有些心虚，低声问：「怎么了？」

  　　「李欣一大早跑过来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小静皱着眉头说。

  　　我心里一咯噔，「他……说了什么？」

  　　小静看着我，「他说你让我和他做朋友。」

  　　「这个……」我干笑着说：「一时半会还真难解释清楚。」

  　　「那他说的就是真的咯？」

  　　「也不全是。」我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做朋友我是不反对的。他可能会错意了吧。」

  　　「你们什么时候说这些的啊？」

  　　我继续编造，「就是昨天啊。其实我也想过了，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你说呢。所以我找他谈了一次，希望我们忘记之前的不愉快，这么一来，我自然不会反对他要来和你交朋友。」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小静的反应，我不相信李欣会直接对小静说「田西拿你来和苏老师交换的话」，我的谎言也就不会跟李欣说的话矛盾。

  　　好在小静相信了我的话，小静板着脸，「做同学就行了，朋友……还是算了，我不喜欢那样张扬的人。而且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或许他有他的好只是你不知道呢。」我笑呵呵故作随便地一说。

  　　「你这人，才和人打架，这伤疤还没好反倒给人家说好话了。」小静哼哼着说：「当初是谁求着我让我别理他来着？」

  　　我挠了挠头，「我也没说就让你理他了啊。从我的角度来讲，当然是不理他最好了，最好见他一次就说一次我只喜欢田西一个人。」

  　　小静推了我一下，「不要脸，不跟你胡扯了，我回教室了。」

  　　看着小静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对两个人撒谎，想维持这些谎言并不容易。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苏老师的课，课上苏老师几次点了张小艺回答问题，前两次张小艺站起来一句话不说，苏老师没有办法，又不敢拿他怎么样，只好又让他坐下，到了第三次，张小艺居然懒得站起来，苏老师连叫了三声，张小艺才慢吞吞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我不会。」

  　　苏老师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忧。

  　　下了课，苏老师对我使了个眼神，我会意地跟在了她身后。

  　　苏老师去了一趟办公室，整理好后带着我回教师宿舍。

  　　路上苏老师说：「你也看到了吧，张小艺的问题非常严重，这件事马虎不得，一会你回去跟你们宿舍的人都说说。」

  　　一万个关我屁事从我心底流过，我说：「苏老师，要不给我们宿舍聚在一起开个会吧。我怕我说不管事，还是您的话管用。」

  　　「也对。」苏老师说，「这家访的事看来刻不容缓了。」

  　　到了教师宿舍，马上就看到了秦树，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

  　　厨房里的妈妈端着菜走了出来，「你们来的正好。」

  　　苏老师笑着把包放到了书桌上，「好久都没有吃到纪姐你做的菜了。」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肉片，对着它吹了几口气，吃入嘴中。

  　　「嗯……」苏老师瞪着大眼睛，「还是那么好吃……嗯……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就好了。」

  　　秦树看着苏老师微动的小嘴，露出了微笑。

  　　我坐到了餐桌前，本来不错的心情被秦树毁得一乾二凈。看着他笑着的脸，我就觉得一阵恶心。

  　　餐桌是很普通的四方桌，秦树坐在我的对面，弄得我都不想抬头。

  　　妈妈做的菜确实没得说，色香味俱全，我只好专心吃饭。

  　　苏老师实习的时候就是妈妈带着的，所以苏老师遇到问题就喜欢徵求妈妈的意见，吃饭间，苏老师就把张小艺的情况说了出来，询问妈妈有什么好办法。

  　　妈妈想了想，说：「这样的学生我以前做班主任的时候也遇到过，做为班主任实在能力有限。人家的家庭问题不是我们当老师的一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等你去家访一趟，看看情况再说。」

  　　「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也不知道人家欢不欢迎我，我给他家长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每次让他们来一趟都推脱说没有空。这到底是谁的儿子啊？」

  　　妈妈轻轻一笑，「谁让你是班主任。」

  　　「难怪纪姐这些年不做班主任，几年下来越活越年轻了。」

  　　受到赞誉，妈妈高兴地往我晚了夹了不少菜，对我说：「多吃些，病好的才快。」

  　　「嗯，嗯。」我应了两声。

  　　妈妈看着我吃了一会，满意地笑了笑，见我碗里多是素菜，又往我碗里夹来肉。筷子伸到我的碗上面时突然停了下来。

  　　我一愣，抬头看向妈妈，只见妈妈面色潮红，小嘴轻启。我奇怪的喊了声，「妈？」

  　　妈妈突地反应过来，把肉放到我碗里，「也别光吃菜，多吃些肉。」

  　　我又多看了妈妈一眼，妈妈低头默默地小口吃着饭，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继续低头吃饭。

  　　我伸出筷子去夹菜，妈妈忽然「嗯」了一声，我和苏老师同时看向了妈妈，苏老师问：「纪姐你怎么了？」

  　　妈妈笑了笑，「没什么，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咬了我一口。」

  　　苏老师又看了一眼秦树，然后低头吃饭。

  　　「蚊子？」我四下看了看，连蚊子的影子都见不着，「咬到哪了？」

  　　「吃饭、吃饭。」妈妈催我。

  　　我奇怪地又到处看了看，我进来那么久，哪有见什么蚊子。

  　　吃着饭，苏老师的腿突然撞了一下桌脚，「碰」的一声，我看向苏老师，她正低着头专心吃饭，彷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饭桌上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真是奇怪。

  　　这时我注意着妈妈起来，几分钟下来，妈妈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一直是忍耐着什么。

  　　而当妈妈开始吃饭时，我再看向苏老师，苏老师吃饭的速度马上就降了下来，突然桌子动了一下，苏老师的小嘴随之一张。

  　　我吃惊地马上看向秦树，秦树一只手在桌面上拿着筷子吃饭，一只手伸到了桌下。

  　　我左看看妈妈，右看看苏老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情景，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我低头不敢再看，我快速的吃着饭，想以此麻痹自己。

  　　脑中却不停的浮现着这样的画面，秦树一边吃饭，一边伸手到桌下享受着人妻姨妈和美女老师的美腿，甚至伸到了她们的大腿深处。

  　　而我却坐在这里吃饭，乾巴巴地看着，给人家制造偷情的快感。

  　　我的下体受了画面的刺激，猛地吃了几口饭，筷子一摆，说：「我吃完了！」

  　　妈妈问我：「再吃一碗吧？」

  　　「吃不下了，没什么胃口。」我说。我看到这时秦树把桌下的手收了回来。

  　　秦树这一番动作下来，妈妈和苏老师的话都少了下来，这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

  　　一顿饭吃下来，彷佛有蚂蚁只在我的全身爬。

  　　晚上下了自习，我拉着小静来到僻静的地方，心不在焉地与她诉说着情话，内心的情慾还是爆发了。

  　　我把小静压在墻壁上，热烈的吻表现着我现在内心的渴望。

  　　这样的我让小静感觉到陌生，她想推开我。

  　　换作以往的我，我会怜爱地停下来，可是现在我不会。我霸道地压迫着她，让她的手动弹不得。

  　　这样下来，小静反而顺从起来，似乎她的情慾也已经被牵动，开始回应我，慢慢跟上了我快速地节奏。

  　　这样的索取已不能让我满足，我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小静的臀。

  　　小静的娇喘越来越密集，我离开了她的唇，我非常想看到娇喘着的小静的模样。这是只有我能欣赏的模样。

  　　可是灯光非常昏暗，让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小静娇羞着喘气，即使是一片黑暗，她也感受到了我灼热的目光，小静忽然往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呼着热气，低声说：「你的手还没摸够吗？」

  　　我下意识缩回了臀上的手，「小静，我想……」

  　　「你想什么？」

  　　「我……」我想要你话却迟迟说不出口，我吻着她的耳垂，「我想……就这样抱着你。」

  　　这个时候妈妈在宿舍又会做什么呢，苏老师也在吧，秦树也会在吧。

  　　我现在只有你了，小静。我在心底默默地说。

  　　一连几日，妈妈都把我叫到了宿舍吃饭，看着秦树我就没了胃口，我开始讨厌这间宿舍，吃饭的时候只想着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每晚我都会把小静叫出来亲热。

  　　每晚我借刘安手机都会看到了秦树更新的新章节，当着儿子的面玩弄她妈妈。

  　　我甚至不用去看内容，都知道他写了什么，我把手机还给了刘安。

  　　我拿了数张卫生纸，不停地撸着，脑海里一时是苏老师，一时是小静，一时又是妈妈。

  　　一连数个晚上，我依然觉得不能把我压抑的所有慾望发泄出来。这些慾望压抑在一团，与无边的恨互相挤压，最终揉成一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它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我只知道我恨不得要把一个人撕成碎片。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我的感冒已经全好了。

  　　星期三中午，我坐在教室无所事事，李欣突然在了窗边。

  　　我静静地看着他。

  　　李欣开口说：「我只问你一次，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我说得很平常，我想装作是说真话的模样，可我已经不知道人说真话的时候该是怎么样一副表情。

  　　「好。」李欣说，「我答应和你交换。」

  　　我突然笑了，笑得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