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着脸回家,饭都没吃,浑浑噩噩玩手机玩到大半夜,无处发泄的精力终于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昏昏欲睡的时候,林梦的语音忽然弹了过来,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其实也想通了,这件事和林梦无关,于是接通了。
“陶子不见了!”原来林梦也有焦急的时候。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陶子不见了!你赶紧帮我找找!”林梦的声音有点抓狂。
“那么大的人了,能去哪……”
“闭嘴!现在帮我去找!陶子出了什么事,我把你皮扒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梦粗暴的打断了,我一阵气血上涌,但还是没有开口,林梦似乎察觉到语气的不对,又放低了声音道:“你不懂,陶子太极端了,请你帮帮忙行吗?”
“好。”
挂断了语音,我又狠狠骂出声,以前觉得陶子最多就是目中无人,估计是跟上林梦这样的大老板有点仗势欺人了,而现在又多了一条,作死!
骂骂咧咧着下楼,又接到小赵的电话,这货也被折腾起来了,看样子林梦估计把所有认识的人或者能请帮忙的人都摆弄醒了,我抱怨着这陶子怎么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没家教没修养的,小赵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陶子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有点意外,问他,他说具体的也不清楚,总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真的,最主要是林梦拿她当宝贝,毕竟两人是“夫妻”,我唉声叹气,挂了电话之后就匆匆驱车。
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爱作的女人一般都有个特性,如果她真的要走要消失,会悄悄摸摸消失得干干凈凈,但如果只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或者闹一下寻找存在感,那她估计也不会“消失”得太远,我发信息问林梦陶子平时住哪里,林梦说就在会所附近买了个复式公寓,两人住一起。我心里大概有数了,会所附近是商业街和居民区,我到了会所附近沿着小区开始找,绿化带,地下室,什么地方都找遍了,但随即又想这陶子披星戴月的,被林梦当成花瓶养着,估计也不会委屈自己,干脆就停下车去商业街碰碰运气。
要不怎么说点子寸呢,快凌晨一点了,商业街上还有几家做宵夜的饭点开着,我跟没头苍蝇一样溜达着,好死不死的一眼就瞥到躲在一家潮牌店的屋檐下蜷缩着身体的女人,走近一看,还真是陶子,我是真挤不出好脸,夜深了,也有点冷,陶子就穿着一条白裙子蹲在那里,如果不是她那个性格,还真是楚楚可怜惹人喜欢,白天才吵过架,我点了根烟,然后慢慢走过去。
她听到脚步,抬头,看见是我,原本一脸的可怜和无措忽然拧巴起来,变成愤怒,朝我咆哮:“滚!你给我滚!”
千万别以为所有的M都是好脾气,而且不是是个女人我就得跪舔朝拜的,林梦又不在,我是一肚子的火,当下就朝她吼:“你以为我他吗想看见你啊!林梦全世界找你找疯了!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作啊!”
估计是没了林梦在身边撑腰,而且我发火的时候确实吓人,她脸色变了一下,就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去了。
我掏出手机就要给林梦电话,结果血崩,晚上玩了太久没充电,原本是準备睡前沖的,这会儿没注意居然给我关机了,我挠挠头,上去拽她:“走,跟我回去!”
女人发起疯来真是丧心病狂,陶子又哭又闹的推搡撕扯着我,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要猥琐她一样,我手被抓破了,衣服也被扯得皱皱巴巴的,我他吗快疯了,真想给她一耳光,但忽然就想起小赵的那句话,得了,估计要是丢下她林梦真能把我杀了。
我实在是累了,干脆朝她旁边的地上一坐,自顾自的抽起烟来,然后就看着这娘们折腾自己,先是哭,波涛汹涌的,偶尔有人走过,以为是小情侣吵架呢,也都没人问,她把我弄伤了,自己也累了,然后就继续埋着头装死,估计是嫌弃我,在老实一阵子后直接就开始起身然后到处乱逛悠,我就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也不说话,等到她发泄完了,估计也就老实跟我回去了,谁知道这娘们撒泼的水平跟女人逛街差不多,我在后面一开始还气定神閑的,到了后面脚都酸了,这条商业街估计逛了三四圈了,她又朝马路上跑,我咬着牙跟着,结果天又下雨了,很快两人都淋湿了,她又躲屋檐下去了,抱着身体瑟瑟发抖,我也是一时好心,脱下外套地给她,结果直接被丢地上去了,都湿了,我是没那魄力,和她又不熟,不然直接给扛走了,一肚子窝囊捡起衣服,指望着林梦要不哪个人能找到这里来,但是点子寸起来是真寸,天都快蒙蒙亮了,马路上清洁工都出来了,还是没见着有人找到这里来。
烟快抽完了,我也快被折腾崩溃了,想来想去,把衣服的袖子硬是拽着她胳膊给扎上去:“跑,我看你跑!”然后自己拽着另一边,朝她旁边一坐,靠着墻壁。
她冷冷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外的没把袖子扯下来,估计她也累了,作死的女人是讲究体力和限度的,我很明白。
她蹲着,我坐着,两人就这么干耗着,也许她实在是到了极限了,又坐了没多久,我感觉旁边有动静,看见她把我袖子从胳膊上扯下来,然后用力一拽,非要摆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然后默不作声的把衣服披上了,估计是太冷了,连我这向来不怕冷的都冻得不行了,我内心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耐着性子终于跟她开口了:“白天是我不对,姐姐,要不跟我回去吧,林梦找你找的都要发疯了。”
她腾的站起来了,我一见有戏啊,连忙跟着爬起来。你别说,她披着我那件黑色的外套还挺有味道的,毕竟底子在那,就是一双纤细又修长的黑丝美腿在不断哆嗦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估计就是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拽着她的胳膊,她一开始扭了一下扯开了,我又去抓,这次没动,然后就被我拖拽着回车上。
我想来想去直接去了会所,看见会所的玻璃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但灯还亮着,去敲门,立即就有人出来了,是小安。看见我连忙开门,我指了指车上:“你姐我找到了,给林梦打电话。”
然后我就进了屋,在沙发上一窝身子,实在太累了,直接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人拍醒了,是林梦,我看了她一眼,神色估计和我一样疲惫,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估计也一直没睡,我缓了几秒,念叨着人给你找回来了,林梦拍拍我,说谢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情很不好。
準备走了,林梦说上去聊聊?我说还能聊啥,林梦耐着性子,说总要谢谢我。其实我对林梦没有一点意见,换个角度说她这么对陶子就跟老公疼媳妇一样,于是就跟着上楼。
我没烟了,林梦直接从桌子里拿出一条大龙递给我,我烟瘾犯了,也没跟她矫情,但还是拆开就拿了一包,剩下的又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
林梦说感谢我把人找回来,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不是被我气的吗。然后拆烟就便给林梦也点上一根。
吞云吐雾的时候,林梦开口了:“你知道我的爱好的。”
我愣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说点什么隐私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她继续:“我是真的内心有施虐倾向的那种人,说真的,就昨天看到你鼻子流血,我都在兴奋,很多时候我不是玩游戏,就是纯粹的想打人,越打越过瘾的那种。小安我都停不住手……”
我眉毛一挑:“那什么穿刺,阉割……”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怪声道:“怎么,你喜欢?”
“别,我意思如果你喜欢那我以后就离你远远的,我被踹脸都觉得难受!”我开着玩笑。
“放心,我还是有数的。”
她说的这句我信,说实话林梦应该是个好S,和我那种信奉的“跪地为奴,起身为友”的想法差不多,我估计这个圈子里除去部分偏执狂热的,普遍还是把这个当成一个游戏,从平时林梦对我的照顾就可以看出林梦就是那种可以把玩SM和做人做事区分得很明确的那种。不管如何她心里都有个尺度。
我点点头,林梦继续:“但你知道,我对陶子肯定下不去手。”
“所以你想找个奴,满足你,又能满足陶子。”我抢答,她点头,嗯,合情合理,我又追问:“但是依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专业的M,再不济也找个唇红齿白的小鲜肉什么的,估计陶子还能接受,毕竟女人都爱帅哥。”
林梦顿了一下,翻眼看向我,神情难得的有点揶揄起来:“你相信眼缘吗?我第一眼对你的印象就不错。”
我也意外的笑了:“哪里印象,我一没身材二没长相的。”
林梦也跟着笑:“就感觉呗。”
不是因为被肯定满足了,但我对林梦的好感又多了一层,她是个相信眼缘也相信感觉的人,从某种程度上和我有点像,但很快她就收敛了笑意,然后继续说:“陶子是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你可能觉得她说话做事很偏激,但是,她经历的东西你是无法想象的,她敏感脆弱,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对男人印象很不好。”
我跟着皱眉,似乎听过有些蕾丝是因为童年有过男性的心理阴影,所以才渐渐转变成蕾丝的,我小心翼翼的问:“她被侵犯过?”
林梦摇摇头,让我别追问下去:“其实我也想,你要是做的足够好的话,也许能够让她慢慢的转变。”
我苦笑着摇头:“你高估我了。”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还是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如果不是林梦,我压根没有兴趣去同情或者理解陶子,但林梦还是眼神里带着认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满足你,但是,陶子那里,我希望你能理解她。”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即刻答应,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天上掉馅饼吗。一个相貌身材,社会地位,资历水平几乎完美的女人愿意做你的S,还是迎合你的性趣的S,还买一赠一,带着一个容貌满分的仙女长相的伴侣,要是给M做梦都能笑醒的吧。
我笑着问:“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林梦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错了,当初选你,就是因为你真实。”
“真实?”
“嗯,因为你在我面前也没有避讳你是个‘男人’的一面,那种口口声声就要跪拜的M,反而让人没有感觉。”
林梦意味深长,我忽然想到,她指的就是我和小赵去洗浴城,还有来她会所里消费的事情,我似乎并没有避讳自己丑陋的一面,这就是真实?
“好吧,总之以后我常来就是了。”我到底还是给了承诺,不可否认的是林梦对我的诱惑太大了。
临走的时候我忽然回头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个双向吧?玩男人的时候也有感觉吗?”
林梦抽了一口烟,嘴唇微微上翘。
“我有没有感觉,你的舌头不是试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