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在窗外发出第一声鸣啼的时候,郭靖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天色已亮,一缕薄薄的晨光洒了进来,轻柔地像在抚摸空气一般。
妻子已经起床了,正在捡拾两人昨夜丢在地上的衣物。想起昨夜的战斗,郭靖不禁精神一振——真是太激烈了!尤其是他们滚到床上后的第二次交锋,妻子坐在自己身上疯狂驰骋的情景,令郭靖此刻还心旌摇蕩,不能自已。
他微笑着望着妻子,觉得她就连在地上捡东西的样子都那么优美好看,特别是——她现在还一丝不挂!那一身光滑雪白的肌肤在晨光里润泽如玉,显得弹性十足,丰满的乳房还像少女一样娇挺,两粒鲜红的乳头一点都不像奶过三个孩子的母亲。这让郭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妻子不曾食过人间烟火?
岁月真是偏心啊!不仅仅让她保留了少女的娇艳,竟又毫不吝惜地赐给她成熟的风韵。就在她一弯腰,两瓣浑圆的粉臀倏然呈现,那种丰硕饱满的肉感,绝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女所能拥有的。郭靖感叹着,眼睛悄悄溜向妻子胯间,只见鲜嫩的阴唇竟有些红肿,浓黑的阴毛上似乎还残留着浊白的精斑。望着自己奋勇战斗的地方,郭靖有些暗自得意,那可是自己的战绩。
“看什么看?昨晚还没看够么?”
正在郭靖悠然遐想之际,却听妻子一声娇斥。虽是斥责,语声却带着笑意,更暗含妩媚。
“噫?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哼,就知道你醒了。一大早就不安分,眼睛像贼一样!”
黄蓉说着转过身来,俏眼一横郭靖。
郭靖笑道:“那你猜猜看,我看的是哪里?”
黄蓉闻言脸一红,啐了一口,道:“没正经的!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口齿轻薄了?还郭大侠呢,也不怕人知道了笑话!”
“嘿嘿,郭大侠也是人嘛。跟老婆取笑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再说谁叫你不穿衣服满屋跑的呢?”
黄蓉把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扔,嗔道:“还不快起来?该去看看大师傅怎么样了。”
郭靖一听,连忙坐起身来,一边匆匆地穿着衣服,一边说道:“是得赶快去看看了,也不知道大师傅气消点没有?”
他快速的梳洗完毕,準备出门,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蓉儿,如果大师傅一定要走怎么办?”
黄蓉穿好了衣服正在梳妆,没好气地应道:“好言相劝呗!这还用问?”
郭靖犹豫了一下,叹口气走了。
来到柯镇恶屋内,只见他正埋头打着包袱,满头的白发如银似雪。
“大师傅,你老人家这是干什么啊?”
郭靖一见这架势就有些急了。
柯镇恶不说话,待打好包袱,这才抬起头来,阴沉的脸上皱纹密布。他拍了拍包袱,长叹一声,说道:“靖儿,大师傅知道你孝顺,但这次我是非走不可。你也别问其中的缘由,也别拦我,让我走才是正经。你也不用替我担心,说不定过些日子我再回来。”
郭靖急道:“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在外面若有个闪失,徒儿如何担待得起啊!”
柯镇恶瞎眼一翻,厉声道:“生死由命,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丢在外面了也没什么可惜,用不着你担待什么。你若还体谅我这个老东西,那就赶快去备船,让我出海。”
说完拿起铁杖、包袱就要出门。
郭靖急忙拉住他的衣服,惶急地道:“大师傅,就算您老人家一定要走,那也等我收拾一下,陪您一起去。”
柯镇恶铁杖一顿,恼怒地大声道:“嘿,我要你跟着干什么?碍手碍脚的存心不想让老子快活啊!”
说着一边使劲向门外挣去。
郭靖急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扯住柯镇恶的衣服不放,却又不敢使劲拉扯,只能跟着柯镇恶走出了院门。
正在这时,黄蓉赶了过来,一见两人的样子,便明白丈夫没能劝住大师傅。
她盈盈走上前去,轻轻扶住柯镇恶的手臂,柔声说道:“大师傅,您这又是何苦呢?有什么事不能对我们说的?即便是天大的难题,您说出来,我们尽力办好它;如果实在办不到,您再走也不迟呀!您现在这样甩手一走,可让我们如何安心呢!”
柯镇恶长叹一声,“嘿!”
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摇,却不说话。
黄蓉望了一眼郭靖,继续说道:“大师傅,其实就算您不说,我们也能猜到一点——无非是您老人家最近精神有些健旺罢了,这也没什么啊,您不用忌讳我们知道,我们正想办法帮您呢!”
柯镇恶闻听此言,惊惶地抬起头来,翻着一双白眼朝着黄蓉的方向,颤声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了?”
郭靖见妻子竟要说破此事,生怕柯镇恶一时难以接受,连连向妻子打眼色。
黄蓉却不理他,对柯镇恶道:“大师傅,要我说呢,您真没必要顾忌太多,干脆我们帮您讨门亲,了了您的心事,您晚年也好有个铺床叠被的人,我们也可以放心,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柯镇恶一脸煞白,连声道:“造孽啊,造孽啊!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丢人现眼,真是不如死了好。”
郭靖急忙紧紧扶住他,一面对黄蓉说道:“蓉儿,别说了!”
黄蓉瞥了他一眼,说道:“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说开了好。也好知道大师傅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才好帮他老人家。”
柯镇恶定了定神,才放低了声音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干脆明白跟你们说,我就是想上岸去逛逛窑子,嫖嫖姑娘。唉,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菩萨,竟让我一个快入土的人还生这个心思,真是丢人败兴哦!”
郭靖连忙说道:“大师傅,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当心急坏了身子。”
黄蓉暗暗好笑,也说道:“是啊,其实我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您老当益壮的,有点需要那也很正常,别人想跟您似的还办不到呢。”
柯镇恶哭笑不得,只是唉声叹气。
黄蓉笑道:“您倒是说说看,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给您物色去,一定给您说门称心如意的亲事。”
柯镇恶大惊,连连摇头,道:“我一个老头子了,还成个什么亲啊!别耽误了好人家的闺女。”
说着又叹口气道:“我本想独自上岸去,偷偷地逛逛窑子也就罢了,谁知……谁知却被你们晓得了,唉……”
黄蓉笑着说道:“既然您不愿成亲,那也好办,就让靖哥哥陪您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等您在外面散够了心再一起回来,这样我们也能放心。您看如何?”
柯镇恶摇摇头,叹道:“老脸都丢光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唷!唉,我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会儿,你们都去吧,别管我。”
说完挣开他们的搀扶,转身向屋内走去。
郭靖黄蓉对视一眼,看着柯镇恶进门,身形竟有些蹒跚。
黄蓉拉着郭靖离开,郭靖嗔怪道:“蓉儿,你怎么当着大师傅给说穿了呢?他这要想不开可怎么办?”
黄蓉道:“靖哥哥,当时那个局面,我要不说出来的话,大师傅一定留不住。你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么?现在都说明白了更好,至少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帮他了。”
郭靖叹道:“唉,我就怕大师傅拿不下这个面子。”
“所以才更要说开了啊,现在面子不拿也拿了,他一时难为情没关系,过几日就好了。到时就看大师傅想怎么办,我们再一起合计着帮他就是了。总好过让他老是一个人瞎琢磨吧?”
两人说着话,一起来到练武场,只见徒弟们都已到齐,正围在一处讲话。这时见到两人过来,便纷纷走上前来问候。
郭靖眼睛一扫,却见女孩们虽然换了衣服,但还是跟以前一样,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全然没有改变。他脸色一沉,斥责道:“芙儿,怎么还穿着这样的衣服?不是说了换掉的么?”
众人都低下头,郭芙期期艾艾地道:“我们只有这样的衣服了,没别的换。”
眼见郭靖又要发作,耶律齐连忙说道:“岳父,您老先别生气,芙妹她们确实是没可换的衣服了,不过现在已经準备重新做了,过几日就能全换掉。”
郭靖哼了一声,还想继续教训众人,却见黄蓉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想起昨晚她说的话,不禁心中一虚,当下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也懒得惯了,随你们去吧。”
众人一听都松了口气,随即脸上暗露喜色。郭靖看在眼里,心中不悦,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黄蓉在旁边说道:“还不快去练功,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连忙都下到场中,各自练了起来。郭靖心中烦闷,站着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转眼便过了三日,郭靖时常到柯镇恶房中慰问,有意无意之间总是打探柯镇恶的心思。最后柯镇恶明白说道:“我年纪也大了,娶亲什么的再也休提;至于上岸逛窑子的事情,那是我一时糊涂,没的让人笑话。现在我也没那个心思了,只想吃几口安稳饭,就等着阎王老子来收了去也就罢了。你们也不用再为我这个老头子操心费神。”
眼见大师傅意兴阑珊,竟有几分万念俱灰的样子,郭靖心酸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跟黄蓉商量了几次,也没个结果。
这天吃过晚饭,郭靖又跟黄蓉提起这件事来。黄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我看大师傅也不是不想了,只是在我们跟前放不开面子。要想解开他老人家的心结,我看也只能是我们自作主张,替他完了心愿才行。”
郭靖急道:“那你看该怎么办?”
黄蓉略一沉吟,说道:“靖哥哥,这件事还要劳烦你跑一趟。你上岸去找家体面些的青楼,寻一个干凈清爽些的姑娘,给她赎了身带回岛上来,然后不管大师傅愿意不愿意,我们直接给他送到屋里去,我就不信他还真拿得住!只要大师傅走了这第一步,以后也就无妨了。”
郭靖迟疑道:“这样行嘛?那这件事我们该如何向芙儿他们解释?总不能让他们在背后笑话大师傅吧?”
黄蓉幽幽地叹道:“唉,我的傻哥哥,现在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芙儿他们那里就由他们去吧!反正都是家里人,我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就好了。”
郭靖点头无语,暗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计较已定,二人早早睡下。郭靖抱着妻子的娇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蓉儿,明天我就走了,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这可辛苦你了。”
“嗯,靖哥哥,你放心吧,家里有我,你就安心去吧,一路可要小心。”
因记挂着明天一早要走,虽然此刻温香软玉满怀,引人遐思,郭靖还是收束心神,强迫自己睡了。
一夜无话,次日天还未明,郭靖便早早醒来。当他还没起身,便猛地一惊,原来竟听见屋外传来哗啦啦地水声。他的心一沉,暗道不好:“难道竟然下雨了?”
他急忙披衣起床,赶到窗前推开一望,只见天上一片乌云压顶,大雨瓢泼而下,打得屋外的花树东倒西歪,看那架势一时半会是收不住了。
“嘿,这可糟了。”
这时黄蓉也醒了过来,听见动静问道:“靖哥哥,怎么了?好像是下雨了?”
郭靖心里一阵焦躁,连连跺脚。
黄蓉安慰道:“靖哥哥,你别着急,说不定很快就停了。”
郭靖闷声道:“但愿如此吧。”
谁知这雨一时大一时小,但就是停不下来,一连就下了好几日。其间郭靖多次忍耐不住要冒雨出海,都被黄蓉死死劝住。
郭靖越来越烦躁不安,好几次去看柯镇恶,见他不是喝的大醉,关在屋里痛骂自己,便是翻着一双白眼,神情萧索的呆坐着,那样子就如屋外枯萎的梧桐一般。大师傅这个样子令郭靖心如刀绞,直狠自己没有早点出门,以至于现在竟被大雨所阻。
一天吃午饭的时候,郭靖又突然烦躁起来,大师傅已很久没有与众人在一起吃饭了,总是独自一人关在屋里,喝的酒比吃的饭多,眼见一天天消瘦下去。徒弟们也曾问过几次,郭黄二人敷衍几句便打发过去,只说是大师傅身体欠佳。众人知道其中肯定另有别情,但也都不再追问了。
郭靖丢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了望,天上还是覆盖着老大一片乌云,黑压压的望不到边,而雨水更是撒着欢的往下落,打在屋顶上、地上溅起大片的水花,哗啦啦直响得郭靖耳中冒烟。
“他妈的鬼天气!这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郭靖也骂起粗话来。
众人看着他的样子,都有些不安,齐向黄蓉望去。
黄蓉叹口气,对众人道:“你们吃饭,别管,由他去吧!”
郭靖看了半天窗外,突然向外走去。
黄蓉连忙喊道:“你去哪里?”
郭靖沉声道:“我出去走走。”
“下着雨呢,拿把伞。”
黄蓉说着追来要给他拿伞。
郭靖摆了摆手,已走了出去。
雨水淋到身上一阵冰凉,郭靖心头的烦闷也稍稍减轻。他信步而行,也不辨方向,不知不觉竟又来到了柯镇恶的院外。
他停下脚步,暗想不知大师傅此刻怎样了。本想进去看一看,但刚走到院子门口,不由得又想起柯镇恶一脸神伤的神情,脚步便迈不开了。他在门口站了良久,似乎还隐隐听见柯镇恶的叹息声。此刻他早已全身湿透,头上还不停地流下冷冰冰的雨水,从脸上一直淌到地上。
他蓦地转身,身形一展,迅疾无伦地向海边奔去。
他一边狂奔,一边厉声长啸,飞掠的身形把雨水打的四处飘飞。
他一路奔到海边,但见汪洋的海水波涛滚滚,在乌云覆盖之下显得漆黑如墨。
他在码头上四处寻找,却连一只小船也没看到。原来黄蓉早就暗暗把船全部藏了起来,就是怕他忍不住偷偷出海。
郭靖狂吼着,满腔怨气无处发泄,他猛地跃入海中,身子瞬间被海水淹没。
好半晌,才见他从远处的海中冒出头来,一沉一浮的随波飘蕩。
正在他神智模糊的时候,就隐隐听见有人大声喊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凄厉。他渐渐回过神来,听出那是黄蓉的声音,又辨明声音的方向是来自岸边。他回头望去,只见妻子正站在岸边,全身湿淋淋的,身后的地上有一把伞,被风吹得四处乱滚。
郭靖完全清醒过来,奋力地游向岸边。黄蓉也跃到水里,向郭靖游来。
两人游到一起,黄蓉在海中一把扯住郭靖,声嘶力竭地大喊:“靖哥哥,你怎么这么傻!”
喊完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郭靖,瞬时泪流满面。
郭靖一阵心痛,自从两人成亲以来,一直恩爱有加,自己从没见过妻子如此伤心。他拉住妻子,柔声道:“蓉儿,你别哭,我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么?”
黄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郭靖此刻满怀歉意,自责不已。自己怎么竟然会迷失了心智,差点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他拉着黄蓉,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带着她向岸边游去。片刻,两人回到岸上,郭靖一把抱住妻子,只觉得她的身子颤抖不已,似乎还在恐惧之中,他双臂使力,抱得更紧了。黄蓉扑在郭靖怀里,依然啜泣不止。
两人在雨中相拥良久,黄蓉慢慢抬起头来,癡癡地望着郭靖,俏脸上流淌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靖哥哥,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不然……不然蓉儿可也活不成了。”
听着妻子的诉说,脸上满是凄楚的表情,几缕凌乱的湿发掉下来贴在脸上,显得无比哀婉。郭靖心里又酸又疼,一边给她捋着头发,一边安慰她:“傻蓉儿,我这不没事么?刚才我只是不小心掉到水里罢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你……你明明就是……”
黄蓉似乎不敢往下说了,这种事情她想一想都怕。
“好了,蓉儿乖!我真的不是去死。我怎么舍得我的好蓉儿呢!”
“别说死!我不要听你说这个字。”
“嗯,我不说了。”
这时雨也渐渐小了起来,郭靖抱着黄蓉,两人温存了好久才相偎着缓步而回。
一路上,黄蓉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眼睛里泪光莹然,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事里回过神来。
郭靖见她这个样子,想让她分分心,便问道:“蓉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黄蓉定了定神,答道:“我听见你的啸声,就知道你不对劲了,所以才跟着声音一路找来。谁知……谁知一来就见你……”说着又泫然欲泣。
郭靖连忙道:“呵呵,我的蓉儿真是聪明。有你作我老婆,真不知我是积了什么德。”
黄蓉黯然垂头。
过了半晌,黄蓉突然站住,眼睛定定地望着郭靖。
“蓉儿,怎么了?”
“靖哥哥,我跟你说,我知道你为大师傅的事心烦,我也不怪你,只怪我枉夸聪明,却不能为你分忧。现而今……”
说着却停了下来。
“怎么?”郭靖微笑着问道。
黄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只是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大师傅的事一时半会也办不成了。我知道你一向视大师傅为父,他不开心你也难过,我怕你一时沖动又会出什么事,所以……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他老人家不再受罪,只是……”说着又停了下来。
郭靖眼睛一亮,连忙追问:“蓉儿,快说,你有什么法子?”
黄蓉低下头去,似乎是难以启齿,蓦地又毅然抬头,说道:“事到如今也说不得了,我的法子就是……就是……我去陪大师傅……”
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说到最后脸上一片飞红,更是鼓足了勇气才敢继续望着郭靖。
“什么?”
郭靖被惊得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没有说话。
黄蓉见郭靖望着自己,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的脸色也红一阵白一阵的,渐渐变得苍白无比。她身子微抖,颤声说道:“靖哥哥……”
郭靖盯着妻子,这时她脸上的雨水还未干,眼睛已哭得红肿,衬着苍白的脸色,显得又是憔悴又是凄惶。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自己心头的震惊,缓缓说道:“蓉儿,这万万不可!我怎能让你去做这种事情?”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是为了我,怕我难过,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这么干!”
黄蓉凄然一笑,说道:“靖哥哥,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就算受点委屈那又有什么?再拖下去,我怕……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说完不禁抬头看了看天。
郭靖跟着看向天空,此刻雨虽小了些,但远远望去,天边的乌云却依然堆积如山,竟似无边无际。他知道这雨是停不了了。
乍听妻子的法子,郭靖确实很是震惊,他没想到妻子竟会想出如此荒唐的点子。自古以来,礼法便严格规定了男女之防,孔圣人也只是说过“嫂溺,叔可援之手”可没说过“师傅有需要,徒弟老婆顶”啊,这不是乱了伦常么!
可是,眼下的情况又是这样摆着,大师傅日见萎顿,本来商量好的法子又因为大雨而延误,难道自己就眼看着他受罪而无所作为么?回想这几日来,自己因心情烦躁令得岛上所有人都惴惴不安,这也是自己不愿看到的。
“难道,真的要让妻子去陪大师傅?”
郭靖摇了摇头,心道:“不行!决不能这样!”
自己不可能眼见着妻子去和别的男人上床,即便是自己最敬爱的大师傅。
想到这里,他沉重地说道:“蓉儿,你说的办法,我绝不同意!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能让你去干这种事情。”
黄蓉望着郭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两人就这样对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黄蓉抽了一下鼻子,长长出了口气,展颜笑道:“嗯,靖哥哥,我听你的。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可是,你也要答应我,真的不能再干傻事啊!”
郭靖郑重的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的。”
这时雨又开始大了,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手快跑起来。
回到屋中,两人换上干衣,静静地坐在床边。
黄蓉头靠在郭靖肩上,轻轻说道:“靖哥哥,我是不是很傻?竟然想出这个怪点子。”
郭靖揽着妻子的柔肩,摇了摇头,缓缓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真是难为你了!”
黄蓉一笑,满怀深情道:“靖哥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郭靖心头一颤,顿时百味杂呈。他一声叹息,柔声道:“蓉儿,我真是没用!不但不能为你分忧,反而令你担惊受怕。我……唉……”
“靖哥哥,你别这么说。只要跟着你,蓉儿便很欢喜……很欢喜……”
听着妻子表露衷肠,郭靖又怜又爱。他双手捧起妻子的脸,只见双眼桃红,泪痕宛在,显得十分憔悴,便轻轻说道:“蓉儿,你睡会儿吧!别想太多,伤了身子。”
“嗯,靖哥哥,你也休息一会。”
郭靖一边答应着,一边服侍着妻子睡下,不大一会,黄蓉便酣然入睡。
郭靖坐在床边,凝视着妻子熟睡的脸,思潮起伏。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竟会如此沖动,竟然控制不住,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想起来多半还是因为忧虑太过,以至心脉失调,丧失了心智。真是枉了自己平时勤修苦练,一身的玄门正宗内功。
“唉,真是苦了蓉儿!”
他暗叹不已。妻子在睡梦中还依然眉头紧锁,似乎还在为自己担心。他知道妻子一向聪明狡黠,机变无双,两人相识以来,何曾见过她如此张皇失措?她是真的怕自己有什么不测!想起她在海边说的话,郭靖感慨万千。妻子真是知己至深,为了替自己分忧,她竟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以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去安慰风烛残年的大师傅。
想到这里,郭靖心里一酸,这是何等的恩情,又需要何等的勇气啊!千年的传统道德,岂是轻易冒犯的?若一旦传扬出去,妻子一生将毁于一旦;即便是保守得住秘密,以后要时时面对丈夫异样的眼光,那又是如何的艰难啊!
郭靖此刻不禁扪心自问,若妻子真的失贞,自己能体谅她的一片苦心,依然视她如珍宝么?
“能的,能的!”郭靖几乎沖口而出。无伦她做出怎样可耻的事情,自己绝不会对她另眼相看,因为自己心里很清楚,妻子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对于妻子的荒唐念头,自己不会也不能去责怪她。
“那么,就真的让妻子去陪大师傅?”
郭靖心里阵阵发紧,这个念头像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一样,顿时令他呼吸困难,喉头发干。就算自己能接受妻子失身,但礼法的束缚,这可不是容易摆脱的。郭靖不像黄蓉那样有个蔑视世俗的父亲,他从小就深受礼法的熏陶,所以就算妻子放得开,他也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违理逆伦的行为。
“唉……”
他走到窗前,一阵凉风透体袭来,像一双冰冷的手抚过他的五脏六腑。
天空越来越暗,雨点打在蕉叶上“噼啪”作响,郭靖心里左右为难,大师傅苍老萎靡的模样像天上的乌云挥之不去。还记得那是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大师傅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那个坏人手里救下自己,然后十多年的岁月蹉跎成就了自己一代大侠的令名,那茫茫大漠上的风沙吹走了大师傅多少热血年华?那些恩情,自己能报答得了么?
如今,大师傅已是风烛暮年,谁也不知道他还能再活多久。难道自己就忍心看着他孤独憔悴而死,竟不能为他稍减烦忧么?“不能,不能!”
郭靖心里暗暗吶喊,自己决不能眼见着大师傅活活受苦。但是,这可恶的天气……他抬头怒目朝天,一股怨气又勃然欲发。
正在郭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呼:“靖哥哥,不要,不要……”
他猛地一惊,回头望去,只见黄蓉躺在床上,蹙眉闭目,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原来是在做梦。
郭靖顿时神智一醒,深自自责,暗道:“我可再不能沖动,否则,不但帮不了大师傅,还辜负了蓉儿。”
他快步走到床边,只见黄蓉又已沉沉睡去,眉目之间忧色竟是始终不减。当此下,他心头一股热血淌过,猛一咬牙,拳头紧握,暗呼一声:“罢了,罢了,为了大师傅,为了蓉儿,我便做一回罪人。”
郭靖心意已决,转身沖出门外,大雨瞬时又湿透全身。他猛吸一口气,在庭院中摆个架势,一路拳脚虎虎生风地打将起来。打到酣处,他一掌击在院中的大树上,就听“噶喇喇”一声响,树干从中折断,倒了下来。
郭靖收住势,呆呆地望着断树,半晌才慢慢回身,準备进屋。一转身,就见黄蓉倚在门框上,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蓉儿你醒了!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黄蓉摇摇头,神色木然,不说一句话。
郭靖走上去拉起她的手,双眼凝视着她道:“蓉儿,我想过了,我让你去。”
黄蓉有些发愣,一时茫然道:“你说什么?”
郭靖神色凛然,一字一字道:“蓉儿,我求你去陪大师傅。”
黄蓉一听此言,顿时呆住了,“靖哥哥,你……”
郭靖缓缓说道:“我想通了,与其让大家都受煎熬,不如牺牲我一个,所以,我求你去陪大师傅。记住,这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的请求。”
黄蓉双目噙泪,苍白的脸上涌起血色,她握紧郭靖的手,喃喃说道:“不,不,靖哥哥,是我要去的,不关你的事。都怪蓉儿没用,要让你受这种委屈!”
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郭靖轻轻拥她入怀,柔声说道:“不,蓉儿,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不,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很痛……”黄蓉低声啜泣着道。
郭靖抱着黄蓉,两人无声而立。
既然有了决定,两人便商量事情该如何进行。郭靖担心大师傅不肯接受,黄蓉想了片刻,说道:“这种事商量也无用,到时我见机行事便了。”
最后郭靖说道:“这件事可万万不能让芙儿他们知晓。”
到了晚饭时候,两人来到饭厅,与众人一起吃了饭,黄蓉便拿了饭菜去到柯镇恶的屋中,郭靖独自一人在岛上散步。两人怀着不可告人的心事,吃饭时神色便都大异平时,虽眼见郭芙他们疑惑的表情也无暇去理会。
郭靖一边走着,一边暗暗揣测,不知道妻子会怎样安慰大师傅,又不知大师傅是否会接受,可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才好。
他越走越是焦躁,好几次要到柯镇恶的院中打探,但想起黄蓉的叮嘱,才强忍着没有去。万一要让大师傅发现自己的出现,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郭靖在岛上一直逛到天色全黑,这才回去。所幸是晚饭过后雨便小了下来,只有一些毛毛细雨淋在身上,倒也能让人平心静气。
郭靖走到屋外,却见灯火全无,“难道蓉儿还没有回来?她还在大师傅房中么?”
他进屋点了灯,果然妻子不在屋中。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既然妻子不在,那便说明大师傅是接受了她,但与此同时,一想到妻子或许正躺在大师傅身下,又不由感到一阵阵不自在。
郭靖默默坐在桌边,抚着光滑的桌面,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就在这里与爱妻缠绵,那雪白娇娜的身体一次次地婉转迎合,妩媚多情的呻吟一声声地挑动自己的热情,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想着想着郭靖呼吸转急,全身热血奔流,胯下的鸡巴也逐渐硬了起来。
现在呢?妻子是否正一丝不挂?她修长的双腿是否正缠在别的男人腰间?她有没有像跟自己在一起时那样,正耸动着雪白的肥臀迎合?她在喘息吗?在呻吟吗?会不会也甜腻腻地叫着“我要,我要”郭靖痛苦地闭起眼睛,眼前仿佛又看见妻子满脸的春色,正扭动着纤细的蛮腰,鲜嫩的小屄中流出涓涓淫水,一滴滴的仿佛直滴到自己心上。
此情此景,淫靡极了,让人心痛,却又隐隐夹着一丝说不出的快感直沁心底。
鸡巴更硬了!像一根铁枪直戳天空。
有好多天没跟妻子做爱了。自从大雨以来,由于心中烦躁,虽然身体还有需要,但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使得他无心于此。此刻夜深人静,烛影摇红,心中暗暗想着妻子的媚态,一股欲火竟似要压制不住地暴发出来。
他烦躁地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裤裆间却顶着老大一个包,龟头与裤子的摩擦使他弯着腰,那样子又滑稽又难堪。
从睪丸里涌出一股一股的热浪,鸡巴涨的如要爆炸,不必用手去摸也能感受到那种滚烫,片刻之间竟连腰也涨的疼了。
没想到竟会这样!妻子上了别人的床,自己却在这里倍受情欲折磨。早知如此,该与妻子好好纠缠一翻再让她去!但是,那可能吗?总不能让妻子夹着自己的精液,又去另一个人那里沾取春露吧?那自己真成了下流无耻之徒了!
郭靖频频望着门口,真希望妻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但他一次次地失望了。
“蓉儿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悚然一惊,决定去看一看。
郭靖悄没声息地来到柯镇恶院中,只见屋门紧闭,烛火尤明,远远的却听不见什么动静,看来不像出事的样子。他稍稍放了些心,蹑手蹑脚地潜近屋子。来到窗下,他把耳朵贴在窗下静听,隐隐有些声响,又不太分明。
他悄悄在窗户上弄出一个小洞来,小心翼翼地向内张去,就见屋里烛光摇曳,却无一人。目光一转,却见桌前的地上,一堆衣服静静躺在那里,其中赫然有妻子的在内。看来妻子是成事了!这时他们多半是在里间的床上。
郭靖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事就好!
看样子是大师傅憋得狠了,所以妻子才走不脱,这让他很是尴尬。自己的欲火无处发泄,但总不能闯进去吧妻子从大师傅床上拖下来吧?怎么办?他哭笑不得。正在此时,就听见一声妖媚入骨的呻吟传了出来,隐隐就是妻子发出的。
那呻吟听起来似乎是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之下突然情不自禁地暴发出来,充满了既痛苦又无法控制的渴求,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声,但却无限销魂。
郭靖本已渐渐消退的欲火一瞬间又升腾起来,像星辰下一团巨大的篝火倏然燎向夜空,烧的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他呻吟一声,忍不住从裤裆里掏出了鸡巴,紧握在手心里,用力地上下揉搓。他已经很久没有自慰过了,最近的记忆也似乎带着大漠风沙的痕迹。
现在,他需要这样的发泄,就在妻子所处的屋外。虽然看不见妻子风情的样子,但种种画面却如在眼前。
一阵阵舒爽从下身传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想象着套弄着鸡巴的是妻子湿滑的阴道。耳边又隐约听见妻子压抑不住的娇喘,似乎还夹杂着“啪啪”的肉击声。这种刺激太过强烈,生理上、心理上,都感受到无比的兴奋,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阵迅疾地撸动之后,精液从手心里飚射而出,一股股飞射到墻上。
射精的快感刺激得他张大了嘴,要努力压制住自己,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只是手上握得更紧,仿佛要将鸡巴捏碎才能甘心。
欲望的潮汐慢慢褪去,郭靖恢复了冷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望了望屋里,犹豫一下便转身离去。
回到屋里,郭靖苦笑一声,躺倒了床上。
“不知道蓉儿和大师傅现在完了没有?”
他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着,等待着妻子归来。很久之后,他终于沉沉睡去,妻子依然芳蹤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