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郭靖挺着鸡巴对準了妻子的嫩穴,龟头已经粘得濡湿,虽然还未插入,但能清楚得感受到从阴道里穿出一股股的热力。这一插进去,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黄蓉已经摆好了架势,裙子已撩在腰间,一条雪白的大腿向外打开、抬起,微闭的双眸满含春水,鼻息间兰香阵阵。她分明是在等待。
那边的草地上,大武又狂吼着射进了郭芙的穴里,耶律燕正撅着屁股爬向他们,不用再去猜测,也能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郭靖的心「怦怦」乱跳,眼睛红得想要滴出血来。
算了吧!别再挣扎了。这又不是自己的错,也许真像妻子说的那样,自己不过是被人摆布罢了。既然他们都已这样了,自己又何必非要故作清流?
他此刻只觉情慾在身体里像潮水一样奔腾澎湃,下身越来越涨,鸡巴忍不住又向前进了一分,已经有半个龟头陷入了穴里。黄蓉发出了一声叹息,似乎有无限欢愉,又像在热情地邀请。
郭靖猛然一惊,生生止住了行动。
此与禽兽何异?万万不可啊!一个丝般细的念头从心底鉆了出来,牢牢拴住他最后一丝理智,将他从慾望手里拼命地往回拉。那根丝极细,绷得紧紧的,仿佛一触即断,却偏偏韧性十足,怎么也挣不断。
他热血充脑,一阵晕眩,突然眼前发花,妻子的面容也模糊了。
他努力睁大双眼,强抑内心的激动,好不容易渐渐回复了神智,眼前又出现妻子春情蕩漾的脸。
郭靖不由一惊,暗叹情慾的可怕,连蓉儿这样聪明的人也会着了道,自己可千万要冷静下来啊!否则,一个失足便要万劫不复了!
他深深自责,难道荒唐一次还不够么?再这样下去真的无法回头了。现在岛上已经乱成一团,自己一定要把持住,不能再沉迷了。
郭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下垂,强抑心神,忍住了不去看那些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
这时那边又传来了郭芙的欢呼,郭靖的眼神不禁瞥了过去,忙又收了回来,余光隐约见到耶律齐正压向了女儿的身子。他一把抱住黄蓉,纵身一跃,向来路飞去。
黄蓉暗暗叹息一声,任由他抱着飞奔,也不出声,只是神色间媚态不再,转而带着些幽怨了。
不多时,他们便出了树林。
郭靖将妻子放下来,鸡巴此刻也渐渐软了。
「蓉儿,你不是说他们带回两本书么?还有一本呢?给我看看。」
黄蓉点点头,两人一路默默回到屋里。
黄蓉在衣箱里翻出几本书来,放到桌上,竟有厚厚的一摞。她道:「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郭靖拿起几本一看,只见有几本封皮上写着《射雕英雄传》这是他先前便见到过的,还有几本写着《神雕侠侣》却是没见过的。
黄蓉这时在旁边道:「先看射雕英雄传吧,那是咱们年轻时的故事。」
郭靖点点头,坐下认真看起书来。
黄蓉幽幽叹息一声,给他倒了杯茶,便转身出去了。
郭靖这一看,竟一直看到了天黑。黄蓉其间来看过他几次,还给他拿了午饭前来,郭靖也没心思去吃。
两天之后,他看完所有的书,呆坐无言。
他完全被震住了,书里写的事果然如妻子所说,完完全全便是自己的一生,竟无一点遗漏。他一边看,一边努力回忆平生,想找出一些书里所没有的内容,但徒劳无功。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这些书里的人?否则怎么自己全部的记忆都局限在这书之内?竟连一丝一毫超出这本书的东西都想不起来?
他第一次感到绝望了!
原来自己竟是任人摆弄的棋子而已,以往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执着,此刻都像风中飘蕩的灰尘那样,既轻忽又渺小,只是在阳光的映照下才勉强为人所见。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郭靖像个木偶一样,坐着一动不动。黄蓉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看见他的模样,顿时心中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这那里还是平日所熟悉的丈夫?只见他两眼空洞无神,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跟一个白癡竟毫无二致。他的身体软耷耷的靠在椅子上,像是没有一丝气力,连呼吸也弱不胜力。他现在整个人安静地就如同安在椅子上的一根木头。
黄蓉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靖哥哥……」
没有回答,黄蓉心如刀绞,眼泪滚滚而落。
「靖哥哥,你倒是说话呀!」
她嘶声叫道,见郭靖依然没有反应,一下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郭靖依稀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声音却像极远极远。他努力地挣扎着,内心仿佛觉得那声音很是重要,自己应该去到那声音旁边才对,但这一切又都显得那样飘忽,自己连一丝气力都没有,只想就这样静静地沉睡过去,永远都不需要再去费劲了。
黄蓉泪落如雨,这些时间以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不安,这时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两人一个哭,一个坐,这样过了好半天,黄蓉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抬头看着郭靖,怔怔地发呆。又过了半天,她一抹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搬过一张凳子,坐到郭靖的身边。
「靖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咱们好好的日子竟变成这样,我……」
黄蓉轻轻叹口气,忍住悲伤又道:「咱们从前的那些日子你都忘了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故意装成个小叫花,你还老‘兄弟兄弟’的叫我呢!」
「咱们那时候一起闯蕩江湖,可有多么高兴啊!你不听师傅的话,和我跑了,我那时心里真是欢喜。我那时就想啊,只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就什么都不顾了,连爹爹我也可以不要了。」……
黄蓉轻轻说着往事,神色越说越是温柔,脸上不时浮起淡淡的微笑,似乎沉湎在那些幸福的时光里。
郭靖只觉得一个极好听的声音围着自己,虽然脑子里无法做出反应,但总觉得很是舒服,软绵绵的,暖洋洋的,只想就这样永远沉侵在那声音里,轻轻地飘啊、飘啊……
渐渐地,那个声音清晰起来,不时地听到什么「靖哥哥」、「蓉儿」,这些字眼好像很熟悉啊,似乎是自己最亲近的东西。为什么又想不明白呢?脑子里似乎是僵住了。
「靖哥哥,你还记得咱们在襄阳城里么?襄儿和破虏都是那时生的。那时你军务繁忙,虽然没时间陪着我们,可你还是给他们起了名字,你还记得么?」
咦?襄阳?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呢?
「那时,蒙古人的军队围住了咱们,可咱们不怕,咱们一直把襄阳城守得牢牢的,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蒙古人?自己不是蒙古人么?不对啊,自己明明是汉人。对了,自己是在蒙古长大的,那里还有自己的母亲,可惜她死了。自己在蒙古学了很多东西,那里的天空真是辽阔,草原是那么大,就像海一样大。
「靖哥哥,你说你很喜欢桃花岛,咱们成亲后就住在岛上,如果不是要守襄阳,只怕咱们会一直住下去呢。你看,桃花现在又开了,咱们又在岛上了,你不高兴么?」
桃花岛?是啊,自己是在桃花岛上。岛上有桃花,有小鸟,有蓉儿……蓉儿?蓉儿?……
「蓉儿……」
他大叫一声,猛地一挣,从梦魇中醒了过来。
眼前黄蓉喜极而泣,正注视着自己。
「靖哥哥,你终于醒过来,我……」
黄蓉扑进郭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郭靖茫然地将妻子搂在怀里,怔怔地道:「我怎么了?」
黄蓉轻声道:「你没什么,你很好,你很好……」
郭靖慢慢回想,他只记得自己看完了那些书,后面的事便不记得了。此刻他只觉全身乏力,心里迷惑不已。
「蓉儿,我……你说这些都是真的么?」
黄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双目噙泪,道:「靖哥哥,别想这么多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事。」
郭靖摇摇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迟早也会知道。」
黄蓉见他一副落寞的神情,伤心不已。
郭靖无力地道:「蓉儿,你说,咱们便真的只能任人摆布了么?」
黄蓉殷殷望着郭靖,道:「靖哥哥,咱们便这样在岛上过一生一世不好么?
管他天意如何,管他是谁在摆布,只要咱们自己过得快活,又何必去想那么多?」郭靖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我要好好想想。」
说完,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靖哥哥,你去哪里?」
郭靖沉声道:「我去走走,你不用担心。」
郭靖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头绪,只能任由思绪乱飞。
他现在已经相信妻子说的都是真的,自己这些人只不过是别人书里的人物,大侠也好,大盗也好,对于自己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因为那都是别人安排的,又关自己什么事了?
今后该怎么办?也许只能像妻子说的,在这桃花岛上懵懂过完一生了事,再也不去想什么江湖,什么道义,反正那些想来也没用,不如随波逐流,跟着他们一起沉沦算了。
真是造化弄人!
多不舍呀!江湖、大漠、襄阳城……过往那些岁月真的都只是梦么?真的再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么?为什么心里感到如此遗憾?那些刀光剑影,那些血雨腥风,那些英雄意气,那些拳拳相惜,还有那大漠飞鹰、平湖月色……这些,真的都能忘了么?
一想起这些,郭靖只觉心潮澎湃,热血奔流,忍不住便要仰天长啸,恨不得立刻便投身其中,再去经历那些让人激情燃烧的岁月。
可是,怎么还回得去?自己现在不过是任人摆弄的傀儡罢了。即便能再踏入江湖,可那还是自己的选择么?
郭靖垂头叹气,只觉生而无望。
渐渐地,天色已黑,郭靖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自己屋门口。
他停下脚步,心里不愿就此回去,却又不知该去那里,他在门口犹豫着走来走去,却见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靖哥哥,大师傅在屋里等你呢。」
郭靖一愣,只听她又说道:「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
郭靖一惊,黄蓉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道:「你放心吧,大师傅没事。他看得很开。」
郭靖无奈,只得跟着妻子进了屋里。
柯镇恶坐在桌旁,沉着一张脸,听见他们进来便先重重地哼了一声。
郭靖走过去,垂手而立道:「大师傅,您老人家来有什么话说么?」
「哼,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能有什么话要说的?谁知道那天一闭眼便醒不过来了,那时候倒也干凈,也什么都不用想了。」
郭靖见他生气,便有些惶恐,忙道:「您别生气,我有什么不是的您尽管教训便是。」
柯镇恶叹息一声,翻起白眼朝着屋顶,沉声道:「想当初我们兄弟七人,千辛万苦跑去大漠,找到你这个兔崽子,收你为徒,原本也不指望你成为多了不起的高手,咱们兄弟也没那个本事,只指望你做个响当当的汉子,遇事敢担当,也就罢了,谁知……唉!」说着摇头不已。
郭靖满脸通红,讪讪地道:「大师傅,您……」
柯镇恶打断他的话头,厉声道:「你倒还认得我这个大师傅。我也不来教训你,我只有几句话要问你。」
郭靖忙道:「您问便是。」
「我问你,我们兄弟七人在大漠十几年辛苦教出来的徒弟是不是你?」
郭靖低了头,轻轻答道:「是。」
「那我再问你,五弟拼了性命从铜尸手上救下的是不是你?」
「是。」
「那我们兄弟又是为了谁上得桃花岛来却被害了性命?」
「是我。」
说道这里,郭靖跪了下来,脸上已变了颜色。
「在襄阳城几次叁番杀退蒙古鞑子,保得襄阳百姓平安的又是谁?」
「是我。」
「蓉儿又是为了谁宁可坏了名声也要陪我这把老骨头?」
「是我。」
柯镇恶说道最后已经声色俱厉起来,一双瞎眼里隐隐滴出几粒泪珠,而郭靖全身伏在地上,声音发颤,更是头也不敢抬。
「好,这些问题你都答得好。那我再问你,你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现在是武功卓绝的郭大侠,江湖上人人敬仰,又有蓉儿这样的好老婆,为了你什么都肯干,难道这还让你不满意?咳咳咳……」
柯镇恶说得急了,一下咳嗽起来。
郭靖急忙说道:「您老人家保重啊!」
黄蓉已在柯镇恶背心上抚摸着,又轻轻地拍了几下。
「保重个屁!」
柯镇恶缓过气来,又骂道:「我懂你的心思,蓉儿已经都跟我说了,无非是本什么书把你闹的。我不识几个字,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老子千辛万苦教了你出来,那十几年的苦可不是假的,老子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五师傅是怎么死的!」
柯镇恶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红潮,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郭靖焦急起来,又不敢再劝,只得向黄蓉连打眼色。
黄蓉瞅了他一眼,对柯镇恶道:「大师傅,您也骂得他够了,我看他也该醒悟了。现在也不早了,您的身体要紧,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柯镇恶似乎意犹未尽,一抹嘴还想继续教训郭靖,却被黄蓉扶了起来,半搀半拉地向外走去。
他回头狠狠地道:「你小子要想清楚,如果你再敢胡思乱想,我先敲掉你的脑袋……」
说着话已被黄蓉拉出门外了。
郭靖暗暗苦笑,高声道:「蓉儿,好好把大师傅送回屋。」
黄蓉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郭靖苦笑不已,虽然被大师傅骂一顿不算什么,但却更令他意兴阑珊了。
他坐下来静思,刚才大师傅说的话在他脑子里盘旋。也许大师傅确实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他说的不错,几个师傅对自己的恩情可不是假的,无论是书中别人的安排也好,还是真实世界存在的也好,自己总是受了他们的大恩,再想一想蓉儿,也确实对自己情深意重,这些可都是印在心里忘不了的。
唉,他暗叹一声,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黄蓉走了进来。郭靖一愣,便听她说道:「大师傅不让我送,要我回来再接着骂你。」
郭靖看着妻子脸上古怪的笑容,知道她在笑话自己,也不以为意,只是闷着头不作声。
黄蓉在他身边坐下,正色道:「靖哥哥,我真希望大师傅骂你一顿能让你振作些。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任谁突然变成别人手里的傀儡都不会好受,但你再仔细想想,其实无论是在哪里,难道还真有人能完全不受摆布么?」
郭靖茫然不解地望着妻子。
「靖哥哥,你现在冷静下来,我才跟你说。你想啊,人一生下来,资质便有不同,有的人聪明些,有的人笨些,有的生来富贵,有的生来贫鄙,这些难道不是老天爷的安排么?咱们现在即便不在这里,还不是一样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这又与咱们现在有什么不同?」
「人吶,总是不能全由着自己。有时候咱们要做一件事,可偏偏有诸多为难,明明花了好多心思,作了好多努力,也不管你有多聪明,有多能干,可最后却功败垂成,这又有什么法子?咱们也只能认了。」
郭靖听着妻子侃侃而谈,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不觉暗暗点头。
黄蓉接着道:「靖哥哥,你的资质便不高,但你有如今的成就,可不是凭空得来的。你现在无非觉得自己有今天都是被别人安排下的,但你吃的那些苦可都是真的啊!」
郭靖回想平生,自己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挨师傅的打,被师傅骂,为了练功身上弄得都是伤,别人休息的时候自己还在太阳下晒,在风雨里滚爬,那些艰难心酸早已融入了自己的血液,成了自己一生的记忆。
「靖哥哥,咱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闯下的名声。你为了守襄阳,几天几夜不合眼;跟鞑子兵交战,浑身浴血;为了保护百姓,你抛家舍业。即便这些都是别人的摆布,可那血是你自己流的,罪是你自己受的,难道这些不都是真实的么?我以为,一个人只要自己干了,不管是不是天意的安排,都足以自豪而无愧。」
黄蓉一提起襄阳,郭靖立刻感到全身暖烘烘的。的确,那里融汇了自己一生的骄傲,是自己生平最为光彩耀人的篇章。如果能够选择,自己宁愿在襄阳洒下最后一滴鲜血。
他精神一振,挺起身道:「蓉儿,你说的不错!不管是在哪里,只要自己问心无愧,那便什么都值了。」
黄蓉见郭靖振作,不由喜上颜色。
「靖哥哥,我先前只想能和你在岛上终老,不愿你再管世事,所以一味隐瞒你,还想拉着你沉迷于肉慾,是我错了!现在我想通了,你是有担当的男儿,我该早些跟你说这些,不能让你总是窝在这岛上,我决定了,要和你再入江湖,咱们一起再轰轰烈烈地闯他一番,也好教世人知道咱们郭大侠的豪情。」
郭靖听着妻子一番话,不由热血澎湃。
「好,蓉儿,咱们明天便走,再去江湖闯闯!」
「嗯!」
两人此刻心意相通,相视而笑。
次日,两人一早便起床,只见窗外已是红霞漫天,看来又是个好天气。
黄蓉忙着去收拾行李,郭靖则又捡起那几本书翻看。
此刻他已想通其中道理,也不再觉得有何不妥,看着书中所写内容,倒颇感有趣。
「蓉儿,咱们不如将这书也带上吧。」
黄蓉没好气地道:「行啊,不过要单独打个包袱,你来背。」
郭靖看看桌上那一摞书,也不觉失笑。这么多书,背起来确是累赘,只得罢了。
不多时,黄蓉已打好两个包裹,拿了过来,道:「好了,靖哥哥,这便可以走了。」
郭靖不由一阵犹豫,迟疑地道:「蓉儿,我们这样走了,岛上怎么办呢?」
「他们都那么大了,难道还要咱们操心么?」
黄蓉望了郭靖一眼,又道:「你是还放不下那回事吧!」
郭靖点点头,道:「咱们便真的由着他们去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再说,大师傅也还在岛上,谁来照顾他?」
黄蓉叹道:「他们的事你能管得了么?管得轻了吧,他们不会听;管得重了呢,难道你还真想清理门户不成?至于大师傅,这个你放心,咱们走了,他们自然会照顾的。他们虽然胡闹,但也还知道尊敬师长。」
郭靖想了想,妻子也说得是,便也不再言语了。
两人出门,并肩而行。一想起不久便能在江湖上比翼齐飞,都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青年时那神采飞扬的时光。
走了一截路后,黄蓉道:「靖哥哥,你先去收拾船只,我去交待他们几句便来。」
说着独自去了。
郭靖来到码头,只见一片海阔天空,悠悠白云之下群鸥翱翔,好不畅快!
他心情大好,跳上船来,仔细地检查各处,看有无破损缺失。
不多时,船已检查完毕,郭靖站在船头,一面欣赏海景,一面等着妻子。
只过了片刻,他便心焦起来,暗暗嗔怪妻子拖沓。
好容易看见有人影往这里走来,郭靖大喜,却又见一行竟有叁人。待他们走近,只见黄蓉身边跟着耶律齐和完颜萍。他们二人身上也带着一个包裹,看起来竟是要出海的模样。
郭靖心下奇怪,不由暗自猜测。
叁人来到船边,一起跳了上来。
黄蓉走到郭靖身边,道:「我已跟他们都交待好了,大师傅你不用操心了。眼下岛上的补给也有些不够了,齐儿和萍儿正好可跟我们一起出海,等倒了岸上,咱们走咱们的,他们补给完了便自己回来。」
郭靖虽有些不愿,但也不便反对。
这时二人已走上前来,齐声叫道:「师傅……」
郭靖「嗯」了一声,也不多说,自行走上船头去了。
二人见郭靖神色不善,都不敢多口,连忙去解了缆绳,拿起长篙一点,船便悠悠蕩了出去,又扯起帆来,顺风之下,不多时便已飘进了大海之中。
郭靖站在船头,只见四面茫茫都是汪洋,此时日头已渐高,照得海面波光粼粼,微风吹来,拂过海面,顿时漾起点点金星,晃得人睁不开眼。
黄蓉也来到船头,站在郭靖身边。她脸上迎着朝日,细腻的肌肤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裙裾在风中吹得飘飘慾飞,直似要踏着海波而去一般。
两人心旷神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眺望那海天交接的壮阔景色。
直到日头已高,有些晒人了,两人这才慢慢转身,準备回到船舱内休息。
这条船并不太大,两人转身便见到耶律齐和完颜萍二人正并肩站在船尾,面朝大海,似乎低声笑语着。
郭靖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
黄蓉见状,轻轻推了他一下,道:「怎么?又看不惯了?」
郭靖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他心下的确有些不快,眼见女婿和别的女人状甚亲密,自然是很不舒服。但女儿自己也不像话,又如何怨得别人?说不定她现在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树林中的那一番景象,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完颜萍,落在她挺翘浑圆的屁股上。那个肥嫩的屁股包在一条紫色的薄绸裤子里面,阳光此刻直射过来,照在上面,泛出一片朦胧的光晕,隐隐约约地透射出丰美的曲线和诱人的弧度。
郭靖心里跳了一下,连忙低了头,不敢再看了。
黄蓉看着他的表情,暗暗好笑。几十年的夫妻了,自然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她轻轻地道:「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呗!又何必躲躲闪闪的。」
郭靖一愣,随即明白妻子是在说自己。他咳嗽一声,一面掩饰着尴尬,一面讪讪道:「什么躲躲闪闪的?胡说八道!」
黄蓉一笑,转过脸来,凝视着郭靖,柔声道:「靖哥哥,我还是希望你能抛开那些个包袱,咱们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又何必在意旁人的议论?再说现在已经不像从前了,若你不能放开心胸,只怕还有好多事你看不下去呢!你这样强忍着,又能忍得多久?何必如此苦了自己!」
郭靖怫然不悦,虽知妻子说的是事实,但能否接受却另当别论了。
他也注视着妻子的眼睛,恳切地道:「蓉儿,我不能管住别人,却怎么也要管住自己!若我也随波逐流,那便不是我郭靖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黄蓉也知道郭靖执拗,当下叹了口气,轻声道:「还是那句话,我总是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怎样,我便怎样,谁叫我跟了你这样一个傻哥哥呢!」
郭靖听妻子说得既有些幽怨,又柔情无限,不由心下感动,便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其时春日当空,暖意逼人,郭靖搂着妻子温软的身子,不由血气上涌,情慾渐炽,胯下沉睡之物竟蠢蠢慾动起来。
黄蓉察觉到他的变化,轻轻捶了他一拳,娇嗔道:「说得一本正经的,现在却又不老实了。难道昨夜还不够么?」
郭靖笑道:「一次怎么够。难道你便够了么?」
黄蓉脸微微一红,咬着嘴唇,低了头,轻声道:「那你想怎样?」
望着妻子略带羞态的神情,又隐隐觉得她的话里含着挑逗,郭靖慾念大炽,一把紧紧搂住了她,呼吸也粗重起来。
黄蓉也情慾大动,眼睛里像要滴出水来。她望着郭靖,腻声道:「你……你想便在这里么?」
说着瞟了一眼船尾的二人。
郭靖一惊,跟着向船尾望去,只见他们窃窃私语着,不时偷笑,似乎还隐隐指点着自己。他一阵尴尬,情慾顿时熄了下来。
只见黄蓉脸上红霞渐褪,神色间似乎带着一丝失望。郭靖不安地道:「蓉儿,你……你刚才不会是想便在这里吧?」
黄蓉幽幽地道:「我便不在乎,难道你会不在乎么?」
郭靖迟疑片刻,试探地问道:「蓉儿,你……是不是很喜欢被人那样看着啊?」
黄蓉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停了片刻,才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妻子承认此事,郭靖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些担心,又忍不住有些兴奋。他又想起那晚自己在大师傅房中看着妻子的情景,她那时便似快要疯了一般。
郭靖小心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
黄蓉不答,却走到船舷旁边,身子倚在上面,眼睛望向远处,眼神闪烁不已,似乎想起了很多心事。
郭靖跟着她过来,望着她,也不催促回答。
过了片刻,黄蓉才轻声道:「靖哥哥,我现在也没什么瞒着你的了,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只是,其中有些细节你还不知道罢了。既然你问了,我便详详细细地说给你听。」
这时,船尾的二人也移到了船的另一边,几人中间隔着船舱,便彼此看不见了。郭靖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们,只是凝神听妻子说话。
「他们几个从陆家庄回来后,便将书交了给我,还说了那些事情。当时,我很是吃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怕你担心,便瞒了你。后来,我看了书,心里更是紧张,那些日子我便不断地揣摩其中的道理,也更加不敢告诉你了。」
郭靖努力回想,那时倒确似曾见妻子魂不守舍的,但也没多想,谁知竟是此事。
「他们那时已经食髓知味,暗中干了不少勾当,只是躲着你,不敢让你知道,我却撞见了好几次。我开始也劝过他们,他们却说什么世界变了,该当及时行乐。我劝了几次,也只得罢了。」
黄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在回想。
郭靖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见我不说什么了,就更是肆无忌惮了,有时当着我的面便调笑起来。那个树林只因你从来不去,他们便常去那里鬼混。我有时会去那里采些松菌、蘑菇之类,便撞见了好多次。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有时明明见到了我,还更加夸张些,做些下流的事情来刺激我。」
郭靖想起听妻子说过,他们有意要拉她下水,此时听到这里,不由气往上涌,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黄蓉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很难为情,但见得多了,便不觉得了。其实,我也和你一样,身体比以前更加敏感了,只是没跟你说罢了。我猜他们是在打我的主意,这个我是不会答应的。」
「只是,我虽能忍着不做,却不能忍着不想。有时我会忍不住跑去偷偷地看他们,看他们那快活的样子。我不知不觉地就想象着自己也能像那样,肆无忌惮的疯狂,还让人瞧着,瞧我有多快活。」
黄蓉低声述说着,越说越是情动,脸上涌出一片红霞。
郭靖听得癡了,竟不知妻子还有这种情思。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乱来,做的那些事简直要把人羞死,可也真让人大开眼界!我给你用嘴含,又让你弄后面,都是那时看着他们做了之后学的。」
郭靖奇道:「咦,你用嘴不是在大师傅那里学的么?怎么又是跟他们学的了?」
黄蓉脸色更红,道:「如果不是看着他们做过了,在大师傅那里我又怎懂得是什么意思?」
郭靖「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黄蓉出了会神,又低声道:「那天,在大师傅房里,他站着把那个东西放到我脸上,当时啊,我心里又羞,又怕,又忍不住想去尝尝,看看那个东西放进嘴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这样做。」
郭靖「咕嘟」吞了口唾沫,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他一时沖口问道:「蓉儿,你那时说要自己去陪大师傅,到底是……」
黄蓉听他问而又止,当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缓缓地道:「你是想问我,我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慾,还是为了你才那样做,是么?」郭靖尴尬不已,脸上也涨得通红。他明知这样问会伤了妻子,但他也确实想知道答案。虽然在他心里是愿意相信妻子的,而且妻子也说过是为了自己,但又总是放心不下。
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黄蓉轻轻叹口气,道:「靖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存疑,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说罢了。虽然我现在是变了,变得下作淫蕩了,但是在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啊!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心甘情愿去陪一个老头子?如果是为了满足我自己,为何不找更年轻的?」
郭靖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可是我见你在大师傅那里……你好像……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
黄蓉白了他一眼,道:「那之前我又怎知道大师傅那么……那么厉害!」
说到厉害二字,她脸上更是红得狠了。
郭靖想想也是,看来妻子确实为了自己才主动献身的。他讪讪地道:「蓉儿,我说这些,你不会生气吧?我……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黄蓉柔声道:「靖哥哥,我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虽说我现在是有些变了,但是对你的心可没有变!我不会再让别人碰我的。」
郭靖感动不已,他知道情慾煎熬的苦处,原先本以为只是自己突然之间情慾大增,现在才知道原来岛上诸人竟全都如此。想到妻子忍耐的艰难,也不由深感她对自己的情意。
他望着空阔的海面,慨然而叹,这个世界到底想要怎样?
一阵海风吹来,吹得海面波涛滚滚,船只在波浪之中起起伏伏,颠簸着直向远处的陆地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