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关上门，如同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是虽然带着些神秘却暂时安全私密的世界，一个是……已经无法回头，在巨大的城市里慢慢被迫暴露出自己一丝不挂的事实，绞尽脑汁拼命也要回到时空正轨的充满危机与……激情的世界。

  　　苏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也许她应该问一问，或许男人有别的办法把她送回去……但听说那些关于“存在感”的描述后，那个“一丝不挂地穿过城市”的念头就在脑海里深深扎根挥之不去，根本没有多做思考就答应下来……现在想想还是太鲁莽了吧！

  　　直到关上房门，真正站在走廊里，苏灵一抬眼就看到了楼道顶部的一台摄像头——怎么把这种事情给忽略了！虽然别人看不到自己应该是真的，但摄像头呢？而且虽然看不到，但自己既然能站在地板上，就证明与外界有一定的物理作用吧……如果有人摸到了自己的身体，会有触觉吧！想到这些，苏灵刚刚窃喜起来的心情又一次被恐慌和焦虑填满了，她犹豫了一下，试图转身去敲门求助，却惊讶地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任何房门！只是一堵墻壁！

  　　『完蛋了，没有退路了……只能这样走下去了吧……』

  　　苏灵下意识地双手抱着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边的房门，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存在感非常弱，像她这种新手是绝对不敢光着身子走在单身公寓的走廊里的，从这里到电梯间起码要经过二十多户人家，万一有人从里面往外看，或者正好要出门，在这样简单的通道里，自己将没有任何可以躲藏地方，瞬间就会被对方给看到！而且既然是单身公寓，一半以上都是一些刚刚毕业的青年学生或者宅男以及中年未婚的颓废大叔之类，那种人一旦发现门外的走廊里居然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少女，会做出什么事情显而易见了。

  　　或许真的是要印证一下苏灵心中的猜想，她刚走了没几步，身侧的一扇房门就突然打开了！她惊叫一声，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门里果然走出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二十多岁的男生，还穿着拖鞋睡衣，拿着手机低头往外走，根本没有听到苏灵那一声惊叫。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从身前走过，他的身体距离苏灵的乳尖只有十公分不到而已！

  　　但是他……真的一点都看不到自己呢……

  　　得到了证实，苏灵稍微安心下来，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她心中忽然有什么火苗要燃烧起来，下意识地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没有任何人能看到这一幕，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邋里邋遢的宅男身后，一个全身一丝不挂，梳着双马尾，轻咬下唇，眼中含羞带怯的高中少女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起初她的双臂还抱着胸前的秘密，但走了几步，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双手渐渐松开，将两只小白兔完全释放出来，在空中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她甚至将双臂向后抬起枕在脑后，身体完全舒张开来，赤裸着跟在这个男人身后，走进了电梯间。

  　　『好刺激……好像吸入了大量的纯氧……那种无处宣泄的兴奋和想要释放什么的感觉！好棒……真的好棒！』

  　　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此情此景却是曾经只可能存在于梦幻中的场景！那种兴奋无以言表，苏灵就这么站在他身后，直到电梯来到这一层。

  　　不知道这栋公寓有多高，但就苏灵看到的规模，每层至少有六十间单身公寓，从窗外望去，自己所处的高度应该不超过十层，从电梯里下行的人并不少，虽然还不到沙丁鱼罐头的地步，但也要人挨着人才能站下。男子皱了皱眉，抬脚走进去，却听到滴的一声响，竟然超重了！

  　　那一瞬间，苏灵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在男子无奈退出来的瞬间，她立刻沖进了电梯！而那超重的提示音竟然没有响起，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

  　　『没有质量吗？虽然能脚踏实地，但实际上并不存在力的作用，也就是说别人碰不到……嘤……』

  　　刚刚想到这，苏灵忽然感觉胸前的柔软被狠狠一挤，顿时发出一声娇喘，哪怕她自己都从来没有这么大力地挤压过自己的乳房啊！春华高中的女孩子，过去九年的义务教育中几乎没有早恋的，苏灵也不例外，虽然她通过现代信息渠道懂得了许多东西，但身体私密的部位却从来没有被人碰过，更别提自己动手满足自己了……哪知在这种奇怪的条件和环境下，自己的乳房竟然被一个陌生人狠狠地揉捏了一番。

  　　当然，揉捏其实并不恰当，因为看不见苏灵的缘故，电梯里的某个男人可能是因为着急，所以向电梯门的方向挤了挤，身体狠狠地擦过了苏灵胸前而已。然而他本人却没有丝毫察觉。

  　　『是单向的吗？我能接受到外界力的作用，而外界无法接受我的力？』

  　　她小心翼翼地挤在那个男人身后，乳房依然紧紧贴在他后背，苏灵脸上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呼吸微微急促起来，那冰凉的，不同于空气的触感，陌生人的味道……自己光着身子挤在满是陌生人的电梯里，乳房紧紧地贴在陌生人男人身上……这种羞耻的姿势，在狭小的空间里带来了远超野外露出的刺激。苏灵一直觉得自己对羞耻这种感觉不太敏感，因为她的第一次露出，给自己的标準就是：有完全的把握不被任何人看到。虽然紧张和忐忑会有，但她内心清楚自己没有被看到，羞耻的感觉被那种“成功脱下衣物路出去私密的地方”的快感和刺激所遮掩。

  　　但事实上，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容易被羞耻感笼罩。因为她觉得自己对羞耻不敏感，恰恰是她下意识杜绝任何耻态出现的证据，也就是说，一旦某种羞耻的情形成为现实让她被迫接受，带来的刺激与绝望是她无法预料的。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明明是陌生人……我……』

  　　愈来愈重的羞耻感和乳房上传来的一波波电流般的触感，令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刚才好像在思考关于“单向力作用”的事情……如果要验证这件事的话，苏灵一边想着，一边竟然双眼迷离地缓缓伸出手，摸向了面前那个男人的……屁股。

  　　没办法，电梯里挺挤的，她的手抬不起来。

  　　『嘤……我在干什么啊，居然主动摸一个男人的屁股……好像比我的要硬不少……啊呀，在想什么呢！羞死了！』

  　　苏灵一触即手，心中的羞耻感更重了，眼中几乎蒙上了一层水雾，若是她此刻的表情被哪个男人看到，一定会呆怔在原地，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闭月羞花吗？那种含羞带怯楚楚可怜又如饑似渴的表情……绝对是世间最梦幻的销魂药！

  　　『可以摸到呢……但他好像没什么感觉？』

  　　这么想着，苏灵更加大胆地缓缓直起身子，把乳房往男人的背上更用力的压过去……就像一块海绵里的水慢慢挤出来那种奇妙的舒爽感。苏灵甚至怀疑乳房里真的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了，那种挤压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竟然越来越使劲地向前挤着，把乳房像面团一样挤成圆扁扁的两滩……苏灵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腰肢，让乳房在男人的背部左右摩擦着，一波波酥麻的快感源源不断地流淌到身体里，苏灵更加忘情地扭动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停地和周围的陌生人摩擦、碰撞……

  　　一丝不挂的女孩挤在人群中，淫蕩地扭动着腰肢，像个渴望性爱的妓女……然而事实上，几分钟前，她还是个连手淫都没有实践过的高中女生……

  　　“叮咚——”

  　　电梯到达一楼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把陷入迷离中的苏灵从那不知所云的高空中拉了回来，她愣神儿的瞬间，电梯里的乘客瞬间涌出，比刚才更加强烈、大力、粗糙的挤压和摩擦瞬间袭来，像无数双粗糙淫色的手掌遍布少女的娇躯……那一瞬间，一种苏灵从未感受过的极为强烈的舒爽快感从胯下瞬间爆发出来，如同一条大河在体内突然决堤，洪水奔腾，沖刷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苏灵尖叫一声，整个人的身体瞬间绷紧，脸上的表情迷离而陶醉，赤裸的娇躯在空气中拱起一道灿烂的弧线，仿佛要把一切都暴露给世人观赏……

  　　“嗯？”

  　　最后走出电梯的男人突然疑惑地回头，看着空蕩蕩的电梯轿厢，摸了摸后脑勺：“怎么感觉听到女人的叫声了？”

  　　他摇了摇头，嘟囔道：“幻听了吧……妈的隔壁那两个牲口，早晚累死你们！害的老子都幻听了！”

  　　一边嘟囔着一边离开，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电梯里空蕩蕩的没有人，门却迟迟没有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