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Q大，某间大教室里。

  　　苏灵有些呆萌地坐在黑漆漆的教室里，较为偏僻的角落，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整个人如同梦游一般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厕所里主动露出自己的裸体，更被陌生人看着，且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评头论足……这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刺激令她积攒已久的压力、欲望、幻想、迷茫统统爆发出来。而这种爆发之后……就是一段时间的空虚和冷静。

  　　苏灵在想着那个女生刚才的话。

  　　其实那么羞耻的记忆，苏灵是连回想一下都会觉得浑身发烫的，更有些抑制不住想要自慰的欲望……但苏灵不知为何竟有些稍稍排斥这种纯粹的自慰……如果说露出的话，今天晚上的经历已经足够刺激了，虽然没有什么运动量，却好像比爬上一座高山都要累，苏灵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再来一次这样刺激羞耻的事情了……但那女生最后一句话里透露出的讯息却让她不得不在意。

  　　是“妓院”的人吗？有同伙吗？

  　　苏灵并不知道大学里会把计算机学院戏称为妓院这种事……其实就算知道也无妨，因为这个称呼确实是因为“那群人”正好属于计算机学院才得名的。总的来说，这两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似乎这座大学里有那么一个团伙会做出类似的事情……让女孩子在公共场合羞耻露出的事情……

  　　是女孩子们的爱好群体吗？还是非法犯罪团伙以此取乐？甚至拍摄一些色情的东西去牟利？苏灵也接触过一些网络上的“色情文化”了，在她看来，那些“肆意强迫并曝光他人私密”的行为是无比可怕、恐怖、邪恶的行为，尽管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主动露出甚至自慰的事情其实也是违反道德甚至法律的，但……自己是自愿的，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羞耻，尽管放纵，尽管背德……但她并不认为这给别人造成了伤害，也不认为这是不好的事情，更準确地说，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坏女孩。

  　　只要不被发现的话。

  　　唐聪会不会接触到这个群体？苏灵猛地想到，如果是这样，自己的手段可能就会暴露了。如果只是唐聪自己，涉世未深，更没接触过太多女人，被苏灵骗住还有可能，但要是这方面的老手和他进行了交流，识破了自己那些根本不可能说服一个女孩子的说法……想到这，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确认一下——尽管她知道，之前的照片和修过脸的视频已经都发出去了，但这一刻的惶恐仍然让她忍不住确认一下……或者后悔一下。

  　　邮箱里静静地躺着那三封已发送的邮件，小小的缩略图上还能看到照片里赤裸变态的自己……还有唐聪的三封回信。莫名的，对于这个男生会回复自己什么，苏灵心里竟然泛起一阵羞耻中带着些兴奋的快感……与刚才那个陌生的女大学生不同，虽然是被看得羞耻到极点，却知道以后很难再见到对方，甚至对方都可能记不住她的面容。但唐聪不一样……他是自己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啊，知道自己的姓名，班级，身份，甚至知道自己有哪些朋友，老师是谁。在这样的男同学面前无奈的——事实上却是半犹豫，半主动地露出自己是个暴露癡女的事情，还有那些三点全露，极近妖娆淫蕩之姿的图片视频，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发给了对方……

  　　他会不会一边盯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一边幻想着在这些露出的场合玩弄自己呢……幻想着又自慰着，恨不得把男人的精力和火热统统挤压在雪白平坦的小腹上……乳房上……甚至脸上和睫毛上，还带着丝丝的……

  　　苏灵猛地一哆嗦，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着这么变态的事情……虽然是唐聪做的……不，明明人家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根本不知道，仅仅是自己臆测就会想到这么羞耻……不，已经算是淫贱放蕩的地步了吗？

  　　使劲晃了晃脑袋，连带着两条发辫都轻轻飞舞起来，苏灵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点开了唐聪回复的邮件。

  　　“胆子真大啊！他肯定看到你了吧，看到你露出乳房的样子了吧？是不是特别兴奋特别刺激？”

  　　『什么嘛……这还用得着你说……』

  　　苏灵心里无趣的，翻到下一封回复。

  　　“厉害！性感！全脱掉吧！在教室里全脱光吧，这个倒霉蛋儿根本不知道有一个赤裸的美少女就在自己眼前抚摸自己的裸体，要是他醒来的话，一抬头就能扎进两腿中间了吧？连小肉缝都看得清清楚楚哦……”

  　　苏灵不由自主地想起漆黑的教室里那个熟睡的男生，忽然抬起头抱住自己的屁股和腰部，把脸狠狠地埋在两腿中间……是嘴唇……舌头……牙齿……还是……滑溜溜的，灵巧的，连自己都少有触及的柔嫩的深处，被什么软软的东西一下子就鉆了进去，像是释放着一波波仙气儿一般，那种飞升一般的快感源源不断地从下面涌上身体，涌上心头，在胸前的蓓蕾上打个圈儿……痒痒的……直到沖进脑海……轰得一声……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唔……舔……舔进去了……唔嗯……啊~嗯~……唔嗯~嗯啊——”

  　　空蕩的阶梯教室里，少女诱人的娇喘侬吟低低回蕩着……手机屏幕的光亮依稀间能照清苏灵酡红的小脸儿，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早就不知道鉆到哪处桃源去了。

  　　『可恶……明明说了不想……唔……讨厌讨厌！』

  　　带着点愉悦的韵味，又带着点自责和无奈的，翻到最后一封。

  　　“诶？”

  　　最后一封回复竟然也是一段视频，苏灵只是瞥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那是唐聪胯下的……瞬间关闭了视频，苏灵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谁要看你的那东西啊！又不是明星帅哥，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这个笨蛋……看来还得我亲自把关……』

  　　总的来说，唐聪的回复依然是典型的“色狼”，或者说，男人大概都会是这样……苏灵并不想要男人，她才是个高中生而已，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有近距离感受过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在拥有“目光触觉”的同时，她很难把那些羞耻的无法抗拒的快感信号和男人连起来……毕竟只需要被看着就会有足够的体验了，为什么还要接近他们的身体呢？虽然苏灵确实对那个东西有些好奇……但网上有太多比唐聪“漂亮”得多的图片，她对唐聪并没有这种兴趣。

  　　至少现在没有。

  　　『唔……该怎么才能让他开窍呢……想要假装被迫的就那么难吗……要不直接让他威胁我然后服软？不行……太刻意了……还是……』

  　　一边想着，苏灵的思绪慢慢越飘越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一片漆黑，另一只手还放在胯下，湿漉漉的……温暖……昏暗……疲惫……

  　　……

  　　“马致远！”

  　　“到！”

  　　『好吵啊……』

  　　“吴文海！”

  　　“老师他马上到！”

  　　『老师……上课了吗……唔……竟然睡着了……』

  　　“刘熙……刘熙！上节课也没来吧？再不来点名课堂分没有了啊！”

  　　『……真是倒霉的家伙……点名都……点名？』

  　　！！！！！！！！

  　　苏灵猛地睁开眼，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松开了，手机啪地一下砸在了脸上，把她最后一丝的困意都砸没了。慌乱地拿起手机，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的苏灵并没有太大的动作，而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向教室前方看去。

  　　高高的天花板上，白炽灯补充着教室里的光亮，窗外是阴沉沉的，似乎没有太阳……怪不得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前面四五排坐了三十来个学生，还有七八个零零散散分布在靠后的位置上，倒是只有自己一个坐在最后一排，再往前的一个也坐在了倒数第四排的位置。

  　　至于讲台上……当然只有一个老师站着了。

  　　『居然已经上课了！完了完了……怎么办……直接跑掉吗……会不会被拦住啊……学生这么少，肯定认出我不是这个学校的了吧……』

  　　刚刚清醒的苏灵瞬间就被巨大的恐慌震慑住了，作为高中生的她，对课堂还有着本能的敬畏和严肃认真的态度，在她看来，前面的老师一点完名就会立刻询问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什么会在课堂上睡着，跑到这里究竟在干什么之类的问题……而她自己也根本不敢跑，因为在苏灵的认知里，课堂上无缘无故沖出教室是绝对会被抓住记逃课处分的！尤其是自己还得背着书包！

  　　想到书包，下一秒，苏灵更加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似乎……还夹在两腿中间……微微一勾手指，下体就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仿若刚刚睡醒的娇媚女子轻蹙眉头，睡眼朦胧地让她不要打扰自己……那种涩涩的却还带着点点湿润的感觉……她正在大学的课堂上，在不认识的同学和老师的目光下……一只手按在赤露的股间，甚至能感觉到丝丝快感……

  　　『呜呜呜呜……变态，被发现是变态了……是下流变态的坏女孩……跑到陌生的学校里在课堂上自慰……』

  　　苏灵的身上，从锁骨下方到颈部到脸颊，肉眼可见的一片片红晕爬上来，那只手却懵懂不知地被夹着，丝毫没有抽出来的觉悟。

  　　大脑混乱了一会，直到老师轻咳一声，苏灵浑身一个机灵，点名结束了！马上！那个老师的目光就要落在她身上了！那一瞬间，苏灵什么都无法去想，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散去了身上的“灵障”，在身前一米的地方瞬间展开了一层无形的，分割了整座教室的“灵障”。只要她还有意识，还能维持灵障的存在……绝对，绝对不会有人……能闯过灵障靠近自己……

  　　但代价就是，他人落在身上的目光，将会忠实地按照他人心底的想法，通过触觉反映到苏灵身上。

  　　“马上就要考试了，我知道同学们复习都很辛苦，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最近天气开始变凉了，可别刷夜刷感冒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出乎意料的，老师只是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瞥了苏灵一眼，甚至连触觉都没有，他就开始回头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板书了。

  　　『没……没事？』

  　　苏灵愣住了，前面的几个同学也随着老师的话语向后瞥了一眼，大概是看出来老师那番话是看到这个刷夜睡着了的女生有感而发，不过这种典型的学霸……在Q大算是珍稀动物，珍惜到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去探究她。毕竟这是在大学，学霸这种生物已经不复中学时的地位与瞩目了。

  　　『居然……连触觉都没有吗……也没看出来我不是这个班的学生？』

  　　沉闷的课堂沉闷地进行，除了老师在黑板上刷刷写下公式的声音，学生们都不发一言，甚至靠后的几个零散学生早就往书本上一趴回笼觉去了。阴天的缘故，连前排的好学生们也没精打采的，在老师写公式的时候就是玩玩手机翻翻书，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就是……大学的课堂吗？』

  　　至此，天性聪慧的苏灵总算开始渐渐明白过来了……Q大，在全国算是名不见经传，学风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早就听说大学的放浪形骸，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了，苏灵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回来了，理智回来了，灵障也收回来了，甚至体温和心跳，感觉也是刚刚回来的样子。这时苏灵才发现，刚才的那十几秒，甚至老师和同学瞥向自己的那几秒，自己的另一只手从始至终没有从双腿间拿出来过。其实也不怪苏灵，因为怕着凉，所以只是从运动裤的边缘把手伸进去，并没有把裤子褪下，所以手腕被松紧带紧紧地卡在股间，想抽出来也得稍微使点劲才行。

  　　『这就是……大学的课堂吗？』

  　　苏灵当然没有任何听课的心思，那老师点完名以后就开始写公式，直到写了半个黑板才转过头来说了几句话，苏灵全都听不懂，没几句话他就又去写公式，学生们也不曾发出任何声音，整堂课如同一出默剧，甚至苏灵觉得自己现在就算鉆到桌子下面消失都没人会发现。

  　　『没人发现……吗……』

  　　由于灵障的存在，苏灵睡觉的时候不会流逝任何体温，穿着运动法趴了一晚上，就跟刚从被窝里鉆出来一样，刚刚苏醒的慵懒和燥热，加上一直夹在股间轻轻摩擦的触感，苏灵心中的小火苗渐渐的，又要燃烧起来。

  　　左右看了看，后面四排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后面十排以内眼睛还睁着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寂静的课堂，点点板书的声音如同画外之音，漠然的学生们如同画中的假人……一时间，苏灵竟然升不起任何“周围有人”的“社会感”，仿佛自己在课堂上藏进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稍微……试一试吧？』

  　　个子不太高，面前的桌子甚至能挡住苏灵的乳尖……下身是宽松的运动裤，几乎没有费力，只是轻轻一抬屁股，双手勾住松紧带的边缘，裤腰便顺着圆润白嫩的臀瓣滑到了膝弯，冰凉的木质椅子，光溜溜的屁股，面前是正在上课的陌生老师和学生……

  　　『我……光着屁股……坐在课堂上呢……』

  　　最前排，一个学生举起手机，对着老师的板书一顿拍照，苏灵心中一动，也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只是调整到录像模式，对着老师和前排的同学录了一会，然后缓缓地垂下来，镜头里，越过课桌边缘，便看得到少女白皙的大腿，没有任何衣物阻挡着，紧挨着木质的椅子……微微张开腿，粉嫩的缝隙便映入镜头，被忠实地记录下课堂上禁忌露出的模样……

  　　苏灵的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