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0

  　　球赛结束后，有川沖完澡、换好衣服，正要跟其他人在大厅会合时，发生一件更令他惊愕的事。

  　　大厅里站着的，居然是董事会的会长——十川。

  　　「董事长！您辛苦了！」

  　　「哎呀哎呀、抱歉吶，有些事情推不掉，今天没跟你们一起打到高尔夫。」

  　　十川轻轻朝有川举手示意，露出爽朗的微笑。

  　　「嘛放轻松点，怎么啦？你今天状况好像不太好喔？」

  　　接着，５人一起到球场的VIP室、叫了些简单的餐点。但就算用当地特选生啤酒乾杯，有川依然食不知味。

  　　算好时机、打破现场气氛的是十川董事长：

  　　「哎呀、我真的吓到了……本泽小姐、真的有一对大奶哎、乳头也粉粉的很可爱。就连屁屁也是又翘又色呢。底下也长得有够整齐端庄、简直跟个大小姐一样……还有那个害羞的样子也很不错。果然、她还是处女吧？」

  　　看到在场４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十川放声大笑。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不过、一不小心、下次就是裸体直播啰？全国男人，都是用我刚才那种感觉在盯着我们的节目喔……要好好交涉啊、有川小弟。」

  　　「是！非常谢谢您！」

  　　知道高层没打算责备他，有川顿时安心不少。可是，只是这种事情的话，也没必要特地跑到群马县的深山里讲吧……

  　　「那个、请问您们后来有收到『那家伙』的联络吗？」

  　　「嗯、有。基本上都是由我来跟他谈的。哎呀、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呢。」

  　　砂原总务部长边喝啤酒边说。

  　　「的确就像你讲的那样，那家伙有不寻常的能力……关于这点，其实事情变得有点棘手啊……」

  　　……接着砂原压低声音、对有川说。

  　　「声音」好像跟总务部里某个女社员的波长很合、能对她使用读心术。透过读心术，总务部内部的某件大丑闻被他发现了。

  　　「声音」拿那个丑闻当作把柄，威胁总务部长。总务部长最后只好寻求十川的建议，跟「声音」进行交涉。

  　　「……昨天刚跟他谈判完……真是抱歉啊，都谈完了才跟你讲……」

  　　不只砂原，连速水制作部长都开口，也只能这样了。

  　　「这种事情，没法在局里谈吧？挑这种地方，就算是『那个人』的能力也没办法窃听了。」

  　　接着，砂原平静地宣布谈判结果。

  　　「怎、怎么会！这样本泽小姐她……」

  　　听完谈判内容，有川一时哑口无言。

  　　然而，考虑到对方握有能危及新闻局上下的大丑闻，高层们做出这种决断也是无可奈何……

  　　「……我明白了，我会遵从您们的判断。但有两个请求：首先，请让我来跟本泽小姐说明。说明的时间、地点跟方式，能交给我全权处理吗？第二点是，跟『那个人』的谈判权，之后还请回到我这边、由我来跟他谈。」

  　　高层４人听了，纷纷露出松一口气的笑容。他们谁都不想去跟麻衣子说这种事情。万一有川拒绝，就找不到其他人去说服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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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周的星期四，当周六新闻的行前会一开始，有川便缓缓开口说：

  　　「哎——，首先让我报告一下。其实，昨天跟『对方』的交涉有很大的进展。」

  　　麻衣子的表情有点僵硬。虽说一切会慢慢恢复正常，但这１个月内发生的羞耻记忆依旧十分鲜明。

  　　（「进展」指的是什么？不是都查出对方身份、没事了才对吗？……）

  　　「……上次说透过信箱位置查出对方身份……但其实，那个信箱是别人的。」

  　　有川视线扫过在场满脸惊愕的员工，接着说：

  　　「……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做到的，不只偷用别人的邮件信箱，连传送的途径都经过巧妙的伪装。」

  　　「哎？意思是说，根本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吗？」

  　　瑶子问出所有工作人员心里共同的疑问。

  　　「这样、在谈判的时候……我们这边不就没有优势了吗？」

  　　「嘛、也可以那样讲……所以，之前谈好的条件又做了一些修正。」

  　　有川说着，轻轻吸了一口气，把脸转向麻衣子。

  　　「本泽小姐、真的很对不起，『全裸直播暂且保留』的这项条件，被撤回了。」

  　　「哎……哎？」

  　　迂回的说法让麻衣子的脑袋一时转不太过来。

  　　（意思是……该不会……可是、）

  　　有川对麻衣子轻轻点头。

  　　「怎、怎么会！？那种事情、根本办不到啊！」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也响起其他女性「不会吧！」的惨叫。

  　　「不过、不要紧……其实这一个礼拜，已经跟Ｎ研（Ｎ频道研究所）确认过了，虚拟换装技术已经达到几乎能实际应用的程度，」

  　　有川的语调坚定、彷佛孤注一掷：

  　　「所以，要照那家伙说的、全裸播新闻，又同时对观众播出穿着衣服的画面，这种事情是有可能的。『那个人』也点头同意了，条件是要把无后制的影像交给他，他保证不会外流。嘛、也没办法吧。除此之外，美国的顶尖企业也正在协助我们解析对方的电邮位置，顺利的话，全裸直播大概只会有一次而已。」

  　　「不要……！」某处响起微弱的哀鸣。

  　　「哪有这种事情啊，就算不会真的播出去，也不可能裸体上节目啊！」

  　　奈央代替早已发不出声音的麻衣子，怒气沖沖的抗议：

  　　「什么只要裸体一次就好，请别讲得那么简单好吗！」

  　　「那你说、该怎么办？你觉得我会随随便便就做出这种决定吗？」

  　　看到有川脸上写满苦恼，连奈央也不禁沉默。

  　　「……还有啊，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那家伙说过：要是你们３个人里面，有谁要代替本泽小姐全裸上场的话也行。」

  　　话声一落，３人立刻倒抽一口气，满脸通红的闭上嘴巴。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有川说得很有道理，那肯定是他死命跟对方谈判才得到的结果。但就算是这样，要20岁出头的纯洁女性全裸做新闻直播，不管怎么看都太可怜了……

  　　工作人员们的视线自然而然集中在麻衣子身上。事到如今，麻衣子似乎也只剩遵从有川的结论一途。奈央、瑶子、彩香三人的眼角不禁泛出泪光。

  　　沉默持续将近30秒后，终于出现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会听从有川先生的判断。」

  　　麻衣子紧咬嘴唇、直勾勾盯着有川的脸。

  　　「刚才提到Ｎ研的事情，是真的吗？从直播画面上、真的看不出来对吗？」

  　　「啊、没问题的。可是……」

  　　有川稍微顿了一下。麻衣子心里立刻涌起不好的预感、表情也跟着罩上一层阴影。

  　　「毕竟还在开发阶段，不能说万无一失，事前还是必须準确掌握对象的相关资料。另外，碰到太激烈或是预料之外的动作，程式也可能会跟不上。」

  　　「好的……」

  　　听完有川说的，麻衣子稍微放宽了心。只要避免激烈活动，单纯用在新闻节目上应该也没问题……

  　　「反正新闻基本上都只是站着讲话而已嘛，也不用特别针对脸部做什么后期处理。」

  　　有川看着麻衣子，继续说道：「不过，照研究所里同事们说的来看，根据对象的不同、也有可能会出现BUG。为了做好万全準备，事前要先取得小麻衣子你的资料。」

  　　麻衣子脸色立刻一沉。

  　　（该不会……）脑中浮出最糟糕的情况。

  　　「资料、指的是什么……？」

  　　「啊、总之你就先站在那边、稍微转个一圈就行。要录下你的动作。」

  　　狭长会议室内的桌子呈「匚」字形，有川指了指中间的小空地。

  　　「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的，我明白了……」

  　　麻衣子轻轻点头。

  　　有川的指示有点出乎意料。刚才她还想说该不会要在这里脱光吧。

  　　（说的也是、反正最后也是秀出有穿衣服的样子，所以只需要我穿着衣服的资料就好……）

  　　沐浴在同事们的视线中，麻衣子起身、走到会议室最内侧、背靠墻壁站直，立刻就有人在她面前架起摄影机、连灯光都帮她打好了。

  　　接着，麻衣子就跟平常的节目一样、笑着打招呼，再接过旁边递出的原稿，念了几则新闻；接下来，为了记录资讯，有川让麻衣子两手自然垂下、在原地转了一圈，由眼前架着的摄影机360度全方位录下麻衣子的身影。

  　　有川坐在位子上，一边确认身旁摄影师手上的小萤幕画面，一边说：「好、这种感觉就行了吧……小麻衣子，辛苦了。」

  　　「好的……」

  　　麻衣子小声的回答后便走回原位。

  　　（正式上场的时候真的非裸体不可吗……）道理她都懂，但内心还是难以接受。

  　　（总之、今天想早点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那个人的真身就被抓到、事情就解决了……）

  　　「啊、小麻衣子、等等！」

  　　麻衣子才刚朝自己座位走没几步，就被有川叫住。

  　　「接下来是全裸资料的记录喔。就在那边把衣服全脱了。没时间了你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