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拥的旖旎暧昧是被一曲歪歪扭扭的【东方红】打破的。那是电饭锅稀饭煮好的提示声,大概是电池不足,调儿走得有些好笑。母子俩齐齐一惊,身体顿时僵硬。苏蘅恍若从梦中醒来,轻轻一挣,一推,二人分开。苏蘅美丽的脸侧着,不敢看王行之的眼睛,红唇嚅动着却说不出什么来。
王行之看着妈妈那热融融的粉颊,长而黑的眼睫毛是受惊的蝴蝶,翩翩要飞,朱唇似启未启,欲语还休,好似一怀春少女站在自己的情郎旁,神态娇羞手足无措。心里想着要飞了要飞了,想不到平日里端庄大方,聪敏干练的妈妈居然有这一面,伸出手就想把妈妈搂进怀中,好好疼惜怜爱,小心呵护。偏偏肚子骨碌碌的狠狠叫了起来,擂鼓似地响,气氛就这么灭了,王行之一时间呆住,手停在空中,尴尬极了。
苏蘅趁机轻盈地往后一退扭身就走,低声细语:「行行肚子饿了吧,妈妈去做饭。」
平淡的似乎什么都未发生过。
「妈妈,我——」
王行之没想到妈妈的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大叫出声,他有太多的话要说。
「嘘——」
苏蘅转头,纤长食指竖在嘴边,告诫儿子的口,随后朝王行之轻轻一笑,女孩的害羞,女人的哀愁,恋人的喜悦,母亲的溺爱,千般妩媚,万种妖娆剎那间一一而现,把王行之看得都癡了——妈妈,你才是真正的女人!
王行之晃了一会儿神,又屁颠屁颠地跟到苏蘅身后,看她被素裙裹着的腰臀随着步伐微微扭动,臀线时隐时现,仪态万千。其实他平时已看了千千万万遍,此刻他觉得那动作分外诱人,妈妈是不是故意走得这样好看,引诱我?这个想法勾得他食指大动,盯着那鼓起的肉团,一心想探究藏在两瓣园臀间最深的秘密。
小行之吊在腿间,激动地点头同意。王行之刚要有所行动,门铃却响了,苏蘅无动于衷,从冰箱拿出各种食材。王行之心里懊恼极了,手痛苦的一拉裤子,气沖沖拉开门,是外婆!王行之脸上挤出笑容,嘴里甜甜叫着「外婆好」把她往里头让。
还好,外婆门没进就走了,说是外公一个人在家。王行之手里提着外婆自家种的各种蔬菜瓜果,和外婆说慢走。放好东西,就看到厨房防油烟散进饭厅的门已被妈妈拉上。王行之嘿嘿一笑,缓缓拉开门,妈妈弯腰在灶台做着什么,腰里围了围裙,直又白的小腿儿因为裙裾拉高露出来。真好看。王行之想,明明是家居常服,偏偏妈妈一穿就那样楚楚动人。
「行行,是谁呀。」
苏蘅开口询问,似乎已平静下来。
「外婆,拿了一些菜过来。」
王行之一边答一边凑过去,两手轻轻放在苏蘅细腰两旁,就感觉妈妈的身体一抖。
「别胡闹!妈妈煮饭呢!」
王行之偷偷一看,妈妈好像并没有真正生气,纤长的手指里灵巧地摘着甜豆。
「妈妈我不闹,你继续继续。」
王行之看着妈妈,她美背上胸罩的带子透过薄薄的布料显出来,王行之往苏蘅身上一贴,腿间的小行之因为时不时触碰到苏蘅暄软有弹性的臀肉,渐渐地苏醒,将勃未勃,令他觉得舒服极了。
「啪啪啪」王行之看到妈妈打了三个蛋,却把蛋壳放进碗里,蛋黄加蛋白都淋到一堆要扔掉的厨余上,心里觉得好笑,开口调侃道:「妈妈,蛋壳炒虾仁的时候,蛋壳别炒得太老了。」
苏蘅定神一看,碗里尽是蛋壳,一阵羞赧:「都怪你!站在人家身后。」
话出口便觉得不对,怎么跟和情人撒娇似地?又想起自己刚刚的狂热激情,耳根都红了,今天是着了魔了,怎么做出种种怪事来。她本性爱子如命,心里下意识地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自责不已。正陷入迷思之时,电话响了。苏蘅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王行之:「行行,刚刚是妈妈不对,妈妈今天很累,你做晚饭好不好?」
王行之从苏蘅的眼里看到恳求的神色,心想是了,妈妈平时决不会和我接吻的,现在她一定很烦恼,很尴尬,我既然说爱惜她,这时怎么能再挤兑她哪?懂事地应了一声,拿过一个鸡蛋啪地敲起来。他今天的欲望在宋景卿那得到两次满足,身心俱爽,小弟弟微有疲倦,不像平时说硬就硬,故此时格外的讲理。
苏蘅欣慰的看着儿子的宽背,松了口气。快走几步拿起电话,是陈国梁,心想莫非是调动的事情有着落了?
「好同学,工作组下周就到,你的愿望就要实现。」
陈国梁显得有些兴奋。
「太好了,我都等得心焦了。」
苏蘅想我还是快点走吧,人不能总陷在乱麻中,这种种不平事儿折腾起人来,真是要命。
「我说苏蘅,我们市市委书记换个人你知道吧?刘新春同志。」
「我已经看到文件,怎么了?」
苏蘅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你前夫都已调往他县,市里又来了个女书记,现在是无、知、少、女进前的时期,你真的愿意放弃广大前途?」
陈国梁语气透着惋惜。
「无知少女?老同学你胡扯些什么呢?」
苏蘅以为陈国梁在开她玩笑。
「就是无党派人士,知识分子,少数民族同志还有女同志,现在政策倾向就在这几块,你一人占了两个,走了多可惜!」
陈国梁娓娓道来。
苏蘅莞尔一笑:「我实在不合时宜,没什么可惜的。没什么事就挂了,我还没吃饭呢。」
她和陈国梁熟得很,没什么客气的。
「等等,我听说刘书记很关心你,昨天开会时还问起你呢。」
话音未落,电话已是嘟嘟嘟忙音,陈国梁悻悻地叹口气,撂下电话。……
苏蘅洗过澡就把自己关在房中,胡思乱想着和儿子舌吻的事,面颊滚烫。
她看过日历,自己这几天是在排卵期,每当这个时期,她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神采奕奕,爱表现自己。而她的身体本能地在渴望异性的爱抚和接触,是女性希望怀孕的身体信号在这时达到最高值的体现。
我也是个生理正常,身体健康的女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苏蘅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安慰自己独身的好处以及婚姻的伤害,才感觉好些。款款走到书架前抽了一本厚书,【红楼梦】,扫几眼却看不下去,换了一本较薄的【京华感旧录】,勉强读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
到达办公室苏蘅才发现忘了带放会议文件的文件夹,就叫上司机小赵,回去拿。开了门急急回房,在桌上找到文件夹,就听到从浴室里传出王行之奔放的吼声:「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心想行行怎么还没上学。
走到门边,就听到儿子自言自语,说的还是英语。
「howudoingdude?iseverythingallright?」
心里一阵好笑,这小子和谁说话呢,语法还错了。一转门把,没锁,不假思索的推开门。
王行之今天出奇的勃了又勃,有些没底,站在浴缸中,左手扶着坚硬如铁的小兄弟自言自语,心里正愁着呢,冷不防门开了,外边站着妈妈!他一下吓着了,抬起头,两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苏蘅。苏蘅看见自家儿子站在浴缸里,全身光着愣愣的看着自己,也吓了一跳,眼却顺着块状腹肌自然而然的往下瞧:儿子的腿间竖着一根直不楞登的事物,红红的,气势汹汹的挺着,热气腾腾,精力勃勃。
与未勃起时雪白斯文的样子判若两物。
苏蘅看了一眼,就觉得心仿佛漏跳了一拍,突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一个男人的勃起的阴茎,上次看见儿子搭起的「帐篷」,总算是隔着一层布,这次是很直观而强烈的沖击,似乎连空气里都充满了那根大棒子逸散的汹涌热度和独特的男性气味。
王行之看到妈妈今天穿了一套得体大方的浅灰工作装,合身的剪裁把玲珑曼妙的躯体巧妙地衬出来,诱人之余又有所保留。被黑色丝袜裹住的迷人大腿悭吝的露出一小截,勾人心神;小腿也显得分外细直可爱,似烛光里的红酒,惹人遐思。
「妈妈今天你穿起丝袜格外漂亮。」
王行之的赞美脱口而出,那话儿愈加坚硬,巍巍轻抖。苏蘅触电一样全身猛地一颤,膝盖发软,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抬头看着儿子强作镇静的呵斥:「还不快去上课!」
说完忍不住又扫了那话儿一眼,关门转身下楼,觉得面颊烫地厉害。下楼时才知道儿子的两句英语是对他的小兄弟说的,展颜一笑,心想这小子,没把知识用对地方,尽说胡话,想想又觉得语境还凑合,乐出声来。
坐在车里时苏蘅眼前又出现儿子两腿间的事物,不由得想起前夫王立的,灰扑扑的猥琐的像小蚕豆,蔫头蔫脑;儿子的就不同了,血气充盈,像,像烧红的棒子,冒着热气,带着点时刻準备侵略的意思。苏蘅想着想着丰腴的大腿不由得夹紧,雪白的手交叠着按在小腹上,全身像是得了感冒,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又有一股神秘的沖动让她浑身仿佛扎了毛刺,又热又痒。
「胡思乱想什么呢?」
苏蘅暗自啐了一口,拿起文件认真地琢磨,很快静下心来。哼,既然要走,我就搅个天翻地覆,最好上达天听,让调查组下来,最终解决问题,不枉我当了一回官员。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杂念顿消,剑眉压低,小嘴抿着,俏脸满是坚毅。……
岭东广明高等中学,课间。
「什么,我不会游泳?」
萧风站在讲台边被蛇咬了一样大叫。
「十六年前要不是咱游得够快,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嗯?」
萧风的手在空中乱划:「那几亿个同胞不畏道途艰辛挣扎求存,前头的同胞被酸杀害了,后边的赶不上趟,这亿中取一的存活概率,硬是让中间的我游出来了,你居然说我不会游泳?」
「怎么听起来一股子大逃杀的味道?」
巴夏桑在座位上拿纸巾抹了抹额头的汗,一脸尴尬。
「我不就是怕水么?换成其它液体,我百米只用十一秒!」
萧风一脸悲愤。
「我看疯子说的对头,尤其悲惨的是,许多超级强壮的革命先烈争先到了出口才发现迎接他的将是地面或左手。」
王行之一脸坏笑地补充。
「还有百分二十的几率遇上橡胶膜,二十几率遇上马桶盖——或是纸巾。」
萧风边说边盯着巴夏桑手里的纸巾。
「啪」得一响,萧风脸上轻轻挨了一下纸巾盒,转过来对巴夏桑扮了个鬼脸,巴夏桑右手举着另一包未开封的纸巾看着王行之:「行之你也得教训下,简直是一对流氓!」
「阿桑阿桑,他们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懂。」
唐明月摇着巴夏桑的手,一脸好奇,眼睁得老大。
巴夏桑无奈的看着她,那边王行之还在意气风发地发表宏论:「太快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风骚的走位,良好的意识,精準的计算,完美的把握时机,冷静的出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鲁夫说过——只有踢足球的偏执狂才能生存!」
王行之握住萧风的左手,一并举到空中。
「喔喔喔——」
班上几个踢足球的男生举手呵喝呼应,男男女女皆笑闹成一团。
「队长,外头有人找你。」
外号是「太极宗师」的王理华捅捅王行之的肩,这家伙擅长盘带,是王行之的大将,此刻他一脸神秘暧昧:「有美女喔!」
王行之出教室门口一看,怎么是高高大大的牛人凤。找茬儿来了?他边走边活动手腕,脚踝,示威不已。牛人凤朝他勾勾手指,拐了个弯不见了。王行之知道他就在七班后面的那个偏僻的角落,心想这是学校,也就没有太害怕,等转过拐角一看,一个靠在栏桿上的修长的身影跃入眼帘,「赫!」
这不就是那个摩托美女么!
「臭小子,知道这是谁么?」
牛人凤兴奋的很,脸上的粉刺放着光。
「你妈?你姨?你靠山?」
王行之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给他出气,没什么出息。
「哼!」
牛人凤得意的翘高下巴:「这是我表姐,手底下十几个飞车党!」
王行之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王行之——头盔?」
牛人凤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么头盔?你们认识?」
这下牛人凤傻眼了,上次街头受辱,这次读中专的表姐回来,他抓住机会想让她的手下帮着报仇,没想到会是这样。
王行之看着那女郎满头的红发,飞车党?肯定不是好人!心里厌恶之情顿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人凤的误会,不等那女的开口,就朝她微笑道:「说起来我妈妈还帮了你一次,可别恩将仇报哦!」
「你——」
摩托女郎看来不善言辞,竟给憋得无话。
牛人凤一瞧不对,握了拳沖将上来,王行之抬腿作势欲踢,牛人凤吓得一个急停,王行之笑笑道:「母鸡咯吱窝下的小鸡仔,懒得打。」
「哇——表姐!」
牛人凤求助的一回头,那女郎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熟练地把玩着,娇斥:「上!」
牛人凤壮了胆,瞪大牛眼奔向王行之就是一个飞踢,王行之往旁边让,牛人凤落地摆出拳击的姿势,围着王行之转了起来。
「呵,学了新招啊!」
王行之有些轻敌,牛人凤猛然进身一个直拳打向王行之门面,拳风呼呼作响,王行之一凛,赶紧低头想躲过牛人凤的拳头,没想到牛人凤的拳头突然下压,嘭的一拳打在王行之的肩头。王行之「唔」的一声,退开两步,然后腰用力,同样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人凤,牛人凤一低头,王行之顺着直觉蹬腿扭腰一个右下勾拳,正中面颊,把牛人凤打得翻倒在地。
背后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却原来是个魔术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纯吓唬人的。
「哎哟哟!他妈的你个杂种!」
牛人凤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场,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带着血,破口大骂:「你妈是骚骚货,肯定偷人!你爸带了绿帽,现在不要你们俩了,你他妈拽什么拽?」
「住口!」
女郎皱着娥眉呵斥,看见王行之疯了似地朝表弟沖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王行之的衣服,哪里拉得到。王行之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发红的眼里只有牛人凤嚣张里带着惊惧的脸。忽的背后重重挨了一脚,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王行之看也不看别人,飞快爬起一个沖顶和牛人凤缠在一起,他抓準机会狠狠地一个一个头槌,撞得牛人凤更加昏沉,失去力气,揪住牛人凤的衣领,奋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栏桿上。
「放了他!」
一声娇喝,王行之腿上中一个鞭腿,背上挨了几拳,王行之喉咙里发出野兽似地低吼,盯着牛人凤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把他越举越高,越举越高,心里只想着敢骂我妈妈,你去死吧!
「表弟——」
在女郎一声尖叫中,王行之一脸狰狞的把牛人凤贴着栏桿推顶着,牛人凤在一声绝望的惨叫中翻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