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身边鹳突的尸体,冉绝穿上衣服,看着眼前出现的洞窟。
原本的床榻基本都已经被炸塌了,后面的墻壁里面露出来一个三四米见方的一个洞窟,里面的金光四射,一个形状模糊的大鼎迎着毫光凛然而立。
“这……这……”冉绝目瞪口呆。
金光四射的大鼎安安静静的立在眼前,上面耀眼的光芒差点把冉绝给闪瞎了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宝贝了吧。
走到大鼎旁边,冉绝抚摸着这个几乎跟他一样高的大鼎,等到鼎上的金光消失,一尊霸气古朴的三足鼎终于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然而还没等他来自习观察上面的花纹浮雕,鼎口忽然放出一阵毫光,把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
惊神门。
御琴雪一声白色的单衣,袅窕的身材隔着单薄的纱衣一览无遗,里面穿着一抹白色的丝质绣花肚兜,一头长散落披在身后,仿佛出尘的仙子一般,安静的坐在一间小屋里面。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祖师画像,表情平静,一言不发。脑子却在回想着那天和那个少年的缠绵画面,下身不知不觉间居然湿润了起来。
那滋味简直美……羞死人了。
然而不光是那份缠绵的旖旎,还有另一桩怪事一直在御琴雪的心中盘旋。
『是他么?』
御琴雪不敢确定,但是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寻找的痕迹了。
那是那颗珠子?
不可能,她微微的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那颗珠子是上品的灵宝不假,但她根本就没有让那颗珠子成功认主,珠子到她手里,也不过只是简单的给她带来一点恢复真元平静心神的作用而已。
而且就算是成功认主,那珠子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灵能把她的身体连同资质都一样改变了,还在自己的……
更何况那颗珠子已经被被师门的人给拿走了。
那是那少年……
想起他健壮的身子一次次的插入到自己身体的最深处,狠狠的征服自己的滋味,御琴雪不觉癡了。
“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御琴雪的绮念,她赶忙回过神来,重新在蒲团上坐好。
房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浑身一件蓝色的丝质外套,上面绣着白色的花纹,胸前裹着一层白色的束胸,上面一只金色的凤凰展翅高飞,脸上蒙着一条白色的面纱,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带着几分憔悴,气质出尘。
御琴雪回望着身后的女子,片刻之后才恭声说道“师父。”
“琴雪……”女子的声音非常好听,带着几分成熟的魅惑,还有一点神伤的哀调。
她关上房门,走到御琴雪的身边蹲下,摸着她的脸蛋,叹了一口气说道“为师已经给你订好了一门亲事,是少阳门的少门主……”
面对着她此前最为得意的弟子,现在外嫁出去可能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她话还没说完,御琴雪便拒绝道“师父,我不嫁!”
“琴雪!”女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或许你还想着那个人,但是咱们门派……你也知道,一旦破了身,凤凰心法就再也无法有太大的进步,你师伯那边……琴雪,你嫁了吧,不然留在门派里面,迟早给拿去当炉鼎,到时候为师也护不住你。”
惊神门的凤凰心法,功成之前女子一旦元阴不在,就难以再有大的进步,虽然之前御琴雪是惊神门培养的天之骄女,但是此刻她元阴一破,而且御琴雪又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这让她就算想护着这个宝贝徒儿,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更何况……
嫁出去虽然没有一个正妻的名分,但少阳门不过是凤凰山下一个小门派,御琴雪到时候也吃不了亏,加上她的拂照,怎么也能过正常的日子,总比留在门派内给青鸾崖当成修炼的炉鼎要好……
“师父。”御琴雪恳切的说道“这件事……我真的没法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另外我也没办法嫁人。”
“琴雪,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女子摇摇头,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事情已然发生,我知道这其中或许有许多的隐秘,或许并非是你心甘情愿,然此事已经发生,再争辩已经毫无意义。等就算嫁了人,你我也还是师徒,为师定保得你都周全。”
事已至此,御琴雪也不想追想那些意外究竟源自于哪了,扯开虎皮当大旗,有了足够的底气之后她早已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只等着这一刻。
她永远也忘不了几天前自己一身狼狈的回到师门,同门的那种鄙夷的眼光这暗中瞧婊子一样的下流眼神,忘不了师门大殿里面那些青鸾崖弟子对她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带回去蹂躏采玩的猥琐笑容。
那些唾弃、失望、鄙夷、嘲笑、蔑视……
“呵呵”
她嘴角露出不屑的一笑,转过身子,直视着自己的师尊,她很明白师尊已经放弃她了,之所以说的这么恳切,估摸是因为少阳门的人给多多一些而已。
是啊,她已经不是那个惊神门的绝佳弟子了,失去了元阴也失去了未来……
“师父,这件事徒儿是……自愿的。”
她肯定的语气让女子瞬间一愣,脸上剎那之间浮现了一点怒气,然而很快就消散无蹤,淡然的回道“琴雪,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御琴雪执拗的说道“师父,那个给徒儿破身的人……非是徒儿不向各位宗门长老如实稟告,而是这位前辈的大名已经是不为世间所知,故而连名号也未留下,不过……”
勾起了师父的兴趣,御琴雪重新傲然的挺起头颅,说道“前辈还是给徒儿留下来一点印记,证明徒儿已然身有所属。”
“什么印记?”
御琴雪毫不在意都解下上身的单衣,露出一抹白色的肚兜,小手一扯,白色绣花的丝质肚兜扯开,露出一对挺拔雪嫩的白色双丸,右边的胸口上,赫然印着两个古朴的繁杂古篆。
单知雅惊讶的看着徒儿胸口嫩乳上的两个古朴字符,嘴里惊呼道“剑奴?”
惊神门虽然不是上古遗存的宗派,但是御琴雪的师父,对这些上古文字还是有些研究的,一眼便认出来上面的两个字符所代表的含义。
那两个篆字像是生生印在御琴雪的乳上一般,一眼望去,她就感觉到了其中传来的赫赫威压,金丹九转的她被两个字符压的连喘息都不敢,身体更是被上面的凛凛剑威压制的浑身不敢寸动。
“这!”她惊骇的看着御琴雪胸上的两个字符,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
这可不是什么法宝符印,甚至上面连一丝灵气都感受不到,但仅凭这简短的几笔,就能看出其主人究竟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而被这样一个恐怖的修者收为剑奴,眼前的女弟子恐怕不是自己门派能够左右的了了。
眼见师父被这两个字符唬住,御琴雪那股傲然的劲一瞬间就回来了,拿衣服重新盖住躯体,她微笑着解释道“这是那个前辈走之前给弟子留下的一点名分,她吩咐弟子好好修行,日后前辈需要时,徒儿还要日夜随侍。这嫁人的事情,没有剑主的恩準,徒儿万万不敢答应。”
‘这时候还嫁个屁啊!’单知雅这时候简直想骂人,能留下这种赫赫威压的人,别说她了,就是整个惊神门,也不一定能顶得住他的怒火。
“请借师父的御宝一用。”
单知雅心中惊疑,不过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法宝琴剑交给御琴雪,看看她还有什么底牌。
古琴一入手,御琴雪修长的玉指按住琴弦,勾住商弦,轻轻一放。
“叮。”
一股凛然的气息夹着琴音传来,单知雅浑身一定,眼见那股肃杀的琴音从琴弦上出现然后迅速消失,嘴里惊诧的说道“琴心!”
御琴雪含笑不语,抽出琴匣中的宝剑,随手耍了一个剑花,两只按住剑身,抚摸到尾端,轻轻一弹。
“嗡”
宝剑传来一声翁鸣,单知雅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随身养持的几十年的法宝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了。
“这是……”她被惊诧的张开嘴巴,指着眼前的御琴雪,声音颤抖的说道“剑……剑胆!”
御琴雪仿佛重生了一般,重新傲然的挺起下巴,直视着她以前还需要仰望的师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宝剑在手,身姿轻旋,舞动之间就在这静室里面舞了半曲剑舞。
手中的宝剑流光四溢、含而不发,轻盈的身姿飘然若仙,舞步之间剑光璀璨、杀机盎然!
这是展示,同时也是警告。
“剑心通明!!!”
单知雅被眼前的一切简直震撼麻了,这等剑胆琴心的凤凰心法的最高心境,御琴雪居然就这么领悟了,还有剑心通明这等从未在惊神门人身上出现的绝佳体魄,居然也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
舞姿停下,御琴雪重新把宝剑收入琴匣,双手捧琴递给单知雅,笑意盈盈的说道“师尊,徒儿被开苞之夜,剑主说徒儿伺候的不错,这是他给徒儿的一点赏赐。”
对于徒儿毫不忌讳的荒淫之词,单知雅并没有在意,或者说她根本无法注意到,她已经完全被御琴雪展露的强大体质给彻底震惊了。
这是一点赏赐?!!这等宛如脱胎换骨一般连身体资质都改变了的强大能力,这是一点赏赐?
这……单知雅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御琴雪,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剑主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修为,才能连体质和心境都能这么短短的几天功夫都给她改变了。
而自己……不,一个小小的惊神门居然还让她的剑奴去嫁给别人。
单知雅一瞬间头皮发麻。
篆字被掩盖住,那股赫人的威压总算消失,御琴雪的师父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看了徒儿的胸口一眼,表情立刻变得是柔和起来,嘴里亲热的嗔怪道“你这个小妮子,你,你怎么不早说。”
一瞬间的亲昵更甚以前。
…………
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冉绝的身子飘蕩在半空中,眼前一片无光的漆黑。
忽然光照亮起,冉绝一屁股落在了地面上,不过四周仍然是一片虚无,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道人。
这道人满头鹤发,手持一柄浮尘,身穿一声紫色的法纹道衣,睁开眼睛看向冉绝,却是先是露出几分惊惧的神色来。
只是这下仅是短短一瞬,下一刻他便恢复了平静,盘膝静坐,摇头轻叹道“贫道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最后来的人会你是你。”
没等冉绝说话,他就继续说道“也罢,红花绿叶白莲藕,你我本为一家,贫道已然湮灭与寰宇之内,余下此物,赠予你也好过便宜外人。”
“等等。”冉绝一边捂着下身,抬起头看向道人,满脸茫然的问道“你在说什么莲花莲藕的,我也不认识你啊?”
转念一想,莫非是自己那个所谓的前世?
老道淡然道“此事非你现在可知,日后自见分……等等。”
他的语气陡然转为震惊,一双垂垂昏眼忽然放出一阵毫光照在冉绝身上,急急问道“你,你怎会残缺?你这等杀伐……”
“残缺?”冉绝简直满头雾水,这老道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自己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残缺了?
“罢了罢了,贫道的时间到了,此物你拿去吧。”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鼎,递到冉绝的手里,说道“此物乃贫道熔炼万年的至宝……”
话还没说完,身形却慢慢淡化,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蹤。
手里一坠,一只金色的小鼎安静的躺在冉绝的手心里,除了颜色不一样之外,居然和自己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小鼎一模一样。
『最近怎么总是遇见这种奇奇怪怪的人?』
冉绝挠挠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身边世界的光芒却慢慢消失,景色一变,他已经回到了洞府里面。
依旧是自己被大鼎吸入之前的样子,一切连变都没变,而地上鹳突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巨大的银色狼尸。
差不多有三五米长,就算现在已经是躺倒在地上的样子,其身子也差不多快要有冉绝高了。
刚才和自己交欢的居然是一头狼妖!
虽说和妖怪干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事后见到妖怪的本相的还这是第一次,上次雨蝶姐姐虽说她自己是妖精,但是冉绝根本没见过雨蝶化出本源的样子。
而这次……居然真的见到这个狼妖的本相了。
这让冉绝心里怪怪的,虽然和自己的交欢的明明是个女人,但是这会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只是想吐是吐不出来了,再房间里面转悠了一会,也找不到什么东西,反倒是桌子上的一小盒丹药被冉绝全部揣到了怀里。
反正这狼妖已经死了,无主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宝鼎出世的烨烨宝光直通天际,已经把这方圆千里的妖精怪首全部吸引了过来。
…………
此时的万里之外,衣衫褴褛的杜嘉平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终于从林子里面飞了出来。
他现在的这幅模样,简直比乞丐更像乞丐,浑身上下只有几片散碎的布片遮住身体,脏兮兮的像是从稀泥里面爬出来一样,由于没有真元护身,这会在早晨的凉风中瑟瑟发抖,站在城门口刚想摆几分仙门子弟的架子让城门口的卫兵放自己进去,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一个的守门的小兵一觉踢翻在地。
“滚,臭要饭的还想进城?”
“你!”杜嘉平自小修行,走到哪不是被人吹捧环绕,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个小小的守门卫兵竟然敢对他拳脚相向。
换作平常,既然结下了因果,杜嘉平杀了这个小兵都是轻的,魂魄不给他抽出来折磨,都算的上他心情好。
然而现在他浑身上下一丝法力都无,加上身上内外伤势严重、又饑又渴,别说还手,刚刚不忿的一瞪眼,立刻就被那个小兵又是一觉飞踹,直接再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啊啊啊!你等着,等我恢复法力,一定杀了你!”
小兵扛着长枪,看着地上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杜嘉平,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还恢复法力,你怎么不说你是仙人呢?小爷今天就是打你了,怎么着,有本事你咬我啊。”
杜嘉平心气不顺,他还心气不顺呢,本来这看门的活清閑又舒服,一天下来还能吃到不少的油水,偏偏前几日换了一个新太守,取消的进城的税钱不说,还把它们这些城门的吏员小兵都挨个搜查一遍,这里面当差的油水全被收走了不说,还罚了二十鞭子,到现在屁股上还疼呢。
『娘的,这昏官迟早被砍头才好。』
咒骂了一句,小兵看着地上还有些不忿的杜嘉平,又是一脚飞出,骂道“滚,不然小爷一会把你当成强盗挂城门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