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千远独自一人离开了百谷修真派,当行至山腰间时,偶遇一白发老头,只见他白眉白发,弓腰驼背,杵着一根拐杖,坐在路旁一处平滑的大石头上,一只箩筐侧翻在地,不少草药散落得到处都是。
沫千远近前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这老头正是莫多多,他揉着膝盖,哀声叹道:「哎哟~ 老夫刚才摔了一跤,疼死老夫了~ 」
沫千远向来心善,便说道:「我帮你把草药捡起来吧。」
莫多多也不言谢,只是回道:「你可要小心些,别把老夫宝贵的草药给弄坏了。」
沫千远将草药一株一株拾回箩筐里,每拾回一株,莫多多便会报出它相应的价值,好像是在故意炫耀。
「这株玉灵花价值五千灵石,这株千血草能卖一万灵石,这株木魂龙香可要小心点拿,差不多两万呢。」
沫千远看着手中的奇花异草,有的还散发着五彩光芒,想必确实价值不菲,照这老头所言,这一箩筐药草起码价值十来万灵石,也辛亏是遇到了自己,若是他人怕是早就心存歹念。
「老人家,你这药草太过珍贵,可要好生收好呀。」沫千远小心翼翼的将草药全部拾回,而后把箩筐放在了老头的脚边,施了一礼,正欲告辞离去。
莫多多有意刁难他道:「小子,就这么走了?留我一个老头子在这荒郊野外,难道不怕老夫被恶狼给叼走?」
沫千远心系蓝婷萧,可不想为这老头太多耽搁,回道:「不至于吧,此地是百谷修真派的必经之路,想必不会有恶狼出没。」
「你们这些修仙之人最是薄情,老夫我都走不动道了,竟然见死不救,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德无行没心没肺——」
「行了,行了,老人家你说要我怎么办。」沫千远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真怕他会一直唠叨不停,只好打断了他。
莫多多白胡子一撅,说道:「没看见老夫走不动道么,还不快点过来背我。」
沫千远只得依言而行,他背上了莫多多,而莫多多背上箩筐。
「你家住何处呀?」沫千远问道。
莫多多的拐杖一扬,「前方有条小路,一直走就到了。」
闻言,沫千远运转【无痕步】,向所指方向快步疾奔。
「哎哟~ 你慢点,慢点儿。」莫多多趴在沫千远的背后颠簸起伏不断,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沫千远可管不了这么多,一心想着快点送这老头回家去。
大约行了半里路,终于瞧见一处宅邸,门院上还有四个大字:「仙药山庄」。
「是这儿么,老人家。」沫千远问道。
莫多多已是晕头转向,脑袋恍恍惚惚,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哈着大气回道:「你,你小子,老夫这条命差点儿就交代在你手里了。」
莫多多从沫千远的身后下来,坐在院里一处石凳上。
「既然已经到家了,那晚辈就要告辞了。」沫千远拱手说道。
「你,你等一下。」
「怎么了?」沫千远半只脚已跨过院门,又只好回头问道。
「老夫看你小子品性不错,愿不愿留着这里跟老夫学习炼丹之道。」
「炼丹!没兴趣。」沫千远才不想学习炼丹,既然入了修仙道,当然是修仙最好了,丹药虽难得,但日后有了灵石,还不是照样可以买到的。
「愚昧无知!你不过二阶下品阳元,修仙能有什么成就。」
沫千远一愣,这老头并非修仙之人,却看出了自己的阳元品阶,回道:「这就不劳老人家费心了,晚辈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不想宅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见沫千远不为所动,莫多多只好报出自己的身份。
「哎~ 实不相瞒,老夫乃百谷修真派的长老莫多多,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阴阳八卦,无所不晓,无一不通。」
「既然如此,晚辈最近确实有一事困扰,还请前辈指教。」沫千远随口一问。
「你且说来听听。」
「我最近学了刀法,又学了剑法,两者实在不知如何取舍,怕影响我日后的修炼。」
「此事简单,你何不刀剑并用,又何必取舍呢,数万年前,万妖宗开宗老祖天阙龙王,便是左手持刀,右手持剑,天下无人能敌,修得入仙境,已然离开了这片阴九大陆。」
闻言,沫千远心中有了答应,不禁狂喜,欲要早点回去试试刀剑并用的效果。
「老夫博学多闻,你小子是不是很满意呀,想必你应该也听说过老夫的名号吧,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慕名前来拜师,可老夫从未收过一徒,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实乃汝之大幸,还不快快上前叩首来拜。」莫多多笑瞇双目,自豪地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一脸洋洋得意,陶醉在自我吹嘘之中。
久久未见人应答,莫多多睁眼抬眉,却是早已没了沫千远的身影,不禁拐杖连连戳地,怒声高吼:「臭小子,气煞老夫了,咳咳咳咳!。」
这时顾长英从空中飘然而下,行至莫多多身旁,笑着说道:「此子如何~ 」
「此子!此子!」莫多多正在气头上,本想痛骂他两句,却又心平气和说道:「此子过于心善,怕是日后会吃些苦头,性格沉稳内敛,假以时日,定有一番作为。哎~ 只可惜他不愿跟老夫修习炼丹,罢了~ 人各有志,随他去吧。」
沫千远匆匆回到了玄羽宗,却已是深夜子时,回家后推开萧姨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阳九还是未归,而蓝婷萧也不知去了何处,大唤了两声,见其无人应答,只好回到自己的屋里。
推开自己的屋门,这才发现床上横卧一人,借着淡淡的月色,可见其娇躯玲珑有致,丰腴性感,铺散一袭水蓝色的束腰襦裙,皓臂玉腿从云袖裙摆香艳外漏,此人正是萧姨,没想到她会睡在自己的床上。
沫千远点燃烛火,瞧见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担心她出了意外,便近前去轻摇她的香肩,焦急轻唤两声:「萧姨,萧姨。」
蓝婷萧悠悠醒转,眼袋发肿,眼白里满布血丝,显然已是痛哭过,她紧紧握住沫千远的手心,轻声柔柔唤道:「小远~ 」
沫千远为了让她安心,便在床沿坐下,说道:「萧姨放心,蓝锋已经入了百谷修仙派,万妖宗再无法害他性命。」
憔悴的蓝婷萧勉强展露笑容,欲要起身,却发觉浑身虚弱无力,反而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沫千远关心问道。
蓝婷萧避开沫千远的目光,口是心非答道:「萧姨不饿,不想吃……」
沫千远皱眉,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不然谁知道她会饿到什么时候,她果然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去厨房熬些粥,萧姨你先躺着吧。」
闻言,蓝婷萧心头一暖,眼眶发红,泪水几欲夺眶而出,紧紧拽住沫千远的手不让他走,并非是伤心难过,而是她如今无依无靠,感到从所未有的害怕和孤独,只愿抓住眼前所能抓住的一切,珍惜唯一在乎她的亲人。
沫千远复而坐回床沿,也紧紧捏住她柔滑的玉手,心知她此刻的内心已是脆弱不堪,责怪阳九叔竟然连续两天不见人影,难道他打算不要萧姨了么,像萧姨这般琼姿花貌,温婉柔情的女子,整个玄羽宗怕是也找不出来。
蓝婷萧泪水浮现,完全不顾养母的形象,扑在了沫千远的腿间低声哭泣。
沫千远也是一惊,想要抚摸她的后背,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但她毕竟是阳九的妻子,有一些事情自己不能逾越。
只是蓝婷萧的乳房过于肥硕,软绵绵的压在沫千远的腿侧,哭泣的时候不停的抖颤身体,磨蹭得沫千远麻酥酥的,出于生理的本能欲望,腿间的肉根不知不觉逐渐膨胀起来,沫千远艰难地咬紧牙关,可惜肉根不听使唤,硬是一柱擎天,龟首隔着裤头顶住了蓝婷萧的脸颊。
「小远,你……」
「萧姨请恕罪,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熬粥去。」沫千远满脸羞红,尴尬起身,匆匆离去。
蓝婷萧噗嗤一笑,没想到小远竟然对自己起了色心,虽然身为修仙者的芳容不过三十出头,可实际年龄足足大他二十来岁,而且已是人妻少妇,又是他的养母,不禁内心深处对他满怀浓浓的男欢女爱之意。若是阳九不疼她,自己终归有人疼,顿觉心里舒坦了许多。
第二天,宗门发生了一件大事,流元宗的宗主南门觅波,率领数位长老来到了玄羽宗。
玄羽宗的正殿之内,双方长老和宗主各坐两侧,彼此没有客主之分。
南门觅波,流元宗宗主,元婴后期,样貌四十多岁,一脸落腮胡,一身剽悍肌肉,虎背熊腰,练得一手好拳法,癡迷武道,是个好色之徒,却不曾娶妻纳妾,专好染指宗门里年轻的女弟子。
南门觅波将桌前美酒一饮而尽,而后夸夸其谈:「流元宗,玄羽宗,再加上云倾宗,三宗门本来互为犄角之势,平常出了点什么事儿都可互相照应,可如今云倾宗在一夜之间覆灭,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宗门底子薄,势弱,惹不起大宗门,我流元宗欲与玄羽宗合并一处,不知柳宗主意下如何。」
言罢,玄羽宗的长老们并未表露惊讶之色,其实流元宗早已和他们几次相谈合并之事,但只是名义上的合并,实则为吞并,只因流元宗的整体实力要比玄羽宗强一些,所以想让玄羽宗成为分舵,而宗门里的修仙者都归去流元宗,唯独留下一些凡人从事农活琐事。
柳若眉喝了口茶,淡淡说道:「此事多说无益,我们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并入流元宗,南门宗主恐怕又要失望而归了。」
流元宗的长老说道:「若两派宗门合并,大宗门也不敢随意欺负我们,柳宗主你说是也不是。」
玄羽宗的长老反驳道:「没错,话是这么个理,那么能否保留玄羽宗,而你们流元宗归入我派呢?」
「笑话,我流元宗岂能归入玄羽宗,也不瞧瞧你们什么实力。」
「既然谈不妥,那便请回,我玄羽宗也不怕你们。」
「都给本宗住口!」南门觅波大声喝道,转而又笑着对柳若眉说道:「本宗有一个非常公平的建议,不知柳宗主敢不敢应承。」
柳若眉眉头微蹙,不知这老狐貍打的什么鬼主意,便说道:「但说无妨。」
「三天之后,你我宗门各派三名弟子进行比试,但只能是今年刚入修仙道的十八岁新晋弟子,一共三局两胜,败者的宗门,便要归于胜者的宗门,柳宗主认为意下如何,大家说是不是很公道。」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的确公道,新晋弟子修为都差不多,谁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我玄羽宗今年也有几位不错的好苗子,或许可以一试。」
柳若眉正在思索三名较为有竞争力的弟子,唯有极品阴元柳笙香,精纯阴元郁菱芳,精纯阳元方浩然这三人最为合适,虽然三人都已达到炼气巅峰,但是还没有一人步入筑基期,有些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应承。
南门觅波一副胸有成的样子,继续催促道:「柳宗主意下如何呀,给个痛快话。」
柳若眉看向众位长老,见都默不言语,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回道:「事关重大,我需要同长老们再商议商议。」
「还有什么可商议的,磨磨唧唧,实则不怕告诉你,今日你柳宗主若不答应,我流元宗明日便蕩平玄羽宗。」南门觅波言辞狂妄,身在玄羽宗都敢大放厥词,只因他有这种能耐,毕竟他已元婴后期,柳若眉才元婴中期,他若想走,恐怕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再说就算把他拿住又能怎么样,明日流元宗借此报仇雪恨,终究还是难免一场血战。
虽然明知玄羽宗势单力薄,但身为宗主还是要显得硬气,柳若眉起身怒喝:「要战便战,我玄羽宗岂会怕你们不成。」
「呯!」地一声,南门觅波起身摔碎酒杯,指着柳若眉怒声喝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众人眼见气氛闹僵,玄羽宗的数位长老纷纷赔笑:「南门宗主莫要动怒,此事还有得商量。」
「是啊,是啊,都别要生气了,两宗门若能合并一宗,对大家来说也算是件幸事。」
「柳宗主,并非我要逼你,你也知晓云倾宗的惨状,尽早合宗,不管谁并入谁,对两宗来说都是有益无害,我这也是为了让宗门能够强大起来。」南门觅波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玄羽宗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能有多少,合宗之后统统都要一亲芳泽,就连柳若眉都不能放过。
柳若眉再次一一扫过众位长老,言道:「罢了,既然各位长老都没有意见,那我玄羽宗便应下此事,约定十日之后,在玄羽宗擂台比试,三局两胜,以此定下合宗之事。」
「我说的可是三天!」
「七天!否则免谈。」柳若眉言辞坚定。
「罢了,就这么定了,七天就七天!七天后大家都是同宗同派,来!一起满饮此杯。」南门觅波直接拿起整瓶酒壶,豪迈地一饮而尽,眼角却瞅着柳若眉半裸的酥胸,甚是痛快过瘾。
待流元宗的人走后,柳若眉开始与众位长老商议此事。
一袭黑色雾纱长裙的柳若眉坐上宗主大椅,正色说道:「各位长老有什么意见,现在都说说看吧。」
为首的李长老说道:「事已至此,宗门首先应当选出三位新晋弟子。」
柳若眉言道:「嗯,我已有心中人选,柳笙香,郁菱芳,还有方浩然,各位长老认为意下如何。」
虽然还有其他资质不错的弟子,比如同为精纯阳元的景军,但宗主已看中这三人,便无人敢再反驳。
柳笙香,自己的女儿,又是宗门里唯一的极品阴元,当然首选。
郁菱芳,精纯阴元,为了修行而不择手段,未得宗门重点栽培,却已早早达到炼气巅峰,实属不易。
方浩然,精纯阳元,他有一种不怕死的拼劲,应对强大的对手,能够坦然自若,毫无畏惧之心,上得擂台对战,自然要比一般的弟子强上百倍。
沫千远,算了,区区二阶阳元,还未达到炼气巅峰,不提也罢。
「这三人都不错,已是最佳人选了。」长老们附和说道。
「我们应当倾尽全宗之力,让三位新晋弟子突破到筑基期。」
「对,这三人都已达到炼气巅峰,只差百年异果便可突破到筑基期。」
「那便召集全宗筑基期以上的弟子,这七天放弃修行,统统去不星谷寻找百年异果,务必帮这三人在七天之内突破到筑基期。」
「虽然会造成部分修仙者不满,但为了宗门大计,也只能如此决断,事不宜迟,宗主速速发令吧。」
柳若眉将手重重拍向座椅扶手,娇声喝道:「好!就这么办,即刻通稟全宗!」
南门觅波回到了流云宗,高高坐在宗主大椅之上,左手搂着一位妙龄少女抱于腿上,右手捏住另一位女子挺翘的臀部,与其唇舌相吻,更是有一名女子低头跪在他的胯间舔舐他的阳物。
这三名女子皆相貌不俗,姿色撩人,芳龄不过十八,任由南门觅波随意玩弄她们的肉体。
高高的台阶之下还有数位长老,他们对此等淫糜景色早已见怪不怪。
长老们议论纷纷:「嘿嘿,没想到玄羽宗真的答应了此事,宗主真是老谋深算,属下实在是佩服。」
「我流元宗今年有三位极品阴元的新晋女弟子,已有两位达到了筑基初期,而玄羽宗一位筑基期的都没有。」
「哈哈,确实,属下早已查明,这玄羽宗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不过也不能高兴太早,这几日玄羽宗定会想方设法,帮助新晋弟子寻得百年异果,也有可能突破到筑基期。」
「无妨,他们派人,我们也派,就算将异果毁了,不能让他们得到。」
南门觅波吐出女子侵入嘴里的粉舌,抹了一把湿漉油亮的粗犷胡须,淫笑道:「长老们说得在理,即刻吩咐下去,全宗的人给我去不星谷狩猎,这回一定要拿下玄羽宗。」
「遵命!」
玄羽宗为了重点培养三人,所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都去了不星谷,连宗主柳若眉也不列外,而蓝婷萧也是筑基期,但是云倾宗覆灭,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宗门也理解她的心情,便未强迫她。
沫千远没了同伴,便在家中潜心修炼,服用了聚灵丹,效果立竿见影,不过区区两日,已到达了炼气巅峰,但是再想要突破到筑基期,那就只能去寻百年异果和魔兽内丹了,只是不星谷都被玄羽宗和流元宗的人霸占了,自己寻得异果的机会无比渺茫。
这一天,阳九终于回来了,他足足消失了四天四夜,只是回来之时,身边还挽着一位陌生女子。
这女子相貌艳美,脂粉味浓厚,衣裙略显露骨,走路之时臀部左摇右摆,举止间饱含一种蕩妇风情,柔柔娇呼一声:「相公~ 这就是你家呀~ 」。
阳九咧嘴笑道:「正是,夫人同我入屋,往后你便随我住在这里。」
蓝婷萧在屋里听到了阳九的声音,匆忙打开房门,一瞧果真是阳九,她没有丝毫责问之意,而是关心问道:「阳九,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却见阳九身旁艳美的女子,两人关系十分亲密,不由得凝神向她瞧去。
而艳美女子也在打量着她,露出一脸嫌弃之色,指着蓝婷萧说道:「这妇人是谁呀,府里的奴婢吗,也太老了点~ 」
蓝婷萧眉头一皱,怒目圆瞪,冷冷说道:「阳九,她是何人?」
「这位是我新纳的夫人,闵悦可,你唤她小可便行。」阳九情意浓浓地望着闵悦可。
「什么小可,应该唤阳夫人~ 」闵悦可目无旁人,撒娇似的嗔道。
蓝婷萧顿时怒火攻心,呵斥道:「你纳夫人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这女人骚里骚气的,一看就来路不正,你当心给她骗了。」
「阳九!她,她竟敢骂我~ 」闵悦可摇着阳九的胳膊,作势欲哭。
阳九大声怒道:「她能骗我什么,我纳个夫人又怎么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你了,一件家务活都不会做,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是想给谁看,给你伍坤师兄看吗!」
「你!你!」蓝婷萧一时无言以对,眼角泛漾泪光,心里大感委屈。没曾想阳九会这般嫌弃自己,当年委身下嫁给阳九,阳九不过是沫安空的管家,而后来沫安空也已离世,本就对他毫无好感,夫妻之情淡薄如水,她大可一走了之,可念在已是多年夫妻,才不忍离他而去,如今却要被他狠心抛弃,实在后悔不已。
阳九拉着闵悦可的手儿,继续说道:「以后她便是我的正房夫人,你若想当配房,可以继续留下,若不想,便去找你伍坤师兄。」
沫千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突闻外头吵吵囔囔,这才出去一瞧究竟,发现阳九带回一名陌生的女子,正与萧姨激烈争吵,一边大步走上前去,一边听了个大概原由。
沫千远看着楚楚可怜的蓝婷萧,灭宗之痛尚未缓回,却又遭受阳九如此不公对待,若是换作是他,想必早已一巴掌朝阳九扇去。
「阳九叔,你怎么带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你不在家的这些天,萧姨终日以泪洗面,你知不知道云倾宗——。」沫千远本想说云倾宗覆灭的事,却被阳九硬生生打断。
「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她以后是我的夫人,你该唤她一声闵姨。」
「哟~ 这小伙子是谁呀~ 长得还挺有男人味的嘛~ 」闵悦可打量着沫千远,眉儿来,眼儿去,对他暗送秋波。
蓝婷萧见沫千远虽是为她说话,但是架不住阳九的绝情,她再也不想留在此地,最后充满复杂的眼神望了沫千远一眼,愤然伤心地奔向院门而去。
沫千远心中万分焦急,拉着阳九的胳膊说道:「阳九叔,萧姨走了,你还不快去追她回来。」
阳九冷面无情:「追什么追,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定是去寻她的师兄伍坤,随她去吧。」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阳九叔么,你,你也太冷血无情了!」沫千远匆匆往院门跑去。
阳九反而在背后说道:「小远,听阳九叔一句劝,不要去管她。」
沫千远岂能坐视不管,他担心蓝婷萧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自寻短见。
蓝婷萧茫然若失,不知该去往何处,只知道想尽快离开玄羽宗,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一直出了宗门,往北足足奔跑了两三里地。
不曾想沫千远紧随其后,奔驰追来,从后方猛然一把拽住她的手儿,不让她再继续往前跑了。
蓝婷萧被沫千远这么一抓,柔弱的娇躯只得向他怀里扑去。她有想过也许沫千远会来追她,假若来追,她愿意把她的心献给这个男人,哪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养子,世俗的道德伦理都与她无关,她只想要将他紧紧地抱住,静静感受他胸膛的温暖。
「萧姨!」沫千远想要劝她回去,刚开口便被她打断。
「别说话,抱紧我~ 」蓝婷萧将下巴枕靠在沫千远宽阔的肩膀上。
沫千远依言而行,搂着萧姨的柳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此处四下无人,两旁竹林寂静无声,阵阵清风拂过,唯有水蓝色的裙裾飞扬飘逸。
良久俩人才缓缓松开,蓝婷萧笑意盎然,不似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子,柔声说道:「愿意陪萧姨出去散散心吗?」
沫千远知道再多劝也无用,便问道:「去哪?」
「我也不知,总之我再也不想回玄羽宗了。不如我们一路往北走,走到哪儿,便是哪儿,就当是游山玩水好了。」
「往北走的话,北边是阴阳九离教的地盘。」
「嗯,最北边有座震北城。」
沫千远正愁无法去不星谷寻获百年异果,便问道:「除了不星谷,哪儿还能寻得百年异果?」
「最近的地方,应该是西北方的雌霓森林,还有灵霄山谷。」
「会有百年异果?」
「当然有,只是比不星谷可能还要兇险一些,毕竟雌霓森林是凤玄宫的地盘,而灵霄山谷属于阴阳九离教。」
「我想去。」
蓝婷萧嫣然一笑:「我陪你~ 」
距离宗门大比,还剩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