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走到一旁亭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犹如姐妹般。
凉儿说的起劲,叽叽喳喳像个小鸟儿叫个不停:「主子今日心情不错,看来姑爷把你伺候得舒服了罢!」
倾城宫主羞得如花似玉,娇嗔道:「你个死丫头,瞎说什么呢。」
「嘻嘻,主子还不承认么,你脖子上的痕迹凉儿早看见了,姑爷也太狠了些,也不知道怜惜主子的身子。」
「啊……」倾城宫主羞得手足无措,连忙扯轻纱遮挡,却见凉儿幸灾乐祸的模样,她娇声骂道:「你这死丫头,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说罢伸手就打,凉儿闪身晃躲,两人欢笑了几句,倾城宫主正色道:「凉儿,这话你切不可与人乱说,知道了吗?」
凉儿忙点头称知道了,转而又归于平静,凉儿在她身后问道:「主子怎的扎起这个头发来了,真是难得见到。」
凉儿乃是小丫鬟,怎知男女之事,倾城宫主也不顺着她说,只是笑道:「好看么?」
「好……好看……」凉儿喃喃道,顿了一会又说,「像我娘亲……」
倾城宫主心里一惊,握住凉儿温软的小手,对着她说:「想娘了么?」
凉儿点了点头,眼帘低垂。
倾城宫主叹道:「唉,咱们彼此一样,在世上都是孤零零的人,没了亲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好眷恋的,因此我常常在想,那日救你到底是对是错。」
凉儿道:「奴婢只知道主子人美心善,世上再没有比主子更好的人了。」
「哼,死丫头,就知道说这话哄我开心,这话说了多少遍,自己都忘了吧?」
凉儿嘿嘿一笑,也不再说,倾城宫主梳洗完毕,正要独自回房,迎面走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姿婉约贤淑,面容美撼凡尘,碎发如云,眉目似剑,凌厉严苛的模样。
倾城宫主见了也微微低头,恭敬施礼道:「雪儿姐姐……」
那女子也还以施礼道:「宫主万福,昨夜风雪甚大,休息得好么。」
「甚好,雪儿姐姐几时回来的?冰儿可安否?」
女子点头道:「冰儿尚在陇西,不日即回,我先行回返稟告宫主事宜。」
倾城宫主摆手示意:「坐下说吧。」
女子站立不动,左右张望,倾城宫主心领神会,屏退凉儿,她见无有他人便道:「皇帝已经下旨季春三月十五便举行玄女事宜,此机时不我待,依宫主才貌取之易如反掌,勿要再疑虑。」
倾城宫主听了叹息两声,说:「难道仅有此法,再无其他法子了吗?」
女子劝道:「当年夫人从少时十二岁时就寻能解寒霜之毒的法子,直到飞升之时也未寻得,宫主您别忘了夫人的金句良言啊。」
倾城宫主心里何尝不知,只是这玄女之人十年只有一位,她本性淡薄不想和人争夺,更别说天下人都觊觎这神器,那江湖里明争暗斗,血流成河的惨案在她早年跟随母亲之时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实在不想再混入其中当去。
而更重要的一点,就算当了玄女也要和自己的情郎分别,这和死又有什么不同。
女子见她一言不发,只是暗自蹙眉,又劝道:「想之前历代宫主无一不死于此毒,夫人之母更死得惨状,这些年来属下和冰儿皆尽职尽责想要寻得解毒之法,却都难以寻到,请宫主早做决断,年后宫主已二十有二,错此机会只剩三年,用三年时光来赌一世,实在不值。」
倾城宫主听了甚觉哀愁,伸出玉臂,那条白霜已经蔓延到了手肘上,每时每刻都在威胁她的生命,想到自己的祖母就是因为寒霜诅咒而爆体而亡她就觉得胆寒,母亲也告诫她说祖母在爆体时身内有百根寒冰从内脏破出,死相极为惨烈,血肉模糊。
「唉……想我广寒宫祖祖辈辈都在此宫里,虽然美貌却也活的没恁得意思。」倾城宫主说着就觉得哀伤,心生悲凉。
女子蹙眉道:「美貌与寒霜皆是诅咒,若去南方生活恐怕连二十五岁也活不了,宫主三思啊。」
「嗯,容本宫再想想。雪儿姐姐,你路途劳累,先下去休息吧。」
「宫主……」女子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但终归只是叹了口气,转而施礼下去了。
倾城宫主只觉心烦意乱,暂且忍耐不想去这些,兀自回到了房里,床上的男人还在睡觉,她嗔骂了一句:「真是条懒猪……」
她转身关上房门,忽然背后就被男子搂住娇躯,温气呼在她耳边道:「说谁是懒猪呢,凝儿?」
倾城宫主被他忽然抱住身子,不觉娇羞燥热,身子酥软,她扭扭捏捏道:「快放开,叫下人听到像什么话……」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动娇躯,欲迎还拒。
谢子衿哈哈一笑,抱起倾城宫主放在床上,温情脉脉:「宫主这般美人,叫人知道又如何?再说昨夜那般声音就不怕下人听到了么?」
倾城宫主羞赧道:「昨夜……你这贼子忒狠心了,叫人家怎么忍受得住?」
「今日我便轻些,请宫主接招……」谢子衿淫笑数声,正要动作,倾城宫主连忙止住,说道:「不可,雪儿姐姐回来了,若是她看到你,定要将你绑在外边狠狠抽一百鞭子。」
谢子衿笑道:「她捉不住我,前几日我曾在山下遇见她一会,怎么她没和你说吗?」
倾城宫主想起哀愁的事来,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谢子衿察觉到她的心事,于是也跟着哀伤,然后安慰她说:「去吧,以你的美貌与才智夺得玄女不在话下,我会在暗中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