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機

  　　也许是攻城的原因，陆沉一路下山时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他急于找到大叶仙宗的驻地，于是一直向下，但这座围山而建的城实在太大，他走了不知多久，直到前方的喧嚣声渐渐平息才停下。

  　　终于，灵幽界暗淡的环境下，他看见了一列列身着青衣，浑身血迹的人返回。

  　　还不等陆沉开口，就有人上前，长矛刺出，距离陆沉脖颈爱上的皮肤不到一寸，陆沉甚至能感受到那沾血的矛尖有多锐利，只需轻轻往前一送，他的动脉，气管，会像张纸一样被扎的稀碎。

  　　那人呵道，「你是哪支队伍的，为何龟缩城中不出城迎敌？」

  　　「这位……师兄，我是刚到灵幽界……」陆沉小心翼翼的掏出身牌，扔给对方。

  　　「辅兵……」那人接过身牌，看了眼，又一把抢过他的包袱，把里面的东西全翻出来落在地上，结果里面就只有几件衣物和被子……

  　　陆沉连大气都不出一声，来之前孟飞宇已经让他做好了準备，还不至于犯傻。

  　　「那快去后面抬人！」他把矛一收，向前走去。

  　　后面的人涌来，皆是神情疲惫，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不过哪怕是被贯穿的伤口，只要不伤及心脏，对于这些练气修士来说，都是小伤。

  　　然而不到筑基，那便始终是肉体凡胎，陆沉已经看见了好几个被开了脑袋，捅了心口的人，在半路上才咽气。

  　　「哎，这家伙可惜了，要是挺过来说不定就能回去了。」断了一只手的大汉满脸可惜的说道。他仅剩的一只手，正拖着一具残破的身体，看样子是腹腔被砸烂，还在往外渗血。

  　　「把他平放在地上。」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来人是位青裙女子，她满头的青丝挽在脑后，轻纱遮面，妙目动人。

  　　「仙子……」独臂大汉愣了下，才把手上的人放在地上。

  　　女子拿出瓷瓶，倒出了一粒丹药给那人服下，随即两指并拢，在那人腹部一点，就见他吐出一大口污血，但人却是醒了过来。

  　　他面色苍白的向女子道谢，「感谢仙子搭救……」

  　　女子没有多言，轻轻颔首离去，举手投足间，都是轻柔而娴静。

  　　待女子的身影消失后，大汉语气酸溜溜的道，「谢仙子竟然亲自救你，还用了一颗灵丹！」

  　　「没想到我等罪徒，也会有人怜悯，哈哈。」旁边有人道。

  　　陆沉向身旁的人问道，「这位师兄，那位仙子是？」

  　　「谢仙子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入宗，对宗内的师兄师姐们还不太了解。」

  　　「刚入宗就被流放到灵幽界？你是犯了多大的事啊？」那人不可思议道。

  　　陆沉闻言也有几分苦涩，「无意间开罪了一位峰主，便被分到了此地。」

  　　「那你确实倒霉，」那人同情道。

  　　「谢雨珊谢仙子是神机峰的弟子，今年轮换了神机峰和歪斜峰值守灵幽城，往日的那些个弟子们可从没见他们会出手救我们，没想大叶仙宗还有谢仙子这等心善的人，啧啧。「

  　　歪斜峰！还有这种名字？陆沉奇怪了一下。

  　　那人对陆沉颇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于是多说了几句。「每日天亮记得去领一日的食物——就在那，看到没。」那人伸手一指，正是陆沉刚经过的高楼处。

  　　这里还会有夜晚？陆沉环视四周，暗淡的光芒仅能让人看个大概，一旦距离稍远，那就只能看个轮廓。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灵幽界的夜晚是什么样子了。

  　　「嗡！」

  　　仿佛来自远古的叹息，经久不绝，持续了快一个时辰。

  　　就见，「天空」上不知从何而来的灰黑云雾大片大片的出现，原本就极少的紫蓝光束更是被遮蔽的严严实实，黑暗瞬间降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陆沉只能看见很远的城楼上有幽光。

  　　也对，在这连棵树都见不着，尽是光秃秃石头的地方，哪来的引火物，城楼里的光估计也是和界洞里的石块一样自带的。陆沉打算找个地方休息，等到天亮。还好，这座城范围极广，而且石筑的房屋遍地都是，陆沉摸索着随便找了一间，叫了声有没有人。

  　　没人回应……

  　　那就是没人了。陆沉把被子一垫，枕着包袱就睡。灵幽界空气闷热，身下的石板都是都隐隐发热，仿佛下面有个巨大的火球在炙烤着地面，不过因为石层太厚，温度也没有特别高。

  　　长夜漫漫……陆沉换了好几个姿势都睡不着。

  　　他忽然想起了来这个世界之前，家里那只老猫，以前老爱喵喵喵的叫，可是等他去读了大学，暑假回来时，它就不再叫了，走路也偏偏倒到的，毛发干枯，瘦弱的不像样。

  　　记得给它扔猪肝时，它嗅了嗅就整个含进嘴里，但咬不动，流了一地的口水也没吞下，还是自己把猪肝切碎，然后和着饭掺了热水才让它勉强吞下。

  　　也不知道老猫还活着没……

  　　还有他的养父母，他那个淘气捣蛋，一点也不认真学习的弟弟。

  　　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那干脆来一发？

  　　陆沉把握住已经微微充血的棒子，脑海里想起赵忆九风骚的画面：

  　　赵忆九身穿红肚兜跪在门外，嘴里咬着陆沉的鞋，头发按照他的要求扎成了双马尾，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

  　　他伸出手掌招了招，就见她扭着浑圆硕大的雪臀，四肢着地的爬了进来，一路爬行，蜜穴里流出的淫水浇了一地，像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呜呜，」赵忆九双手放在胸前，捏着半拳，踮起脚尖蹲在他面前，两条马尾辫甩来甩去。

  　　「骚逼九儿！」陆沉把脚趾插进她那湿漉漉的蜜穴里，夹住赵忆九肥厚的阴唇，用力一扯。

  　　「呜呜！！」她差点失去平衡，不过整个人也坐在陆沉的脚背上，陆沉整只脚陷进她那温热，逼仄的会阴内，淫水沾满了脚背。

  　　赵忆九抬起头来，双颊分红，眉眼间的情欲藏也藏不住，甚至嘴角处一丝晶莹的玉露已经吊在了下颌。

  　　漆黑的房间里，陆沉的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右手在身下急速的抽动……

  　　见赵忆九如此情动，陆沉脚趾用力的搅动，逗的美人不住呻吟。他把手伸进红肚兜抓住赵忆九的肥奶，像挤牛奶那样从根部往下握，赵忆九木瓜似的的奶儿被拉成了长条形，手掌滑至奶尖时，他还特意用手指使劲一捻，「嗯！」美人又是一声痛呼。

  　　陆沉把手掌放在赵忆九面前，她乖巧举起双手，把嘴里衔的鞋子恭敬的呈给陆沉……终于不用忍了……

  　　「爹爹怜惜女儿……」赵忆九软糯糯的喊道，转过身去，爬在陆沉的腿上，然后挺起肥臀，湿红腥骚的穴沟里，骚水涌出。

  　　陆沉举起鞋子，「啪」的扇在赵忆九的肥臀上。

  　　「啪、啪、啪」紧致的肉臀掀起波浪，陆沉大拇指忽然被赵忆九含进软软热热的玉口内，丁香小舌在指甲缝隙舔弄。

  　　「乖九儿！」陆沉抽出大腿，爬在赵忆九背上，肉棒猛地向前刺，又紧又烫，差点哆嗦出来。

  　　黑暗，狭窄的屋内，神机峰的谢雨珊谢仙子紧皱眉头，眼前这个少年，在她面前剧烈的撸动自己的尘根，嘴里还不时的喊着「骚逼、小骚货」样的字眼。谢仙子被这些羞辱性极强的话搞得不知所措。

  　　真的是这个人？面红耳赤的她有点怀疑师傅的判断，虽然师傅的神机镜从未失误过，但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的那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那少年忽然掏出肉棒，使劲的一撸。

  　　谢仙子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白浊的液体激射而出，她反手一挥，透明的屏障阻隔在她面前，挡住了乳白的精液，在屏障上滑下……但屏障可不能阻隔气味，她能闻的到精水味道，像雨后土壤的那股腥味儿，又像阳光照下来的味道。

  　　「你……」忍不住破口而出一声娇叱，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啊……有人吗？」陆沉尴尬的坐起，他好像听见了女孩的声音，但夜色笼罩下，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算了，有人也不是我吃亏，」躺回棉被上的陆沉长舒一口气，这么久的郁闷之情，随着这一发，总算暂时泄了出来。

  　　紫蓝色的光线突破灰黑翻滚的云层，灵幽界迎来了「天亮」。

  　　上千人排成了十多列，排队领食物，陆沉也在其中。每日的食物是一大块肉和几个馒头，他刚拿到手，就注意到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盯着他。似乎是畏惧周围维持秩序的青衣弟子，暂时没人来抢。

  　　他当着那几人的面，把肉和馒头全吃光，怯意的拍了拍手，「嗝……」

  　　「也不怕撑死！」那几人失望的离开。分发的肉是灵兽肉，在这灵幽界，吃灵兽肉是最好的恢复方式，不用耗费时间精力去过滤这里驳杂峻猛的灵气。

  　　「你叫陆沉是吧？跟我们来。」一队青衣弟子走来，不由分说的带走了陆沉。

  　　陆沉还以为自己又得罪了谁，被带进了座石堡，就见昨日的谢雨珊谢仙子站在那，她已然戴了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庞，陆沉进来后，她那细长的弯眉下一双明眸就转向了它处，只留给陆沉一道侧影。

  　　谢雨珊在他们都没注意到时，轻吸了一口气。一看见陆沉，她就想起昨晚他丑恶的样子，通红的肉茎上血管膨胀，他用手上下的搓动，然后那丑陋的东西就喷出了白浊的液体，还散发一股让她难忘的腥味。

  　　「孟师弟托我带给你的，」她指向石桌，尽量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那里有块木盒。

  　　「多谢师姐！」陆沉恭恭敬敬的回道。

  　　他拿了盒子就走了，全程谢仙子就和他说了一句话，除此之外，都没正眼看过他。

  　　既然看不起我，有何必亲自来对我说是孟师兄送的盒子呢，随便找个人给我不就行吗？陆沉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嗯……除非孟师兄在宗内地位高，这谢仙子想攀附孟师兄，所以才做出这扭捏的姿态。对，一定是这样！

  　　陆沉觉得自己太懂人性了，果然，仙子也不能免俗吗。

  　　石堡内。

  　　「进来吧。」

  　　谢雨珊走进房内，立在一旁，脸上的轻纱已经取下，俏丽的脸蛋上嘴唇紧抿，神情严肃。这是师尊从小的教导，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波澜不惊，切不可玩笑嬉戏！所以她努力维持内心的平静，生怕方才她的慌乱被师尊发现。

  　　「师尊……」

  　　「怎么样，此人可有脱俗之象？」

  　　神机峰峰主莫玨睁开眼，她那不施粉黛的脸上仿佛带着亘古不化的寒冰，明明三十多岁的模样，但却穿着一身素袍，肥大的衣裳遮住了全部的身姿。

  　　谢雨珊叹气道，「师尊，他就是个好……好吃懒做的凡俗之人，没有一点特殊之处。」

  　　「身机镜不会错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莫玨又阖上双眼。

  　　回到那个只有地板的房间，也不知孟师兄送了什么来，陆沉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

  　　里面只有一本册子——《大叶归元决》，和一块玉头。

  　　这是让自己修炼吗？

  　　陆沉翻开书，上面是画了人体的经络，还标注了灵气应循行的方向和位置。

  　　可是灵幽界灵气驳杂，不是不能修炼吗？他转头看向那块玉石。

  　　莫非，这是灵石？孟师兄总不可能不了解灵幽界吧，这一定是灵石！

  　　想想自己的修炼之途即将开启，陆沉不由得兴奋起来，他收敛情绪，认真翻看册子。自己已经在起跑线落后了，那一定要加倍努力。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天才，无论做事还是做题，周围总是有比自己快一步的人。但是他坚信，跑得快不一定赢，不摔倒才是成功，八八四八，钛金……

  　　草！串戏了，陆沉拍拍脑袋。

  　　聚灵气于丹田，上输至凤池，下至足底诸穴……各行四十周期，昼精而夜暝……

  　　「嗡……」不知不觉间夜色如潮水般降临，陆沉伸了个懒腰，眼中亮起几分希冀，第一次修行，开始！

  　　陆沉扶跏而坐，手握灵石放置在丹田前，舌顶上颚，双目闭拢，也许是几息，也许是几个时辰，他感受到了身边的灵气存在，不过不同的时，灵气还与其他如火一般燥动，如冰一般凝滞，如风一般凌厉的邪气缠绕，若是妄自吸入体内，后果可以想象的到。

  　　还好有手中的灵石，里面的灵气纯凈温和，正适合他这种新手。

  　　默念《大叶归元决》的心法，灵石内的灵气犹如被吸引的灵蛇，自觉得向他丹田汇去。

  　　按册上所讲，第一次吸收，一块灵石也够一夜了，陆沉做好準备，耐心十足而又小心翼翼的运转心法。

  　　灵气进入丹田，犹如阳光照进幽谷……陆沉顺着灵气，内视丹田，那里仿若混沌之处，虚无而灰暗，没有边际没有形状。

  　　那是？陆沉「视线」之类，一滴碧绿透明似泪滴的液体静静的悬挂在丹田内，灵气一遇见这泪滴就好像是抽水泵一般被吸进。

  　　手中灵石内的灵气源源不断的被泪滴吸入，一刻钟的时间，灵石就被消耗殆尽变作布满裂痕的普通石块。

  　　那泪滴愈发的苍翠欲滴，还没完，这泪滴好像没「吃饱」，直接跨过陆沉的丹田，引来灵幽界驳杂的灵气。

  　　若是有修士在旁，便能见着陆沉丹田位置凭空出现一旋涡，天地灵气纷纷涌入。

  　　这……陆沉额头滴汗，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丹田了，他也尝试去阻止，但他现再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操纵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泪滴终于停止了吸收，旋涡消失，陆沉的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泪滴在丹田中散发荧光，那光芒越来越亮，唰的……一股纯凈，浓稠的灵气自泪滴中爆出出来，瞬间填充进陆沉的四肢百骸。

  　　他连忙坐好，调度灵气的输布，使之蕴养肌肉，充盈脉道，强壮骨骼。

  　　一瞬间，泪滴里的灵气便释放了一干二凈，又恢复了之前透明的状态。

  　　这泪滴怎么会在我丹田？陆沉可不记得有人对他的丹田动过手脚。难道是赵忆九？

  　　这泪滴不仅能过滤灵气，还能压缩提高灵气质量，加快灵气的吸入，要知道，天赋的评判标準之一便是灵气的吸收！

  　　而且这不能修炼的「灵幽界」简直是为这泪滴量身打造，里灵气虽然驳杂，但却量大，和用灵石修炼差距不大。

  　　陆沉尝试控制那泪滴，他把灵气输入泪滴，那泪滴自动便吸入，甚至好像又要加大马力，他赶忙切断灵气，泪滴这才恢复平静。

  　　不知道这泪滴能不能做储备作用？他眼光闪烁，一瞬间想到了很远。

  　　与被人斗法时，两人法术滥轰滥炸，两人都丹田枯竭，可自己突然释放泪滴里的灵气，瞬间满血复活再来一套连招！

  　　干！想想都刺激！

  　　不过还是得小心，这泪滴到底哪来的？虽然目前找不出答案，不过还是得小心，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诸位，有紧急要务出城，此次任务无论成功皆可抵一年，有人自愿参加吗？」

  　　排队领食物时，一面像年亲，但却留着长须的青年前来招人，不过一听是要出城，跃跃欲试的众人都沉默了。

  　　「师兄那来的这么麻烦，和这些人讲什么客气，你，你还有你们这列人，身牌交出来记名字。」他旁边看样子是他的师弟上前道，满脸的横肉一抖一抖的。

  　　不会这么倒霉吧！陆沉面色一变，因为他就在被选中的那列当中。

  　　没人反抗，老老实实的交出了身牌。

  　　「明日天亮一刻钟内，城门集合，记住只等一刻钟，逾期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