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张轩明站在雅苑楼上,扶着栏桿,看着面前鳞次栉比的民居小巷,“殿下也知道这首词?”身后的晏几道讶然。
“这是前月白乐天游玩过苏州写的忆江南之三,只是把苏州排为第三而已,当时城里许多士人不服,下官倒认为写的恰当,毕竟江南好,好的也是秦淮而已。”
“叔原倒是妄自菲薄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还是繁华。”张轩明不以为意,踱步走进屋子,坐在椅子上,抱住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貂儿抚摸起来。
叔原是晏几道的字,这两天过去,这苏州一把手的儿子带他把这苏州城里外大大小小的景点看了个遍,他对于这个在原来时空写出“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与“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词人倒是生出不少好感。
苏州的其他大小官员倒是一窝蜂在张居正闹腾,他这里也乐得清閑,只是在晏几道的带领下游山玩水,像是忘了自己的任务,要是这样下去,他少不得被那些御史喷一脸吐沫。
只是张轩明也是无奈,江南的盐科听说他南下的消息,老早就把屁股擦干凈了,就算是查,也顶多查出来几个弃子。
林如海那里他也去了,小萝莉林黛玉也看见了,可小萝莉只是对着圣旨哭了一场,之后就被周围的婆子以体弱多病,经不起折腾为由引入内屋休息了,听之后是要接到京城贾府那里。张轩明无聊的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晏几道,这小子估计是被父亲叮嘱过了,提到盐科的事就一问三不知,估计晏殊也不想打破江南的盐科利益链。
晏殊作为苏州布政使,盐科的利润当然有他一份,当然大头都被那些盐商拿去了,但估计分润也不少,只是归入国库的银子,估计也就一个中等盐商的身家罢了。
这样的盐商,苏州就有两三个,跟别说整个江南地区了,而自己的父皇,弘德帝让自己肃整江南盐科估计只是为了银子,百姓那里拿不出银子,只能从这些豪商下手了。
这些豪商又岂是能随意拿捏的,尤其是这些盐商,林如海还尸骨未寒呢。
张轩明挠了挠貂儿的下巴,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还是要从林黛玉这里打开口子,他就不信林如海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对了,叔原,”张轩明叫了叫晏几道,“这苏州城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那『吴娃双舞醉芙蓉的』的美景啊?”
“这……”晏几道脸色垮了下来,燕王要自己带他去逛青楼,要是被他爹知道了,自己非得被打断腿不可。
不过也不一定去青楼啊,晏几道灵光一闪,把几位大家请到燕王的雅苑来,再邀几个素有诗名的士子,办一场诗文集会,也是一件值得流传的雅事,况且虽然是自己主持的,但名义上可是燕王办的,他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说办就办,晏几道给张轩明一说此事,张轩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他只是想看看古时青楼的模样,不过晏几道说是请几位大家过来,他也有些好奇,毕竟是名传天下的大家,也不知有何传人之处。
见晏几道兴沖沖出去找人,张轩明也不想閑着,走去雪姨的房间,想让崔曼雪去找林黛玉,看看有没有林如海留下的讯息。
推开屋门,碎散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地上,丰盈的美人正懒散的坐在梳妆台前,面对铜镜,衣衫半解,裸露出玉肩,手指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子。
“美人…”张轩明走近,笑嘻嘻的站在美妇身后,右手顺着美妇的锁骨伸到丰乳处,轻轻的捏起来。
崔曼雪拍掉在自己乳房上蹂躏的手,没好气的说“叫雪姨,没大没小的…”
张轩明不以为意,向右跨一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近日旅途劳顿,现在才有片刻的休息,不知道雪姨你昨晚睡的好不好。”
“我好的很,”美妇白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你,昨夜又与貂儿玩到什么时辰。”
“苏州风景秀美,貂儿也是欢喜的很,才玩的晚了些。”张轩明替貂儿打着掩护,“哦?”美妇则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那小蹄子的浪叫声一直响到子时,这也是因为苏州风景秀美?”
“额…”张轩明尴尬的转移话题,“雪姨你现在有事吗。”
“当然有。”美妇扭头看着铜镜,拿起眉笔準备描一描眉,“没看我在干什么。”
“哦?”张轩明来了兴趣,握住美妇的柔夷,轻轻摇着,“让我来描一描。”
“你呀…”美妇无奈的点点头,把眉笔递给了张轩明。
美妇转身面对张轩明,正襟危坐,张轩明站起来弯着腰,手里握着眉笔,在美妇眉峰处轻轻的划几下。
“算了…”美妇忍着脸上的瘙痒,一下把眉笔从张轩明手里抢回来,“我自己来把。”
张轩明笑了笑问道,“怎么,雪姨已是地仙果位,小小驻颜之事,还要自己亲手来做?”
美妇认真的看着铜镜,用眉笔一下下描着,“画眉之乐,就跟女儿家的心思一样,岂是你这俗人能领悟。”
张轩明倒是笑嘻嘻的看着,“普通的驻颜术就能解决的问题,雪姨却偏偏要自己动手,恐怕不仅是兴趣的问题吧。”
美妇白了他一眼,“就算的普通的驻颜术,法力耗费也是个坑,渡与人斗法或渡劫时,恨不得连一丝一毫的法力都扯开来,劈成半用,那能用来在这上面。”
美妇描完眉,又拿来胭脂,嘴唇轻轻抿了一下,原本粉嫩的嘴唇立刻变的艳红,“那些天天维持着驻颜术的修士,怕不是失去了拼搏奋取之心,沉沦欲海,你可要离这些人远点。”
张轩明连忙点头,表示明白,美妇合上胭脂盒,叹了口气,“就连地仙果位,也不过是虚假长生,还有着三灾五劫的限制,只有成了天仙神主,才有可能脱离这天地的限制,自在逍遥。”
“神主?”张轩明敏锐的抓住了信息,“这神主与那些受人祭祀的神有什么关系?”
崔曼雪冷笑一声,解释道“当然不一样,凡人祭祀的那些俗物岂能与神主这大神通者相比。”
“凡人祭祀的那些神灵,依靠香火信仰而存,一但无人奉供,立刻烟消云散,实际上还是依靠别人。”
“而神主,则是本身就有通天纬地的实力,再传下道统,从而使得别人依附神主。”
“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力量来源不一样,所以那些神灵,一个个对朝廷恭顺的很,而各大神主,则是各成势力,互有摩擦。”
言至于此,张轩明默默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崔曼雪则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然后对张轩明说,“这些东西你现在还接触不到,但也要有个清晰的认识。”
“我要去见一旧友,今日不用来寻我了。”张轩明点点头,美妇说完,赤着小脚,踏出窗户,化虹而去。
等到虹光闪灭在天际,张轩明才意识到,想拜托雪姨探查林黛玉的事还没说呢,摇了摇脑袋,他也只好下次再提了。
待到华灯初上,张轩明的雅苑热闹起来,晏几道邀请的几位名士和大家陆续到来,空阔的院子里才显的有些人气。
“哈哈,姜道友,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一些士子还修习着道法,亲近之人偶尔也用仙家术语称呼,这些人大多还认识,不一会,院子里氛围就热切起来。
“唔,原来是罗道友,你也来了?”
“当然,燕王的请帖,不来也得来啊,况且听说柳大家也会来。”
“哦?柳大家不是在金陵吗?怎么来了苏州?”
“谁知道呢,反正晏叔原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了。”
外面聊的正热闹,晏几道领着张轩明步入院中,众人都看来,明白正主到了,全部起身,然后齐声作揖“拜见燕王殿下。”
“诸位免礼。”张轩明右手轻抬,微笑的回答,等到张轩明坐定,众人各找位置座下,身后的侍从立刻捧上美酒,不一会,管弦丝竹之声响起,一队身穿轻纱的舞女进来翩翩起舞。
不过也没几个士子在欣赏歌舞,都是在与相识的人交谈,张轩明也与身边一个年轻的士子交流起来。
聊了几句,张轩明也就知道原来他们聚会也是这样,一群士子聚集一起饮酒吹逼,或是一起去花船上淫乐,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过了会张轩明就有些不耐烦,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他实在忍受不了单纯的谈话,晏几道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对门口的侍从比划一下,侍从心领神会,退出了院子。
突然,一阵铮铮琴音传来,众人望去,是院子里的一个小亭子,有一带着面纱的美姬十指翻飞,弹出曲声。
这琴音甚是玄妙,如出岫云烟,展翅仙鹤,尽得缥缈自在之意。一曲弹尽,院子全是叫好之声。
“不知是何人奏出如此超然之曲。”
“嘶,余韵潺潺,若存若隐。”
美姬起身,缓步走到院中间,摘下面纱,对着张轩明盈盈下拜,露出一张清丽的俏脸,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民女柳如是拜见燕王殿下。”
“真是柳大家!”院子里轰然,各士子看向院中女子的眼神立刻热切起来,眼神中夹杂着仰慕贪婪与色欲。
“叔原你能耐不小啊,能把柳大家请过来。”有士子嬉笑道。
“哪有,”晏几道微微一笑,“都是燕王殿下的功劳啊,我只是做个通气的罢了。”
怕燕王不怎么了解柳大家,晏几道微微侧身为张轩明解释,“这位柳大家,艺名柳如是,源自稼轩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晏几道眼神落向了再院子里静静站着的美姬,“柳大家学思敏捷,书画双绝,世人评为『八艳』之首。”
柳如是微微屈身,“都是承蒙江南士子抬爱,如是才能有如此成就。”
“哦,那不知柳大家今日见本王準备了什么啊?”
“如是愿为殿下舞。”柳如是说完,脚尖点地,身形向后一错,长长的衣袖就散在空中。
柳如是顺势旋转身体,衣袖化为两条银蛇围绕在美姬周围,周围似有丝丝雾气产生,跟随衣袖扩散开来。
白雾弥漫,观看的士子眼神渐渐迷离起来,随后就一动不动,张轩明皱了皱眉头,他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再看雾中心的美人,已经是隐隐绰绰,忽然,雾气浓了起来,只在张轩明和柳如是之间没有雾气。
现在张轩明能看清楚柳如是的状态了,那美姬不知何时把穿着的一身白纱衣物脱掉了,自身还在旋转,而衣物还是跟着她如同在雾气中翻滚。
柳如是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赤裸的身体展现在张轩明面前,光洁如玉的皮肤,玲珑一握的淑乳,修长的美腿,美人闭着眼,尽情展示着自己的玉体。
柳如是缓缓睁开双眼,眼眸里媚意闪动,美人抬起玉臂,轻颠脚步,身旁的雾气随之流动。
美人挥手,腾腾雾气就形成一道匹练,如龙似电,围绕到张轩明周围,再挥两三次,张轩明周围就有了数条雾链。
美人五指轻握,几条雾链就顺势一紧,牢牢绑住了张轩明,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雾链透过衣物传到身上,张轩明不仅打了个寒颤。
迈开脚步,美人慢慢靠近张轩明,两只柔夷托起张轩明的脸蛋,张轩明也看着眼前的尤物,要说他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对自己身边人的信心还是让他压下心里的恐惧,仔细审视面前的俏脸。
本来是就是一张清绝的俏脸,再加上柳如是淡泊的心思,应该是个高冷的美人,但张轩明眼前的美人脸上却有些红晕,眼眸里满是妩媚与激动。美人低下头,咬住张轩明的嘴唇,张轩明只感觉有片冰凉的柔软贴了上来,之后一个小小的肉舌探进了他嘴里。
美人香舌灵巧的探开牙关,与张轩明的舌头搅在一起,美人轻唆雪腮,一下把张轩明的舌头吸进了自己嘴里。
还未能感觉美人嘴里的冰凉与柔软,一阵剧痛传来,美人咬破了他的舌尖,张轩明猛一缩头,才从美人嘴里逃出来。
美人也不恼,妩媚的脸蛋带着笑意,樱唇里浸出鲜红的血,张轩明这才意识到,柳如是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素手飞舞,美人在胸前飞快结印,嘴里也发出嘶哑的干嚎声,难以想象原来清丽的嗓音竟能变成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终于,美人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双手在胸前,仿佛托举着什么东西一样。
嘶哑深沉的声音传来,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的声音围绕在二人周围,美人光洁的小腹上血管肿胀起来,剧烈的疼痛让美人皱了皱眉,但脸上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
肿胀的血管成了线条,一面带着狰狞笑意的魔头在美人身子上形成,两只犄角在玉乳上扭曲旋转之后各自在粉嫩乳头交汇。
肚脐成了魔头的嘴巴,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血管,仿佛是从魔头嘴里出来的鲜血。
血管穿过黑色的阴毛,直至消失在美人的小穴里。原来的玉腿上满是狰狞血管,距离小穴越近越是密集。
隐约的,美人玉手中有东西形成,诡异阴冷的气息从那东西中传出来,美人托举着那东西,似乎是想把它塞进张轩明体内。
柳如是缓缓把那东西压入张轩明体内,张轩明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压迫着自己的胸膛,随之而起的还有各种的心思。
就像打开开关一样,欲望,怒火,烦躁,种种负面情绪从心底喷涌而出,张轩明眼前一阵发黑。
突然,柳如是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阵金光从张轩明脑后显现,金光中,一个怀抱婴儿的美妇端坐莲台,美妇脸上满是慈爱与宠溺,身上罗衫半解,露出一对丰乳,那婴儿一手抓着一个,嘴里还含着另一个的乳头。
金光焱焱扫蕩着周围,那浓浓雾气如冰雪般消融不见,露出漫天繁星,张轩明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高空,猎猎罡风吹的他皮肤生疼。
柳如是惨叫一声,身上的天魔图形迅速消失,原来光洁的玉体重新出现,美人吐出一口鲜血,迅速向远处退去。
一道冷澈剑光自远处而来,直直向柳如是刺去,柳如是大惊,心念一动,身躯遁入虚空,再在远处显出身形来。
饶是如此,那剑光也在她身上刺了个洞,残留的剑气在伤口处继续着二次伤害,柳如是看向远处,那里凌空站着两道人影。
“河东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一阵娇笑声传来,张轩明长舒一口气,这是崔曼雪的声音,就是不知她身边那人是谁。
“自是比起貂公主差了不少。”柳如是冷哼一身,沉闷嘶哑的声音响起,怼了回去。“还有白蛇剑仙,原来公主身边的侍剑婢子也能长生久视,妾身还是小看了公主府啊。”说完,柳如是调整了下气息,嗓音又变成了原来的清丽声音,“没想到还是公主棋高一筹,这次是妾身失算了。”
“都是菩萨的功劳,我只是个前台的戏子罢了。”雪姨微微一笑,谦虚道,“不过,河东君既然已经做出这事,挥手就走掉,怕不是有些不合适吧。”
“怎么,公主认为就凭你们就能拦住妾身吗?”柳如是冷冷嘲讽道。
“我俩自然是有些力不从心,”雪姨依然笑意盈盈,“不过…”
“加上贫尼就够了。”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声音来处金光闪烁,照亮了半边天空,金光深处,一道身影踱步而来。
那人影踏空而行,一步一金莲,速度却是飞快,转眼间就靠近了此地。
张轩明仔细一看,是个尼姑,宽大的僧袍也遮不住她丰盈的身材,皮肤白凈,眼眶突出,鼻梁高挺,看出来,是个坚韧的女子,更令人吃惊的,这尼姑小腹高高隆起,好似身怀六甲的孕妇。
“蓉殊法师。”崔曼雪与身后女子都行礼,蓉殊法师也远远的回礼,似乎忘掉了旁边的河东君。
“蓉殊,这事与你有何关系。”柳如是咬牙切齿的质问着法师,“魔君见谅,神通生命所系,不得不来,”蓉殊对柳如是行一礼,淡淡回答道。
柳如是心里一紧,看向张轩明身后的菩萨虚影,刚才大半心思都在镇压伤口上,只知道是位菩萨打断了她的法术,并不知道是哪位菩萨。
“大梵子母…”柳如是咬着牙,把后面的字眼吞到肚子里,这位不仅是高高在上的菩萨,更是整个真界为数不多的几个神主之一,而且是近二十年才崛起的大能,行事残暴,迅速在南方建立了婆娑门一脉,与原来的老牌神主毗沙门降主建立的庄严山分庭抗礼。
她的主子,罗剎鬼王专门警告不要去招惹这位菩萨,可现在木已成舟,她也只好想着如何补救。
“此事是妾身行事有差,”柳如是伸吸一口气,準备服软,“还请诸位见谅,妾身会给出合适的补偿。”
“悔之晚矣…”蓉殊法师摇了摇头,手掌轻轻向前一抓,柳如是脸色一变,身形就要遁入虚空,只是原来畅通无阻的通道仿佛被堵上一样,无论柳如是怎么催动神通,就是无法进入。
巨量的金光向柳如是沖去,狠狠一刷,柳如是周围滚滚雾气就被刷掉一大层,这雾气是柳如是的本命神通的显现,刷掉大层后她神魂一阵剧痛,神通运转也变的艰涩。
柳如是心道自己怕不是度不过这劫了,心里一阵焦急,“狱主救我…”柳如是沉入心神中,呼唤自己的神主,罗剎鬼王。
滚滚魔音响彻天地,一丝带有庞大神力的神念从柳如是神魂里出现,感应到这丝神念,蓉殊法师脸色凝重,知道现在面前的不是原来的河东魔君了,而是罗剎狱主。
“无上妙法,诃梨帝母。”蓉殊法师口诵菩萨真言,身后金光大盛,一尊菩萨在金光中沉沉浮浮。
“小家伙……”滚滚黑雾缠绕在柳如是周围,阴沉的声音传出来,刺的众人脑袋生疼,“还望狱主明析”蓉殊沉声说道,身后菩萨也含笑睁开了眼睛。
“那就如此吧……”那鬼王轻笑,夜枭般的笑声刮在众人心上,突然,黑雾里传出柳如是惨叫的声音。黑雾散开,让众人看清,那河东君眼镜耳朵鼻孔里流出乌黑的液体,慢慢堵塞了诸窍,只留个嘴巴发出凄惨的声音。
下体小穴里也流出这液体,与菊花里流出的液体混在一起,之后迅速变硬,覆盖了下体,白玉般的四肢也如落叶般脱落,只留个躯体。
“这是封了她三识,挑动五欲,神魂沉沦欲海,这狱主也是狠心,一下子废掉信徒根基。”雪姨不知何时到达张轩明身边,给他解释着,并偷偷把那河东君脱落的四肢收起来,“那女魔头已是长生真人,距离地仙之一步之遥,她的肢体也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如何…”黑雾里传出声音,虽是问询的词语,语气却是不容反驳,“多谢狱主。”蓉殊也是淡淡的回应,不吭不卑。
“呵呵…”黑雾翻动,不一会,浓浓的黑雾就消失不见,星辰掩映下,只余下几人。
“这……”张轩明讶然,本以为会是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想到如此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诸位过来吧。”蓉殊法师轻轻点头,僧袍一挥,众人就挪移到一古剎中。
“这是,寒山寺?”张轩明打量着周围,正是前几天他游览过的姑苏名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寒山寺。
“这是我门在苏州的一个据点。”蓉殊法师说着走到张轩明面前,在几人惊讶的眼光中脱掉僧袍,露出嫩白的皮肤,挺着大肚子,艰难的撅起肥臀,向着张轩明跪了下来,“菩萨门下含瑛侍者蓉殊,恭迎菩提子殿下。”
“这是……”张轩明现在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面对蓉殊法师的下跪也是不知所措。
“我来解释吧。”崔曼雪上前,为张轩明解释道,“今晚,那柳如是,就是河东君,偷偷把你带离雅苑,为的是在你心中种下『欲种』,这欲种有多种说法,各家说法不一,不过真界统称为欲种。”
“这欲种效果繁杂,那河东君想为你种下的,是『七情六欲种』,顾名思义,种下此欲种,起初并无效果,但随着时间推移,心中所想,胸中所念,皆为种下欲种之人,难以自拔,这欲种扎根神魂深处,天仙难解。”
“那河东魔君又是为何放过我了?”张轩明有些疑惑。
“河东君把你拉上高空,罡风猛烈,要不是触动了你心里原来的欲种,我和素贞还不一定能找到你。”崔曼雪解释道,说完,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还没给你说,”崔曼雪指指白衣女子,“这是你雪姨我当年在公主府的侍剑,是个蛇妖,名叫白素贞,现在在杭州修行。”
白素贞双手环抱这一把剑,盈盈下拜,“素贞拜见殿下。”
“殿下心里原来被人种下过欲种,是菩萨亲自种下的,对殿下大有好处。”
一直跪拜的蓉殊法师插嘴道,“河东君想在殿下心中种下欲种,但被菩萨所种的欲种排斥,这才引发金光异象,含瑛这才知道殿下前来苏州,未能侍奉殿下身边,请殿下惩处。”
“法师您这是…”张轩明慌忙想扶起蓉殊,不料手指还没触碰到蓉殊的身体,仅仅是稍微靠近,那法师身体一个趔趄,差点瘫在地上。
几人又是惊讶,本来神色庄严的尼姑现在面目含春,胸前的硕大尖端甚至有点点乳汁流出,肥臀下的小穴早就流出淫水,沾染到大腿上。
“殿下无须惊讶,只因含瑛本是菩萨侍者,神魂性命皆系于菩萨身上,而殿下与菩萨有着莫大干系,殿下对与吾等婆娑门徒来说就是大补之物,面露丑态,还请殿下赎罪。”那丰满法师强撑着,隆起的肚子挤压着地砖,这才勉强跪起来。
“不知殿下莅临江南是为了何事,若有所需,含瑛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轩明看向崔曼雪,美妇点了点头,示意这蓉殊法师可以信任,张轩明思虑片刻,说出现在他在江南官场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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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姨,那蓉殊法师可信吗?”回到雅苑,驱散了再院内昏睡不醒的几个士子,张轩明立刻来到崔曼雪房间,他有太多疑问。
“我也不知?”崔曼雪摇摇头,“不过她也是地仙果位,而且有着娘娘的信物,当时情况紧急,权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母亲的信物…”张轩明一愣,也是不解,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现在他心乱如麻,只是想把周围事务理清头绪。
“若是只是为了盐科…”旁边沉默寡言的白素贞见二人沉闷下来,开口道“素贞现在是江南的散修联盟,漱玉盟的长老,可以帮忙探查一下。”
听到此话,张轩明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想到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