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帅沿着学兄学姐们心志如一踩出来的山道,狂奔了将近一个小时,在看到学校保卫人员草草捆扎的环山铁丝网时,他松了一口气。
以往逃课,见到这个特殊标志物,往往是死党们拍手相庆的时刻。
偎在楚帅怀里的麦伊幽幽醒来,头微微一抬,亲昵地在楚帅满是汗渍的脸上印了一下,“累吗,咱们歇会儿吧,不会有人追来了。”
楚帅把麦伊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愣怔怔地摇头:“我傻啊我,刚才,有人民警察在,我跑个鸟——该跑的是那三个黑眼墨镜的蛤蟆!”
他一回头,看到白霎霎的泥土路上自己留下的血印,突然嚎叫一声:“我死了,呀——哟,我可怜的十位阶级兄弟……”
这小子嚎叫过后,一个直挺挺地后倒,高擎着极度受伤的双脚,把自己放挺在麦伊身前的草地上。
脚底板剧疼,而且,被玻璃渣子强行裂开的口子好象把他的脚底板整个碎开了一样,指指连心地揪着他剧烈运动后的心脏……十个脚趾头在无数次地碰撞、挂扯了山上的石头和带刺的野生植物以后,连同他的那两条长腿,几乎成了学校晒衣架下胀破了皮的丝瓜,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
胳膊和肚皮上也有几处加长型刺伤,脸上是麦伊才印上去的红红的唇印,仰天躺着的楚大官人,浑身散发着以红色为主基调的极醒目色彩。
麦伊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帅,惊讶地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愣了几秒钟,她却极其冷静地跳下石板,就近挖了十几棵带鉅齿的“吃吃菜”团着小手,揉了揉,象是小时候,楚帅在山里为她勾栗蓬或是爬树打核桃时受伤一样,很温柔地往楚帅身上的伤口上糊,声音轻柔地念叨:“乖,别怕疼,糊上就好了……”
“啊,你杀了我吧……”
楚帅惨叫,呼地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姑奶奶,轻点!”
楚同学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苦。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赤背睡觉,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身上弄得支离破碎的,不用逞能了。”
麦伊柔语相慰,尽量轻柔地用止血的野菜糊糊给楚帅清理着伤口。
楚帅疼得咝咝地往嘴吸冷气,却还特有爷们硬气地挤眉弄眼地沖麦伊作了一个后舍男生的变形老虎脸,“这他娘的才叫人生,咱也亲自经历了一场实打实地城市追逐战,真过瘾哪……要是老子手里有一桿Ak47,那才是锦上添花,美侖美奂……”
“别吹了,我一看见那三个墨镜坏蛋,魂都吓飞了,这要是,他们手里有沖锋枪,还不把你们那楼上的人全给扫了,你还有閑心在这里美侖美奂……”
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在急驰中,猛地一个急剎车,停在了路边,他们显然是看到了山上的麦伊和楚帅。此时,鹿鸣山的周围,已经满是警察和武警了。
四位身手敏捷的特警未待车子停稳,即飞身滚出汽车,一个漂亮的三点攀登,跃上路边两米高的护墻,朝着两人急奔过来。
楚帅眼睛一亮,伸手挡住了麦伊用土法施治的手,微闭了眼哼道:“我要到高级医院享受一下高级治疗……”
他的话音未落,却听身后突然有人高声叫道:“快跑,有人要抓你们!”
是凌警官!凌警官右手捂着受伤的左大臂,从一处土丘后跃出来,“你们真是,快……”
她的指缝间是淋淋漓漓的血。
凌警官刚一露头,她身后六七百米远的山梁上就冒出来四五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为首的一位一挥左臂,做出一个非常专业的交替掩护的动作,其他几位,利用高低起伏的地形,极其快速地腾跃着,手中的枪始终保持着随时射击的準备。
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
楚帅浑身一激灵,虎猛地站起来,抱住麦伊,迎着四位特警的方向飞一般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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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查,检调人员以“泄露国家机密,危及国家安全”为由,查扣了16万多册成品、半成品杂志和印刷网版,带走了谢忠良的私人笔记和文件,并口头要求不要继续印刷这一期的《壹周刊》但是,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刊登有《国安局奉天、当阳专案大曝光》的《中国时报》抢先上市,刚被查抄过的《壹周刊》也置禁令于不顾,赶印32万册杂志上架出售,仅一天之内,就有逾10万册杂志流入市面。
延宕近两年的“刘冠军贪渎案”至此爆炸性地发展成为“泄露国家机密案”台湾政坛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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