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一座银行门口停下了。楚帅要到银行去取扁贝义留下的东西。盈乃菁身体太虚,就让楚帅一个人到了银行的贵宾室,先跟银行工作人员验证了专用卡,找到了扁贝义的专用保险柜。
柜子里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段话:如果是朋友,请把柜子里的三把钥匙转交给周亚。请告诉周亚:扁叔叔是你的爸爸的最亲密的朋友,请原谅,扁叔叔以情人的名义保护你,扁叔叔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如果遇到危险,就去找乃菁、楚帅和沈深。
末尾签名的时间显示的是昨天,也就是土屋的那晚七星聚月的狂欢夜。他好象已经预感到会有人对他动手。
柜子底子还有一张银行卡,卡的下面也有一张信纸,信是写给盈乃菁的:请原谅,我先走一步了,我没有多少财产,就只有40万港币留给你,我相信,你会生活得很好!
坐上车回到家以后,楚帅把两封信和钥匙和银行卡给了盈乃菁。
盈乃菁的看那两封信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忽然扑到楚帅的怀里,幽幽地道:“我错怪他了!”
楚帅拍了拍乃菁姐姐的肩,由衷地说道:“扁大叔是个男人!”
香港女佣送来了汤和一些面食。
“我要吃东西,帮人家盛汤。”
盈乃菁从楚帅怀里抬起头,身子一挺,恢复了乐观、自信的样子。
是哇——曾经在灾难中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活着,就要坚强,生活仍要继续!
乃菁姐姐吃得非常汹涌,如果不是楚帅怕她的胃受不了,她还要大吃特吃,似乎要把七天的饭食给补上。
夜幕初上,维多利亚港华灯璀璨。街上游人三三两两地继续着香港式的休閑生活。
乃菁姐姐驾着车,围着海港转了一圈,然后把车停在林荫道上,携了楚帅的手,在大街上走,走啊走的,一下子看到前面有三个娇俏的美少女的身影。
一高两矮。楚帅走到她们身后,哇了一声。哈哈,是南蕊妹妹,桑桑和佩佩。
两位即将十三岁,可以到土屋去展示美丽的小萝莉,听说土屋永久关闭了,气愤得不得了,唧唧喳喳地吵南蕊妹妹,非要到里面去看看不可。南蕊只好领着两位噘着嘴的小公主,慢慢地往土屋那边走。跟她们讲着一个大陆坏酥酥如何如何的在土屋里欺负南妈咪……
盈乃菁和楚帅也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天星抚孤院通往土屋的路。
桑桑和佩佩异口同声给楚帅吐舌头:“坏酥酥~~”
“是不是你说我坏话了?”楚帅转头问南蕊。
“你本来就好坏,好丑,好吓人啦。”
南蕊眨着眼睛笑,领着桑桑和佩佩跑到后面,在盈乃菁身边玩亲亲。
佩佩听到南蕊妹妹批判坏酥酥的话,很是疑惑,却好聪明地对着南蕊的耳朵问:“蕊蕊妈咪,坏酥酥好好看唉,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他长得好丑?”
南蕊语塞~~她没办法告诉佩佩,坏酥酥有的方面很帅,可是有的方面好丑,好大,好粗,好吓人。
佩佩在南蕊这儿得不到答,颇有求知欲望地,大着胆子跑到坏酥酥身边,两臂叉着小曼腰,问楚帅:“坏酥酥,你要告诉佩佩,为什么~~蕊蕊妈咪~~说你好丑,好吓人?”
“要是不告诉你呢?”
“坏酥酥要是不告诉佩佩,就不可以跟菁菁妈咪上床唉~~”佩佩觉得这一条好有威慑力,鼓着小嘴,很胜利在望的样子。
“酥酥~~告诉你,酥酥的拳头好硬好大,所以,蕊蕊妈咪会说酥酥,好丑好吓人。”
楚帅开始大脑机器,编了一个很有派的理由。
桑桑听到了,也跑过来,抓起楚帅的手,看呀看的,很夸张地叫:“哇~~哦,坏酥酥的拳头,好硬好大,坏酥酥会不会用拳头,打桑桑~~和佩佩~~还有菁菁妈咪,还有蕊蕊妈咪?”
听着桑桑的话,楚楚已经被雷得不行了,连连摇着头,“一定不会的,酥酥,不是坏酥酥,酥酥领你们去土屋玩,好不好?”
两位小萝莉好高兴,一边一个,牵住了坏酥酥又大又硬的手。
三人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边跑边喊:“傻子,都是傻子,都给朕跪下,朕统统有赏,喊万岁喊万万岁!”
还有一个女声在骂:“我砸死你这条特务狗,我让你九世不得超生,让你做鬼也天天被人打被人踩!”
一个衣服破烂,身上挂着几块布丝,头发极度鸡窝,身上黑一块,红一块,白一块,手上还抓了一把白米饭的疯子,从楚帅身边晃过,脸上的没有任何内容地维持着一种恒久的天真无邪的笑。
盈乃菁叹了一口气,并肩跟楚帅走在一起。刚才那人正是白目茅草,这家伙已经完全没有昔日心狠手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光,成了街上的疯子,已经完全够资格做无忧无虑的疯人帮的皇帝了。
可是,有人仍不肯放过他。
在后面追着骂他的,就是被他抛弃了的任盈盈,因为没钱治病了,只好提前住院,走到街上,刚巧就碰上了自己的仇人。
她这一路打过来,忽然看见了楚帅和盈乃菁,一股无名火起,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就往盈乃菁身上摔,口内连骂:“不要脸的娼妇!我靠——你们一对奸夫淫妇!下三滥,卖逼货!”
楚帅伸手挡住了气势如虹袭向乃菁姐姐的高跟鞋。任盈盈更恼,泼妇一样地脱下了另一只高跟鞋,不分五六在楚帅胸上乱拍。
糟糕的是,那鞋是某个大陆缺德厂家的冒牌货,几下便裂成了碎纸板。楚帅怕她撒泼伤着桑桑和佩佩,推着她到了一处阴暗之地,想劝她两句。可是,任盈盈只管手打牙啃,已经失去了理智。
楚帅握住她两只手,任盈盈却乱蹦乱踢,张牙舞爪。
盈乃菁让南蕊领着两位小萝莉先走。她赶到楚帅身边,看到楚帅脖子上脸上已是多处抓痕,劈手狠狠地闪了任盈盈一个耳刮子。
“醒醒吧你,要是都象你这样经不起失败,那是不是都得去死!土屋已经不存在了,醒醒你的皇后梦吧!”
任盈盈忽然蹲在地上痛苦流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来在深江大学里好好地,是可恶的台湾人,是他们,他们骗人,他们不是人!”
搞半天,任盈盈是大陆的女学生。楚帅愣住了。
盈乃菁从包包里掏出了2000港币,塞到任盈盈的手,“回大陆去吧,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得那样容易征服。”
看着任盈盈哭哭啼啼地走远,盈乃菁摇了摇头道:“她的真名字叫周玲玲。但愿她会忘了到香港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