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尴尬没那么容易化解,两人又隔了几日才搭上话。
这时秋意浓,树盘里即便扫聚了大量树叶,新落的枯叶仍旧铺了薄薄一层。
日头没了夏天那般酷热烤人,散发着温和的光晕高挂在天井上空。冷色系的水泥墻围筑起老式筒子楼,阵阵清风过堂,一丝凉爽拂面而过。
这画面当初只存在于文龙的记忆中,但此时无需缅怀,一切近在眼前,使得他倍感亲切,温馨。
文龙难得享受一下这份悠閑,妈妈白素贞去了帝都,许茹卿母女去了帝都,无论是帝都魔都,还是苏曼州四海市,暂时都太平无事,好像朝野纷争瞬间消失一样——吃着十字坪米粉时,坐在清水河畔边,大青山脚下,老宅、宿舍楼。
小时候,这些一直是文龙脑海里难以忘怀的属于乌玛斯镇的标记,即使这一切的一切都渐渐远离他的生活,这些都是他珍重埋藏心底的宝贵记忆。
合眼感受微风拂面,文龙的嘴角微微上扬。
“无事真好……”
感性过后,文龙自楼洞口的台阶起身,拍拍屁股回到宿舍楼院子,在院门口,他见到了瞿霞瑜。
“瞿老师。”文龙尴尬的想抓后脑勺,然而楼道口是避不开的,只能略显拘谨的卖乖打招呼。
瞿霞瑜如黑缎般的乌瀑随意地披散着,有些凌乱地抚过脸颊,丰润的脸庞上肉眼可见升起淡淡的晕红,丹凤眼微微瞇起,有些妩媚的迷离,那湿漉漉的嘴唇有着细小的纵向褶皱,配合不点而赤的唇色透出极致的立体美感。
她穿着白色的薄纱束身长衫,腰间用丝带紧紧束起来,沉甸甸的乳峰蜿蜒而下夸张的曲线连接着丰满的腴臀,黑色牛仔裤衬托出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高跟鞋露出的脚背上有着黑色丝袜透出的淡淡肉色,她看着文龙,瞇了瞇眼睛,即便克制着不露声色,眸子里浓烈的情感却怎么也无法遮掩。
文龙不能彻底洞察对方所有的情绪,但用屁股想,想要也不会是积极向上的情绪。
瞿霞瑜板着俏脸,眉宇间似是厌恶,冷冰冰的样子让文龙十分抱歉。想来如果当日不做非礼之茍且,此时怎么也会跟自己聊几句,类似成人间打趣的那种吧?
瞿霞瑜微微颌首便不再搭理文龙,按了按太阳穴,便有些摇晃地自顾自走开了。
文龙表情难看,被发生亲密接触的女人无视,即便内心知道对方这样做是理所当然,但总归不好受。只是瞿霞瑜从身边走过,文龙鼻翼翕动,闻着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瞿霞瑜喝了点酒?
跟谁?
有点嫉妒的想了想,他没有选择多管閑事,暗忖这样也好,保持距离,也是对二人尴尬关系的最好办法。
他没想到,瞿霞瑜就是因为他的事儿,独自去喝的闷酒。
那事儿的震撼太大,余波那么容易消除?特别是瞿霞瑜这种良家,更是导致她想了成千上百种方式报复文龙,但最终都是平白浪费每日的时间去发呆,在校会上增加被点名批评的次数。
……
然而两人的缘分远不止此,在周六结束了上午的绘画课后,文龙閑来无事独自画了会儿茶园风光,又在草坪上小憩片刻,醒来后伸了个懒腰,头顶上还夹着草屑未作清理,便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回学校。
途径舞蹈室时,恰巧就看到瞿霞瑜带着舞蹈班的青涩女生们跳舞,不自觉驻足欣赏。
干巴巴的小女孩是真没看头,文龙的目光始终落在瞿霞瑜身上。168公分的高挑身材,踮起脚尖翩跹时格外的轻盈优美,腿显得格外长,前凸后翘自不必提,文龙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一双穿着舞鞋的玉足上,又记起仿若昨日的激情。
这双脚,让文龙血脉偾张!
最终文龙撅着屁股姿势别扭的匆匆离去,屋内的瞿霞瑜这才若有所察的看向窗户。
……
舞蹈室惊鸿一瞥,昼夜更迭轮回,秋季进入尾声。
此时徐徐微风也让人感到刺骨,树杈光秃秃的,连大街小巷都显得冷清。
秋天,似乎格外容易让人产生寂寥伶俜的感觉,自古悲秋也是文人墨客情有独钟的颓废情结,浓墨渲染下,秋天的悲伤最易让人产生共鸣。
瞿霞瑜此时便是如此,那日的点滴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惹得美少妇日日自哀自怨,在女人最灿烂绚丽的年纪,身体上长久得不到滋润,心灵上也没有寄托,连孩子也不在,孤身一人的寂寞,让她再无笑容。
情绪自然愈发敏感,连带着影响到日常工作,学生们面对她因为天生低一头,所以即便她心有所查,也还是克制不住拿学生撒气。
期中马上到了,此时距离那次的荒唐已有两个月,瞿霞瑜也由开始的羞愤,变成现在的满腔怨念。她本计划好报复文龙,可性格使然,总不能主动提出那三个条件的事儿,然而文龙呢?
事发半三天,她想:是忘记了吗?
五天,忘记了吗?!
一周……
果然忘记了!
所以,瞿霞瑜终于忍不住了,某天在学校越想越气,身心失调的她自己想着就气到不可遏制,于是时隔一周,终于喊来了文龙。
文龙闻讯赶来,站在门前礼貌地敲门,旋而深呼吸整理忐忑的心情。
自从那次他应小舅妈石艳秋的话去给瞿霞瑜回礼,发生了那档子事儿之后,随着事后与瞿霞瑜的多次接触,他就觉得瞿霞瑜绝对已经恨死自己了,偶尔碰上,也是一副强忍着不想生气,恨不得生吞他的模样。
文龙觉得瞿霞瑜对自己这副态度是应该的,他也确实愧疚后悔。所以再面对对方,那丝洒脱的心态是绝对没有了,毕竟不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摸的摸了,不该脱的也脱了,不该射的也射了……
所以即便迟迟没有回应,文龙还是耐心再次敲门。
“进来。”瞿霞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瞌睡的慵懒,成熟少妇点点滴滴的诱惑总是这样不经意地透露出来,听着声音,见识过她穿着睡衣躺在床榻上迷人模样的文龙,当然也能够配合着在脑海里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文龙推开门,瞿霞瑜就在外面的办公室批改着小考的试卷,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架子随意架在秀挺的鼻梁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扎成一束侧垂在胸前,手掌勉强撑着脸颊,妩媚的眸子有着微微上扬的眼角,长长的睫毛随着她半睁半闭着的眼帘轻轻抖动着。
南方天气也凉了,瞿霞瑜也不再习惯她那清凉诱人的套裙装束,红色的棉纱大围领及裙长衫,黑色束腿长裤,素色简单的棕色平跟皮鞋,没有了职业女性的知性性感,却多了几分这个年纪成熟女子独特的韵致魅力。
瞿霞瑜抬起头来,看到是文龙,脸上的神情不变,紧巴巴的望着对方,让文龙想起了无数电影里,瞌睡的哨兵发现了敌情时的场景。
瞿霞瑜先是有节奏的点着桌子,瞅见文龙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没有好气地瞪了下,开门见山道,“文龙,你还记得自己许诺过什么吗?”
“呃……记得。”文龙递去眼神。
瞿霞瑜看着文龙那双虽然有着少年独特清澈闪亮,却蕴含着男子汉成熟稳重和些许歉意的眸子,想起了这些日子乱糟糟的生活,又想起了当时的羞耻场景,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白凈的脸颊儿涨出了淡淡红晕。
“很好,那……”一下子,想说什么都忘记了,瞿霞瑜有些讷讷不出。
“瞿老师?”文龙有些纳闷,过了这么久,瞿霞瑜还找他着实让他奇怪,他以为对方不想在跟自己有任何关系。此时的文龙没了当初面对瞿霞瑜的绝对冷静、绝对的置身事外,就没有洞若观火的超强洞察能力,所以,他也猜不到瞿霞瑜喊他来的原因。
瞿霞瑜看到文龙一脸疑惑,旋即怒了:这是什么表情?找他来很奇怪?占了那么大便宜就以为没事了?!
“文龙!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过去一星期就没事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威胁猥亵我的事说出去,让大家知道你无耻下流的本质……大不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我没逼您啊……”文龙心说都按你的意思离你远远的了。
“你闭嘴!你既然记得当初答应的事情,那好,现在第一个条件,你…你……马上脱光衣服围着学校裸奔一圈!”瞿霞瑜笃定文龙做不出来,但她那些邪恶的想法不敢讲也不好意思讲,所以随便说了一个刁难他。
谁知,文龙咬咬牙便开始脱上衣。
瞿霞瑜对此呆了一下,刚要制止旋而咬牙忍住,她觉得文龙一定是摸透自己不会真让他那么做,要知道,文龙的聪明劲可是近乎妖孽。
然而文龙脱掉鞋裤,最后要脱内裤时,瞿霞瑜还是忍不住失声制止了。
文龙马上又重新穿戴好,道:“瞿老师,刚刚让我脱是第一个条件,现在停下是第二个哦,你只剩一个机会了,嘿嘿,你可要想清楚。”文龙终于还是察觉出瞿霞瑜对自己的态度了,对方不讨厌自己。这点发现让他很开心,所以忘形的拿出之前与瞿霞瑜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