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北海公园。
一个老者提着巨型的毛笔站在公园内,在地上练字。
围观的几个小伙子瞧了老者的书法,忍不住啧啧称赞。
“老人家练过吧?就您的字,少说也得卖个三五十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凑了过来对着谢老的字指指点点。
“我只是业余爱好,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谢老收回了手中的力气,才把巨型的毛笔放在一边。
魏明明帮谢老收好了毛笔,才提着箱子要走。
一个官老爷模样的男人满脸流油,忍不住在背后叫住了谢老。
“您是文物修复专家谢老吧?”那人一眼认出了谢老的身份,忍不住一阵兴奋。
谢老轻轻的转过身去,柔声道:“您是……”
见谢老应下,肥腻的男人才马上伸出手去,紧紧握住谢老不肯放开。
“谢老,您是我的偶像啊!我一直喜欢您的字,相请不如偶遇,您能不能给我提个字?”男人一脸堆笑的望着谢老,提出了非分要求。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谢老保持着一位老者淡定。
“免贵姓张,您叫我小张就好!”姓张的男人连连颔首,引得魏明明心中不悦。
“是这样,我还在病重,已经很久不给别人题字了。请张先生不要见怪!”谢老非常礼貌的拒绝了张先生的要求。
张先生扫了一眼谢老,仍旧不肯放过。
“您是考古学的泰斗,应该对古人的文墨有所研究。我也不劳烦您给我鑒定文物,您只给我留下一幅字便好,算是我们的缘分。”姓张的男人巧舌如簧,死活不肯放过。
“这样,今天我没带笔墨纸砚,改天我再来北海公园练字,你来找我怎么样?”谢老有些无奈,却没有明说。
姓张的男子听出谢老话语之中的不情愿,忍不住轻蔑地道:“谢老,您可是滨江着名的人物。人人都说您的字很值钱,您就不能帮帮我吗?您每年因为古玩赚的钱,数不胜数。还差一幅字吗?”
见张姓男人翻脸不认人,谢老也忍不住呛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因为古玩赚钱了?人人都知道我只捐赠,从不卖钱。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珍贵礼物,我们凭什么决定这些文物的生死与去处?”
见谢老怒目而视,姓张的男人低声嘟囔道:“还不是为了赚钱?你把古玩字画的价格抬高,就是为了自己牟利!”
男人愤恨离去,留下谢老一阵狂躁。
“谢老师,你不要听那些无聊的人随便妄议您!您是考古界的泰斗,也是学生们尊敬的师长。有您做榜样,我们今生无悔。”魏明明一脸郑重的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这个老书生拖累你们,你们还是另谋职业吧!”谢老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之中的无奈让人看了心疼。
回到工作室,赵立晨和钱之美已经等在门外了。
见谢老的脸色不佳,赵立晨并未说话。
“你来了!”谢老尤其无力的迎了上去,赵立晨才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握住谢老枯如树皮的手背。
“您生气了?我看您的气息运行不畅,要不要我为您施针,帮您治疗?”赵立晨柔声问道。
“不用了,你们进来说话!”谢老示意魏明明打开门,四个人才进门坐定。
这是一间古朴的四合院儿,价值连城。四合院本身就是古董,早些年间,滨江的四合院儿成了新派建筑师眼中的鸡肋。在城市规划当中,四合院是首当其沖成为被拆迁的对象。
时过境迁,四合院的文化价值被提上议程,仅留下的几处四合院成了滨江的新宠,价格奇高。
谢老为了保护老祖宗留下来的文物,真是不遗余力。
整个四合院非常安静,花花草草配饰弄的干干凈凈,微风飘拂,坐在院子里赏花看鸟,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你们坐,我去换件衣服!”谢老微微颔首,转身进了房间。
赵立晨和钱之美就站在院子里打量四合院的一草一木,皆是羡慕谢老的晚年生活。
“老师生气了?”赵立晨抓到魏明明,忍不住低声问道。
魏明明本想保密,可是看到赵立晨一脸的探究,只好实话实说。
“刚才在北海公园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他非要问老师要墨宝。如此不懂礼数之人,实在令人唾弃!”魏明明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赵立晨一脸愕然:“不是说公安局的同事二十四小时保护谢老吗?怎么……他们不在?”
“我就知道公安局的人办事不牢靠,不如我让军方派人过来为好!”钱之美还放过任何一个黑市局的机会。
“不用了,谢老的生活很简单,如果不是因为家中遭了盗贼,恐怕我们不会和军方联系。”魏明明退下,给几位準备茶果。
谢老换了一身衣服,一扫阴霾,精神抖擞的立在赵立晨的面前。
“您坐!”赵立晨上前搀扶,却被谢老给拒绝了。
“这些年间,我也没少练太极,我的身子骨还是不错的。只是年纪大了,难免各个零件都不好用。你们不要把我当成老人家就好。”谢老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璞玉,放在赵立晨的面前。
赵立晨仔细打量眼前的璞玉,不禁联想起资料上看到的璞玉。两块璞玉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在外行来看,谢老收藏的东西都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就是这块璞玉吗?”赵立晨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着问道。
“现在,在滨江很容易买到这样成色的璞玉。就连我这个考古专家都无法用肉眼辨别,你说现代人的工艺发展到了什么水平?”谢老忍不住自嘲道。
“谢老谦虚,您能看上眼的东西起码要七八十万,即便是赝品,也是高级的赝品。”赵立晨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一流。
“哦?赵医生对古玉也有研究吗?”谢老歪着头望着赵立晨,忍不住一阵好奇。
“研究倒谈不上,晚辈过来拜访您,总是要做足功课的。我只是读过几本关于玉石的书籍,不敢在谢老面前班门弄斧。”赵立晨摸着那块璞玉,不由得一阵心惊。
这块璞玉冬暖夏凉,人的皮肤所处之处,给人留下一股摄人心魄的震撼。如此细腻的玉质实在让人害怕。
难道说,这块璞玉就是康熙爷留下的珍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