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晨立在博物馆中,细细的打量仅存的几件珍品,不由得痛心疾首。
谢老身子不好,又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被紧急送进了医院。博物馆监守自盗的后续事宜,全部交给赵立晨处理。
钱志峰站在赵立晨的身后,无心谈论公事。
“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搬到你家去了?”钱志锋未等赵立晨开口,便连连探问道。
赵立晨忍不住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
“老夏把钱之美交给了我,既然我应承了此事,就要对你妹妹负责到底,这是官方的解释。如果是私人情感,也许……你妹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赵立晨的解释并没有让秦之峰信服。
“什么?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还有招惹我的妹妹?”钱志锋上前一步,紧紧的拉住赵立晨的衣领问道。
跟着钱志锋办案的几个民警如临大敌,低声劝阻:“钱队长,这是在外面。你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事儿,可以单独去谈。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似乎有所不妥。”
“你懂什么?”钱志锋怒目而视,忍不住提高声音道。
“没关系,都是小事儿。”赵立晨出言安慰几个民警,才目光灼灼的望着钱志锋。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妹妹很单纯,你不要伤害她!”钱志锋的语气缓和下来,恨恨的放下赵立晨的衣领。
赵立晨拉拉有些褶皱的西服,忍不住满脸笑意:“你妹妹是成年人,她是军方的高级联络官。你觉得,这样一个高智商的女人会被我的花言巧语骗走吗?你的任务是来清算博物馆到底丢了多少文物,而不是质问我和你妹妹之间的关系!”
赵立晨环顾四周,有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钱志锋一脸的冷清,才暂时放过了赵立晨。
“改天我去找你,咱们好好谈谈。今天的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钱志锋对赵立晨的态度急转之下。
“这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谢老请来帮忙的……”赵立晨继续用一张无辜的脸对着钱志锋。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不客气了!”钱志锋胸中的怒火轻易的被赵立晨撩拨起来。
“好好好!你现在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不如,我先回去,你自己慢慢查!”赵立晨撂挑子不干,让钱志锋一阵抓狂。
“你……”钱志锋自知不是赵立晨的对手,才败下阵来。
“谢老把资料都留给了我,你可以慢慢翻看。我也是个门外汉,帮不到你什么。不过,谢老的学生倒是和我交情很深,如果你需要专业人士,就给我打电话。”赵立晨摆了摆手,脚底抹油,一阵开溜。
钱志锋彻底败给了赵立晨,才一脸好脾气地求饶。
“赵医生,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您千万别见怪。不如……您把谢老学生的电话给我,我找她帮忙!”钱志锋终于挤出一抹微笑。
“你还是别对着我笑了,我会做噩梦的!你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赵立晨临走之前,还不忘在钱志锋的手中塞了一张名片,才转身离去。
钱志锋打量名片上的娟秀小字,不由得一阵心慌。
吃午饭的时候,赵立晨没抬头,便知道电视机里滚动播出的突发新闻。
“滨江市博物馆馆长程颐邦涉嫌倒卖国家文物……”播音员用程式化的声音播报这条新闻,赵立晨却见到一个秃顶的男人被铐走,不禁一阵欣喜。
“又是你做的?”钱之美双腿懒散的叠加在一起,用手支着头道。
赵立晨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剧烈的咳嗽着。
钱之美一脸无奈的伸出手去,轻抚赵立晨的背。
“你下手也太狠了,我们还没查到程颐邦背后的犯罪组织,公安局的警车就把市博物馆团团围住了。我们的人想接手,都被挡在外面。这次你又给市局放水,别怪我向首长报告!”钱之美一脸不满的望着赵立晨。
“谁说是我放水了?你不是说,像倒卖文物这种小事儿,就应该交给市公安局来处理。你们军方要做大事儿,要找璞玉背后的宝藏。”赵立晨学着钱之美的口气说话。
钱之美怒目圆睁,才偃旗息鼓。
“我也没想到案情这么大,几年间,程颐邦利用职务之便把谢老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文物都给卖了,他所得得赃款起码有几十亿。怪不得说老家伙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家中有美娇妻却不看一眼!”钱之美提起程颐邦,便是一脸的愤恨。
“老祖宗留下来的物件,却被这些不肖子孙拿出去给卖了。怪不得谢老总是痛心疾首的骂人,就连他的学生都是如此,何况是任人唯亲的世人呢?”赵立晨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关于璞玉的事儿,你有什么打算?”钱之美拿不定主意,才找赵立晨商量。
“谢老不是说过了吗?他需要军方的帮助,市公安局为军方代劳,也算是让军方功成身退。这事儿就了结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赵立晨埋头吃面,却被钱之美霸道的抢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跟我打哈哈,你和我说实话,谢老是不是把这次的委托交给了市公安局?”钱之美屡次把市公安局当成假想敌,实在让赵立晨想不明白。
赵立晨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奈的盯着钱之美。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立晨的问题让钱之美更加生气。
“什么叫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璞玉背后的宝藏,我要你帮我们军方找出来!”钱之美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绝不会草草结束。
“我可没时间和你閑磕牙!如果你不死心,可以去找谢老理论!”赵立晨一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姿态,拿着筷子就走。
“赵立晨,你给我回来!你说清楚!”钱之美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飙。
望着身着军服的女人缠着赵立晨不放,众人议论纷纷。
钱之美只好用手中的炒面做为遮挡,一脸崩溃地逃出养生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