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酒店董事长,在滨海市呼风唤雨的林国雄姿态很是卑微,不敢让其他人代劳自己亲自引着路,这一幕可以说把酒店的工作人员全惊呆了。
毕竟张文斌一身地摊货,看样子也不是什么世族子弟,谁都想不通林国雄为何对他如此恭敬。
赌厅最豪华的一间包房被清空了,张文斌大大咧咧地一坐随手把金印丢在了桌上,刚拿起烟林国雄就凑了上来帮着点上,殷切地问道:“仙家,您喝点什么。”
“喝就不用了!”张文斌笑吟吟道:“你倒是识抬举,难怪生意能做得这么大。”
“仙家过奖了,那都是祖荫!”
林国雄小心翼翼地问道:“请仙家赐教,不知是林某有何处得罪了仙家。”
“与其说你得罪我,还不如说是他得罪我。”
张文斌指着身后的保安王安,摇着头说:“本来就是好奇过来看一眼,结果呢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骂我还要赶我走,我这脾气有点不好就进来了。”
“王安,你好大的狗胆。”林国雄一听顿时满面的怒色,青筋爆起,咬着牙恨不能把这家伙丢下楼。
这么大的麻烦,居然是这之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招惹来的,林国雄把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马上感觉到不对劲,既然是这家伙得罪了这位仙家,为什么又跟仙家在一起看样子还当了他的狗腿子??
“道友好!”
这时门开了,陈伯进来先双手作揖行了一礼。
陈伯在滨海市也算一号人物了,他年约60鹤发童颜,一身粗布麻衣可以说仙风道骨,身材消瘦往那一站颇有点世外高人的意味。
“陈伯,您来了!”林国雄见了救星,顿时是喜出望外。
虽说他也没见识过张文斌的手段,但对于陈伯毕恭毕敬绝对是言听计从,有言嘱咐在先他是不敢冒犯,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这些世外高人打交道。
杨局长面色涨红有点激动,感觉就和粉丝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样,慌忙地上前介绍道:“陈伯您好,不才杨强一直久仰您的大名,希望有机会可以得到陈伯的指点。”
陈伯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回过头来瞇眼看着王安,说:“道友,这位既然无辜,是不是先放他走?”
“无辜,不,嘴贱亦是一大缺损。”张文斌轻描淡写说:“我是没什么意见,有能耐的话你就自己把他赶走呗,我绝不插手。”
“那在下献丑,冒犯了。”
这对话是莫名其妙,在杨局长和林国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陈伯朝张文斌很恭谨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盯着王安说:“你道行还不够,若非道友之力你还上不了这个身,不过要找替死鬼的话也不到时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头……你废话够多的。”
王安瞇起了眼,嘿嘿地笑说:“这人得罪了仙家就是该死,乖乖当个替死鬼也算是好下场了,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閑事。”
“休得放肆,给我现形!!”
陈伯怒喝一声,手指成印往前一指,空间突然是一阵扭曲。
保安王安木讷地站着,而一阵黑烟环绕之下,隐隐可见他背后背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林国雄和杨局长腿软了,下意识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林国雄现在总算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我现形了又如何,投个胎我可不想等这么久,你想管閑事的话也得有那本事才行。”保安木讷的开着口。
“前辈,确定不插手?”陈伯咬着牙,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张文斌很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嬉笑说:“你要能渡了他也行,打他个魂飞魄散也行,看你本事。”
“那晚辈献丑了。”陈伯低喝一声,手指夹了五道黄符,黄符上是金光大作,一股阳刚正气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林国雄和杨局长震惊的互看了一眼,那个鬼出现的时候房间一片阴冷,可这一会身上突然变暖了,如果是错觉的话这感觉也太真实了。
“五阳镇灵符,有点东西。”张文斌吹起了口哨,轻佻地笑着:“加油啊小老头。”
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饶是陈伯再有涵养都是面色一变,符纸一抛怒道:“好,今日就送你这枉死的家伙魂飞魄散。”
五道符纸立刻金光大作,如子弹一般径直地轰向了那一团黑影。
房内凭空砰的一声巨响,真如导弹爆炸一般烧起了一阵硝烟,如此手段着实把杨局长和林国雄惊呆了。
只是硝烟散去,保安身上的那团黑影依旧还在,还发出了得意张狂的笑声:“哈哈,这符他妈的雷声大雨点小啊,要是以前的话一张我就受不了了,但现在感觉和挠痒痒似的。”
陈伯面色发白,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
“手法选对了,可惜你的道行不太行。”
张文斌依旧笑的人畜无害:“小老头,想管閑事的话得有本事才行,这个小鬼可是我让他上的身,你以为区区五道符就能解决他?”
若是準备充足的一场法事,陈伯有信心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可眼下他拿出的可是压箱底的功夫,居然伤不了一个死不了几年的野鬼分毫,这证明施为者的能力远在他之上,甚至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
“你可以滚了!”张文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房内的温度慢慢的正常,保安身上的黑影也不见了,他朝张文斌恭敬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至于死在哪那就不关张文斌的事。
陈伯咬着牙,说:“前辈的手段,令晚辈叹为观止,晚辈才疏学浅确实不自量力,既这是他命中一劫也只能如此。”
滨海市传说中的人物陈伯,此时站在张文斌的面前,态度就像个惶恐不安的学生一样。
而张文斌还是大大咧咧地坐着,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这一幕彻底刷新了林国雄和杨局长的三观。
见陈斌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陈伯也不敢有脾气,恭谨地问道:“前辈,不知道林家有何得罪之处,若有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哦,你想管这閑事?”张文斌把玩着金印,笑呵呵地说:“有胆气啊,我欣赏你。”
“晚辈不敢班门弄斧,只是这林家与家师深有渊源,晚辈才斗胆请前辈开恩。”陈伯抱着拳,作揖的弯下了腰,白发苍苍的老者此时十分谦卑。
林国雄也凑了过来,说:“是啊前辈,还请高抬贵手,我们林家不敢与前辈为敌。”
张文斌饶有所思地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想把金印拿回去?”
“这……”林国雄这会也是六神无主,不敢说想,也不敢说不想,只能求助的看向陈伯。
陈伯硬着头皮说:“前辈,若是能将此局恢复的话,晚辈和林家上下都是感激不尽。”
张文斌哭笑不得地说:“你个小老头倒是敢开口,东西还你们还得帮你们把风水局修好,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了你就这样得寸进尺。”
“晚辈不敢。”
陈伯吓了一跳,赶紧抱拳说:“是晚辈才疏学浅,家师布下的风水局过于高深,即便是把金印给我我都没办法恢复这一局,所以才斗胆想请前辈赐教。”
“说得倒好听,那我白忙活了。”张文斌有点纳闷地嘀咕了一声。
林国雄是个人精,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只要前辈肯放过林家,帮我们把风水局还原,我们林家愿意奉上重金作为酬谢。”
“这还差不多,文绉绉地谈什么感情,还不如说钱实在一点。”
张文斌继续摆着世外高人的谱,说道:“也算你们的造化吧,今天心情还算可以我就不咄咄逼人了,不过今儿有点累了懒得动弹,明晚再帮你把这破局给弄好。”
“这,明晚,是否有变数。”陈伯犹豫了一下。
张文斌伸了个懒腰,说:“怕个屁,有我在,你还怕这里镇压的那些玩意能翻起什么风浪嘛,话说你师傅当年也不怎么样啊,顺手把这些脏东西都清理干凈了多省事。”
“前辈教训得是。”家师都被数落,可陈伯硬生生地忍了不敢发作,因为直觉上眼前这位可比师傅当年还要厉害。
“前辈,我给您安排住的地方。”林国雄是特别的殷勤,立刻带着张文斌上楼,叫人安排了一个总统套房。
“给我準备一套换洗的衣服。”张文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谁都别来打扰我,我起床气很大的,吵醒老子的话让你这变积尸地。”
“不敢不敢,我会交代下去的。”林国雄听得冷汗直流。
回到楼下,陈伯盘腿而坐在思索着什么,杨局长在一旁很恭谨也不敢打扰,见他还在林国雄是眉头一皱问道:“杨局长还不回去休息吗。”
若是平时他肯定很客气,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夸张地说简直是动摇了林家根基,没处理妥当之前他哪还有心思管这看热闹的,甚至看他就不爽。
杨局长嘿嘿地一笑,说:“我最近运气不好,想请陈伯指点一下嘛。”
林国雄咬着牙说:“杨局长,现在我们林家出了大事,恐怕陈伯也没精力指点迷津了,等有机会再请他给您看看吧。”
杨局长赶紧说:“别啊林老板,我好不容易才有这机会,你就麻烦陈伯出一下手吧。”
林国雄憋着一肚子火,几乎要翻脸的时候陈伯睁开了眼,看了看杨局长,说:“这位杨先生,印堂发黑乌印盖顶确实走了霉运,看样子是招惹上了什么邪祟。”
杨局长一听,激动地说:“陈伯太神了,我最近身体感觉很不好,还老是做恶梦感觉鬼压床,既然您看出问题了还请您帮忙……”
没等他说完,陈伯若有所思地说:“你我没有机缘,恕老朽直言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这话一出,杨局长气的面色涨红,林国雄也下了逐客令:“杨局长,你也听到了,这机缘的事也是很巧妙的,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好好,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滨海市就你一个陈伯懂这些门道。”
杨局长感觉面上无光,脸色一黑甩袖而去,原本是想回房间在那个骚货身上好好发泄一下,可脑子一激灵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貌不惊人的少年。
对啊,可以找那个少年,陈伯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这不是现成的另一个高人嘛。
办公室内,林国雄面色沉重的说:“陈伯,他答应了明晚帮我们恢复风水局,应该不会有变数吧。”
“应该不会吧。”
陈伯犹豫了一下,叹气道:“说真的,今晚就算他不答应我也没法拿他怎么样,甚至他大开杀戒的话,别说出手救人了我都自身难保。”
“陈伯,您说得有点夸张了吧。”林国雄越听越是心虚。
陈伯苦笑道:“别以为老朽危言耸听,那家伙能破了师傅的生死两局就够恐怖了,更恐怖的是在拿到金印破局之前,他居然能瞒天过海地带着一个野鬼进到这局里,还强行让那野鬼上了保安的身。”
“光这一点我师傅还阳都比不了,他的修为可以说高深莫测,老朽修道多年都没听闻过有这样恐怖的手段。”
林国雄不禁问道:“陈伯,可他年纪轻轻看着就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有那样厉害的修为。”
“那只是表象,或许是修炼到了一定的地步返老还童,真实的年岁到底有多少不得而知。”
“又或许是……”陈伯一咬牙,说:“他是个大成的邪修,寿终正寝时用了大神通,瞒天过海的夺舍了那个少年的身体,看此人行事的风格更像是后者。”
“操,还能这样?”林国雄听得毛骨悚然,那这岂不是个永生不死的老妖怪。
“夺舍的代价很大,甚至比传说中的羽化飞升更为恐怖,要遭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谴,他连这都不怕的话只能说这个老妖怪的厉害已经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
陈伯说着站了起来,叹气道:“我先回去了!”
“陈伯,您不留下来帮忙啊。”林国雄一听慌了,赶紧挽留道:“他虽说肯帮我们复原,可是真是假还得您来判断啊。”
陈伯果断地摇头,苦笑着说:“国雄,高人行事一向高深莫测,施为之时更是最恨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我怕我留在这会激怒他,更何况金印落纸地生死两局我只知如何维护,破了以后再修复我是一壳不通,即便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伯,您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林国雄一想到那个笑得人畜无害的男孩有可能是可怕的妖怪,心里就一阵的发突啊,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枭雄但也怕这种光怪陆离之事。
陈伯沉吟着,说道:“这事也算是你的机缘吧,记住千万不可以激怒他,那人行事霸道跋扈绝非名门正派,以他的能力恐怕不乏取命于千里的手段。”
“取命于千里??有那么夸张吗?”林国雄越听越觉得玄幻。
陈伯思虑了一下:“或许有点夸张吧,不过在你的宅子四周拨动生盘,把你的宅子变成邪祟趋之若鹜的兇宅让你死于非命,那倒是轻而易举的事。”
林国雄听得冷汗直流,信誓旦旦道:“陈伯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激怒他的。”
“恩,好自为之吧。”
天龙大酒店顶层最好的总统套房,第一次来这样高档的地方,张文斌一开始是兴致勃勃的,有KTV室和小型会议室之类的。
偌大的客厅金碧辉煌,还有架钢琴可以说逼格拉的满满。
东看看,西看看,看了一会张文斌也感觉没劲了,选了最大的主卧洗了个澡体验了一把按摩浴缸后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刚才查了一下资料,那一斤左右的金印安全目前的金价十多万,也不知道明天林国雄会花多少钱买平安,第一次敲诈勒索的兴奋感犹在,竟然让张文斌有点睡不着。
“难道老子真是贱命,一过好日子还失眠了。”
张文斌自嘲着,想和干爹系统聊一会,奈何它也在休眠。
正数着羊突然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了,张文斌这会都有点迷糊了,心里是恼火不堪,明明交代过不要来打扰自己,这林国雄真他妈的是想找死啊。
带着一肚子起床气,张文斌打开了房门,正想破口大骂时发现门外不是林国雄。
杨强一脸殷切地笑着,谦卑地说:“打扰前辈了,您还没睡下吧。”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今晚他带着的妖艳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火辣,打扮还时髦一眼看过去就是模特级别,化着很妖娆的妆还有几分姿色。
女人一看张文斌也是眼前一亮,本来她对干爹叫她来陪别的男人有点不满,虽说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是肥头大耳的中男人,不过有钱赚的话她是无所谓。
现在一看张文斌那么年轻不说,一身的肌肉也十分的有男人味,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健美先生不说,就是裤衩中间那鼓鼓的一团都让人吃惊,不由得想软着都这样了,硬起来的话得是何等的雄伟。
这种长得帅还身材好的猛男,即便是不要钱当一场艳遇她都很开心。
张文斌只是瞥了一眼,皱着眉头问道:“你也知道打扰老子睡觉,还是没个正当的理由,我倒是可以让你先试一下什么叫安息。”
杨雄一听是冷汗直流,赶紧说:“前辈误会了,晚辈哪敢冒犯您啊,只是想着前辈今天劳累了一天,我这个干女儿按摩的技术还可以,晚上可以伺候前辈睡觉。”
说罢,那个女人摆出了一副清纯的模样,大方又眼里冒火地盯着张文斌。
若是以前,这种模特美女是张文斌做梦都不敢想的,人家一晚上赚的钱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多,除非当接盘的老实人否则这辈子跟你无缘。
不过受系统的影响,张文斌的口味变挑剔了,对于女人的品位也抬高了许多。
只是瞥了一眼,张文斌就冷笑起来:“这女子眉散神裂恐怕你没少享用,让老子涮你的锅,你是不是也想试试被鬼上身的滋味??”
“不是,不是。”杨雄一听冷汗直流,慌忙地赶走女人说:“没听见嘛,前辈看不上你,赶紧给我走。”
他刚才叫人打听张文斌住哪房间,在酒店前台的时候就出了事,那个被鬼上身的保安从楼顶跳了下来。
杨雄是吓傻了,从周围人的议论中知道原先这个位置也有个赌客跳楼死了,这世上着有替死鬼一说,这让杨雄感觉毛骨悚然。
这个干女儿脸面有点挂不住,或许没被男人这样轻视过,狠狠地看了张文斌一脸就离开了。
“带这种烂货色就敢来找我,今天老子累了不想与你计较,给我滚。”
张文斌刚要关上门,杨雄突然跪了下来,一把挡着房门哭喊着:“前辈休怒啊,晚辈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想请您指点迷津。”
“指点迷津找那姓陈的小老头,人家才是得道高人。”张文斌冷笑了一下:“找我这邪门歪道,我怕代价太高了你付不起。”
杨雄心头一寒,也不顾颜面了赶紧磕头说:“前辈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那陈伯与你一比就是蝼蚁与日月争辉,晚辈还略有点家产和权势,只要前辈肯指点迷津我定为前辈马首是瞻。”
还是个马屁精啊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正经人张文斌现在也不喜欢。
想了想,张文斌打开了门,说:“进来吧。”
“是是,多谢前辈!”杨雄闻言喜出望外,跟着进了房。
张文斌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一坐,烟刚一掏出来,他立刻掏出打火机过来点上,动作十分的娴熟确实是个狗腿子的好材料。
点完了烟,杨雄就恭谨地站在一边态度很谦卑,一看张文斌抽的烟是10块钱一包的,他拍着马屁说:“前辈的品味真不错,这款烟价格不高但味道香啊,和这一比那些抽华子什么的都是为了场面的傻子而已。”
“我知道这款有个至尊版的,前辈不嫌弃的话,我回头给您拿几条试试看口味合不合适。”
还真是个当奴才的好货,张文斌瞥了他一眼说:“别和我废话,有屁赶紧放。”
“是是!”
杨雄苦涩着脸说:“前辈,我最近感觉时运很不好打牌老是输还是小事,事业也不太顺利,睡觉的时候老是做恶梦,每天没精打采精神头也差,而且吧这身体感觉哪都不舒服。”
“你舒服的话就有鬼了!”
张文斌抬起手里,弹出一抹朱砂就点在了他的额头:“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杨雄疑惑地走到镜子前,这一看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瞬间是一片惨白。
自己的头顶上趴着一个婴儿,看样子似乎是刚出生只有五六斤重,可它全身的皮肤是诡异的黝黑色明显是一个死婴,这会乖得和在妈妈的怀里睡觉一样。
杨雄吓得屁股都湿了,伸手一摸想把这玩意拿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穿了过去根本摸不到那个孩子。
面色发白的他腿软得站不起来,赶紧爬着到了张文斌的腿边,跪着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哀求道:“前辈你可一定要救我啊,这是哪来的什么脏东西啊。”
“一小屁孩而已,怕成这样干什么。”张文斌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地说:“行了,知道原因的话就滚吧,别打扰我睡觉。”
杨雄一听,直接抱住了张文斌的大腿,眼泪都掉下来了:“前辈你可千万要救我一命啊,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为啥好端端的它会害我啊。”
张文斌厌恶的一脚踢开了他,隐隐有怒色的骂道:“滚远一点,老子凭什么救你。”
杨雄赶紧磕着头,一边哭一边哀求说:“前辈啊,救人一命胜造八级浮屠啊,只要您救我一命,我给您做牛做马干什么都行啊。”
张文斌嘿嘿地一笑:“那种好事就让正道人士去干吧,我是歪门邪道不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而且你最好撒泡尿照照镜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当我的家奴。”
张文斌脚步一动,杨雄就爬着追了过来,继续磕头说:“前辈,是我该死,我没用我废物,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沙发桌上有几十块的零钱,那是张文斌目前的全部家当,刚才脱衣服随手丢在那。
杨雄虽然吓得六神无主,但他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联想到刚才张文斌去取金印的行为,马上喊着:“前辈,您就收了我这家奴吧,晚辈略有薄资,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孝敬前辈。”
啪的一声特别的清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张文斌暴怒不已,猛地一巴掌就煽了过去,几乎是本能脱口而出地骂道:“愚笨如猪,当了家奴你的一切,你的老婆孩子包括你的命都是老子的,居然敢说是你的东西。”
这话跋扈至极,一向高高在上的杨雄去哪不是前呼后拥,那些有钱的大老板都要看他的脸色,哪曾被人这样打过脸。
不过杨雄确是暗喜,摔倒在旁顾不得脸上的痛,赶紧跪了回来说:“前辈说得对,求前辈屈尊收我当家奴吧,我的命我的一切全是前辈的。”
“这可是你说的!”张文斌眼里阴狠的一笑,手一抬一到黑光打进了他的额头里。
杨雄愣住了,他也清晰的有感觉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文斌。
张文斌冷笑着说:“这是一道禁制,如果你敢忤逆我背叛我的话,那你就可以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敢保证比你头顶上的小玩意更有意思。”
“不敢,以后,以后我就是主人的家奴了。”
杨雄一听是冷汗直流,也意识到了对方不是什么善类。
张文斌一抬手,他头顶上的死婴就飞到了手心,看了一下,张文斌说:“收了这小东西容易,不过你想不想知道谁在害你。”
“这是有人在害我?”
杨雄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惶恐和不安被愤怒所取代,他都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不该招惹这个邪门歪道,明显这家伙比头顶上的脏东西更为恐怖。
张文斌笑着把死婴送回他头顶,说:“那你以为呢,养这种鬼童也是费心费力的事,没点财力和精力都倒腾不出来,属于南洋一带得重金相求的邪法,用现代的话说这还是一进口的洋货。”
杨雄现在不恐惧了,反而是震怒无比,抹了老泪眼珠子都泛红了,抱着拳说:“请主人给我做主啊,一定要查出是谁要害我。”
养鬼童自然就需要鬼母,这种玩意需要女人的奶水来饲养,而且需要一些古怪的邪具,没準还能掏到点好东西。
张文斌突然觉得有点意思,笑说:“给我弄身衣服,去你家看看再说。”
杨雄是喜出望外:“好好,麻烦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