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过往的地方比较偏,城乡结合部再过去一些,一个很多乡村祖成的小镇,一个贫富差距真的很大的地方。
漂亮的自建房,乡村的别墅,也不乏平房破屋,棚户弃瓦。
镇菜市场晚上不少小店开着门,做的是晚饭和夜宵的小生意,按照电话的指引车子停在了一家卖鱼粥的小店门口。
刚下车,就感觉邓大年很激动,张文斌不得不暂时把他控制住。
一家十多平米的小店,店前一个推车,十多个桌子摆着倒是市井气十足,生意这会还算不错有一半的桌子有人在吃饭。
一见车停,立刻有个女人迎了上来,看着车标很热情地说:“一医院的领导啊,那么晚了还要麻烦你们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快里边请。”
“领导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们烧个粥吃。”掌勺的老人家很热情。
邓大年的声音有点哽咽:这是我岳父……
旁边有个老年女人在洗碗,这会也赶紧站起来擦干了手说:“快进屋坐,快让大弟泡茶啊。”
迎上来的女人五官端正看着就勤劳的女人不算漂亮,瘦的很一看就是吃过苦的人,就是电话里邓大年的老婆徐玉萍。
杨强挂了张工作证在胸前,笑说:“客气了,我主要先看一下小朋友的情况。”
“里边请!”徐玉萍赶紧带进了屋。
屋里有个光膀子的男人抱着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在玩,一听动静立刻回过头来,十分热情地说:“一医院的领导来啦,来,囡囡快叫大爷好。”
“大爷好!”小女孩粉雕玉琢得很可爱,立刻乖乖地叫了一声。
这光膀子的青年明显和徐玉萍年纪相当,人高马大还有几分痞帅,说真的一眼看过去还蛮般配的,甚至是徐玉萍都高攀了。
“囡囡乖,大爷现在给你做检查了。”
杨强拿起本子放在桌上,开始拿起了温度计和听诊器,他到底是这一行的,手法不比基层医生差。
小女孩就坐在男人的腿上很乖巧的配合着,全家都围过来了,徐玉萍更是很亲热地靠在男人的身边。
“你真的一点都不激动吗?”张文斌放出了邓大年的鬼魂,心里颇有点遗憾,按理说说得再好听,眼见这一幕都应该生气吧。
邓大年的鬼魂看着这一切,可惜已经流下了泪了:“洗碗的是我岳母,掌勺的是我岳父,刚才在外边杀鱼的是我小舅子,现在抱着我女儿的这个是我大舅子。”
张文斌汗颜,感情这是一家子啊,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杨强做了一些基本的记录,记录好以后假装要走,徐玉萍热情地说:“这都几点了你们多累啊,在这吃完鱼粥再走吧。”
杨强一副不好意思的口吻说:“不用不用,我们单位有食堂,一会忙完了回去吃就好了。”
这一说整家人都不干了,那个大舅哥更是一把抢过了车钥匙,说:“这么说你们还没吃饭呢,那必须吃完再走啊,要不我们这心里哪过得去。”
老太太照着老头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老不死你楞什么楞,快煮两碗鱼粥过来。”
“好好,老太婆你快上小菜,给领导也上点酒解乏。”
他家卖的鱼粥不是低档货,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很大的鳘鱼头,和高压锅一样大是一种不算便宜的深海鱼。
老头一边解着鱼头,一边笑呵呵地说;“不是我夸啊,我家这鱼粥可是卖了一辈子的买卖,以前我给人打后厨现在自己在干,这鱼头里最嫩的哪几块肉我闭着眼都能起出来,加上鱼脑一煮那是神仙都不换啊。”
“哎呀,那我们就不好意思了。”杨强没再推辞。
徐玉萍赶紧拿来了一蝶油炸花生,一盘炒酸菜,和几样下粥的咸菜。
小舅子更是才柜子上翻出了一瓶十多年的老酒,杨强赶紧摆手说:“我开车,而且有工作不能喝酒。”
这时大舅子手快已经开了,那阵酒香味着很不错,张文斌是不客气地拿起了杯子:“头儿那你看着就好,我这是最后一趟回去就休息了,我倒是想喝两杯。”
“哈哈,小兄弟有品味。”
起鱼头再煮粥是个细腻活,趁这工夫杨强问道:“徐女士,科室的人都很关心你们的现状,现在的生活过得还好嘛。”
“多谢领导关心,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去。”徐玉萍开心地笑着:“囡囡一直很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说来也要谢谢你们。”
杨强问道:“就没考虑再找一个嘛。”
徐玉萍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说:“没那想法了,就想着好好把囡囡养大就行了,现在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另一边,大舅子已经和张文斌碰了一下杯,他爽朗的笑说:“我姐夫是个爷们,说真的他死了我觉得特别的可惜,真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他这地步,就沖这点我都不支持我姐再嫁,那样的男人哪里找去。”
又端上来一盘小菜的岳母也抬起头笑道:“我大女婿以前没爹没妈的,做的是力工我一开始看不上,确实是我眼睛不行,他是真有担当,现在呀逢年过节给他上香的时候我都会给他赔个不是。”
香喷喷的鱼粥上桌了,老大爷也忍不住坐在一旁倒了杯酒,感慨道:“确实,我这女婿没得说,拼了命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这年头有几个爷们能这样,我女儿是有福气啊也是没福气,哎。”
“可一直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啊。”
杨强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邓大年可能会把他杀了。
老大爷爽朗的笑说:“那有啥,囡囡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她没爷爷奶奶我们就两倍的疼。我这俩儿子迟早各自成家,她们娘俩就跟着我们过肯定饿不着,我又不老赚点小钱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不年初才卖了乡下的房买了这小店面。”
大舅子也说:“就是,谁敢欺负我家囡囡,我丢他进沟里学游泳去。”
这大舅子还有点纹身,老太太笑骂道:“以前我这浑小子也不懂事整天游手好閑,从他姐夫走了以后就知道啥叫真正的男人了,要不哪会白天老实上班,晚上在家帮忙啊。”
“小舅妈!”这时囡囡大喊了一声,开心地跑了出去。
外边来了个骑电瓶车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直接抱住了她,一直在杀鱼比较老实的小舅子摘下了围裙赶紧洗起了手。
“姐,我们带囡囡去前边坐摇摇车了。”
说着他蹲了下来,一把抱起小囡囡骑在他的头上,另一手牵起女孩就走了。
看得出他们一家过得不错,起码走出了邓大年死去的阴霾,当然他们对邓大年的首肯还是很高的。
鱼粥很香,酒也不错张文斌吃得很满足,临走的时候他们死活都不肯收钱。
杨强想了想,说:“这样,孩子毕竟还小以后要多注重健康,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们尽管打我的电话,有什么惠民的项目和政策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多谢领导,领导慢走啊。”
离开的车上,杨强想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儿科拨十万经费。”
张文斌则说道:“现在放心了嘛。”
邓大年憨厚的一笑:“放心了。”
张文斌拿出了一张符,说:“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吸入气运确保那家伙三天之内的上绝癥,我知道你生性不是恶人,不过既然你答应我了现在就没反悔的余地了,至于代价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知道。”
邓大年犹豫了一下,突然以鬼魂的姿态跪了下来,说:“有个不情之请,我邓大年答应的事一定赴汤蹈火,仙家仁厚请仙家多多照顾我的妻女。”
“我欣赏你,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张文斌的面色瞬间一变。
邓大年吓了一跳,慌忙说:“在下不敢,只是请仙家大发慈悲,只要仙家肯开恩,小的愿意不入轮回永世为仙家做牛想马……”
“想为我做牛做马的多了去,你还没那资格。”
张文斌冷着脸,说:“邓大年,你不要再有执念了,他们的生活已经平静而又富足了,再给他们一笔钱或是其他恩惠不一定是好事,你不要小看了人性恶的一面。”
“确实,我又有执念了。”邓大年苦笑了一下,不再坚持。
张文斌心里默念手中做法,邓大年的鬼魂十分温顺的化成黑光,进入了一道黑色的纸符之内。
等到了徐菲楼上,张文斌把符给了杨强,说道:“咬破你的手指,按一个血手印在上边。”
现在的杨强不疑有他,直接就照做了,张文斌让他把符收起来以后吩咐说:“明天去上班看见你那仇家,悄悄拿这张符蹭她一下然后找地方烧了就好,邓大年的执念很深所以修为也很高,他应该能在两天之内让那家伙的上不治之癥。”
杨强一听欣喜若狂,可又忍不住问:“主人,不是说我不能杀生嘛,让她的绝癥也是杀生的一种啊。”
“造化最是复杂,不管干什么都会牵扯因果,我带你跑了那么大一圈算是一个周全的考虑。”
张文斌叹息道:“为什么找立地灵,是因为他们不属恶灵沾不上因果,只要谈妥了后果就他们自己承担。而代价就是你仇家今年43岁,如果她能活到80的话,那让她病死以后,邓大年必须在地狱受33年的折磨,才能进入六道轮回。”
“这么严重?”杨强一听是吓了一跳。
“所以他才犹豫了那么一会,这是我们不沾因果付出的代价。”
张文斌看了看他,有点好笑地说:“说来你是狗腿子还是我狗腿子,你有事我忙里忙外地跑腿,想想也是觉得可笑,找你这样的家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
之前家奴这个词让杨强觉得屈辱,可经过陈伯的点拨又觉得豁然开朗,饿了都有人易子而食,为了钱财杀父噬兄那更不在话下,可又听过谁閑着没事丢了自己的财物。
杨强一想这两天的经历,一时有点激动忍不住跪了下来,朝着张文斌就磕了一个头说:“主人在上,为奴者杨强的一切都是主人赏赐的,能于主人为奴是我三生有幸,主人对我之恩无异于父母。”
张文斌坦然受之,笑道:“有个事倒要和你说一下,你已经死里逃生两回了,碰上我算是你的造化,不过也用了你不少的气数。”
“你虽然年纪尚青,看样子该平步青云,不过我想这两年就差不多了,再过几年再前进一步都难。”
“为什么?”当官的,谁不想更进一步。
“气运用在仕途,还是用在保命上,有的时候就是你自己选的。”
张文斌轻描淡写说:“是当一个一方诸侯权势稳固得以善终,还是给你当一天皇帝当然被造反的人杀掉,你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主人,我想明白了,您说得太对了。”
杨强是一点即透,马上笑说:“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就算当皇帝也没用啊,还不如这样活着回来的潇洒一点。”
张文斌打了个哈欠,说:“好了,滚蛋吧,等你那老对头死的时候,你就得想办法给邓大年家人一点好处知道嘛,人家可是在替你受苦难。”
“主人,那我先走了。”
回到了徐菲家,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放满了,张文斌一泡进去舒服地哼了一声。
徐菲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外边,给张文斌按摩着肩膀,听闻了这两天的事面色有点古怪:“主人,您不杀杨强已经是他的福分了,怎么还那样帮他??”
“怎么,不杀他的话,你心里终究不舒服?”张文斌戏谑地问了一句。
“不至于,主人的决定怎么样我都支持,更何况现在他在的话想想也不错,能让主人多一点的情趣,要不您玩腻了我迟早被其他的小狐貍精勾走了魂。”
徐菲娇嗔了一句:“我只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
“我看起来就不是做好事的人,对吧。”
张文斌拿起旁边的烟点了一头,享受着她的按摩,说:“杨强的命格不硬,可他的官运却是亨通,我这样大费周折的平衡因果,为的是瞒天过海拿走他以后哼通的官运。”
“官运?”
“没错,杨强天命不高但官运亨通以后肯定平步青云,现在这么一弄他坐这局长就做到退休了,那命里的官运是六旺之一我就笑纳掉了,要不你以为没好处的事谁会干。”
“我就说呢,主人那么好色,哪可能对那臭男人那么上心。”徐菲咯咯地笑了起来。
张文斌感慨道:“随其自然吧,心念随时势而变,这样邓大年既能解脱,也可以让杨强给他家人多一点的照顾两全其美。”
“这样的男人,真的好感人。”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徐菲都有点红眼睛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其实这样也算是个美好的结局。要是邓大年还活着,那一身都是病怎么可能治得起,恐怕下半身都是个药罐子会拖累全家,贫贱夫妻向来百事是哀,夫妻亦不过是同林鸟而已,到那时候或许就没你想得那么美好了。”
“臭主人真讨厌,干嘛说得那么直白,就不能让我继续感动一下嘛。”
徐菲娇嗔着,拍了张文斌一下。
洗完了二日来到床上,这一次没急色的干什么只是抱在一起,张文斌抽着烟陪她说着话。
徐菲忍不住问:“主人,我感觉……这几天你是不是在刻意的回避果果。”
女人的直觉果然都是敏锐的,张文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说:“你猜的倒是準,主要果果融合情蛊以后多少受影响,为了让她有一个健全的人格,我不能靠得太近免得她变得偏执。”
“我早和你说过那不是好东西了,如果我要利用的话,现在你女儿我让她杀了你这当妈的,她保证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情蛊这东西迷惑人性乃是至邪之物,所以我尽量不和她见面就是怕她在这关键时期受影响。”
说罢,张文斌舔着嘴唇道:“要不你以为我忍得了,你女儿那白虎小嫩屄和会咬人一样,操起来叫床声嗲的想想我都觉得忍不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晋升五阴女马上完成了,得让她先适应鬼童的气息,进一步晋升六阴女时就是采摘的好时候。
下流的实话比深情款款的谎言更值得相信,徐菲脸上有感动的柔媚,摸着张文斌的胸膛说:“臭主人太讨厌了,现在觉得果果的小嫩逼日着舒服,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是吧。”
“嘿嘿,吃你女儿的醋了,她的小逼确实很紧啊。”
张文斌一说起这话题也亢奋:“所以你该知道主人忍得多辛苦了,我现在去搞她肯定愿意,对面房间门一推就行了。”
“就算不做比较,来个母女双飞多好啊,知道主人忍得多辛苦嘛。”
“就吃醋,怎么了!”徐菲嘟着小嘴一副吃醋的模样,不过心里却满满都是暖意。
她琢磨了一下,妩媚地说道:“主人,等这事忙完了,我介绍我妹妹给你认识,我妹妹比我还高身材比我还好呢。”
“真的?”张文斌顿时心念一动,话说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小姨。
“当然啦,我哪敢骗你。”徐菲咯咯地一笑,说:“到时候我们姐妹一起陪你算补偿好不好,我也想看那小妮子叫起床来是什么样的。”
“你要把她推入火坑啊,真是不地道。”张文斌有点亢奋,摸起了她的脸。
“您不是火坑,有几个男人和您一样有担当的。”
徐菲的呼吸有点急促了,红着脸说:“主人,这两天您操得有点狠我那还有点肿,要不我给你吹出来好不好。”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张文斌阻止了她往下的手,把她一抱亲了一下笑说:“就你一个可灭不了我的火气,以后就别想吃独食了,等介绍些姐妹给你认识的时候,再一起伺候我吧。”
“好哦,主人你真好。”徐菲的面色陶醉而又幸福。
或许她一开始也想不到,这畸形古怪的关系,会给她带来空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