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鸡儿率先恢复了知觉,但身体上的其他部位还是老样子,保持着静默的状态。事实证明,物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下都没能加速系统的修复速度,除了让我攒了些积分外,再也没有什么变化。
我尝试着自己脱下沾满精液的内裤,湿湿糊糊的实在是难熬,然而我低估了这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的难度。在只有一双手能动弹的情况下,我努力了半天,却是连脱下外裤都十分费劲。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妈妈端着一盆温水,面无表情的回来了。
哈,我果然是亲生的!~
我不敢表现得太过得意,尽可能的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妈妈走到床边,眉头紧皱的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呵斥道:“手还不快拿出来!三岁小孩吗?放在那里不觉得丢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有苦难言,总不能说我的左手上全都是精液吧……
床头柜上的纸巾我够不到,又不能将我的孩儿们随便抹到床单之上,要是床铺被我的精液弄得乱七八糟的,妈妈估计再也不肯跟我睡在一起了。
虽然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我不确定妈妈还会不会和我睡一张床,但人总要有点盼头吧,所以我的左手根本不敢乱动,一直都放在了裤裆里,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看起来着实是有点猥琐了……
在妈妈森寒的目光下,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手,一瞬间,一股浓烈的异味散发了出来,原本所有的气味都被掩盖在薄毯之下,这一与空气接触,男性特有的气息很快就弥漫在空气之中,充斥着整个小房间。
妈妈看到我一手的黏稠,俏脸阴沉的可怕,强烈的气味更是让她的眉头拧巴成了一团,不过我却注意到妈妈严肃的脸色之下,似乎有些莫名的不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刚才的委屈和愤怒,妈妈的小情绪又上头了,当即就要再次抛下我一个人,离开这间充斥着儿子精液气味的房间。
然而恰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弭花花的声音紧跟着传了进来:“晓蕓阿姨,你睡了吗?”
弭花花如百灵鸟般动人的声音在此时仿佛加持了一道圣光,要是让呆头鹅进了门,闻到了房间内精液独有的气味,她认不认出来不知道,妈妈肯定是不敢拿自己的清白去赌小丫头的单纯,这下妈妈可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呃,我..我已经歇了,出了什么事吗?”
妈妈的反应很是迅速,几乎是在瞬间就想通了关节要害,做出了最为合适的回应。
“没什么事情,就是诗蕓阿姨让我过来拿张面膜..”
“哦哦,你稍微等一下..”
妈妈手忙脚乱地在临时的梳妆台上一阵翻弄,随便抽了两张面膜从门底下塞了出去。
小丫头道了声谢就走了,不管是妈妈还是大姨的房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将房门封死是必不可少的步骤,所以这时候再开门是件很繁琐的事情,妈妈的行为并不会引起弭花花的怀疑。
妈妈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站到了我的面前,阴晴不定的看着我,我倒是有了种和妈妈真的有了奸情的感觉,两人共同保守着一个特殊的秘密,不就是一段情缘的开端么?
本该是等待审判的我,心情莫名轻快了起来。
“你的腿,有感觉了吗?”
沉默了片刻,妈妈终于打破了平静,声音里却是透着一股肃杀。
“有了!有了!……”
我连忙答道,在妈妈付出了这么多牺牲,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后,要是丁点效果都没有,我很是怀疑妈妈会不会将那盆温水从我的鼻孔里灌进来。
“证明给我看。”
妈妈并没有轻易相信我,冰冷的视线依然没有消退半分。
我咽了口唾沫,只能祈祷着小白毛显灵,当即集中了所有的心神,摒弃杂念,向着我的脚发出了移动的指令。
然而就算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我的双脚就跟模型似的一动不动,就在妈妈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打雷的时候,许是我命不该绝,右脚的大拇指竟然在我的努力之下奇迹般微微动了一动。
刚才还一脸恨不得把我掐死的妈妈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当即也不顾什么恩怨情仇,一把扑了过来将我的脚抱在了怀里。
“这样有感觉了吗?……这样呢?……这样呢?……”
妈妈一边用力地刺激着我足底的穴道,一边期盼的看着我,哪里还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妈妈却并没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是安慰我道:“刚才绝对不是我的错觉!只要你的神经没有完全坏死,那就还有复原的可能性!你不要太过着急了,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说着,妈妈似乎又想起了方才的遭遇,恨恨地将我的脚摔回了床上,只不过妈妈的神情缓和了些许,至少没有那种想要将我回炉重造的眼神了。
“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妈妈昨天才和你聊过,你就当做耳边风了?”
妈妈沉默良久,长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啊,这不是跟您闹着玩吗……您也看见了,我又没有说谎,我真的是有感觉了,而且刚才那样……也的确有效。至于对您做出无礼的举动,我承认我是有些情不自禁了,但还不是因为妈妈您过分美丽了吗?”
动弹了一下的脚拇指给我争取到了话语权,虽然我不指望能就这么轻易翻篇,但至少妈妈还愿意与我交流,那么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当我分不清什么是闹着玩,什么是抱着龌龊猥琐的想法么?我现在要重新评估一下和你之间的约定了。”
“那怎么行!”
我急忙道:“昨天才说好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小亮!”
妈妈正色道,清澈的眸光静静地看着我,“妈妈只是想尽一切努力将你错误的情感纠正,而不是为了给你留下可乘之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既然你这么希望妈妈遵守这个约定,那么,‘这个世界没有..’”
“为了我好?!”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没想到我的沖动竟然逼得妈妈不顾我的精神状态也要彻底斩断我的绮念,不过妈妈的话语才是更加刺激到我的地方,“为什么所有人都断定母子之间就不会有幸福?您当初不也是为了反抗外公外婆的‘为了你好’才毅然决然的与爸爸私奔的吗?妈妈您难道想要您的不幸在我的身上重演吗?!”
“母子之间就不该有除了亲情之外的幸福!你爸的事情你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事实证明妈妈当年的选择有多么的任性!要不是我的叛逆,你也不用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成长,说不定也不会太过依恋于我,导致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一切都是我当年没有听从你外公外婆的错!”
妈妈也激动了起来,十分亢奋,一对粉拳捏的死死的。
“我从来没有觉得爱上妈妈是一种错!相反,我觉得这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才不想要什么狗屁的父爱,只要有妈妈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难道我想要照顾妈妈一辈子有错吗?!我想要和妈妈永远呆在一起有错吗?!我想要和妈妈更亲密一些难道有错吗?!”
“你总有一天要长大!总有一天要独当一面!总有一天要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妈妈只是陪伴你一小段人生的过客,你的人生还有更加美好的风景,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广阔,不要因为青春期的沖动而固步自封,将所有的情感倾注在妈妈的身上!”
“妈妈就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风景!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就是想要守着妈妈过一辈子!我对妈妈的感情并不只是荷尔蒙的沖动!您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试一试?如果您觉得我的爱只是小孩子可笑的一厢情愿,如果您觉得我爱只是青春期的副作用,那么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到那时我总不再青春年少,妈妈就能够认可我的爱吗?
当年如果外公并不是一味地‘为了你好’,所有的一切都不讲感情,不顾您的感受,纯粹地以结果来判断好坏,而是支持您的选择的话,您的人生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您也就不用逃离那个让您感到压抑,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家里!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您难道也要变成当初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
我悲愤欲绝地吼道,再也不想隐藏我对妈妈的心意。
“你是王八精吗?有几个十年够你耗的?我是不是也要陪着你胡闹下去?妈妈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吗?别想要在我面前偷换概念!你就是去娶一个智障妈妈都会坚决支持你!可我是你的亲娘!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这能和当年的事情相提并论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是您的儿子,但我也是一个男人;您是我的妈妈,但您也是一个女人。在外公的眼里看来,家道中落的父亲跟路边的野狗有什么区别?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条野狗,他老人家首先考虑的不是您的幸福,而是他的面子如何过得去?一切的不幸都源自于太过在意世俗的眼光!哪怕是富可敌国的外公也不能免俗,我相信妈妈您不会成为外公那样的人,难道我连一条野狗都不如吗?!”
“可..”
妈妈张了张嘴巴,我却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自顾自说道:
“我的爱对于您来说或许太过沉重,但爱情的本质就是自私和占有,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爱你,哪怕被世俗所不耻,哪怕堕入无底的深渊。但我也不会去阻止妈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妈妈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未来的日子里还会遇到许许多多成熟稳重、德才兼备的好男人,光是弭明诚的出现都让我感到望尘莫及。或许有一天,妈妈会等来属于妈妈的王子,重新爱上其他的男人,但只要是妈妈真心喜欢的人,我就会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爸爸。我不会强迫妈妈去接受我的这份在你看来或许十分任性、幼稚可笑的感情,可我只是希望妈妈能够在心里的角落给我留下一个位置,我会努力成为配的上你的男人,也许我无法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但我一定会是最爱你的那一个!我知道我选的这条路道阻且长,但行则将至,无论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只要我赵亮一息尚存,我就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弃追求妈妈的脚步,谁也无法改变。”
赵晓蕓眼圈微红,愣愣地看着儿子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不知不觉间,那个只知道哭着鼻子去帮自己拿快递的小鼻涕虫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的小男人,不再需要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甚至足以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也有了许许多多自己未曾察觉到的小心思。
可是小混蛋啊,在妈妈的眼里,你远比你想象的更加优秀!你为什么要妄自菲薄,说得这么卑微,这不是在成心骗妈妈的眼泪吗?!还假模假样的说只是希望在妈妈心里的角落给你留个位置,在妈妈的心里,不全都是你吗?
我的真情流露并没有换来妈妈的回应,妈妈只是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缓缓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失落,于我来说,妈妈没有再坚决地想要放弃和我之间的约定,就已经是阶段性的胜利了。
而在我的数据数据视角里,妈妈的亲情值始终在十九与二十之间反复横跳着,我不知道突破二十大关的亲情值会不会有质的变化,但想必我与妈妈携手的未来将会更近一步。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惊醒了妈妈,妈妈的亲情值最终还是定格在二十的关头上。
“晓蕓阿姨……那个诗蕓阿姨说……说……让您别那么小气,给她拿张贵的……”
弭花花有些怯怯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然而此时在我听来,再也没有那种神圣空灵的感觉,仿佛就跟恶魔的低语一般。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被弭花花破坏殆尽。
可恶啊呆头鹅!总有一天,我要拔光你全身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