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橙子给我们分配卧室,其中我和小佳的卧室就在张芷彤姐妹卧室的隔壁,并且不用经过客厅,可以直接通过阳台到达。
于是当大家都进自己房间休息之后,听到外面再没有什么动静了,我带上佳妹从阳台摸进了张芷彤的房间。
“嘘!老公,我姐睡着了。”蕊彤看到我们进来,示意我们要安静。
我踮着脚走到床边,张芷彤面朝着墻缩成一团,被单紧紧裹着身子只露出一个头,不时眉头皱起,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床头柜上放着一条裤子和一双袜子,看来她被子里还穿着其它衣服。
听蕊彤说,她姐这个学期因为一中的提前批失利,不断地遭到老师家长们的冷眼、误解、压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人笑到最后,自然就有人摔下来,张芷彤就是这其中之一。
不过摔下来并不要紧,机会不只有一次。然而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在摔下来后,受到的不是安慰和鼓励,而是冷漠与嘲笑,认为她失误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的结果。
看着她睡觉时的表情,肯定是梦见不好的东西了。我很好奇想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于是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也是对虫族能力的一次探索发觉。我打算趁她睡着时,将寄生体植入她脑中,以此查看她的梦境。
我脱了衣裤在张芷彤旁边躺下,对着她那眉头紧皱的秀脸吻了下去。
十多秒后,我感觉一股莫名的悲痛袭来。不是纯粹的悲伤,还有不甘、悔恨、担忧、自责、恐惧、压抑、沮丧。不光是我,蕊彤和佳妹也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我闭上眼感受这种悲痛,仿佛看到一个次次年级前五的女生,在关键的那场考试的前一晚,由于兴奋加紧张,几乎没法入睡。告诉自己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考完就放松了,却越是无法入睡。
考试的时候面对熟悉的题型却总是算出与预料不合的答案,倔强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却每次的结果都不相同,等到终于得到满意答案的时候,抬头却发现只剩半个小时了。
后面还有三道大题,匆匆忙忙赶完,终于在终考铃响起前写完最后一个字。走出考场,面对一脸放松的同伴,却不敢回答考得好不好。鼓起勇气从老师那里拿过答案,却发现错得一塌糊涂。
怀着侥幸的心情希望自己只是记错了答案,和老师同学说自己不记得当时自己的答案了。录取名单公布的那天却发现,本该有自己名字的名单却没有自己。
本想一个人躲起来安静的疗伤,却被录取上了的同学劝说还有下次,然后同学们就自己去庆祝了,没有人再来关注她。
本想发愤图强,在中考取得好成绩,却发现自己的水平一退再退,以往拿手的题目解了半个小时也解不出来,以往二十分钟能背下来的课文一个小时也记不住。
成绩一退再退,面对的却是老师的冷眼,觉得她堕落了,作业也不按时完成了。
中考前戏,一个人躲到无人的初二教学楼,一边哭一边背单词,背古诗词,却怎么也记不住,背得越多忘得越多。擦干泪痕后回来,也没有人注意。
难道就此成为一个平庸的学生吗?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顶尖的学霸了吗?内心怀着不甘,却又无能为力。要是当时不那么倔强,跳过那题该多好!少做一题应该也能录取上吧,虽然在榜上比较靠后了。
张芷彤的这些思绪难以抵挡地涌入我的脑中。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是站在第三人的视角在看,有时有感觉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大彤彤的眼泪已从紧闭的眼角溢出,滴落到枕头上,仍没有醒来。
小彤彤眼中也含着泪:“原来我姐受了这么多委屈,刚开始那几天她还装作没事一样。”
“她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一个人承担起了痛苦。”我说。不过或许如果她一开始就发泄出来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上次在实验中学看到她的时候,应该是已经坚持不了了吧。
“哥!我好怕!”佳妹鉆入我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