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交易在全球的废除,一度成为针对非法交易最大打击武器,其使得每一笔无论大小金额的交易都有迹可循、记录在案。非法交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由于缺少实际的一般等价物而陷入停滞。犯罪者在初期曾考虑重新将金银作为一般等价物使用,然而金银的伪造技术已经十分发达,对金银验证真伪亦须耗费大量时间,外加上普通人很难获取足量适用于交易的金银。因此金银交易仅仅只在巨大数额的犯罪交易中才会被使用,非法物资的零售则陷入空前的困境。然而,军械的走私流出却给黑色交易带来生机,军用手枪子弹由于其美观精巧、易携带、又兼具实用性的特点而很快成为黑市中取代现金的一般等价物。再加上每一颗子弹上都有安保部队专用印墨记录的编号,这无疑成为军用子弹取代钞票的又一力证。——《黑色经济史》,佚名。
十五分钟前。
“命令收到,準备前往目的地。”冯凯向对讲机回复闵雁。他沖身边的女兵打了个跟上的手势,“兰瑾,跟上我,队长发来任务了。”
“队长说什么?”她问道。
“陆长官已经下令正式将樊庆免职,现全城搜查抓捕。闵队长公布了九个地址,樊庆可能藏在其中一处——你看,这一个离我们最近,她让我们先行一步过去查看。其他增援随后会到。”
“明白了。那我们快走吧,他随时都可能会逃的。”
“一定要小心点,队长反复和我说要关照好你。跟在我后面,一旦有什么问题,就赶快撤退等待增援。”
兰瑾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的确,她才刚刚入伍不久,而且她也太年轻,在队员的中间显得实在太稚嫩。对此,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她白嫩的鹅蛋脸上显然还带着尚未脱去的少女青涩,却刻意摆出一副成熟冷静的神态,但眼神中的犹疑不免暴露了她并不太坚定的意志,两道弯曲的柳眉又给她更添了一分柔弱。然而,来自前辈的体恤与管护很容易被她视作鄙夷与轻视,对危险的无知也常使她这种年轻人显得狂妄自大,又急于建功立业。她迄今在部队中服役共64天,期间不过是跟在冯凯身后进行些简单的巡逻与检查而已,在爆炸案以前,还未遇见什么大风大浪,黑金的制服与闪白的霰弹枪又为她平添了自信。
不过这倒也正常,第一次穿上安保部队制服的人,多少都会显得有些轻浮。与其说冯凯是为了指导她,不如说是打磨她的棱角、打压她的气焰。这也便是制服上两种颜色的含义:金色的威慑外露于敌,黑色的冷峻内藏于心。
闵雁发来的地址位于南城区一角的一间独栋别墅,上下两层。当二人在远处一见到这栋别墅,便知道其中绝对不简单。从面看,四面的窗户全部用防弹玻璃制成,外面加以钢筋封死,里面全用黑色的窗帘遮挡,看不清屋内状况。
冯凯走到门前,将枪口对準门锁,一枪将其打碎,随后回身一脚将门踢开。兰瑾紧随在后进屋,听见附近有人被霰弹枪的声音吓得尖叫起来,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屋内漆黑一片,二人没有灯开关,便打开手电筒四下搜索。找到这房子虽大,可其中却并没有任何家具,只有紧靠墻的一排排保险柜,柜门却都大开着,柜里面空空也像整个大厅一样空空蕩蕩,十分诡异。二人又分头到一楼的几个房间探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人。
“冯凯,你看这里!”兰瑾在一楼最里面的房间沖他喊话道。
冯凯跟过去,只见兰瑾所在的房间里有张大床,床底下正满满当当塞着十多个大箱子。兰瑾抽出一个,见并未上锁,便将盖子打开,用手电筒照去时,只见里面摆满黄澄澄的子弹,一时间反射的光刺得二人眼睛都睁不开。冯凯也抽出两个大箱子,翻开之后也一样盛满子弹。
“真不知道,樊庆该被杀几次才抵得了走私这么多子弹的罪。”
“把箱子关好收起来,”冯凯说,“这是重要物证,别弄坏了。”
两人收拾好子弹箱,从螺旋阶梯上二楼。二楼走廊两侧共六善房门,两两相对,前四间里都塞了一整间房的箱子,不用说,里面一定装满了子弹。当走到走廊尽头时,冯凯听见左侧的房内隐约有声音,便打了一个警戒的手势,随后破门而入,抬起枪口。
而那一瞬间看见的景象,必将使二人终身难忘:四四方方的空间里,三面靠墻边垒起两米高的金色城墻,耀眼的金光反射着房间中央那张桌子上台灯的微弱光芒,把整间房照得分外明亮,以致于冯凯、兰瑾戴上护目镜才勉强适应能看清房中的景象。而一个人正坐在桌子后,他样貌大约四十多岁,头发稀疏。他的右手正用镊子夹着一小片金箔,缓缓伸向桌上的一条金鱼。那金鱼的身体明显是用黄金做成,身上镶嵌着金箔做的鳞片,只差一小块,红色的眼睛或许是红宝石。他的手很稳,举在半空丝毫不见颤抖,对于面前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连眼皮都没有抖一下。桌子一角还摆着一个杯子,杯子上印着一只猫,猫眼却像是黑水晶做的,闪闪发亮。
“樊庆,你被捕了,把手放在脑后,站起来!”冯凯上前两步,对他说道。
樊庆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眼睛紧紧盯着金箔,十分缓慢地将最后一片金鳞其镶嵌在金鱼的身上。随后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对面前拿枪对準自己的二人说道:“你们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做完第四条金鱼了。”
“我重复一遍,你被捕了,把手放在脑后,站起来!”
“陆柏那个老东西,让你们抓活的对不对?要不然你根本不用说第二次。”
樊庆停顿了一会,观察二人的反应,接着笑道:“很好,看来我说对了。你们——我没见过你们两个,不过,”他指着冯凯说道,“你的枪拿得很稳,一看就是个可造之材,后面那个小姑娘就不行了,我刚说两句话,枪口就开始发抖了。看你的样子,只怕还是个雏吧?连造人的枪都拿不稳,还想拿杀人的枪威胁我,哈……”
“闭嘴!”兰瑾大喝道。然而她的声音实在显得太柔,根本听不出威慑力。因此只换来樊庆的一声冷笑。
“我就作为你们的前辈,考一考你们吧,如果陆柏不让你们杀我,那你们拿什么威胁我,让我跟你们走?”
“我会打断你的双手双脚,挖了你的眼,然后叫人把你抬出去。”冯凯冷冷地说。
“很好,很好,这才对嘛。那你呢,小姑娘——别老盯着我的黄金看,那不是你这种人应该做的事。”樊庆失望地摇摇头,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主考官。
“轰”的一声,冯凯一枪打在樊庆的胸口,后者大喊一声,仰面倒了下去,然而他并没有流血,只是捂着自己的心口,拼命地咳嗽着。
“这一枪是警告。我现在切回了致命弹,如果还不按我说的做,我立刻打断你的右手,明白了吗?现在,站起来,把手放在脑后!”
“咳咳咳……年轻人啊,你还是差了点火候。告诉你吧,遇上我这样的人,你第一枪就该废了我才对……”他话还没有说完,冯凯已开了第二枪,枪口朝向正是樊庆的右手。
以霰弹枪的威力,这一枪开了,樊庆的右手必然会碎成一滩肉泥。然而只听半空中一声清脆的响声,子弹打在了一面忽然横在樊庆与冯凯之间的、用黄金铸成的墻面上。那面金墻像海绵一般,将散开的子弹紧紧夹住,接着轻轻一抖,子弹全落在了地上。
“可惜了,你稍慢了一点。”
冯凯见状,回过头大喝一声:“快跑!”而兰瑾早已被这景象惊呆了,直到冯凯抓住了她的胳膊,才终于回过神来,回身朝外奔去。
就在回头前的瞬间,兰瑾看见那四周围无数的黄金,全部像粘液一样流动起来,接着化成章鱼触手一样柔软粗长的圆柱,向着两人逃跑的方向追赶过来。
穿过走廊、跃下楼梯、在距离大门还有几步时,兰瑾听见耳边传来肉体被刺穿的声音,但没有听见喊叫。她只顾往前跑,却在沖出大门前的瞬间发觉自己突然不能动弹,某些冰凉而光滑、柔软又坚硬的东西缠住了她的身子……
与此同时,程中到北城区接上刚刚离开安保部队总部的胡小黎。不过,后者在上车时还带着一位一位老朋友。
陆芷柔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又坐上了这辆车,即使胡小黎三令五申赶她回家,她还是死死缠着,要求带她一起去现场看看。
她在办公室听了闵雁和父亲的谈话,便离开预感到一场巨变就要降临,如今她十分热衷于寻求生活的刺激,大战在即,若是就这样悄悄回家、在床上把今晚的经历给睡过去,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于是此刻,她又一次光着下身坐上了程中这辆破车,但这一次她的脸已经没有上一次那么红了,甚至在上车时还对男人回以淑女式的微笑。
她腿上那条被脱掉的长筒袜自然是穿回去了,否则外人一眼就能看出倪端。当然,脚心免不了又被胡小黎玩弄一顿。陆芷柔特意选择坐在程中的背后,以防他回头时看见自己毫无遮掩的私处。
陆芷柔自以为已经掩饰得足够好了,她看见程中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异样,便认定上一次的事胡小黎一定没有告诉他,再加上胡小黎也解释说多亏了自己隐身能力的帮助,才得以轻易进出一趟总部,便更是自鸣得意了。当然,她并不知道程中转过头去时正不住偷笑。
“所以说,现在他们已经确定炸弹是从哪来的了。但樊庆多半不是主谋。我之前见过他几次,虽说他看起来精神有点不正常,但又很胆小怕事,在闹市引爆炸弹绝对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更何况他一向呆在兵工厂,和我哥一直没有什么交集……”程中一边开车跟随着前面闵雁的车队,一边和胡小黎商讨听来的情报。
“的确,陆长官也是这么说的——对吗?”她沖着身旁的陆芷柔问道。
“嗯……对……”陆芷柔随口应道。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将左手伸到裙下,偷偷自慰了起来。毕竟光是想到自己不穿内裤坐在一个陌生男人背后,就让她感到无比刺激,仅仅才在车上坐了几分钟,她的小穴就因兴奋而涌出淫液来。当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抚弄起阴唇时,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处女,否则怎么会放蕩到这种地步?
“陆小姐你的脸上怎么不太好,需要先送你回家吗?毕竟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很危险的,你不必勉强自己。”胡小黎做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又捏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同时握住了陆芷柔在在私处“偷偷工作”的左手手腕。
陆芷柔刚刚将手指插入阴道,却突然之间却被中断了动作,快感突如其来又突然消逝的强烈反差让她差一点就叫出声来。她嗔怒地看向胡小黎,但从后者的表情中明白,自己的样子只会让对方觉得有趣。于是,在欲火的催动下,陆芷柔很快就换上了委屈哀求的神情。
“事态紧急,现在我们只能先把她带上了,”程中说,“不管樊庆是不是暗杀我哥的主谋,既然他敢把炸弹走私出去,我就要亲手去解决他。”
胡小黎此时一面欣赏着陆芷柔那副既淫蕩又可爱的表情,一面回应道:“但你总不能杀了他吧。”
“我肯定会留他一条命,就像陆长官说的,只要他还能说话,把他打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胡小黎“嗯”了一声,见陆芷柔皱着眉、摇着头、就差哭出来的模样,总算“心软”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放手,而是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下一下缓缓抽送起来,另一只手则及时捂住了对方的嘴,将那几乎压抑不住的呻吟堵在了喉咙里。
车内的后视镜早已在不知何时被打碎了,否则程中一定能把背后两位少女的淫戏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即使他看不见,光是听着身后微弱的动静,加上此前已经知道的信息,也很容易就猜到她们在做什么。只不过此刻他正想着该怎么收拾樊庆,以及怎么说服闵雁答应让他复仇,原本应该集中在下身的血液都聚到了脑子里,便也无心去欣赏少女的媚态了。
而后排的陆芷柔被胡小黎捂着嘴、抓着手进行半推半就的自慰,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应该已经被掩住了,但喉咙里的闷哼声凭一只手根本遮挡不住,夹杂着呻吟的喘息声就这样在车里回响……
“现场什么状况?”闵雁一下车就沖着前来接应的士兵问道。
“我们两名队员找到了樊庆所在,但都被挟持。樊庆手中还有一枚炸弹,威力比上次爆炸案所使用的更大,一旦引爆,不仅是这栋别墅,周围的七八座建筑都会受到波及。我们已经把外围封锁,等候您的指令。”
这时一辆破车停在了她后面。闵雁知道这辆车已经跟了她一路,也知道开车的人是谁,更清楚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把无关的人全部拦在外面,除了我们的人以外,谁也不许放进来。”闵雁向警戒线旁边的守卫下令道。
“是。”
此时程中刚刚下车,便直奔闵雁而来,然而两名士兵立刻拦住了他,枪口也抬高了些。闵雁听到他的声音,则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胡小黎和陆芷柔随后下车,便见到程中正往回走。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让你过去的。”
“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还好,现在这不是有一个能带我过去的朋友吗?你说是不是,陆大小姐?”
“我?”陆芷柔撅着嘴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你的小秘密说出去。你觉得怎么样?”程中趴在她耳边用一种暧昧的语气说道。
陆芷柔吃了一惊。她倒也不是没想过程中会知道她的“秘密”,然而她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地威胁。
“你敢威胁我?”她红着脸喊道。
程中也不再理她,拿起手机便开始拨号,陆芷柔看了一眼他按的数字,便惊觉那正是父亲的号码。而且这个号码本应该只有家人或关系极好的朋友才会拨打,至于一般的士兵都只知道他的工作电话。此时她便立刻明白此人和父亲关系不一般。想来,那次被人绑架,父亲让他来接自己回家,明显也不是随意的安排。
“你住手!”陆芷柔喝止住他,并瞥了一眼旁边的胡小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会企图向她求助。然而胡小黎却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前面正在集结的部队,以及警戒线外纷涌而来的记者。
“怎么,是帮我的忙,还是让我和陆叔叔聊一聊你的近况?”
“算了,你们两个都这么无耻,还真是天生一对啊……”陆芷柔小声说着,将手伸了出去,但忽然意识到伸出的是刚才自慰用过的左手,上面此刻还残留着晶莹的淫液,不禁羞红了脸,连忙一把收回,藏在背后。程中见状也只是笑而不语。陆芷柔无奈伸出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同时问一旁的胡小黎:“你呢?”
“你先带他过去就好了,我随后就到。”
于是陆芷柔、程中二人便隐身跨过警戒线。另一边的警戒线外,二三十个记者排成一排,镜头高举。陆芷柔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只觉得裙下凉飕飕的,那些不时曝出的闪光灯给她一种被看了个通透的幻觉。一想起自己用如此不知羞耻的姿态从镜头前走过,刚刚才消下去的欲火又升了起来,再加上身旁还有一个男人陪着,这羞耻感便更上一层。
当二人穿过街道,来到樊庆的别墅前时,陆芷柔感觉自己的小腿都湿了。她低头看见星星点点的水渍浸透了白色长筒袜,里面更加白皙的腿部肌肤依稀可见。她不敢想象自己胯间此刻是个什么凌乱的模样。
樊庆的别墅外,约聚集了三十几名安保部队士兵排成两排,前排十一人手持防暴盾牌与轻型沖锋枪,呈半蹲姿势,后排十人持步枪站立,枪口架在两面盾牌间的缝隙中,旁边的装甲车后依靠着两名拆弹专家,别墅侧对面楼房的一座阳台上布置一名狙击手与一名侦察员。闵雁则在围墻外与一名通讯员交谈。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但冷峻的神情丝毫不见动摇。
“到这里就可以了,把我放开吧。”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也不说声谢谢吗?”陆芷柔嗔怪道。
“嗯……谢谢。我只是怕你跟她一样,一听我说谢谢就觉得恶心。”
“谁会跟她一样?”
陆芷柔松开手,程中便现了形。闵雁见她凭空出现在眼前,颇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冷冷地问道:“你过来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吗?”
“很抱歉,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工作。只是一想到我的家被莫名其妙地炸了,大哥也下落不明。现在又听说你们要抓捕嫌犯,我若是还躺在别人家安心睡觉,岂不是太无耻了?”
“如果你真这么有责任感,就不该那么草率地离开。你简直丢尽了程坚的脸。”
“随你怎么说,但我只是想要来帮忙。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好,再怎么说我也是有战斗经验的人。”
“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到这里来只会添乱。赶紧退到警戒线外去,别逼我下令把你抓起来——我不想浪费人力处理你这种人。”
程中还想与她争论几句,忽听见那边有人高喊:“队长,樊庆接通了我们的无线电,要求和您谈话!”
闵雁撇开程中,走到别墅正门的队伍身后,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四队长闵雁,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跟我谈。”
“闵队长说笑了,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心思谈什么条件吗?我只是请你过来看我的节目而已。你抬头看看。”
闵雁抬起头,见大门正上方的一块屏幕亮起,屏幕中的人正是樊庆。他此时正穿着一身海蓝色西装,把头发梳得油量,在镜头前露出节目主持人一样的自信微笑。
“啊,这阵仗才像点样嘛。你们之前竟然只派两个看门狗过来请我,实在是没有礼貌了。不过这样也好,要知道,我向来热爱艺术。在入伍之前,我最大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写点抒情诗或者舞台剧之类的,之前一度以为没有机会实现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了机会。这还得感谢你啊,闵队长。”
“你想说什么?”闵雁对着话筒问道。
“你为我送来了两个很不错的演员啊。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我忽然灵感大发。更重要的是,外面还有这么多的观众。”
樊庆说完,画面一转,屏幕中,一位头发凌乱、衣服破碎的少女被数条金色的触手捆在半空中。从黑底色与金纹路来看,还依稀可以看出她穿的是安保部队制服,只不过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两颗柔软饱满的乳房从胸口的破洞挤出来,下面半露着平坦的小腹,下身的裤子只剩下遮掩小腿部分的布料,白嫩的大腿肉毫无遮掩,而阴部则更不必说。更可怕的是,一根金色触手已经插入她的小穴,暗红色的血沿着触手一路流下,看上去凄惨无比。
“看哪,又一位少女将贞操献给了黄金!”画面中传出樊庆的声音。
而此时,陆芷柔正在士兵阵地的后面,保持着隐身状态观看屏幕画面。她大致知道画面中的女孩多半就是被挟持的士兵了,而樊庆想来也是有了什么特殊能力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此时此刻看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出如此可怜而淫靡的姿态,心情十分复杂。那沿着黄金触手流下的处女的血让陆芷柔也不禁深感怜悯,但却又隐约有些向往。
她甚至不经意地开始想象自己被那触手擎在空中、两腿大开、在众人面前暴露私处和被夺去贞操的过程,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她看见那黄金触手还在缓缓地在年轻女兵的身体里缓缓抽送,引来那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喊叫。
这画面与声音让陆芷柔再一次陷入了情欲。她不自觉分开双腿,就站在士兵们的身后,盯着那屏幕上凌辱的淫戏,用手偷偷爱抚起自己来。一旁闵雁最初还能保持理智与对方谈判,此时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但对陆芷柔来说,这些好像都无关紧要。
她涨红着脸,像贼似的四下扫视,小心翼翼地盗取自己下身涌出的花蜜。然而不久后她便发现轻柔的爱抚已经满足不了自己,再说自己既然已经隐身,又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何必如此警惕呢?想到这里,她干脆撩起裙摆,又将上衣拉到胸部以上,解开内衣,让两团早已按捺不住的乳肉释放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她的胸部好像比以前更提拔丰满了一些。
“黄金,柔软而坚硬……”樊庆的声音高喊,“且看世人这下流的媚态吧,她们在黄金下的沉沦!”
屏幕中,插在兰瑾阴道中的触手又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抽插都带出大量微红的液体。躲在人群后的陆芷柔也情不自禁跟着触手的速度加快用手指抽送自己蜜穴的速度,同时另一只手用力玩捏自己的乳头。此时她的臀部向后弯曲,胸部则微微抬高,下身的淫水不断顺着大腿流下,连穿在凉鞋中的小脚都被浸湿了,两脚之间甚至还留下了不少积水。假如有人回头看向她的方向,就会惊讶地发现一小股泉水凭空流了出来,然而大家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屏幕之上,谁会猜到一位身份高贵、容貌清纯的少女会偷偷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自慰起来呢?
此时画面又转了一个方向,这一次出现的是冯凯,他此时遍体鳞伤,两根黄金制成的巨大鱼钩穿透了他的肩膀,将他吊在天花板上。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有多痛苦,但他却一声不吭。
“哎,黄金,多么美好的东西,人人都爱的黄金,怎么如今却只带来痛苦的哀鸣?”
“樊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怎么样才肯放人?”闵雁大声喊道。
“别急,别急,我的诗还没唱完呢,等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机会创作了。”
“你疯了。”
闵雁啐了一口。她真恨不得立刻下令强攻。樊庆此举无异于是将整个安保部队的尊严踩在了脚下,如果不是陆柏要求活捉,她一定会下令立刻将此地夷平。但她的理性劝阻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且不说对方那操控黄金的奇怪能力,单说他手上私藏的炸弹(或许还不只一颗),就使她绝不能拿士兵们的生命冒险。
此时画面又切回了被凌辱的女士兵兰瑾,她在镜头前被翻了个面,两瓣臀肉之间又插入了另一个黄金触手,此时前后两根触手的抽插换作谁只怕都不能忍受。原本兰瑾还能尽力咬牙忍耐,此刻却终于被攻克,当着数十名战友的面高声浪叫了起来。而大门前的队伍也明显出现了动摇。
但陆芷柔对此都毫不关心。她正接近高潮处,脑中已经将自己完全代入到屏幕上的兰瑾,想象自己的身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毫不留情地玩弄、在淫声浪语中高潮,小穴便是一阵抽搐,淫液伴着失禁的尿液全部撒在了地面上。
高潮过后的陆芷柔一时脱力,双腿一软,险些倒下去,却被一只手扶住了。她心中一惊,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解除了隐身,然而四周环境还是半透明的。她回头一看,却是胡小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不免有些失望。
“四周都是干的,只有这里湿得厉害——想要追求刺激,好歹也要偶尔换个位置躲避一下啊。”胡小黎笑道。
陆芷柔正想将她隐形,但胡小黎已经松了手,朝着程中和闵雁的方向走去。
“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什么人?”闵雁将手伸到腰间。
“我带她来的——算了,是她自己非要来的。反正我刚才和你说的计划,需要她的帮忙。”
闵雁打量了一下胡小黎,又看回程中,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愿意试一试。”
“你能答应得这么痛快,我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我没有别的选择。虽然我对你很失望,但大敌当前,我只能希望你还有程坚千分之一的荣誉感,不至于对我胡说八道。”
“嘿,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胡小黎说,“你们到底商量了什么计划,我现在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吧,”程中转过身说,“我简单和你讲一讲,这几天我研究了一下我的能力,发现这种能力可以操纵一个人的梦,然后把同一个空间里的人都带到这个梦里。等到了梦里,我就可以召唤黑色的触手攻击敌人。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让房子里的一个人睡着,接下来我就有办法对付樊庆了。在梦中世界,他是没有办法引爆炸弹的。”
“我说,你是不是又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了我的梦?”
“……这都不重要,”程中咳嗽了一声,“总之,我希望你能瞬移到房子里某个人身边,然后扎一针速效安眠药——不能直接偷袭樊庆,否则风险太大。”
“但我的瞬移可没办法悬在空中。”
“所以必须要让他把人放下来。”
“我看他可不像是会轻易放人的样子——他现在作诗排戏可正在兴头上。”
“放人的事,就交给我吧,”闵雁冷冷地说道,“现在我的部下正被公开羞辱,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如果听懂了,就快点行动吧。”闵雁走到大门口,又拿起话筒向着樊庆喊话。
“你们好像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权利啊。”胡小黎仰起头长出一口气。
“反正你就算推辞半天最后也会答应的,”程中笑道,“针筒拿好,一会一放人就赶紧扎上去,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行吧。”胡小黎接过针筒,转过身,忽然小声说道:“你也来帮个忙怎么样……”
屏幕上兰瑾的凌辱似乎暂停了,此时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两团乳肉被黄金结成的绳子勒得通红,被剧烈抽插过的阴部不住地流水,肛门开成一个大洞,两只眼睛失了神,然而却还没晕过去。她身后的冯凯被穿刺的肩膀汩汩流血,却满面怒容、紧咬牙关。
“所以,接下来我该说什么了?”樊庆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黄金战胜了一切?黄金征服了一切?不好、不好!”
闵雁耐住怒火,冷冷地说道:“你把他们两个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哦?是吗?难不成闵队长看戏看得心痒,也想亲自当一回演员?”
“我只要你把人放了,随便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想逃走,可以拿我做人质,安保部队会给你安排私人飞机。”
“队长?”
“闭嘴,你们只管拿枪,什么都不要说!”
“是!”
“哈哈哈,”樊庆笑道,“你看我现在像是打算跑的样子吗?现在还有人容得下我逃跑吗?不过——若是闵队长愿意来陪我演下一幕戏,我倒是十分乐意。”
“这么说你同意交换人质?”
“不过,为表诚意,还请闵队长您先把衣服脱掉,以免夹带些破坏演出的设备,伤害了观众们的情绪。”
闵雁的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接受。”她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向着对方回复道。
“那很好,现在就脱吧。记住,如果闵队长进门的时候,身上还有一块皮肤被遮掩着,我就不得不引爆炸弹,提前结束演出了。顺便一说,这一枚可比炸死程坚的那枚威力要大得多。”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陆芷柔抓着程中的手腕,后者也和她一起进入了隐身状态。
“我觉得她真的做得出来的。”
程中话音刚落,只见闵雁走到大门前,利落地解开外套的纽扣,上身一抖,任凭外套滑落在地上,接着将里面的白色背心从下往上拉起,衣角在划过胸部时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向上,然后迈过头顶,与身体分离。
闵雁将背心摔在地上,又一口气将长裤一扯到底,两条修长结实的腿从裤脚利落地抽出来。此刻,她身上只剩下黑色的内衣裤了。
可这两件也并没有留在她身上太久。闵雁旁若无人地解开背后胸罩的搭扣,将左右胸带拽下,再重复了一次脱掉长裤的动作,将内裤也从身上除去。整套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她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就好像寻常人在自家卧室脱掉衣服一样随意而潇洒。
陆芷柔在后面早已看得红了脸。不仅是感同身受的羞耻,她还甚至有些嫉妒闵雁:她竟然可以因为牺牲救人这种光荣而正义的理由,而大大方方在人们面前暴露自己。若不是因为碍于身份,陆芷柔差一点就要沖上去代替她来做这一件“伟大的任务”了。
从陆芷柔和程中的位置,只能看到闵雁的背后,但那背部的曲线也足以让许多女人羡慕不已了,且不说那浑圆紧致、毫不显得下坠的臀部,光是那挺拔笔直的背脊,就足以让男人为之臣服。
陆芷柔忽然好奇身边这个男人看到这样的艳景会有什么反应。她低下头去——自然是看的那个地方,却发现并没有起明显的反应。她抬起头,却看见程中一本正经的脸。程中也注意到了陆芷柔的眼神,侧过头去与她对视,后者却红着脸把头别回去了。
“别多想,我的身体很正常。”
陆芷柔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然而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正是自己刚才的疑问。
“那你为什么……”她顺着程中的话试探地问下去。
“男人看见漂亮女人的身体是会起反应的,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
陆芷柔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和她想象中的好像大不一样。她此前不时听到胡小黎用“色鬼”形容他,然而此时他的反应却完全不符合这个称号。
“他们两个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陆芷柔这才发现自己不懂的实在太多了。也怪不得之前胡小黎那样对自己说。
闵雁将鞋袜脱下摆在门边,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灯积满了灰,却依然明亮,天花板正中央吊着冯凯与兰瑾的黄金闪闪发亮,樊庆则坐在一个保险柜上,手中端着猫眼杯,杯里装的像是咖啡。他轻轻抿了一口,叹道:“我设计了那么多东西,但最自己满意的还是这个杯子啊,轻便又耐用,甚至可以一边拍戏一边喝咖啡——你不觉得这是个伟大的发明吗?比那颗炸弹要伟大多了。”
“现在我已经来了,把他们放了!”
“不急,不急……”
“如果你根本就无意放人,也不愿意投降,我也没必要和你多话了。如果你不放人,我立刻下令进攻。”
樊庆将杯子翻了个面,让猫眼对準闵雁。闵雁知道此时自己的裸体正被投射到大屏幕上,气势却丝毫不减,甚至连遮掩身体的意图没有,仍像一个军人一样站得笔直。
“闵队长在部队呆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吗?筹码不足,无权下注——”樊庆一招手,三条金色触手从二楼飞下,直沖闵雁而来。
闵雁意识到谈判破裂,但触手越来越近,却并不打算逃跑,这倒是出乎樊庆的预料。
“抱歉,看来只能用下策了。”一个女声在闵雁耳边响起,紧接着一根针头扎进了她的脖子。闵雁眼前突然模糊一片,晕倒过去。一瞬间,地面上冒出十余条黑色的触手,将打来的金色触手全部抵挡住,黑色与金色在这一刻纠缠在一起。
“虽然和想象的不一样,但目前的进展似乎也不错。”程中笑道。
“接下来交给你了。”胡小黎说。
樊庆一愣,发现房中忽凭空多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明白自己中了计。那些黑色的触手多半也和他操纵黄金一样,是某人的特殊能力。
而刚刚好像已经晕过去的闵雁不知怎么又站了起来,却只是捂着头,不知所措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胡小黎连忙拉着她跑向门外。
恼怒之下,撤掉束缚住冯凯、兰瑾的黄金,全部打向程中。而程中召唤出的黑色触手却仿佛无穷无尽,从地上、墻上、天花板上不断涌现。樊庆的攻击被轻而易举地挡下,紧接着几个方向同时进攻。樊庆想收回两条黄金回防,却根本来不及,两条细长的触手打穿了他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墻上。
“哦对了,我知道这场戏该用什么台词结尾了——我的资本,终究一败涂地!”
忽然强烈的剧痛让他骤然昏死过去。
“梦境解除。”
程中走出房门,紧接着胡小黎扶着闵雁跟了出来,后者沖着士兵做了个进攻的手势,六名士兵便依次进门,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樊庆铐起来,押上囚车。樊庆身上没有伤痕,但醒来时却疼得大喊大叫,以至于押送兵不得不拿封条堵住他的嘴。
众人将冯凯简单包扎,送到急救车上,又拿来外套给闵雁和兰瑾裹上。
兰瑾在出门时还在不住地流泪,闵雁见状,忽然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不準哭!”
程中和胡小黎对此倒是无动于衷,陆芷柔却被吓了一跳。兰瑾呆呆地看着队长,眼泪卡在眼眶里。
“被吊起来当众羞辱很丢人、很难受对吗?但即便如此,你也不準哭。安保部队不是小姑娘玩的地方,如果连这点觉悟和意志都没有,就不要再待下去了。记住,从你穿上制服的那天起,就没有资格再哭哭啼啼的了。”
“明白……”兰瑾用手擦干眼泪,颤抖着回答道。
程中拍了拍胡小黎的肩膀,后者叹了一口气,跟上他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