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天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忆着刚才在卫生间里和袁婷婷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间车子就已经开到了林婉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个地点。
记得林婉说她就在新华书店对过的那条小巷子里,往里面走,然后向右拐,第二个门就是了。由于车开不进小巷子里,杨乐天只好将车停在新华书店门前的空地上,然后穿过马路来到小巷子前。
小巷子外虽然是马路,车来车往,还算得上是比较热闹,但一进入小巷子,各种汽车的噪音就明显小了下来,显得比较静。这条小巷子就算是白天恐怕也很少人有人走,别提现在是深夜了,狭长的小巷子里只有杨乐天一个人以及被拐角处那盏昏暗的白炽灯投射出来的一条长长的影子。
越往里走就显得越静,最后,杨乐天只听见自己的皮鞋踏在地面时所发出的脚步声,饶是杨乐天胆大也不禁心里有些发毛,暗想:“靠,林婉怎么选择这么一个鬼地方啊?搞地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这么一个地方确实大出杨乐天意料之外了,以前他也没来过这里,当林婉说是在新华书店对过时,杨乐天还以为那里又是一个新建的别墅区呢,谁知竟然是这么一个早该拆迁的地方。
向小巷子深处走了约百余米,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杨乐天照林婉的话向右拐去,这里一排大概有五六户人家,家家门户紧闭,悄无声息。
杨乐天也不管其他了,径直走到第二个门前的台阶上,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抬起手,在这桃红色的大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咯吱……”有些年月的木门应声而开,并发出阵阵声音,在这寂静得夜里犹显刺耳。
这扇木门并没有关严,被杨乐天轻轻拍了两下就开了,杨乐天把头伸进探了探,轻轻喊了一声:“婉姐,你在吗?”
没人应声,正当杨乐天考虑该不该进去的时候,一双柔软得手从背后蒙住了他的眼睛,杨乐天起先倒被吓了一跳,但随后就镇静下来,因为他从蒙他眼睛的这双手以及紧靠在他背后的那柔软得身体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了?
“呵呵,婉姐,我知道是你!”杨乐天轻声笑道,也没有用手去掰蒙他眼睛的那双手。
“本还想好好吓吓你呢,没想到没吓到,不好玩!”林婉一边嘟囔着一边松开了手,活像一个向情人撒娇的小女孩。
对于林婉这样的说话语气,杨乐天有些始料未及,所以显得有点吃惊。事实上,他和林婉还算不上太熟,自从当初在蒙面舞会上认识并发生那层关系后,他们之间的见面交流次数屈指可数,而第一次见面杨乐天只当是普通的一次艳遇而已,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可后来得知她居然是本市的一市之长后,杨乐天对她更多就是敬而远之的心理。这从后来杨乐天没有一次主动找过她就可以看地出来,这次从青阳回来后主动去找她也是为了起码的礼节,并不是从情感上来说需要去找她。而林婉对杨乐天经常也是一幅严肃,不茍言笑的神态,当然,那都是在公众场合下,私底下尽管不像在公众场合下那么严肃,但顶多表现也就是成熟女人的风情而已,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幅小女儿的神态,所以杨乐天觉得有些惊讶。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虽然此时此地光线是非常得昏暗,但林婉还是看清了杨乐天脸上那吃惊得表情。
“哦……没……没什么!”杨乐天笑笑道。
“瞧你,一幅傻样!”林婉抿嘴一笑道,“快进来吧,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哦……”杨乐天连忙走进一步,然后回过身将那吱吱作响的木门关上。
这是一个南方典型的院落式人家,进门之后是一个小小院落,里面栽着一颗桂花树,还有一个小小的葡萄架,架上爬满了葡萄的藤蔓,在葡萄架的下方有一口用青石砌成的井,井的一旁还有一只木桶,上面系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则系在井口上方的木梁上。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古朴与宁静,根本不像是处在这个繁华得都市中,倒像是坐落在青山脚下,绿湖畔中。
“这是什么地方啊?”杨乐天显得很好奇。
“我的家啊。”林婉嘻嘻一笑道,“走,进里屋看看!”
“你的家?”杨乐天又是一惊,心想,“你的家不是在市府大院嘛,嗯,或许这里是她以前,说不定还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杨乐天想地没错,只听林婉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是我们家的老房子,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就是在这度过的。”一边说着杨乐天就已经随着林婉来到了屋里,看上去屋子还是蛮大的。
“呵呵,这是客厅兼做饭厅,以前我们全家都是在这里吃饭的。”林婉兴致勃勃得介绍道。
“嗯,嗯,不错不错!”杨乐天点着头道。
“咯咯……”林婉莞尔一笑,俏皮得眨了眨眼睛,说,“想不想参观参观我曾经的闺房啊?”
“呵呵,当然想啊,求之不得!”
这个林婉以前的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闹钟,不过闹钟的指针早已经停止不动了,很简单,也很干凈,看地出林婉不久之前还打扫过,因为在写字台上还看地出湿抹布抹过的痕迹。
“怎么样?还不错吧?”林婉用手臂划了一下四周道。
“不错不错,现在这样的地方可是很少见了,我建议发一道行政命令,把这里做为历史古迹给保护起来。”杨乐天开玩笑的说。
“咯咯,你还蛮幽默的嘛!”林婉抿嘴一笑,然后一屁股坐在那张木床上,用手拍了拍了拍床边,说,“来,你也坐啊!”
“啊!这就开始进入主题啦?”杨乐天心里暗想,“嘿嘿,不过这样也好,心里的那股火早就被婷婷给勾起来了,得早点发泄出来,不然对身体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这么想着,杨乐天便在林婉的身边坐下,刚要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就听林婉突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吗?”
杨乐天一愣,心道:“为什么?这还要我说出来吗?不就是要我在临走之前慰籍一下你那饑渴的身体吗?”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可不敢,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杨乐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得结结巴巴道:“这……个……那个……”
看动杨乐天的窘态,林婉不由“扑哧”一笑,然后脸红红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找你来就是为了那事?”
“啊……”杨乐天想不到林婉会如此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心中不禁感到讶然,但更多的是尴尬,“不……不是啦。”
“咯咯,你也不用隐瞒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心里所想的一切了。”林婉甩了甩头发,很随意的斜靠在床上,接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包女式香烟并从中抽出一根点上,随之优雅得喷出一口烟雾来,然后又道,“婉姐我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哦,什么人会说什么话,说话时心里又在想着些什么,我一般可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哦,咯咯……”
“呵呵!”杨乐天尴尬得笑了笑,然后说,“那婉姐你说,你这么晚了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啊?”
林婉没有回答,而是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杨乐天,直看地杨乐天是摸不着头脑,不由挠了挠头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此言一出,林婉不由大笑起来,而刚吸入的烟还没来得及喷出,一下全进入肺里了,呛得她是连连咳嗽,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杨乐天被林婉这幅模样给逗乐了,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忍住笑道:“婉姐,我说什么了,至于你笑成这样了吗?”
过了好一会,林婉才止住了咳嗽,然后从包里拿出面纸,一边擦着自己的眼睛一边笑道:“……反正你刚才模样挺好笑,真的!要好笑了!咯咯……”
“行了行了,至于吗?有那么好笑?”杨乐天有些不以为然道。
“真的,真的太好笑了!而且你不觉得你刚才说地那话很耳熟吗?咯咯……”林婉又快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这话倒不假,杨乐天说出那话时还真的觉得挺耳熟的,仔细想了想,杨乐天也不由笑了,原来他刚才说地那话林婉不久之前也说过,就是他刚进这屋的门时,林婉露出那般小女儿态,他感到很是惊讶,呆呆得看着林婉时,林婉对他也说了杨乐天刚才说地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