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秦笛的一番推诿,竟让荆棘雁勃然大怒。
“姓秦的,你就这么没心肝么?”
荆棘雁这突如其来,又似有所指的一句话,骇得秦笛心惊肉跳,疑云丛生。
“难道说,她竟是知道了些什么?”
当日发生的事情,只有秦笛和蒋方秋云两人知晓,并无第三人在场。蒋府后院,绿树成荫,青草丛生,他们两人隐在暗处,就算是有心寻找,也不见得能窥到他们的行蹤。这荆棘雁,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如何知道的?
心中生疑,秦笛自然要出言试探一番:“荆小姐,不知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荆棘雁怒视着秦笛,嗤的冷笑一声道:“姓秦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姐已经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你还敢在我面前隐瞒?”
口中骂着秦笛,荆棘雁心中却是无比的酸涩:“男人,就这么薄幸无情么?亏得云姐对他朝思暮想,却又强忍住对他的思念,不忍,也不敢告诉他。为了这么个男人,真的值得么?”
秦笛表情一滞,心中暗道:那天的事情,说起来不过是一段孽缘。难道说,这蒋方秋云竟是要我和她长期勾搭下去不成?
和蒋方秋云有了一个错误的开始,秦笛并不想一直错下去。更何况,他对蒋方秋云有欲无情,不可能只为了那一夕之欢,便要把她收入房中。
其实,就算秦笛想要把蒋方秋云收入房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蒋府不答应,蒋方秋云也不可能答应!
心念转过。秦笛便有了决定:“荆小姐,我可以去见她一面。不过,你要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法不传六耳,秦笛和蒋方秋云之间的艳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他必须知道,这个荆棘雁,到底知道多少情况。
可惜,秦笛一时心神慌乱。竟是脱口就问,待到醒悟,已是来不及收回,只好强自镇定,双目平和的望着荆棘雁。看她準备如何应答。
荆棘雁不过是从蒋方秋云的言行中窥出一丝不妥,然后便被托言邀请秦笛罢了。至于蒋方秋云和秦笛之间到底是如何关系,她并不清楚,就算是心有所疑,没有蒋方秋云的下面承认,她还是不敢造次地。
这当儿,荆棘雁一听秦笛漏了口风,自然不会轻言放过,双目一亮,便是紧紧盯住秦笛。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可惜,秦笛虽然一言不慎,随后的表情却始终保持了自然。荆棘雁一番仔细观察,竟是看不出半点破绽。
无奈之下,荆棘雁只好继续虚言恫吓:“哼,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可多了!”
荆棘雁有心绕上几个***。从秦笛口中套些话来。可这门技能,到底不是她的专长,说没几句,便漏了馅。
其实,荆棘雁说话也算是谨慎的了,可秦笛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日在蒋府后院,他和蒋方秋云野合之事,是否有第三个人在场。荆棘雁东拉西扯老半天,始终触及不到实质问题。秦笛已经判断出,她所知实在有限。
确定荆棘雁并不知道什么重要问题,秦笛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畏惧蒋府的势力,可若是因为和蒋府的寡妇惹出桃色纠纷,这才惹恼对方,说出去可就太难听了。
世间事,便是这么奇怪。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却说不得。
既然答应了荆棘雁,秦笛自然不好再出言反悔。确定对方没抓到自己什么把柄,他也就不再和对方多说,抛下她,转去陪伴霜雪姐妹玩耍。
秦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离去,荆棘雁不傻,自然知道是被人看破了虚实。可是除了暗自着恼,却并没有其他办法。
眼见秦笛跑去摇秋千,荆棘雁略一犹豫,咬了咬唇,竟是也跟了过去。
“哥哥,你要陪我们玩秋千么?”眼见秦笛走了过来,霜儿欢呼一声,便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一下子窜到了秦笛怀里。
一把抱住跳了上来的霜儿,秦笛托起她的小翘臀,向上顶了顶,把她抱紧笑道:“我刚刚看到你好像才刚刚坐上秋千,怎么这就下来了?”
霜儿嘻嘻一笑,搂着秦笛的脖颈,娇憨地道:“人家想要哥哥抱着人家,一起蕩秋千!”
站在一旁扯着锁链摇晃地雪儿,闻言不禁撇了撇嘴道:“霜儿最会扮可爱,每次都抢先腻着哥哥,真是的!”
霜儿见姐姐吃味,不但不怕,反倒嬉笑着对她扮了个鬼脸道:“姐姐吃醋啦!姐姐吃醋啦!霜儿会扮可爱,哥哥自然要疼霜儿。姐姐你不服,你也扮可爱呀!”
雪儿闻言不由得涨红了脸,娇哼道:“我才不稀罕呢,哥哥喜欢的是霜儿扮可爱,又不是雪儿扮可爱!”
秦笛听出雪儿有几分着恼,不想两姐妹之间生出不和,便笑着道:“我最喜欢雪儿生气的模样,要多娇俏有多娇俏,比起霜儿的可爱来,别有一番动人呢!”
若是在闺房之中,秦笛这般调笑,雪儿自然会欢喜的扑进秦笛怀里,扭着他和他一番欢好。
可如今多了荆棘雁这个外人,听了这番夸赞,雪儿却是又羞又喜,垂下臻首微恼道:“哥哥……”
一声哥哥之外,便没了下文。
美人儿的心思只用这一声哥哥,已经完整明白的传递给秦笛知道,自然不需要更多的言语。
秦笛畅声大笑着坐上秋千板,对霜儿吩咐了一声道:“霜儿,你可要抱紧哥哥,不然可是要甩出去的哦!”
雪儿见秦笛不再调戏自己,这才心下稍安,含羞带嗔地白了他一眼,暗叫了一声:冤家!
霜儿依偎在秦笛怀里,听到他吩咐,便赶紧叉开腿坐好,也不管自己穿地是裙子,姿势会不会不雅观。
倒骑在秦笛身上,霜儿又搂进了他的脖颈,自觉已经做足了安全措施,这才对秦笛道:“哥哥,我準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啦!”
秦笛微微一笑,向后急退几步,然后双腿腾空一个发力,那秋千便用力蕩了出去。
等到秋千略作回转,秦笛又在锁链上加大力量,这秋千竟是越蕩越高,越蕩越快。
初时,霜儿还大觉有趣,她自己是蕩不了那么高的。于是,随着秦笛的每一次高抛,她便要尖叫一声,然后大笑着抒发心中的畅快。
可秦笛动作越来越猛,两人竟是每一次的动作都已经和秋千架平齐,霜儿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呼啸地烈风从腮边吹过,剧烈的晕眩感不断袭来,越来越强烈的危险反应,让霜儿忍不住吓得闭紧了双眼。
坐在另一架秋千上的水玲珑早就跳了下去,和雪儿、荆棘雁一道,望着疯狂摇晃的两人出神。
随着秦笛的动作越来越危险,雪儿和水玲珑也是尺叫连连,和霜儿地尖叫遥相呼应。
只有荆棘雁老神在在的望着秦笛,半点也不着急。
荆棘雁对秦笛的实力有信心,心中笃定,可两个小丫头却不知就里。眼看秦笛动作越玩越过分,两人没来由的一阵害怕,大声呼喊道:“哥哥,别玩了,太危险了!”
霜儿早就想这么说了,可开始地时候,还是她要求秦笛蕩高一点,蕩快一点的。小姑娘虽然害怕,却始终坚持着不肯主动松口,对她来说,倒像是面皮更重要似的。
听到雪儿和水玲珑呼叫,秦笛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霜儿,就见这小美人双目紧闭,面色微白,睫毛上更是挂了几滴露珠,感情已经吓得哭了出来。
对于霜儿的坚持,秦笛暗自称奇,手中的动作却逐渐缓了下来,慢慢的,一直等到秋千回复平稳,这才从上面跳下来,把霜儿放回地上道:“霜儿,感觉怎么样?”
平时在学校有练过舞蹈,霜儿自诩平衡能力不错。谁知,今天却丢了丑。
从秦笛怀里刚离开一下,霜儿就忍不住偏偏倒倒,一副完全站不稳的样子。
秦笛害怕霜儿有失,赶紧帖了上去抱住霜儿,可口中忍不住调笑道:“霜儿,今天是不是过足了瘾头?”
霜儿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了红霞,微微白了秦笛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哥哥,人家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起蕩秋千了。你这哪是蕩秋千,分明就是空中飞人!”
“霜儿姐姐不玩,我要玩!爸爸,我来和你一起蕩秋千,我不怕晕的!”水玲珑人小鬼大,眨着双眼就腻了上来,想要顶替霜儿的位置。
雪儿却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水玲珑,摇头阻止道:“玲珑,咱们还是不要玩了,哥哥玩的太危险,刚刚只是看看,我都心惊肉跳的。你人小力弱,万一抓不住……”
说到半途,雪儿意识到不妥,一边偷看水玲珑,一边住了嘴。
谁知水玲珑却不以为意,甜笑着腻着秦笛,执意要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