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晨光透过绿色的薄纱窗帘洒在床头边上,床头柜上的猫头鹰闹钟正发出一阵阵“咕咕”声,一条白皙的手臂从紫罗兰花纹的丝绵被里伸出,拍打了一下“猫头鹰”的脑袋,“猫头鹰”立刻乖巧地安静了下来。
张美晴从被窝里撑起身体。她从不赖床,哪怕是假期。她拨了拨淩乱的秀发,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呵欠。
她感觉自己糟糕透了,但这绝对不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她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清晨六点三十分起床,有充足的八个小时睡眠时间。
但最近一段时间,大概从2个月前开始,她就发现个别时候早上睡醒时感觉像熬了夜一般,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觉得异常疲惫。
她把这样的情况告诉妈妈,妈妈告诉她大概是临近高考压力太大的缘故,妈妈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让她放松一些。
张美晴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却在要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下面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她坐回床沿,双腿分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粉色内裤在阴部的地方湿润了一块,她拉开一看,有些快干涸的粘液沾在上面——这是这个月第三次发现这样的情况了,而这个月才过去了十三天。
她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她以爲自己生病了,但一整天过去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她也就不以爲意了。
张美晴一直专心学业,在这方面的知识很薄弱,所以她决定求助妈妈。
简单的洗漱,套上一件连衣裙,张美晴打开了房门的三道锁出去——这并不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上中学后,她对自己的隐私很在意,即使是父母,未经她的许可也不能随意进入她的房间。除了房间的锁,爲了防备母亲暗配钥匙,进门更是装了视网膜开锁。
“妈妈——!”
她和弟弟张浩住在别墅的三楼,而母亲的卧室在二楼,张美晴噔噔地跑下楼梯,下意识就去扭门的把手,她本来应该先敲敲门的,但下面的情况让她有些慌张。
但把手纹丝不动,应该是在里面反锁了。没等张美晴敲门,里面似乎听到了扭门的声音,就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唔……美晴你等下……唔,妈妈在换衣服……”
没有遭受到母亲的责骂让张美晴松了一口气,母亲在礼仪方面对他们一直很苛刻。
张美晴只好在门外等着,同时觉得刚刚母亲的声音真奇怪,就像是在咬着面包在回答她似的,母亲要赶着出去吗?
过了大约6分钟左右,就在美晴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门才喀拉的一声打开了,“怎么啦?”
里面探出了母亲何沅君的半个身子——看来母亲并不打算让她进去。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这个月我已经第3次看到了……我会不会得什么病了……”美晴也不在意,直接把内裤递给母亲。
就在母亲打量着自己内裤上的粘液时,张美晴却瞥到:今天母亲穿了一件紫红色的交叉深V连衣裙,是那种两条布带在腰部向上交叉至脖子后交汇的款式,就在母亲侧着身的时候,其中右胸的胸布带往下垂了下来,露出了原本包裹住的一只雪白丰满的大奶球——母亲里面居然没穿胸罩,巨大的奶瓜就这么垂下来,褐色的乳头随着明晃晃的乳肉颤抖着。
张美晴的脸蛋立刻蕩起一抹红晕,她无意评价母亲的穿着,对于她这种基本常年穿校服的女学生来说。她有时很羡慕母亲的身材,即使她自己的胸部已经初具规模,在整个学校里也几乎是傲视群芳,比很多女老师都要来得丰满。但和母亲的一比,她那傲然的胸部就像一个小花苞一样。
“哦……这样的啊,呃……是这样的,你到了这个年龄,和你来月经是一样的,偶尔还会分泌出很多浊白的粘液在里面……不用太在意,自己清洗一下,再换一条乾凈的底裤就是了。”
母亲带着温和的表情给出了答案,并没有发现自己走光了。而张美晴舒了一口气,她之前一直忐忑不安,她以爲自己得了什么怪异的妇科疾病。
“哦,那好吧……”
“好了,快换上校服去吃早餐吧,你要迟到了。”
“恩。”
等美晴换好衣服下搂,弟弟和妈妈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不出所料,爸爸那个位置空着,看来他又早起出去了。这几个月来,父亲任职的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隔三差五就要出差,即使在家的时候也是早出晚归,母亲因此颇多抱怨。
她的位置已经摆放好一杯牛奶和三文治,她拉开椅子,却她又发现弟弟张浩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看着她。
张浩是这个家庭中的异端。母亲在生这个弟弟的时候,弟弟出了些意外差点胎死腹中,抢救过来后从小到大一直体弱多病。
在外企上班的父亲张树炘英俊儒雅,母亲是远近闻名的美女企业家,她也是学校中一只手数得出的校花,只有弟弟长了副癡呆脸,不但如此,张浩的体型也在上中学后变得癡肥起来。这让张美晴想起了那句谚语: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因此,家里就从没摆放过任何合照,因爲看起来是那样的维和。
幸亏脑子正常——张美晴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她可不像要一个留着口水傻笑的弟弟,尽管这一个她也不想要。无奈的是,张浩却因此格外受到了父母的溺爱,这让她自己做姐姐的异常嫉妒。父母对自己的要求总是那么苛刻。
她讨厌弟弟看着她的那种眼神,那种感觉像极了她平时看他的那样,充满的优越感与蔑视。
张美晴狠狠地盯了张浩一眼,权当维护了姐姐的威严。而张浩那张胖脸抽动了一下,并不以爲意。
张美晴坐下来,咬了两口三文治,发现三文治的味道怪怪的,和平时吃的有些不一样,她凑到鼻子上闻了了一下,呃……那味道……有点像今天早上发现粘在底裤上的粘液呢。
这么一想,美晴立刻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要不是什么都没有下肚,她说不準就要吐出来了。她皱着眉头,把三文治丢回了盘子里。
“妈妈……这三文治是不是过期了,怎么感觉沙拉酱的味道怪怪的?”
“噢,我忘了告诉你。你这不是要高考了嘛,我特地买了一种进口的什么微量元素沙拉酱,听说挺补脑的,就这种怪怪的味道,不过爲了你的身体,还是认真吃掉吧。”
母亲说着,把自己吃了一半的三文治递给了美晴,美晴闻了一下,和她吃的那个味道一样。
“噢,这气味怪怪的……下次别弄这玩意了……天吶,尽快考试吧,我可不想每天吃这种玩意。”
美晴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拿起了盘子上的三文治,她吃东西习惯细吞慢嚼,所以这种怪异的味道对她来说额外难受,不过这沙拉酱除了气味有点“腥气”外,吃进嘴巴里倒没有别的怪异味道。
她这时候又发现,母亲并不急着出门,一直到她背着书包出门的时候,母亲还在好整以暇地收拾着餐具——弟弟怕是要迟到了吧。
她和弟弟并没有就读同一间学校,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就读的是M市最好的中学——市立第一中学,就在家附近,每天她只需要步行十来分锺就到了。
而张浩的学习并不比姐姐差,却因爲有过几次记过处分,结果只能将就去了十几公里外的十一中学。
一上午过去,在饭堂吃完饭的张美晴朝着图书馆走去。第一中学可以寄读,张美晴虽然离家近,但家里并没有人煮饭,何沅君爲了培养一下女儿的独立性,乾脆让她中午寄宿在学校。
寄宿生一般在饭堂吃完午饭就回宿舍休息,但现在临近高考,很多努力的学生中午选择了在图书馆温习功课,张美晴也不例外。
“哎……雅琪,你的脸色好差啊,都有小眼袋了,你不是熬夜温书吧?”
刘雅琪是张美晴的闺蜜,也是宿舍的舍友,人长得清秀可人,戴着一副粉框眼镜,看起来十分有知性美。家里是书香世家,爷爷奶奶都是着名作家,父亲刘闵是十一中学的语文教师,母亲叶韵怡在一家知名的财经杂志当编辑。
“啊?不是吧……”刘雅琪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脸庞,一脸愁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晚10点多一点点就睡了,但是不知道爲啥,有时候早上醒来,感觉好累,好像完全没睡过似得……而且……算了……”
雅琪双手托腮,一脸愁容,她还有下半段话要说,但张张嘴,还是收了回去。
“啊!你也这样啊!我也是耶!你说……会不会临高考了,压力太大了。”
美晴今天因爲昨晚差劲的睡眠无心温习,随便拿了本课外书籍乱翻着,听到雅琪的话,才发现原来不止自己是这样,立刻把书一丢,凑到了雅琪跟前。
“我妈也是这样说……但说真的,紧张是有的,但说压力我觉得还可以吧……你要考京都大学可能压力大点,我志向没你那么高,还真的不至于啊……”
“我也这么觉得啦,但是……哎!不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美晴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别人后,说道:“你……你有没有……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下面会……会有一些东西啊?”
美晴说完后,自己脸都红了一大片,正愁不知道怎么形容,雅琪却接上话。
“你是说那些黏黏的东西吧……”
“对对对对!怎么?你也有啊?”
“恩,也是最近才有的啦……我问过妈妈,妈妈说那是很正常的,我原本还想上网查一下,不过你也这样,看来应该是像妈妈那样说,没什么问题啦。”
“哎……”
“哎……”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怎么,你最近也很烦嘛?”
“很烦啦……”雅琪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又叹了口气说道:“哎……最近家里面变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怪的?”八卦是每个女生的天性,美晴立刻来兴趣了。
“怎么说呢?我爸和我妈不知道是不是闹矛盾了,最近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晚上回到家几乎都在各干各的,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啊?你不知道是因爲什么事嘛?”
“我问过他们啦,他们都敷衍我,都说忙。”
“我猜,会不会是你爸出轨了?”
“哎!张美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哈哈,别搞,开玩笑啦。”
周围投来异常的眼光,张美晴和刘雅琪红着脸停止的嬉闹。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两位同学,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那阴柔的声线出自一个男生的嘴里简直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张美晴和李雅琪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张美晴板着脸就站了起来:“李伟民你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身后站着的是一名瘦矮的男孩,长着一副猴脸,挤眉弄眼的看起来十分猥琐,正是同班的李伟民。李伟明吹了一声口哨,举起双手往后退去,退了四五步后就耸耸肩转身走了。张美晴那话可不仅仅是虚张声势,她6岁就被送去学跆拳道,一直到高二要备战高考了才停下来,等閑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真是恶心死了。”刘雅琪看着刘伟民的背影啐了一声。刘伟民在校内的名声很差,因爲他经常装着不经意揩女生的油,还有风闻说他偷拍过女厕,他爸给他取各伟民,可他平时阴柔怪气,一点儿都不沾边。
刘雅琪格外讨厌他,因爲张美晴跟她说过一件事:一次放学后的打扫卫生,当时就她和刘伟民在教室里,她不小心滑倒撞到脑袋晕了过去,醒来后却是张美晴抱着她。张美晴告诉她,张美晴过来找她的时候,发现刘伟明就蹲在她旁边,一只手居然伸进了她的裙子里,听到张美晴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才慌张的抽出来。事后刘雅琪也发现自己衣裳淩乱,她昏过去前后差不多有十几分钟了,天晓得那段时间那个恶心的瘦猴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事!每次一想起这遭,刘雅琪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后来张美晴想将这件事报告给老师知道,但刘雅琪觉得丢脸,自己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真该收拾他一顿!看见她我就不爽了。”
“算了吧,何必和这种人计较。再说他老爸可是教育局副局长,要不你以爲他这种水平能进一中?”
“就是你们这些胆小怕事的才让他这么嚣张。”张美晴咕囔着,她倒真的不敢无缘无故打刘伟民一顿,别说他爸是教育局副局长,在学校斗殴可是要记过的。
“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嘛,上周你弟弟来我家了。”
刘雅琪本来打算转移一个话题的,谁知道一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这也是个糟心的话题。相对刘伟民,他更讨厌张浩。
“那傻子去你家干啥?他怎么敢?”
刘雅琪的父亲是张浩的班主任,张浩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癡呆,但实际上他们两姐弟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姐姐是第一中学这种学霸林立的学校里面的尖子生,而弟弟虽然读的是一所普通中学,但成绩也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
而且张浩并没有怎么努力学习,经常和一些校内不怎么爱读书的小混混在一起,游手好閑。按照妈妈叶韵怡的说法,他不过是借着出格的行爲来掩盖他那因爲形貌而自卑的心灵罢了。不过这样说起来,实际上张浩的学习天分要比张美晴的更好一点。
之所以又是个糟心的话题,是因爲刘雅琪从小学开始和张美晴就是同学,而张浩在高中之前和她们在同一所学校。张浩在小学那会就很能折腾事情,仗着自己身胖力大,经常欺负别的小同学。
初中那会有一次记过就是,他和几个年级的小混混把一个女生堵在了楼顶的楼梯道,后来还和等了许久不见人就进来校区寻找的女生家长发生了激烈的沖突。当时这件事闹得挺大的,警察也来了,后来是其中的一个小混混承认他对那个女生做了一点“过分的事情”被开除而结束。刘雅琪从父亲那里得知,本来还会追究一些刑事责任的,后来那个女生的家长不知道爲啥选择了息事甯人,不再追究就不了了之了。
而具张浩自己说的,他只是旁观,但何沅君还是因爲此时雷霆大怒,关了他整整一个多月的禁闭不允许出门。
而刘雅琪更讨厌张浩却不是因爲这件事情,而是前年刘浩来刘雅琪家做客的时候,刘雅琪在后来不经意听到母亲和父亲的谈话,才得知当天母亲丢了一套刚换下来的红色内衣裤。
本来母亲是打算和张浩的妈妈反映这件事的,却被爸爸以“孩子还小不懂事,正是青春期难免做一些傻事”和“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还可能毁了这个孩子,他学习不错,本质应该不坏。”爲理由不了了之了。但从此,她家就不欢迎张浩过来做客了。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他没多久走了。”刘雅琪双手撑着脸蛋趴在木桌上,感觉到说不出的惆怅:“奇了怪了,我妈妈很讨厌他的,我回去的时候我爸在书房看书,他却在我妈的房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妈还挺好笑容的。走的时候我妈还给了点什么给他,不过我没看清是啥。”
“要我帮你问问吗?”张美晴这么说着,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她和弟弟虽然同住一屋檐下,留着同样的血脉,但平时相处形同陌人,并没有多少交流,而交流也以争吵爲主。
“你问问吧,不过我觉得你问不出什么啦。”
“哼,反正我最近也看他不顺眼,正巧整整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