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笑談

  　　翌日楚慧铃家中宝山区上海「楚慧铃小姐你好，我是此次负责在庭审期间保护您安全的保镖，有任何的需求，请吩咐，我将全力为您服务。」

  　　站在楚慧铃家宽敞的客厅里，安泉非常公式化地朝显然没有丝毫準备的当事人说明情况，「在未来的两周内，我将在您外出和出庭的过程中，保护您的安全，因此请务必在此期间，配合我的工作。」

  　　楚慧铃睁大眼睛盯着安泉看了一会，脸上渐渐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啊……你是……你是在汤臣高尔夫球场保护我的人！你是这次的保_，那你就是水……」

  　　楚慧铃显然自我控制力很不错，很轻松地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安泉当然知道楚慧铃想说什么，于是很配合地转移了谈话的方向，说道：「是的，因为我也在学打高尔夫球，因此上次……能够保护楚小姐，是我的荣幸。」

  　　「安先生太客气了，上次你保护我的安全，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现在又是你来保护我，我肯定可以很放心。」

  　　楚慧铃笑着说道：「你现在是接我去法庭吧？稍等一会，我换身衣服就跟你出发，等庭审结束了，你陪我去逛街吧！我正好买些东西谢谢你，上次要不是你保护我，我肯定会被那些比石头还厉害的奶糖砸中。」

  　　安泉心里流下了一大滴的冷汗，因为他头一次听到女人用陪她逛街的方式来感谢一个人，似乎能够陪在身边逛街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甚至没有仔细考虑，安泉就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用词仍然相对客气地说道：「楚小姐太客气了，上次在汤臣，我只是适逢其会，相信任何一名男性都会自然而然地保护好你的安全，楚小姐就不用为这件事感谢我了。至于这次保护楚小姐，这是我的工作，请楚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我说要感谢就肯定要感谢，上次我还让晚照帮我找是谁在汤臣保护我呢，现在你已经出现了，我不表示一下，怎么行呢？」

  　　楚慧铃不依不饶地说道，「我一定要感谢你，或者我请你吃饭吧，在家里做，我烧菜的手艺很不错的哦。」

  　　安泉当然不会想到，上次保护过楚慧铃的自己居然成为了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因此眼下的安泉显然也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楚慧铃会对感谢自己如此用心。在这种情况下，安泉只能把这种特殊情况，划到跟老婆们计划有关的行列里。考虑了一下，安泉同意了楚慧铃的建议，说道：「那就只好麻烦楚小姐了，不过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楚小姐可能要準备一下，今天是第一天开庭，如果迟到的话，可能会不太好。」

  　　达到了目的之后，楚慧铃笑了起来，朝安泉略带妩媚地一笑，开心地上楼换衣服去了，只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安泉。毕竟安泉再怎么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也不敢相信只见过一面的楚慧铃，会喜欢上自己。

  　　在前后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安泉终于把当事人送到了法庭庭审现场，算是正式开始了自己理论上的最后一个保镖任务。

  　　※※浓静怡生态别墅小区A七座浦东新区上海??楚慧铃和安泉在庭审现场，邵英齐、水晚照、蒋婉盈、飞凌、方绮、安吉尔、武媚、苏菲亚和德娜诸女显然也在关注着庭审，众人齐聚客厅，将投影的萤幕拉到最大，收看法庭现场的庭审直播。只不过与其他人关心庭审结果不同，诸女所关心的是安泉和楚慧铃本身。

  　　「你们看……你们看，安安今天好帅啊！」

  　　水晚照在说到安泉的时候，语气和花癡相当类似，只差没有尖叫起来，「我这个推荐没错吧，慧铃站在证人席，安安在慧铃身后，从这个角度看，两人绝对是法庭里的焦点。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穿的衣服也很般配，简直就是情侣装嘛……呃，怎么会……」

  　　飞凌很不客气地丢给水晚照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什么焦点了？那是法庭，只有法官、被告和当事人才可能成为焦点，你以为是结婚啊？成为焦点，慧铃如果不是高尔夫明星的话，只怕根本不会有镜头对準她。」

  　　顿了一会，飞凌有些奇怪地说道：「不过，你们觉不觉得晚照说得有理，慧铃的衣服，跟安的衣服真的很配，好像情侣装似的。」

  　　对衣着最有研究的安吉尔，显然也在打量两人的服装，隔了一小会后，用专业的语言评论道：「穿了双平底的鞋来平衡两人的身高，用半职业套装的打扮来配合安泉的休閑西服，用偏冷的暖色系外衣搭配浅色的长裤，跟安的浅灰色西服配合得非常好，确实是非常般配的服装。看样子我们之前的猜测是真的，上次奶糖雨的时候，救慧铃的真的是安泉，估计慧铃是有意这样配衣服，以便取悦安安。各位姐妹，这次只怕是弄巧成拙了。」

  　　「没所谓弄巧成拙啦。」

  　　苏菲亚中文水平远比德娜高，因此当德娜很诚恳地看着苏菲亚的时候，苏菲亚只好站出来表达德娜用英文说出来的意见，「我们之前在拟定这种计划的时候，不就打算好了增加一个姐妹吗？当时还担心找来的计划执行者如果不喜欢安安怎么办，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就算没有我们的计划，只怕慧铃妹妹以后也是我们中的一员，这不是两全齐美吗？」

  　　邵英齐点了点头，显然认可苏菲艰的观点，也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全息影像中的楚慧铃，看到她几乎是不自觉地每隔几分钟，就回头或用眼角余光瞄一眼在她身后两米处站着的安尔，笑了起来，说道：「妹妹们，慧铃只怕是情根深种了，你看看她，隔几分钟就看安泉一眼，我们的计划执行起来应当会很顺利。」

  　　「希望如此吧！」

  　　武媚虽然生理年纪不大，但由于已基本继承7一千古一帝武则天的全部记忆，因此心理年纪和老练程度可以算是一群人中最大的，说话语气自然也就特别了一些，只听她淡淡道：「我在想，诸位，你们真的能够接受之前计划中生活在一起的方式吗？虽然我承认安泉完全有能力应付我们，但你们真的能够接受吗？」

  　　「当然！i飞凌和苏菲亚肯定地答道。

  　　「嗯！」

  　　方绮和蒋婉盈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

  　　和安泉数度出生入死的德娜??劳顿肯定地说道。

  　　「……」

  　　听着诸女肯定的答覆，武媚轻呼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而一直在仔细听众人说话的邵英齐，则完全放松，笑了起来，这才发觉儿子安平被安吉尔抱在怀里，已经睡熟了。

  　　※※※

  　　人民法院审判大厅静安区上海

  　　「嫌疑人赵成武，请你详细说明一下在案发当日晚七点到次日凌晨两点，你都做过些什么……」

  　　法庭的审讯正在进行中，作为现在唯一目击证人的楚慧铃，当然也只能待在旁边听着。而作为楚慧铃的专职保镖，安泉自然也只能等在旁边，非常无聊地通过超微型中耳耳机，收听各式各样的情报。

  　　「安，我怎么办？现在好无聊啊，我一定要在这里坐着吗？」

  　　在知道安泉就是在汤臣高尔夫球场救自己的人之后，楚慧铃很习惯地沿用了水晚照对安泉的称呼，「方律师说，至少要到后天，才会问到我的供词，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难道我不能做点别的吗？今天天气好好哦……」

  　　「你是现在唯一的目击证人，所以必须如此，并且在之后的几次开庭过程中，你都必须到场。」安泉简洁地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楚慧铃说道：「我可不想这么傻傻地坐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稍稍考虑了一下，安泉上前两步，将一枚微型扩音器黏在了楚慧铃的耳后，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说道：「你可以先听点你感兴趣的频道，我教你用个人随身电脑连接扩音器……」

  　　「嗯……」

  　　楚慧铃甜甜一笑，专心操作起来，至于法庭审讯的事情，她已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了。

  　　※※※

  　　上海特尔保安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浦东新区上海

  　　虽然头衔挂的是CEO(首席执行官)，但夜狼的办公室仍然是遵循中国的习惯，称之为总经理办公室，挂的当然也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平时夜狼在办公室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当然是打游戏和训斥诸如毒狼火狼这样的手下，不过今天客人很少的总经理办公室，却迎来了一个夜狼自己很不喜欢的客人。

  　　「夜总，我这次来是兑现上次我所说的投资案的。」

  　　身形微胖，略微有些秃头的贾煜非常认真地递过一份列印出来的资料，谨慎地交到夜狼的手中后说道：「这是敝公司专业的投资顾问花了四十八个小时不眠不休做出来的，可见敝公司对与贵处合作的决心，希望你能认真地看一下，以确定我们将要进行的合作模式以及利益划分。」

  　　夜狼看着这不请自到、自以为是、自定立场的北京创智风险投资公司高级业务经理，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连投资意向书也没有接就直接说道：「非常抱歉，贾经理，我想你必须明白这样几点，其一，本公司现阶段，或者说在三五年内，没有任何融资的计划，也不需要通过融资来加快公司发展的脚步；其二，就算本公司要进行资金的运作，其主导权也不在我夜狼身上，我们公司的股本结构相对简单，我夜狼不过有公司不到百分之十的股权；其三，我不记得我答应过阁下任何合作的意向或方案，因此你所谓的投资案我并没有看的兴趣，麻烦请收回吧。」

  　　「夜总，请不要这样说，我觉得任何合作，其实都是站在利益的角度上来进行的，只要有利益，就会有合作。」

  　　贾煜虽然经验丰富，但似乎从没遇到过夜狼这样的公司负责人，而且在他的概念中，绝大多数国内的公司，在风险投资公司找上门来的时候，最常表现出的态度是欣岂n若狂，最差的也是持积极的态度。毕竟拿到风险投资，相当于把钱圈进了口袋，何乐而不为呢？甚至有些公司的负责人，会采取直接与贾煜谈回扣，以更有效地确定投资的到位时间点。

  　　「我并不这样以为。」

  　　夜狼说道：「特尔只是一家小公司，我夜狼也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利益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有很多时候，其他的一些东西会比利益重要得多。本公司对任何风投都没有兴趣，就是没有兴趣，这其实与利益无关。虽然公司现在盈利有限，但公司运作平稳，我们并不需要所谓的投资，来影响公司的发展。」

  　　「我想夜总对风投的观点有些偏差。」

  　　贾煜小心地寻找洽谈突破口，试探着说道：「风险投资的目的，并不是影响贵公司的股本结构或想把贵公司收购，而是通过注入资金的方式来加速公司的发展。共同赚到更多钱之后，再回收投资的利益。事实上作为世界知名的风险投资商，我们并不会干涉任何被注资公司的管理或运营，哪怕贵公司在得到风险投资资金的次日申请倒闭，我方也只会根据流程来进行资产的清算，而不会有任何不当的意见。这一点在这投资案中，有非常明确的说明，夜总……」

  　　「不用了，我非常清楚风险投资的运作模式，如果你们做过调查的话，应当知道我毕业于复旦大学金融管理专业。虽然夜某乃一介武夫，但金融方面的东西，我还略知三。我想告诉阁下的是，不要尝试用资金来与我方谈合作，因为公司并不缺少资金，难道你们做投资案的时候，没有调查过特尔的现金储蓄吗？」

  　　「当然调查过。」

  　　贾煜说道：「不过难道夜总没有想过，当现在公司的现金储蓄增加十倍的时候，公司会有更多可以发展的业务，会有更多可开拓的新市场，会让公司有更快的发展吗？」

  　　夜狼笑了起来，对贾煜不依不饶的态度，也有些佩服，换了个语气，说道：「很抱歉，贾先生，对于这些，我应当会比你更了解，但我想说的是，特尔只是小本经营，并不想把业务链扩展得太宽太快，你请回吧。」

  　　贾煜皱了皱眉，对夜狼软硬不吃的态度有些恼火，考虑了一下，贾煜说道：「一个月只有不到三十笔业务，但公司收益利润却可以保持在一年三千万以上，难道夜狼先生就没想过，如果一个月能够接三百笔业务，公司拥有五百名专业的保安人员而不是一百名，一年的利润达到五至十亿时，公司会有多么庞大？又、多么具备成就感吗？」

  　　夜狼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一眼贾煜，说道：「说实话，想过！」

  　　看到贾煜的眼睛一亮，夜狼又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公司的风险会增加一百倍，且不说五百名专业人员在现阶段来说根本不太可能找到，也不说一个月三百笔业务根本不可能接到，光是这么多人的管理，就足以让我们头痛了，那不是一两个人能做的活。」

  　　「这些都不是问题！」

  　　贾煜非常认真地说道：「作为全世界最知名的风险投资商之一，我可以保证你所担心的都不会成为问题，因为我们有非常雄厚的背景在。」

  　　夜狼叹了口气，终于觉得不耐烦了，看了一眼忽然间来了激情的贾煌，不客气地说道：「你指的背景是国务院特别处第七局吗？贾火易贾先生。」

  　　听到这样两个词的贾煜忽然站了起来，手自然而然地按在了腰上。

  　　※※※

  　　人民法院大门外静安区上海「啊，真累，坐了整整一个上午，还不能随便动来动去，如果不是可以听听相声消遣一下的话，我肯定闷死了！」

  　　出了法院大门，楚慧铃就朝天大叫一声，「安，下午陪我逛街买菜去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当是你上次救我的答谢礼。」

  　　安泉站在楚慧铃身后约两米的地方，眼神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街道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或许是因为消息有所控制，所以知道楚慧铃出庭作证的媒体记者不多，除了几个举着相机的零散人员外，人民法院门外的大街相对冷静。

  　　「真的吗？那太好了！」

  　　楚慧铃开心地说道：「我要让你尝尝正宗的南京盐水鸭是什么味道，告诉你哦，我最厉害的并不是打高尔夫，而是做菜。」

  　　安泉其实一直没理解为什么楚慧铃会对他如此积极和主动，稍稍考虑后，安泉将这一点再次归到楚慧铃与邵英齐等人的计划上，于是有些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楚小姐，其实上次的事情……过是小事，楚小姐不用记在心上。」

  　　显然对安泉的称呼不满意，楚慧铃撅起小嘴，说道：「安，我都和晚照一样叫你的安了，你还叫人家楚小姐，你可以叫我的小名……」

  　　安泉微微一笑，说道：「铃儿？」

  　　「对啊！」

  　　楚慧铃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疑惑地问道：「你怎i知道我小名叫铃儿？」

  　　安泉理所当然地没有解释，他也根本没办法解释，难道现在告诉楚慧铃，听了一整天资料的他现在连楚慧铃生理周期和内衣颜色喜好都一清二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