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倩没来由得白了一眼诸葛木瓜，那意思好像是：小坏蛋，你那花花心子又开始动歪主意了。
诸葛木瓜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了笑道：“雅洁阿姨，能说说明东县有多少乡一级的学校呀。”
明东县教育系统的一把手，章雅洁了如指掌，她见诸葛木瓜和章玉倩两人严肃的面容，知道这个大男孩不是头脑发热口出狂言了，于是道：“明东县有四十个乡镇，乡镇一级的学校小学有四十所，初级中学十二所，如果再加上县城里有五所小学，一所高完中，两所初级中学，共有六十所学校。”
“雅洁阿姨，学校并不是很多呀。”章玉倩一边说话一边在想整个计划如何实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一心两用，如果换成别人却很难做到，由于章玉倩经过“战神图”的熏陶，又与诸葛木瓜双修之后，对于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是小菜一碟，接着她又道，“江浙一带的县城城市，光是小学都有百所以上，有的乡镇连高完中都有呀。”
“人家那里可是经济发达地区，有的是钱，而我们明东县穷，哪有这么多钱呀，就连教师的工资有时都不能及时兑现，这样怎么与那里相比呀。”
“雅洁阿姨，教师资源怎么样呀？每个科目的教师能配齐吗？”
诸葛木瓜知道自己不懂这些，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善于听众人的意见，且将且中肯的归纳，得出有效的依据，所以他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玉倩姐和章雅洁的谈话，当一个忠实的听者，做一个忠实的行动者。
“说真的，明东县的教师真让我感动，待遇极少，仍然毫无怨言地工作在教育第一线。目前明东县的教师还没有一个说要离开这里的，他们真的应了鲁迅那句话：‘吃的是草，挤出是牛奶！’他们无怨无悔，我这个做为教育局的一把手，我有什么理由出差住星级酒店呢？我这也是为节约经费呀。”
“雅洁阿姨，那你到市里开会都住哪呀？”
“市局的招待所，价钱便宜，饭菜也便宜，只要有一个地方休息就行了，我哪有什么过高的要求？”章雅洁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去年，我们县进行过一次教育资源整合，将三公里以内的乡镇的学校合并成一所，且优化了教师资源而且一些代课的教师全部辞退，而且有些较小乡镇的教学点合并，农村高完中也进行了优化组合，就形成了今天的明东县的教育资源的布局。明东县现有教师四千二百人（包括幼儿教师在内），就这样教师配备都不够标準，而整个明东县公务员只有近一千人，这些都是靠财政吃饭的呀。”
“雅洁阿姨，昨天我看报，明东县总人口就有近百万人。按照人口学理论，百万人口的县，在校小学学生人数应有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初中生应有十万到二十万之间，高中（职高生）应有十万到十五万之间吧。这四千二百名教师配备够吗？”
“玉倩，你说得很对，我们明东县只有现在只有七所高完中（包括一所高职学校），最多只能容纳普高（职高）五万多学生，这就造成了，每年有一半以上的初中毕业生没有办法进入高中阶段，这些学生大多远离故土，到沿海地区打工，这是教育界的悲哀呀！”
“雅洁阿姨，我想这种状况，很快就会改善，您不用担心。”
“说的也是，有你这个小富婆，我还怕什么呢？”章雅洁开着玩笑，伸手在章玉倩娇嫩的脸蛋轻轻捏了一下。
“讨厌，雅洁阿姨，又来了，人家可不理你了。”章玉倩粉面通红，娇嗔着。
“还这么害羞呀，表姨不逗你了，说说你的想法。也好让表姨听听你们小俩口的初步设想。”
章玉倩听到“小俩口”三字时，粉面更红了，娇嗔道：“雅洁阿姨，真坏！”章玉倩过来之人，很快就稳住神情，“我有这样一个打算，整合高中教育资源。”
“整合高中教育资源，这个问题，我也设想过，可是投入太高了，以明东县财力，根本无法实现。”
“雅洁阿姨，我不是说的简单的整合，而另一种方式，可以将县城的两所高完中进行整合，一所专门培养合格的初中生，另一所全力办高中，打造出一所省内有名气的高中，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投入资金全力建一所高完中，当然这所高完中要有一流的教学设备和一流的教师队伍。”
“玉倩，你想得真天真，你知道重建一所高完中需要多少资金吗？学校用地没有问题，可是资金对于明东县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呀。”
“雅洁阿姨，您知道以民助学，公办管理的教学模式吗？在沿海很多地方都是以这种方式来办学的，组成校务董事会，但不参与学校各种管理，只负责教育投资，只要管理和教学有特色，董事会的投资力度也会加大的，就像浙江着名的教育产业集团一样的管理模式，当然他们搞得早，有经验，更有一系例的投资和融资计划，对于我们云南来说，我们也可以办成有自己特色的教育产业集团，一旦形成规模，整个明东县的教育就会很快地发展起来，也不会有更多的弃学打工的学生，同时也会带动更多的投资者到云南投资教育事业。”
章雅洁见章玉倩并不是开玩笑的话，便道：“去年我到成都考察，就参观了成都石室联中，便是以这种模式进行管理的，可是人家财大气粗，教师后备力量充足，而我们这里呢？自从九七年以来，大学实行双轨招生，国家不再分配工作，明东县已有五年没有向社会公开招考教师了，因为财吃紧，五年都没有补充新的师资力量，我曾经往县里打不少报告，一直没有通过。这也是明东县五年中教育一直处于昆明市的倒数第一的位置。我时常闷心自问，自己配不配当这个教育局长。”
“雅洁阿姨，你也不要自责，这就是我们国家的一种悲哀，穷国办大教育。”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虽说自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的经济迅猛发展，但由于底子薄，教育理念根不上发达国家，这也不是一两年就能解决的问题，要经过多年的积淀才行，我们国家的教育要走自己特色的道路才行。”
“雅洁阿姨，您说得真好。我刚才说的没有错，一定会努力去做。”章玉倩转过头对正在认真仔细听的诸葛木瓜道，“木瓜，姐姐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觉得姐姐说得也不完全正确。”诸葛木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认为不应该整合，而是重新组合教育资源，面太广会引起一系列的负作用，如果攻其一点，集中所有的力量，将会收到更好的效果。当然这种效果主要是靠一支高素质的教师队伍，高素质的教师队伍不是靠金钱就能解决问题的，而是靠自己的修养和个人素质所决定。要达到这种要求，就要加强教师队伍的再学习和专业知识的培养，培养用离不开资金，但是这些资金用得值，他们的视野开阔了，知识面广了，知识结构更新速度快了，所教出来的学生自己会好。”诸葛木瓜停了一下，又道，“雅洁阿姨、玉倩姐，这只是木瓜个人的意见。”
章雅洁觉得这个大男孩的思路清晰，说出的话很有个人见解：“木瓜，说得不错，接着往下说呀。”
“玉倩姐，说得很详细了，我只是补充一下，将两所高完中完全组合，教师资源也是全新组合，教学设备该增加的要增加，新的两所学校，教师进行全面考核，不称职者一定要采取强硬的手段进行处理，如果教师不够，可以在全县的教师中公开选拔，不行就是不行，其间不能参有任何因素。”
诸葛木瓜拿起一支筷子轻轻点了点桌面，又道：“当然，现在国人都在讲人情学，我认为这样是不可取的，为什么教学能力强的教师就不能县城里工作，而有的凭着关系进入县城的学校，我认为这不是我们国家教育出问题，而是人的大脑出了问题。电视上我也看过浙江树人教育产业集团，他们的管理模式就值得我学习，一个教师的能力大小，不是靠关系、人情，而是靠真材实学去得到，树人教育产业集团的董事会有一套完善用人机制，教师的任用，不是以哪级政府说了算，而是经过校方董事和校方监理会双重肯定是否需进入这个学校工作。不过雅洁阿姨，你不会在意我刚才所说的用人制度吧？”
“木瓜，阿姨哪会这样呢！不过我当教育局长两年多时间，确实有人打过招呼，但都被我顶了回去。我知道这样会得罪某些人，如果我开了一次口，那么以后我开展工作就会麻烦了。”
“雅洁阿姨，让您当明东县的教育局长，我看真有些屈才了。”诸葛木瓜大拍章雅洁的马屁。
“小坏蛋，又在忽悠阿姨，别把阿姨忽悠倒了哦！”章雅洁笑骂着。
“木瓜，可不敢忽悠阿姨呀。”诸葛木瓜坏笑着说，“雅洁阿姨，我想去明东县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回来拟一份详细的计划，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就是不知，玉倩舍不舍得。”
“雅洁阿姨，你真坏。”章玉倩羞赧地道，“我才不管他呢？木瓜，你会开车吗？”
“开车？当然会呀！”
“少贫嘴！”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呀，放心吧。”诸葛木瓜信心十足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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