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郭家三少爷郭浩礼……”秦曦汶翻动着文件夹。他看着一张报纸的影印副本说:“……他是1994年出事的,即是20年前,当时他只有37岁。他是在观塘的一间酒楼出来,跟朋友分手后,去停车场拿车时,被一辆蓝色的房车撞死的。撞倒他的司机不顾而去。”说完,她抬起头,望向龚丽说:“你说,这是交通意外还是谋杀?”
龚丽的眼睛眨动着。
秦曦汶在郭浩礼的名字旁边开括弧,写道:20年前被车撞死。司机不顾而去。
秦曦汶继续翻动文件。翻到一页影印纸时,停下来,用手指指着影印纸,说:“第二个是郭荧欣,她是大少奶的次女。事件发生在21年前。当时她只有17岁,读预科。她被奸杀后,弃尸筲箕湾的一个垃圾站。毫无疑问,这是百份百的谋杀!”
秦曦汶又在郭荧欣的名字旁开括弧写道:21年前被奸杀。
“第三个,是三少爷的长子郭荧杰,他在8年前在英国读书时,在校园里被人用刀刺死。兇手还把他的头割下来,放在篮球铁笼里。”秦曦汶在他的名字旁边开括弧写道:8年前在英国读书,在校园里被杀。
“第四个是郭桂同的三姨太,5年前,唐雪盈把砒霜放在晚饭的咖哩牛肉里,她跟一对儿女吃完晚餐后,便全部死去。当地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虽然找不到遗书,但也没有证据是谋杀。那就当这一家人是自杀吧。”
秦曦汶在三姨太唐雪盈和她一对儿女的名字旁边开括弧写道:全家自杀身亡。
“第五个是四少爷郭浩智,他是被园丁乔力所杀。”秦曦汶在郭浩智名字旁边开括弧写道:被园丁所杀。
“第六个是郭荧文,他在郭家大门被人用铁鎚打死。是谋杀!”秦曦汶在郭荧文的名字旁边开括弧写道:被人用铁鎚打死。
“就是这些。”秦曦汶把她所写的纸掉转,然后推到龚丽面前。
“你看……”秦曦汶一只手按着纸,另一只手拿着笔,用笔点着纸上的人名说:“除了唐雪盈一家三口是自杀和郭浩智是被园丁乔力所杀外。……”她一边说,一边用笔划掉唐雪盈一家三口和郭浩智的名字。“……其他人,郭浩礼、郭荧欣、郭荧杰和郭荧文。都是被谋杀的,而兇手尚未找到。”
秦曦汶趴在桌面上写字,低胸背心露出乳沟。
“还有。”秦曦汶把纸拉回自己面前,在上面继续写字。写完后,她又再把纸推给龚丽看。
她说:“还有郭荧怡被绑架后,放回来变成神经失常,也可能是幕后黑手做的!”
龚丽瞪圆眼望着这张纸。
三少爷郭浩礼(20年前被车撞死。司机不顾去。)
孙小姐郭荧欣(21年前被奸杀)
孙少爷郭荧杰(8年前在英国读书,在校园里被杀)
三姨太唐雪盈(2年年全家自杀身亡)
子郭浩信
女郭浩芝
四少爷郭浩智(被园丁所杀)
孙少爷郭荧文(被人用铁鎚打死)
郭荧怡(6年前被绑架后失常)
龚丽细细的看了一回,然后说:“如果这些事都是潜藏在郭家的“幕后黑手”所做,那这个人真的是心狠手辣!”
“不错!”秦曦汶说:“我还有一个看法,就是潜藏在郭家的“幕后黑手”可能不只一个。”
“不只一个?”龚丽望向秦曦汶。
“是!”秦曦汶说:“一个“幕后黑手”能做出这么多事吗?我看……可能一共有三个。”
“你认为是哪三个?”龚丽问。
“二姨太、大少奶和郭荧慧。”秦曦汶数着手指说。
龚丽的眼睛再一次瞪大。
“二姨太和大少奶的确嫌疑最大。”龚丽说:“而两个人中,我认为“幕后黑手”机会最大的应该是大少奶。因为她争遗产之心,郭家上下皆知。说到二姨太,她都已经八十多岁,又无儿无女,会做这么多事情,去争夺郭桂同的遗产吗?而且她吃斋拜佛,不似是这样心恨心辣的人吧!至于郭荧慧,会是她吗?她只是养女,而且她已经主动离开了郭家,证明她对郭家的遗产没有野心。她不可能做出这些事,去争夺遗产吧。况且有些事发生在十几二十年前,她年纪这么小,怎能做出这些事。”
“或许郭浩礼、郭荧杰和郭荧欣不是她做的,但郭荧文和郭荧欣被绑架则有可能是她。所以我才说,“幕后黑手”不只一个!”秦曦汶说:“你没听过,盲精哑毒吗?”
“我听过,但全无根据!”龚丽说:“怎样看我都觉得荧慧是个善良的女人,不会做出这样事。”
“人心善恶,是没有样子看的,有时外表善良的人,其实是心里兇残。”秦曦汶说:“我怀疑她不是为了遗产,是想报复郭家!”
“报复?”
“是!”秦曦汶说:“郭桂同指使大少奶收养她,原本目的是用她的“身体”来做法事。16岁就被夺去贞操,她不会怀恨郭桂同吗?”
“你是说她怀恨郭桂同,所以找人绑架郭荧怡,把她弄到神经失常。接着又找人打死郭荧文?她有能力做这些事吗?”龚丽说。
“只要她出得起钱,自然有人替她做这些事!”秦曦汶说。
龚丽缓缓的点头,同意秦曦汶的说法。
“我想今晚行动?”秦曦汶突然这样说。
“甚么行动?”龚丽感到莫名其妙。
“调查郭荧慧。”秦曦汶说。
“怎样调查?”龚丽问。
“掘“小天使”的坟墓!”秦曦汶说。
龚丽再一次瞪圆眼。“为甚么要这样做。”
“我好怀疑所谓“小天使”的坟墓里,葬的不是猫尸,而是一些重要的东西,甚至是她作案的证据!”秦曦汶说。
龚丽笑了,说:“你是不是看得推理小说多了。”
“也许吧。”秦曦汶说:“你想想,我不相信有人对宠物这样好,死了都把它这样安葬。这可能只是一个藉口。而且……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她有一个帮手。”
“谁?”龚丽问。
“陆文正!”秦曦汶说。
“吓!”这次,龚丽不只瞪眼,连嘴巴也张开变成O形。
“有没有觉得恶心?”秦曦汶说:“昨晚才给他搞完,今天知道他可能是杀人兇手。”
“他没有搞我呀!”龚丽说。
秦曦汶冷冷一笑,说:“还不承认!你这个贱女人,昨晚跟陆文正一前一后的离开睡房,隔了半个小时,然后一前一后的回来,你以为我睡了不知道吗?”
“哪里有半个钟,十分钟吧!”龚丽说。
“十分钟,陆文正这么快完事?那你有没有高潮?”秦曦汶问。
“没有呀!”龚丽说。
“这么快,当然没有了。”秦曦汶说。
“不是没有高潮,而是根本没他无没搞我!”龚丽说。
“没有搞你,你讲大话!”秦曦汶说。
“我无讲大话,他原本也想做的,安全套都在雪柜里拿了出来,但到最后他又缩沙,说都系唔好!”龚丽说。
“有无搞错?咁都得?”秦曦汶说。
“就是这样!”龚丽说:“如果做了,我不会骗你。”
秦曦汶笑了一下,说:“如果这样的话,陆文正这个人真无用!那里有这样的男人,有女人自动献身都不要。”
“是呀!”龚丽说。
“咁你有无感到自尊心受损呢?”秦曦汶问。
“小小啦!”龚丽幽幽的说。
“那真可怜啊!美丽的前财经女主播主动献身遭到拒绝!”秦曦汶说。
“那你好开心啦。”龚丽说。
“我唔开心喎,反而我觉得值得开心的应该是你!”秦曦汶说。
“为甚么?”龚丽问。
“没有被一个杀人兇手搞!”秦曦汶说。
“干吗你一口咬定陆文正是杀人兇手,你凭甚么这样说?”龚丽问。
“陆文正喜欢荧慧,他为她去杀人,一点也不出奇!”秦曦汶说。
“听你这样说,我觉得好可怕!”龚丽说。
“郭荧慧要把“小天使”葬在后花园,一定要得到郭桂同的同意。不用说,肯定是陆文正替她向郭桂同“申请”的。葬了之后,陆文正吩咐下去,不準下人接近猫坟,这个是十分可疑的。”
“我觉得你是多疑。”龚丽说。
“是不是多疑,今晚我和你把猫坟掘开,便知道!”秦曦汶说。
“吓!掘猫坟?”龚丽说。
“是!”秦曦汶说。
“我们为甚么要这样做,陆文正和郭荧慧是否串谋杀人,关我们甚么事呢?查到了又如何?”龚丽说。
“如果给我们查到证据,我把证据拿给郭桂同看,说不定,他会重重有赏。”秦曦汶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龚丽说。
“没错,我是这样想。”秦曦汶说:“很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有一点点啦!”龚丽说。
“你真坦白!”秦曦汶说
“但这样做……好像有危险,万一陆文正和郭荧慧真的杀了人,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可能连我们都……杀掉!”龚丽说。
“不会,今晚如果真的给我们找出他们合谋杀人的证据,拿给郭桂同看后,叫他立即报警,抓住他们两个!”秦曦汶这样说:“本来陆文正这样靓仔,我唔想咁对他,但我喜欢他,他竟然不喜欢我,凡是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把它毁掉!”
“不会吧,你讲真还是讲笑?”龚丽说。
“我个样似讲笑吗?”秦曦汶问。
“我看不出。”龚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