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妖怪……弹夹,***,给我几个弹夹。”‘美洲虎’大怒,自从加入三角洲特种部队以后,参加过无数次的战斗强袭,没有一次这么憋屈过。
在这个地形平整,掩体可谓没有的大厅里,在至少三条微沖,一把手枪的射击密度下,在至少打光了三个弹夹后,竟然没有让那个美丽的女人停下来,更别说是受伤了。虽然其间要考虑展柜的障碍,但对于这些自诩为精英的匪徒来说,这绝对是赤裸裸的侮辱。
怒了,久经沙场,浑身沾满血腥的‘美洲虎’彻底的愤怒了,他劈手从手下腰间下下两个手枪弹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没有马上继续射击,而是双手持枪,缓缓的单膝跪地,同时脑中开始强行计算射击角度……
在展览中心中央大厅的三个展柜之间,林雪儿紧闭着双眼,面色透着凄婉决然的笑,身形仿佛无意识般的舞动着,时起时伏,时缓时快,时进时退……
舞的轻柔舒缓,看似毫无章法却又妙到毫颠的避开急速、密集的子弹。快与慢的沖突;急与缓的矛盾让所有人都有种想要吐血的憋闷。
同时,林雪儿那轻舒的舞步、优雅的舞姿却无时不在向四周散发出一种哀伤、悲戚、绝恋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欲哭无泪、魂断欲绝的感觉。
“好机会,妖女受死吧!”暴怒后强自冷静下来的‘美洲虎’终于等来一个难得的射击角度,大吼一声,毫不犹豫的开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向忽然慢下来的林雪儿激射而去……
“雪儿……”张于欣绝望的闭上双目,泪如泉涌,“我为什么要带你过来?如果让你在家呆着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你怎么不继续跳啊?你为什么要停下来……雪儿……对不起……”自责与后悔瞬间占据她的心房,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无意识中,林雪儿灵魂深处那仿佛来自天国的歌声终于停止了最后一个音符,林雪儿仆倒在地,两滴珍珠般晶莹易碎的泪珠自紧闭的双眸内滑落……
而子弹,险之又险的擦着飘蕩的发丝飞过头顶……
所有人都惊呆了,‘钢琴师’手中的文明杖落地,匪徒紧握的微沖脱手,‘美洲虎’的下巴再次脱臼,手枪也再次滑落。他们瞪大了眼睛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面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喃喃:妖女,妖女……
“雪儿……”手枪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张于欣,她一手揭开裙角,一手麻利的从光洁的大腿根处掏出自己那把特制的随身袖珍手枪,身手利落的一个翻滚,取过‘美洲虎’掉落的大口径手枪。
同时她那堪称精密的脑子瞬间闪过种种算计,这次她不準备再有挟持‘钢琴师’的打算,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手并不足以安全的制住力量、身手都比她强的匪徒头子,而是毫不犹豫的急扑到林雪儿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同时右手袖珍手枪远远的瞄準还未回神的匪首,左手那把大口径的手枪则对準身边那个放置‘非洲之星’权杖的玻璃展柜。
因为在準备来参加这个珠宝展览时,张于欣就对TNS保全系统做过一些了解,根据一些内部资料她清楚的知道,手中这把手枪的威力虽然不足以打穿玻璃展柜,但连续三枪打中同一个位置后的沖击力道却足够引发保险装置的大威力炸弹。
张于欣在赌,赌这些一味求财的匪徒没有和她同归于尽的勇气;赌匪徒在特警到来之前没有将她制服的手段。
“别激动,小姐,还请先放下枪,我们可以放您安全的离开。当然,您愿意的话也可以带走地上的这个妖……这个女人,我可以保证不再对您和您的和朋友做出任何不愉快的举动,请相信我,请相信一个绅士做出的承诺,如何?”
几息后,匪首‘钢琴师’首先缓过神来,挥手制止有些骚乱的手下,然后微笑着向张于欣递上橄榄叶。
“匪徒便是匪徒,你以为穿着一身整洁的燕尾服就真的会变成绅士了吗。哼!任你如何巧言令色;舌灿莲花也难掩身为强盗的狼子本性,想要本姑娘相信你的承诺,那还不如让我干脆自杀得了。”
张于欣是从心眼里恨极了这些差点害死雪儿,陷她于不义的匪徒,一改原本温柔大方的形象,语言语气中极尽讽刺挖苦之意。
“看样子你们应该不是本土黑帮份子,但我相信你们在準备来小城作案前一定对这里做过系统的分析和了解吧。
小城虽然是个彻底的混乱之都,但并不代表这里的警察没用,相反,这里的警力,尤其是特警,其出身皆为久经战场洗礼的特种作战人员,他们彪悍狂野的战斗力说是全国精锐之典范也不为过。他们之所以默默无闻只是因为小城独有的政治条件不允许他们主动出击。
不巧的是,雪儿刚才已经把报警电话拨打了出去,根据这里的地理位置以及他们出动的速度来算,再过不超过七分钟就会彻底封锁这里。更加不幸的是,这次出动的很有可能是那支有着‘魔兽’之称的第一特勤中队。
绅士先生,各位匪徒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们的是,如果你们不希望被全歼的话,从现在开始加上你们犹豫和制定计划的时间在内,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用来撤退。”
出了一口气之后,张于欣恢复了大家风范,侃侃而调的说道,那气质颇有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