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处在黑暗中不断向下坠落,深渊之下似乎能看到泛光的水纹在石壁上波动,心想底下应该是个湖吧,只是有股难闻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像是尸臭,恶心得让人透不过气,简直要窒息一般。
「扑——通——」,两声巨响破水溅起,我与吴恒跌入湖水之中,好在这里的水够深,掉下去后没什么大碍,当我浮出水面时,借着泛光的水纹打探四周,这才发现水面漂浮着数具不同程度腐烂的尸体,这该不会是妖妇吸干了的男人吧,难道说上面原本就是一个设置好的机关,或者说法术,妖妇将吸干了的尸体直接扔下这湖里处理掉,乃至神不知鬼不觉,只怕连那狗妖都被蒙在鼓里。
突然我的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有点刺疼,我忙用手去拍,似乎摸到个小虫子,该不会是什么食腐的之类的虫子吧,我一想到各种恶心的尸蹩或粘稠的蛆虫,吓得赶紧胡乱拍打着水面,慌张喊道:「吴大哥,水里有东西,快,快跑。」
我看不清周围会有多少恐怖的虫子,只是一个劲地用力摆动四肢游动身体,生怕那些虫子把我当成了死掉的尸体来啃食我。
我与吴恒好不容易出了湖水,寻着洞口射入的光芒奋力奔去,也不知道这洞里还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东西,脚下不敢有半分停留,随着亮光越来越亮,洞口也逐渐宽敞,几颗茂密的大树就遮挡在洞口旁,这洞口离地面还有数丈距离,我攀着树枝便爬到了地面。
这回总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我与吴恒走在了下山的山路上,只是他连声叹气:「可惜呀,可惜。」
我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没能够享受到妖精的肉体,平生第一次见到半人半鸟的女人身体,那种别样的风情只怕会让我遗憾终身啊~.」
「吴大哥难道没瞧见洞里的尸体?只怕都是那妖精所为,你还能有这想法?」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真被那妖精在媾合时舒舒服服地弄死那我也是有几分情愿的。」
「难不成吴大哥还想回去找那妖精?」
「我倒还真有这想法,只是有些畏惧那只兇神恶煞的狗妖,怕是美人没寻着,被它给吃了可就亏大了。不过或许可以在陆家宅院前守株待兔,若能勾搭她出来便是最好不过了,嘿嘿,小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一道啊~ 」
吴恒还真是自视烂命一条,我看与其让那妖妇吸干还不如把他带给绿漪娘娘,这样或许对他对我都好处。
我摇摇头表示没兴趣,说道:「吴大哥你不想寻回你的妻妾,回到以往的日子吗?」
吴恒看似有些生气,皱眉说道:「怎么,你这小娃子也想嘲笑我吗?看我现在落魄至此,觉得我很没用是不是?」
「不是的,吴大哥你误会了,其实我想说我认识一个,一个神仙。」说到神仙其实我心里都是琢磨不定的,我觉得她更像妖怪。
「神仙?你没说笑吧?」
「真不骗你,她也许可以帮呢。」
「当真?」
「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反正我也閑着没事干,去看看也无妨。」
我与吴恒下了山,吃了顿饱饭雇了俩马车,当我们离开县城赶到镇上时已经夜深人静了。
此时估计已经子时了吧,下了马车后我对吴恒说道:「不如咱们明天再去吧,现在这个时辰赶去怕是来不及了。」
「没事,快点走吧,不就翻个山头吗,还来得及。」
我看得出吴恒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估计就算没赶上时辰他也非得拉着我去碰碰运气。
「好吧,路有些陡,你小心点。」
半个时辰之后,我俩来到绿漪娘娘藏身之处,我对着漆黑的谷底大声呼喊,「绿漪娘娘~ 绿漪娘娘~」
回音在山间来回贯彻响应,没一会一团火光从谷底腾升而起,仙女身姿风采依旧,薄纱霓裳柔缠着若隐若现的窈窕娇躯。
绿漪娘娘飘在上空,透过额前飞舞的鬓丝细发瞟瞄着吴恒,看来已经知道吴恒所来为何,樱桃俏嘴儿发出轻柔似水的嗓音说道:「怎么,见了本仙还不行礼?」
我忙拉着发呆的吴恒跪下伏拜,叩头道:「见过绿漪娘娘」。
「嗯,徒儿不必多礼,起来吧,这人是谁呀,所来为何事?」
吴恒抢着说道:「大仙,救救我吧,我叫吴恒,早年被人陷害,落得个倾家蕩产,妻离子散,如今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望大仙可以帮我~ 」
「喔,这样啊,那你想要本仙怎么帮你呢?」
「大仙能不能让我回到以前的日子,日后我定当盖庙修祠,终身供奉大仙。」
「时间是不可逆转的,本仙也无能为力。」
「这,钱,如果我有了钱,自然就会有办法让妻子回到我的身边,大仙能不能变些钱财给我。」
「呵呵,这俗世之物本仙倒是要多少便有多少,只不过可不能白给,不知我徒儿可有与你提起过?」
吴恒一脸诧异地望着我,我自然是没跟他说会要他的阴寿和阳寿了,不然他会觉得绿漪娘娘是神仙吗。
「看样子我徒儿心善,不忍开口,那便由本仙来说吧,本仙需要你的阳寿和阴寿换取钱财,你可愿意?」
吴恒问道:「不知会要我多少阳寿和阴寿?」
「且看你能献与本仙多少阳寿和阴寿。」
「那,一,一年可以吗?」
「少是少了一点,不过也是可以的」
绿漪娘娘眼中绿芒闪过,身姿飘忽至吴恒跟前幽幽唤道:「你姓谁名谁?可是当真自愿奉献一年阴寿一年阳寿?」
吴恒看起来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对着绿漪娘娘说道:「我姓吴名恒,自愿奉献一年阴寿一年阳寿给绿漪娘娘换取钱财。」
吴恒话刚说完,我便看到他的身体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气体飞入绿漪娘娘的身体内,就像是被她吸取夺走了一般。
绿漪娘娘复而飘回半空,檀手一指,数颗发黄泛亮的元宝掉落在了吴恒脚下。
吴恒跪在地上高兴地去捡,嘴里不停地说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可当他把最后一个元宝捡完后又有些失落,我数了一下,大概十来锭元宝,合起来估计有个五百两左右吧,够一般的家庭花销半辈子了。
吴恒忍不住说道:「大大,大仙,这是不是少了点儿,我以前可是富甲一方,这些只怕不够啊。」
「哦,是嘛,那你要不要再加点儿阴寿和阳寿?」
「这……」
我赶紧劝吴恒道:「吴大哥,算了吧,这些够你东山再起的了,钱你慢慢赚不就行了吗?」
「徒儿,莫要多嘴。」绿漪娘娘似乎有些不高兴,朝我瞥了一眼。
吴恒说道:「哎,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些银两放在以前怕是只够我在酒楼里一顿饭的开支。」
「啊,吴大哥你吃什么饭要这么些银两?」
「呵呵,小兄弟你不懂,等以后长大了便明白的。」吴恒又对绿漪娘娘说道:「大仙,不如你再许我些钱财吧,我再用五年寿命交换可以吗?」
「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似乎多了点,不如就两年五个月九天再五个时辰吧,本仙大发慈悲,许你五年钱财,你看如何?」
「这,不如大仙还是与我换五年的吧,大仙给我十年的钱财是否可以?」
「你这世俗之徒还当真贪心得很,本仙已大发慈悲帮你了,岂容你讨价还价的,如若不换那便速速离去吧。」
吴恒见绿漪娘娘发怒,似乎有点慌了,连声说道,「好,好,我换,我换。我姓吴名恒,自愿奉献两年五个月九天再五个时辰的阳寿与阴寿献给绿漪娘娘换取钱财。」
吴恒话刚说完,百余锭金灿灿的元宝凭空在他眼前掉下,我在想他怎么把这些元宝给运走,而他似乐疯了似的对着一堆元宝又亲又抱,羡慕得我都想找与绿漪娘娘换上一些钱财。
绿漪娘娘飘蕩在空中并没离去,笑着对吴恒说道:「怎么,你不数一数有多少银两吗?」
「哦,对,对,我现在开始数,真是多谢大仙的再造之恩。」
看着吴恒一锭一锭的数着元宝,我寻思着他会不会数完后送一锭给我呢,就在吴恒数到「七十八,七十九」,我发觉他数元宝的速度越来越慢,接着越来越无力,没一会儿那手就连元宝都拿不稳了,像极了八旬的老翁,拿东西的手指一颤一颤的。
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异样,问道:「吴大哥,你怎么了?」
吴恒转脸看着我,这才多久功夫,便发现他憔悴苍老许多,眼神也都黯淡无光,他似乎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哑着舌唇一直没能说出口,之后脑袋斜斜倒在了元宝堆里,这难不成死了吗?
我诧异地望向绿漪娘娘,只见她飘至吴恒跟前,檀手一指倒下的吴恒,嘴里念道:「没了阴寿的亡魂,地府也不收你,速来本仙怀里吧,呵呵~ 」
一股淡绿色的气体从吴恒的身体里被她吸走,只见那股气体融聚成了渺小的翠绿火光,融入了她周身闪烁的无数荧火当中,成为了其中渺小的一颗。
我在想,她周身如此多的荧火,得屠杀多少生灵才能办到,吓得我腿都有些发软了。
绿漪娘娘咯咯笑道:「看我作甚,他寿命本就无多,已将剩下的寿命都献与了本仙,只可惜了这些发黄的石头,自然也是无福消受了,徒儿要不要拿点儿去?」
我慌得直摇头,「不要,我不要,大仙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咯咯,有什么好怕的,为师自然不会害你的,既然你不要这东西那为师就赏你点别的吧。」
看着绿漪娘娘一步一步朝我逼近,我吓得连忙后退,回道:「不用,不用了,我这就回家去。」
绿漪娘娘媚笑道:「记不记得上回与本仙亲嘴,咯咯,本仙怕你不听话,便给你下了咒,不解的话怕是日后会穿肠烂肚而死喔~ 」
我这才回想起来,那晚被她的嘴唇吸得好似魂飞魄散,后来她留下的纸条还写有「莫要心存侥幸,否则后果自负!」,顿时我的心凉了半截,倘若没带吴恒来这此地,我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娘的,她可真是个祸害人间的妖怪,还装什么神仙。
我没敢再躲闪,绿漪娘娘的身材较为高挑,绕身的霓虹丝巾随风飘漾,翠绿色的羽毛短裙无法遮住修长笔直的大腿,当行至我跟前时,我的脸部只够凑到她裹着霓丝的酥胸下方,不禁让人产生一种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敬畏之意。
我不敢看她,只好闭上眼睛,静静地被她捧起脸蛋,只觉两片柔唇贴在我的唇间,然后她撅起小嘴吸吮着我口中的津液,她的唇冰冰凉凉的,没感觉到一丝体温。我点儿怕,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口中唇舌任她亲吻,我未敢有半分动弹,待片刻之后她才分开我的双唇。
我问道:「这就帮我解了咒吗?」
「对呀,难不成你还想怎样?」
「没,我没有多想,多谢大仙,我这就回去了。」
「恩,记得以后若再遇到吴恒这种人,尽管带过来,为师定不会亏待你。」
「好好,徒儿定谨记在心。」
我敷衍她后便走了,以后我是怎么也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了,简直就成了她的帮兇,这吴恒死得莫名其妙,还真不如死在那半人半鸟的妖妇床上。
回家后已经快五更天了,估计鸡都快打鸣了,屋前是漆黑一片,我摸着大门敲了敲,咦,好像没锁,我悄悄进了大屋,寻找自己的房间準备进去,怎么回事,大门没锁,而我的房间却锁住了,好是奇怪。
这夜深人静的,我又不好敲门,只好出了屋子,绕到外边的窗口往里偷瞄,借着透入的月光,我瞧见床上映出一团浑圆的大屁股,屁股股间还缠夹着一条腿,至于其他的我就瞧得不太清楚,但很定是两具脱光了缠绵在一起的裸体,难道是师娘和师傅寻着兴致跑我床来干坏事啦?
看来我只能去师傅的房里睡觉了,吱吖一声,我轻轻推开师傅房间的木门,可又是一阵诧异,这师傅的床上也睡了人。
「谁」,也许是开门声惊醒了睡觉的人,听这声音像是师傅本人,只是嗓音有些势弱,缺少了平常那种刚强之气。
我回道:「是我,李二申。」
师傅见了我连忙支起身子,坐在床头点燃只蜡烛,说道:「小崽子你可总算回来了。」
「对不起,师傅,林紫茵我没能带回来。」
才几日不见,师傅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师傅不怪你了,你过来,我有些话对你说。」
师傅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他,神神秘秘的,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师傅这里有一封信,还有些银子,你先收好了。」
我接过信和银子后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师傅说道:「你别多问了,现在赶紧走,将信送去驿站,花些银子找人快马送出去,信件一定要加急,记住了。」
「哦,好的。」
「对了」,我刚準备走,又被师傅叫住,「这事万万不可让你师娘知道,明白吗?。」
这时我生出些许疑问,难道师傅已经知道师娘是妖怪的事情啦?我试探性地问道,「师娘她……」
「咳!咳!为师这几日身子不太好,夜里老是咳嗽,怕打搅到你师娘就让她去你房里睡了。」
「那你知不知道……」
我刚想说我房里好像有别的男人和师娘睡在一起,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师傅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你快些走,别问那么多。」
「好好,师傅你别着急,我这就走。」
我拿着信来到了镇上,这时差不多已经天亮了,走了一夜的路,一宿没睡,身子困乏得很,来到送信的驿站后,我便将信件从怀中取出,信封上写有送往的地方,只是这最后「封尘观」三个字看起来格外显眼,像是个道观的名字,难道是师傅以前修道的地方?
感觉这几日不在家,很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而且师傅的举止又异常的奇怪,我见信封用糯米糊住了口子,便不好将信件拆开来看。
「这位小兄弟,没事一边待着去,别档在这儿,后边还有人呢。」
那驿站的当差见我杵着不动便发了几句牢骚,我只好将信件递了出去。
「二两银子」
我往怀里一模,师傅好像给了我不少银两,对了应该是要加急送走的,我便问道:「加急多少钱?」
「二十两」
「这也差距太大了吧」
「那是当然,日行百里啊,价格自然不同。」
虽然师傅给我的银子很定不止二十两,不过我总觉得信件送出去后定会有大事要发生,犹豫一阵后掏出了二两银子,「喏,还是走慢的吧。」
我并不是想要贪师傅给我的钱,但总觉得心神不宁,信件里的内容也许关系到师娘,我无端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想法,也不知道这做法是对还是错。
回到家中后见着师娘在门口洗衣裳,我笑着与她打了个招呼,「师娘,我回来啦。」
师娘似乎对我有些冷淡,也不看我,手里依旧揉搓着衣物,只是轻轻地「嗯」了声,对我这几天在外面发生的事情表现得漠不关心。
「那我进屋啦」
「好的」
进屋后也没见着别的男人,但昨晚应该不会看错的。师傅照样还是躺在床上,说是近日身子骨不太好,不方便下床,我回屋后没多久便昏昏睡去。
「李二申!李二申!快醒醒!」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是师傅在我床前摇晃着我的胳膊,我问道:「师傅,怎么了?」
师傅脸色有些焦急,说道:「我交给你的信送走没有?」
「送走了呀」
「那就好」
「咦,你不是身体不太好,不能下床吗?」
我这才发现师傅杵着根棍子,「哎,最近为师确实身子骨不太好,唤你老半天都不醒,这才勉强走了过来。」
「这才几日不见,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自从你走后这几日,我这是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没找大夫看吗?」
「看了,不管用,为师思来想去,感觉你师娘可能有问题,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妖怪,又或者像村里头的人说你师娘是个扫把星,克死过几任丈夫。」
「是,是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师娘是只妖怪,而且还知道她是紫貂化成的妖怪,只是平日里师娘待我很好,又几次三番救我性命,我实在没理由去害她。
「师傅,不如你把师娘休了不就行了吗?而且你们似乎也没拜过天地,不就一句话的事吗。」
「咦,这可不行,万一她是只妖怪,说不定会吃了我,若万一不是,岂不是可惜了个漂亮贤惠的婆娘,如今我这身子又不好,找谁照顾咱爷俩去?」
「师傅你……」,师傅那股无耻的品性还真是贱到了骨子里,我只好说道:「如果师娘是妖怪,你不是正好可以收了她?」
「不行不行,为师看不透她,定是为师道行没她高,不过没事,信送出去后过几天就好了。」
看来那封信估计是师傅找谁求救了,「哎,师傅我咋觉得你就会坑蒙拐骗,有屁的道行。」
「你个小崽子咋说话的呢,小心我捶你!」师傅抡棍便作势要打,可又急促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搀扶住棍子。
「师傅,我扶你回房歇着吧。」
「好好,对了,这事切莫让你师娘知道。」
「行,那师娘呢?」
「她这会出去了,不然为师也不好来你这。」
送师傅回房后这才发现已经日落三竿了,没过多久师娘就回来了,师娘做好饭菜后便送去了师傅房里,而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单独在桌前吃饭。
本想趁这个机会与师娘说些事情的,但看来师娘似乎在生我的气,我记得那日想救林紫茵一起走,后来说了句若救不了她便与她共赴黄泉的话,之后师娘幻化的元神就变得不正常了,莫非师娘对我动了情,可这也没道理呀,虽然与她有过肉体之欢,但与她欢好过的男人不在少数,就我知道的便有师傅,林子清,还有那胖嘟嘟的布庄掌柜,怎会在意我这么个小鬼头说的几句屁话呢。
吃罢饭后师娘一直在房里没出来,不过依稀能听到房里的娇喘闷哼声,难不成又跟师傅好上了,师傅也是真的,都怀疑师娘是妖怪了,还拖着残弱的身体与她行房,简直是不要命了。
收拾碗筷后天色也暗了,可我还精神抖擞,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着。
我躺在床上一直到了约莫三更才好不容易睡去,可一阵猫叫声又把我给吵醒了,这该死的猫还没完没了叫个不停,我真有些怒了,随手抓了根棍子準备出去吓唬它几下。
当我打开大门时,突然一个人影沖进来将我给搂抱住,一双手还在我身上胡乱摸索,像女人般撒娇道:「伯母,我好想你,快,咱们进屋去吧。」
我一瞧,这不是林子清吗,娘的,敢情昨晚是他在我床上楼着师娘睡觉。
气得我怒喝一声,挥起手中木棍就往他的身子甩去。
林子清疼得大叫,松开了我这才瞧清楚我的模样,「啊,你,你是李二申。」
「怎么,你以为是谁呢?」
「你,你咋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咋就不能回来,这么晚了来我家干嘛?」
「我,我路过,进来瞧瞧。」林子清一双贼眼还往我身后瞄来瞄去,看来他还不死心。
我怒道:「你小子别想再打我师娘的主意,赶紧给我滚。」
「你神气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跟你师娘好过,装什么正经。」
「娘的,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我举起木棍就往林子清身上挥去,他见状拔腿就跑,没跑多远就听见他大声喊道:「把我姐姐弄没了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给我等着。」
我扔下木棍準备回屋,突闻夜风中带有一丝清香,不知何时师娘已经站在了大门口。夜色中的她衣裙飘逸,丰腴的身段被风吹拂得韵味十足,在这漆黑的深夜里旁无他人,直叫人遐想联翩,可见她面无表情,略显诡异之息,不禁令人心生寒意。
师娘问道:「你在干嘛?」
「刚才有只讨厌的猫,我把它赶走了。」
「是么,快进屋去吧,外边冷。」
「师娘,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啊」
「但我总感觉你对我很冷漠。」
「你想多了,难不成你想跟师娘又搂又抱才叫正常?」
「不是的,只是………」
「好了,夜深了,回去睡吧。」
「嗯」
就在我回屋準备关门时我又喊了声「师娘」。
师娘顿足回头望我,我本想把今天师傅差我送信的事告诉她,但又感觉有些不妥,万一她一气之下杀了师傅可就弄巧成拙,见我欲言又止,师娘便回道:「林紫茵的事我不想管」。
看来师娘确实在意林紫茵,我说道:「她没事,只是最近师傅身体不太好,有劳师娘费心照顾他了。」。
师娘妩媚一笑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随后便缓缓掩上了房门。
在师娘掩门的那一刻蓦然感觉到有股阴森的妖气,使她说的话都变了味道,令我莫名的感到不安。
我有些后悔了,明知师娘是妖怪,竟还想着法子护着她。那封送往封尘观的信只怕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有音讯,而师傅的身体状况来看撑不了多久,只怕林子清也逃不过师娘的魔爪,不知还有没有法子劝得了师娘,但这情形估计有些难办,无奈之际我只好回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