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我与师娘,蛇妖芯瑶,还有恶童萧都尉,一同来到一处绝崖峭壁,眼下是一片黑压压的深渊,可视之物不过数尺。
我朝着漆黑的崖底大唤一声:「绿漪娘娘~ 」
夜静得可怕,呼喊声在山谷间缭绕回蕩久久不散,没多时便有一位如同仙女下凡的美艳女子袅袅飞升,四周黑暗的景物皆被她浑身所散发的无数荧光照耀,数缕霓虹绸牵绕着婀娜多姿的曼妙身躯而浮游飘蕩。半透明的淡红薄纱霓裳若隐若现胸前性感的肚兜,白脂玉肌的香肩欲遮欲掩,青绿色的羽毛短裙勉强罩住挺翘的臀部,两条白皙修长玉腿尽显在外,赤足踏空转身回眸之际,三千及臀青丝随风飘洒舞动,一双桃花美目悠悠视来,樱红俏唇轻抿微张,谈吐之音似水轻柔,旁若无人般细声轻吟:「徒儿可是想为师了~ 」
我自然是没有初时相见那般被迷得神魂颠倒,而恶童萧都尉就不一样,他那双眼珠子都看直了,虽然双腿立在原地,但他整个身体几乎是向前倾斜的,满脸猥琐之意观赏着绿漪娘娘的惊鸿倩姿,只恨不得把脸贴在地面去窥视绿漪娘娘的遮羞裙底了。
还未等我开口答话,师娘便噗嗤一笑说道:「这位可是绿漪仙子?」
绿漪娘娘这才扫视了我身旁几人,一脸藐视神态说道:「尔等见了本仙怎么不跪?」
师娘见我正欲行跪拜之礼,她连忙伸出纤纤玉手将我一把拉住,然后施了一礼回道:「仙子年长理应为尊,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绿漪娘娘见师娘只是双腿并拢屈膝低头,双手叠掌按压在腰侧,不过是一般性见客的礼节,芯瑶和恶童更是无动于衷,她顿时一脸不悦,瞥了我一眼说道:「徒儿可是被这两只小妖胁迫了?不要怕,到为师这儿来,量她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芯瑶愤愤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们还用得着胁迫这小鬼头吗?我们——」
师娘打断芯瑶的话接道:「我这妹妹性子急,多有冒犯还望仙子见谅,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李二申中咒术一事,还请仙子大发慈悲,饶了这不懂事的孩子。」
绿漪娘娘轻蔑一笑,说道:「尔等还真是多管閑事,本仙既已认他做徒儿,咒术自然会替他消除,岂需尔等多此一举。」
芯瑶说道:「姐姐不要跟她废话了,这个千年老妖婆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放肆!何处来的迷路小妖,竟敢在本仙足前撒野,看本仙不收了你。」
绿漪娘娘话刚说完便指结兰花,指尖一排萤光绿火疾射飞出,近时才瞧清楚那绿火是一个个形色怪异的鬼面人头。
师娘衣袖一挥,挡在芯瑶身前将飞来的鬼火尽数化去,恶童亮出银白弯刀摆出一副迎敌的架势,芯瑶手中多了一条白骨长鞭,她冷冷说道:「不就是多活了几年么,至于这般张狂?」
绿漪娘娘脸色骤变,突见狂风大作,吹拂得她的衣裙猎猎作响,数缕霓虹绸丝漫天飞舞,数不尽的萤光绿火将黑夜染成了墨绿色,眼看绿漪娘娘杀气沖天,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斗一触即发。
来这之前本就料到会有此一幕,而我一点武功也不会,虽说师娘有芯瑶和恶童相助,但怕也是难敌这千年神仙,此事又因我而起,怎可能将自己置之度外,我上前一步对师娘说道:「师娘你们走吧,大仙不会伤害我的,大仙也说了会给我解咒的。」
师娘白了我一眼,看来是生气了,怒声说道:「退到一边去」。
绿漪娘娘娇叱一声:「徒儿莫怕,两只小妖而已,为师自会护你周全。」
言罢,绿漪娘娘双手大开化作利爪,她身后的鬼火瞬间铺满了整个夜空,将师娘三人全都笼罩在内,看来绿漪娘娘要出杀招,我也不想成为师娘的累赘,只好默默退到远处,躲在一颗巨大怪石后偷偷观望。
恶童没有一丝惧意,摸了摸下巴猥琐地笑道:「大爷我活这么久还未尝过仙女的滋味,假若今日赢了我可要拿她做压寨夫人。」
芯瑶应道:「想得倒美!她来我青楼里定是个万众瞩目的花魁,那能去伺候你小子。」
两人噗嗤一声哈哈大笑,眼看强敌当前,竟然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但听历声「落」,鬼火犹如昊瀚星辰划破黑夜疾速坠下。
师娘从容地挥舞白纱云袖,在她身前形成一团螺旋状白雾,将疾飞如雨的鬼火尽数挡去。
芯瑶舞动白骨长鞭凌空强劈,那长鞭由一副巨型蛇骨炼制而成,挥舞之际便会发出一连串嘎达嘎达刺耳的脆骨声,鞭子末端有一只狰狞的白骨蛇头,它似乎有生命一般会自动锁咬猎物,裂开的可怖巨齿獠牙兇狠狠地疯狂扑咬。
恶童萧都尉扔出手中的白银弯刀,弯刀在空中一分为三,由三个不同的方向化作弧形利刃切向绿漪娘娘,只在眨眼之间,那银白色弧刃消失得无影无蹤,竟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完全看不出一丝划空轨迹。
面对袭来的攻势绿漪娘娘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漫天霓虹绸丝环绕着她的身体飞速旋转,任何靠近之物皆被抵挡开来,紧接着她双爪聚合,鬼火燎天不断聚拢,由数万张人面合成了一个兇神恶煞的巨型鬼头,鬼头随狂风呼啸而落。
狠招来势汹汹,师娘不敢硬接,大声喝道:「快躲开」。
「轰隆」一声巨响,从天而降的鬼头将地面炸出一个巨型圆坑,人若是被砸中定会烟消云散,好在师娘三人都警觉地避开,只是鬼头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发出无数幽怨的哀嚎之声,只见地面裂开一道道绿色光芒。
师娘惊呼:「不好,快离开地面。」
三人各自飞身而起,就连在远处的我都能感觉到地面在咚,咚,咚的震动,倏地一只巨大鬼手从地面破土而出,眼瞧离地面最近的恶童就要被抓住,吓得我心脏都快蹦了出来,只见鬼爪攥指成拳,势要将恶童的身体给捏个稀碎,也就在这一瞬间,芯瑶的白骨蛇鞭牢牢缠住恶童的身体,将他从巨大的掌心里拽离出来,亏得出手及时,不然恶童已丧命于此。
师娘飞在空中娇声喝道:「好歹毒的招式,雾起!看你还如何施展法术。」
整片山谷瞬间被白蒙蒙的浓雾所笼罩,虽目不可视物,但打斗之声并未消止,只是绿漪娘娘的绿光鬼火再也未染绿过夜空,而师娘他们也未曾闪耀出任何的法术,看来在这白雾之中只能靠硬功夫实战。
没多久浓雾逐渐稀薄,只不过众人缠斗之处反而更浓,师娘则脱身飞离雾气所在,她二指闪烁光芒划过夜空,顿时空中浮现一双怒焰燃烧的貂形兽目。
师娘大声喝道:「芯瑶,萧都尉快闪开」
二者闻言皆退出雾中,而师娘的杀招已疾沖而至。
只听娇呼一声,「呃——」
绿漪娘娘的霓虹绸带在空中被蹦得稀碎,片片绿色羽毛飘摇蕩落,本就衣不遮体的霓裳羽裙此时更加破碎不堪,一只娇美酥挺的白腻乳房从破裂的肚兜里滑脱而出,羽裙之下可直窥她粉腿内侧的窄小亵裤,隆鼓的耻丘将亵裤撑得饱胀欲裂,一小撮乌黑耻毛呈扇形暴露在亵裤外。
绿漪娘娘此时丑态毕露,破绽百出。
芯瑶瞄準机会,击甩白骨长鞭,将绿漪娘娘一条修长玉足给牢牢捆住,蛇头咬住她的大腿嫩肉势不松口,丝丝鲜血顺着白脂玉腿缓缓流下,恶童默契地配合飞跃入空,手中白刃闪烁锋利光芒砍向她修长的脖颈,势必要一举得手,直取项上人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绿漪娘娘将被斩首之际,一道震耳欲聋之音贯彻山谷。
「休要伤我家主人!」
漆黑的夜幕中一具虚幻缥缈的天神异象凭空浮现,足有数十丈之高,他手持一柄金光耀眼的巨锤,身披异彩鳞甲,猛然间巨锤向芯瑶与恶童横扫而去。
手起锤落只在眨眼之间,芯瑶与恶童已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突如其来的猛袭,身体被锤飞数丈之远,落地之时皆已口鼻吐血,卧地不起,只怕伤得不轻。
虚幻天神在挥锤之后身体便逐渐淡化,只见他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将绿漪娘娘捧在掌心之中,目露悲悯之色,颤声说道:「永别了,我的主人……」
绿漪娘娘恼羞成怒,眼冒绿光,狂风更甚初时,四周风沙不断撞击崖壁,她恶狠狠地厉声怒叱:「竟敢废了本仙的天神护体!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无数的绿光鬼火再次凝聚在上空,形成一个比之前更为壮观的巨型圆球。
师娘见状连忙飞身去救助受伤的芯瑶,她在抱起芯瑶身体的同时,裙下飞伸出长长的尾巴捆住恶童,身形犹如鬼魅野兽,一顿疾驰猛跃,不断变幻着落地的方位,让绿漪娘娘的法术一时无法对準自己,在逐渐拉远距离后只见凝聚在上空的鬼火愈发巨大,整片夜空如同被火海燃烧一般。
眼看大事不妙,只怕绿漪娘娘已经走火入魔,这法术要是施展下来只怕方圆数里尽成焦土,吓得我连忙拔腿就跑。
在我狂奔近百丈后师娘才追上了我,她喘气说道:「申伢子,别跑了,绿漪她追不出来。」
我这才想起,原来绿漪娘娘她被禁术所困,是出不了哪山谷的,不然今天所有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远远望去,夜空中的鬼火在渐渐消散,只是依稀还能听到绿漪娘娘的咒骂之声。
而师娘放下芯瑶后立马帮她运功疗伤,约莫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他俩的气色才渐渐好转起来,当师娘收功后便关切地问道:「怎样?」
芯瑶没有答话,而是先擦掉口鼻间的污迹,再从腰间抽出一根白玉烟桿,但见她檀口轻吹,烟口处无火自燃,烟嘴缓缓放到唇边,红唇轻抿,呼出淡淡白雾,神情忧郁间乏力地说道:「我没事,修养几日便好。」
恶童捂着胸口吃力的站了起来,一边笑着说道:「哎哟,这娘们可真把大爷给打疼了,这仇迟早得报,非得把她收做压寨夫人才能消了此恨。」
我说道:「你们都受了伤,要不就先回去吧,反正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师娘说道:「也罢,待修养几日再来。」
恶童这时提议道:「不如一同去我的山寨吧,下回我把弟兄们都带上,我看这神仙也伤得不轻,可以让我的他们先去轮番进攻,待她精疲力乏之时我们再去围攻。」
师娘说道:「呵呵,这么说你兄弟们的命就这么低贱。」
「都是些亡命之徒罢了,过的就是有今朝没明日的日子,哪怕是上战场杀敌不也照样如此,没什么好顾虑的。」
芯瑶接话道:「就这么办,走吧,到时给我姐俩安排些美食补补身子。」
恶童诡异地笑道:「明白,明白。」
我大概能猜到芯瑶所说的美食是指什么,反正那些土匪个个都是恶贯满盈之徒,就算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众人做好决定后就趁着夜色下了山,在途中经过一个小山村,恶童将村里仅有的两马给买了下来,本来我想和师娘共乘一骑,可恶童却说他和芯瑶都受了伤,不便驾马远行,只得辛苦我和师娘了。
我是个山野之人,对于骑马自然不在话下。师娘刚跨坐上马背,恶童便兴沖沖地去踩师娘的那匹马镫子,他脚都还没站稳,就被芯瑶一脚给踹了屁股,芯瑶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去那边」。
恶童自然是一脸的不愿意,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跨上我这匹马,只不过他很定在心里把芯瑶痛骂了一顿,他那点小算盘我都能猜得到,之前就色瞇瞇的盯着师娘看,现在还想偷吃师娘豆腐。
我们一路策马扬鞭,迎面的劲风吹拂得二女长发飘逸,云袖罗裙飞连数尺。
芯瑶从身后紧紧抱住师娘,脸颊贴在她的香肩上,双眸紧闭,静静享受着师娘的气息与体香,似乎她对师娘的情感已经超出了友情之上,这女人之间还能如此暧昧不清,我实在不明所以。
两个时辰之后,大约骑行跑了近百里地,天色已经大亮,我们穿入一处杳无人烟的深山密林之中,放缓速度后又行了数里地,这才远远地瞧见一座依山傍水的寨子,寨前设有数道拒马,几名土匪正在木制的城墻上放哨,还未待我们靠近,只听数声铜钟的响起,没一会城墻上布满土匪,个个拈弓搭箭,几欲随时射击,土匪们训练有素,这恶童不愧是带过兵的都尉。
一名土匪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不得上前,否则杀无赦!」
我们停了下来,由于恶童坐在我身后,他本就个子矮小,再被我的身形一挡,土匪们几乎都瞧不见他。恶童也不下马,他大声骂道:「没瞧见你家大王回来了吗,还不给老子过来牵马,一群混账东西。」
土匪们听到恶童的骂喊声后立刻开启了城门,几个人将城门前的拒马给移走,然后我和师娘骑着马慢悠悠地踏入寨子里,这群土匪见着师娘和芯瑶的美貌都给看傻了眼,无数双眼珠子直碌碌的盯着她俩美艳性感的身材不住打量,顿时有一种小绵羊进入狼窝的错觉。
我们下马后便跟着恶童步入寨子中一所最大的房屋,恶童坐上屋内正上方的虎皮太师椅,一改谦恭的常态,单腿踩凳,一手捏椅,十分霸气的询问侧旁几名土匪「我走这几日寨子里可有事发生?」
管事的土匪恭谨地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兄弟觉得上回抢来的财物分少了些,不免抱怨了几句。」
「妈的,把上回抢来的女人分给弟兄们耍耍,再有人抱怨我非割了他们的舌头不可。」
「好的,多谢都尉!」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赶紧去安排几间好点的房间,备些好酒好肉。」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当领命的土匪出去后,另一名管事的土匪打量了我一眼,他对恶童说道:「要不要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个女人?」
恶童不耐烦地回道:「废话!这还用问吗?找个没开苞的雏,洗干凈了在房里候着。」
我连忙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年纪还小,女人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
恶童不顾我的言语,指着几名管事的土匪说道:「还愣着干啥,若是没有别的事只管下去安排便是。」
土匪们应了一声后就都出去了,大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人。
「这,这,这……不太好吧……」
眼看人都走了,我只得哑口无言,我偷瞄了师娘一眼,见她也没说什么,不过这事稍后还得再做推迟,我可不想惹她生气。
芯瑶呵呵笑道:「你这山大王还当得蛮舒服的嘛,像个土皇帝一样,比我那青楼可强多了,时常还要受人家的气,弄得我也想过把山大王的瘾。」
恶童立马让开座位,示意请芯瑶上座,一边还陪笑说道:「姐姐说笑了,我这穷山僻壤的,哪能和姐姐的青楼相比,也就是不受人约束罢了,但不论黑道还是白道,寻我们麻烦的人总是不在少数。」
芯瑶回道:「说得也是,哎~ 累了一天了,我想与姐姐先去洗个澡,你赶紧叫人安排一下吧。」
「这简单,我这后屋有一处天然的温泉,不如我领二位姐姐前去吧。」
「不必了,这么丁点大的地方我还寻不着么,只是你可要把我俩的晚饭给安排妥当了,昨夜一战精气大损,不补补身子的话可是会被拖垮的。」
恶童连连回道:「放心,放心,小弟明白的。」
师娘望了我一眼,知道我能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何意,她特意嘱咐恶童说道:「你不用管我了,给芯瑶安排好便是。」
芯瑶强硬地说道:「不行,你必须给我俩都安排妥当了,还有那边的小鬼,侍候的女人得长得水灵的,若是有半点怠慢我唯你是问。」
恶童在芯瑶面前卑微得像个听话的奴才,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满声应承。
估计师娘也是怕我吃醋,又连忙说道:「我昨晚吸了那女鬼的精元,修为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再说与绿漪交手我也没受伤,还是不要——啊~ 」
未等师娘说完,芯瑶强拽着她的手步入了后厅,我心知师娘怕我多想,顿时心里暖暖地,就算她真想吸男人的精元补充功力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现如今就剩我和恶童单独相处,我也不跟他客气,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凉茶便自个倒了喝。
恶童走至我跟前,满脸猥琐地笑道:「后院满屋子的春色,难道小兄弟不想去瞧瞧?」
我回道:「不去,芯瑶正愁找不到机会杀我呢,去了铁定送死。」
「怎么?你与她有过节?」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我可不想招惹她。」
「那女人是你师娘么?」
「对呀,有什么问题?」
「她怎会对你如此千依百顺,那可是只大妖啊,想必你这小鬼定有过人之处,不如和大哥说说呗。」
「要我说也可以,你别给我安排女人就是了,免得惹她不高兴。」
「哟,没想到你这小鬼还是个癡情种,但是大姐交代的事,我可是一万个都不敢违背的。」
「那我便没话说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就在这儿坐会。」
「怎么,我在自家的地盘你还想赶我走不成?你这小鬼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命就剩半条了,当然不怕。」
「呵呵,你小子有种,是块当土匪的料。」
恶童笑着说完话后便鬼鬼祟祟地往后厅走去,说实话,我并不怕芯瑶,怕的是师娘会怎么看我,当知道的事情越多,顾虑也就越多,我也更在意她对我的看法,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由于昨晚一宿没有合眼,我现在有些犯困,等着等着便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是被饿醒的,此时大厅里依旧空蕩蕩的,我便喊了师娘几声,这时屋外走进一个男人,正是之前与恶童对话的土匪,他说道:「她们都回屋歇息去了,要不要我带你去住处?」
我回道:「也好,顺便弄些吃的给我。」
「早已安排好了,跟我走吧。」
这山寨也不小,估摸住了好几百号人,我被安置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小木屋里,这也正合我意,不想与那些土匪有太多的交集,只是不知师娘住在何处,我便询问了土匪。
土匪遥指山下不远处的小湖泊,「在哪湖边有座楼阁,没有都尉的命令我们都不能靠近,你若想去便自己去吧。」
土匪走后我欲推门入屋,这时又想起了恶童说要给我安排女人,不免心里一阵紧张,又退了回去,寻思着还是先去找师娘吧,说不定能跟她住一块。
下坡的山道上一个土匪也没见着,看来果真是恶童的吩咐,底下碧绿的湖泊令人心旷神怡,湖心中还搭建了座乘凉的亭子。当我从远处走近时,隐隐约约发现有人端坐在亭中,不时还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在细细观望过后,这才发现除了师娘和芯瑶外还另有他人。
约莫五六名青年男子也在亭内,他们个个身穿儒雅袖袍,面容俊秀,肤色白皙,或手持折扇吟诗作对,或舞文弄墨信笔挥洒,撩发得佳人情醉迷离,只恨相逢太晚,几欲迎拥入怀,欢愉之声更胜风月之事。
无酒无色亦醉人,莺莺燕燕男儿郎。
我止住脚步,不想再往前去,我这山野之人不屑与这等小白脸厮混,气急之下便折返回屋。
当我推门入屋之时,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桌好酒好肉,屋内也并无他人,怎的我心里更气,撕下一只鸡腿便往嘴里大口嚼咬,撬掉酒壶的盖子就往口中豪饮,在酒足饭饱之后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醒来时夜已入半,窗外残月高挂,此时正精神饱满,閑来无事发慌,不知这一宿该如何度过,正欲下床之际,突然间发现月光下的窗门映现一个女人的身姿,我惊呼一声:「是谁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