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芝和张芬兰都没有实际对付恶徒的经验,此时此刻,自然是以秦文燕马首是瞻,稍微商量了一下路线后,秦文燕当先带着两女走到后院,又从原来进来的院墻处爬了出去。外面依稀可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所谓的「老大」来了之后,搜索村子的人手又多了不少。
贴在后墻上,张芬兰和白翠芝下意识的看向秦文燕,低声道:「到处都有人,现在怎么办?」
秦文燕偷偷探头出去,将最近的一些穿着黑衣的兇徒的举动看在眼底,默默算计着视线和方位,咬牙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从我们来的那条水沟继续溜回去!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挨家挨户的搜索,我们不早点离开村子,最后肯定无所遁形。」
白翠芝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而张芬兰担心的道:「秦局长,我们从水沟溜过来的时候,后面已经有一个兇徒守在水沟入口处,我们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秦文燕目光闪过一抹坚定,美丽的容颜挂着极度的信心,一字字道:「不用担心,如果只是一两个兇匪,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出手偷袭,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在他们没有出声之前就收拾他们,至少可以把他们都打晕。」
白翠芝和张芬兰对望一眼,松了口气,彼此的目光中都透出对秦文燕的佩服,当然,对视的目光中还有些别的意味。就在这无声的对视之下,这对昔日的对手,彼此达成了谅解,成了真正的好姐妹。
在秦文燕的带领下,三人猫着腰窜了出去,五米的距离,一下子窜到了田埂上,四周都是茂密高耸的油菜地,并没有人发现她们。不过之前那五米的距离,什么遮掩都没有,要是运气不好被看见,三女都要完蛋。
秦文燕见没惊动兇徒,松了口气,低声道:「都别出声,跟着我慢慢走,千万不要落下了,不管什么原因,一定要紧跟着我,在逃离村子以前,我暂时没有办法照顾到你们。」
白翠芝和张芬兰点点头,知机的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跟在秦文燕身后。而秦文燕的速度也不快,没有让她们感觉多么吃力,三人的身影一点点的远离白翠芝的宅子,很快就窜进了两旁的芦苇高过人头的人工水沟里,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极度安静的氛围下,四周顿时传来了一些其他的声音,有男人痛苦的惨叫声,又女人惊恐的呻吟声,还有孩子不知所措的哭闹之声,听到耳内,令人心惊胆战。特别是女人的叫声,又凄凉又羞耻,显然那般兇徒正在挨家挨户的搜索,见到有些姿色的村姑,就忍不住做出禽兽之事……
秦文燕心里极为难受,身为公安局局长,落入如此的窘境,还连累了村里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任由那些兇徒行兇纵淫,愤怒和无奈两种情绪交杂而来,实在是难过至极。行进之中,秦文燕回头看了一眼,苦笑道:「对不起,这些事情,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们的家人和孩子……」
白翠芝明白秦文燕的意思,叹道:「我男人一天到晚在县城里花,一个月都很难回来一次,孩子已经送去我娘家了。」
张芬兰见秦文燕的眼光又转到自己身上,连忙道:「我家也没事,老人都不在了,孩子也在他姑姑家方便上学,我男人……他去会情人了,还当我不知道。」
秦文燕松了口气,继续前行,没有回头,边走边正色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只要有份参与的人,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白翠芝默然没有出声,张芬兰颤声道:「秦局长,你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吗?为什么要来村子里行兇?为什么要抓你?」
秦文燕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好半晌,才默然叹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我做了一些什么事,得罪了某个对头,是这人请了这些亡命之徒来设计对付我,想要绑架我……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到你们村子,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次轮到张芬兰没有出声了,倒是白翠芝安慰道:「秦局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不要太自责,只要把这伙人都抓住,就算是给大伙儿出气了。」
「嗯……」秦文燕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隐约觉得这次针对她的事情,恐怕是早有预谋,最大的可能,自然还是因为秦殇的身世和正在进行的报复计划,惹恼了一些大人物,才会想通过秦殇亲近的人下手,威胁秦殇。
只是,秦文燕怎么都想不通,她跟秦殇的不伦关系,仅仅只有弟媳刘诗韵知道,而且刘诗韵也成了秦殇的人,还有把柄在秦殇手里,自然不会说出去,那到底是谁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文燕自然没法得到答案,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沉默了片刻,突然转头道:「翠芝,芬兰,你们别再叫我秦局长了,我这个局长,真的是个笑话……就叫我名字吧,我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叫我文燕也行。」
白翠芝和张芬兰自然不会反对,脸上难得露出欢喜的神采,秦文燕是秦殇的姑姑,而且她们也知道秦殇最听这个姑姑的话,秦文燕主动对她们示好,显然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信号,白翠芝和张芬兰都不笨,当即满口答应。
有惊无险的走到了水沟尽头,秦文燕放缓脚步,凑到芦苇丛边,对身后立定不动的两女打了个安静的眼色,才缓缓的扒开芦苇丛,透过厚厚的芦苇,秦文燕一眼就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高大男人的后背,头上还抱着一块黑色的步,正是先前包围秦文燕的八个悍匪之一。
秦文燕深吸一口气,朝两女招了招手,两女缓缓靠过来,秦文燕用手势示意她们帮忙把芦苇丛扒开,免得她沖出去的时候先弄出太大的声响。两女照做之后,秦文燕默默的调息了一会儿,猛然美眸一瞪,一下子从水沟里窜起,湿透的衣物并没有妨碍她的敏捷,从两女扒开的芦苇丛中窜出去,动作快如雌豹,没等前面的兇徒反应过来,一个手刀狠狠的击打在对手的左后劲大动脉处。
兇徒闷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秦文燕连忙将男人八九十公斤的身体拖进了芦苇丛中,扯下男人的蒙头布,将他嘴塞上,又用绳索将他绑了。男人面目陌生,秦文燕并没有见过,可惜现在没办法抓走他,日后想要调查,显然是非常困难。秦文燕暗叹一声,掏出手机给他照了几张照片,这才招呼吓得不轻的白翠芝和张芬兰出来。
接下来,在白翠芝和张芬兰两女的带领下,专走偏僻荆棘的小路,三女辛苦的走到了山顶,并没有再碰上任何兇匪。三女穿得都比较单薄,身上的衣服都被满是刺的荆棘丛刮破了,娇躯半隐半露,却没有任何办法。
秦文燕到达山顶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四周地形,果然如白、张两女所说,除了上山这条路,只有一条同外外县的小路可以下山,可那离L县会原来越远。
秦文燕辛苦的坐倒在地,掏出手机就给公安局几个分部拨打电话,可没想到信号还是不怎么样,时断时有,秦文燕又不敢大声说话,几通电话下来,几个分部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而白翠芝和张芬兰用手机与外界联系也失败了,一样的是信号太弱,只听到对方的话,这边的话传不过去。
秦文燕愤怒的将手机砸在地上,三人你眼看我眼,发怔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个小时后,秦文燕越来越急,看着山下涌动的人头,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是如何明目张胆的进入L县的?或者本来就隐藏在县里?
怔了片刻,秦文燕又捡回手机,抱着侥幸的心情,翻了一下手机通讯录,看到周欣的名字,愣了愣,随手拨打过去。
片刻后,周欣甜美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燕姐,找我有事吗?」
秦文燕苦笑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周欣疑惑道:「当然听到啊……」
秦文燕娇躯猛然一震,兴奋的道:「真的听得到?太……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