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明凈光亮的玻璃,望着成都幕色中的万家灯火,李星把烟头掐掉,着身子下了床去沖洗汗水涔涔的身子。小丽散乱的几缕青丝调皮地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在她高挺的鼻梁边起伏,莲藕般的手臂臃懒地搭在被子上,一脸满足的笑意。李星忍不住伏子轻轻地啄了口她明凈的额头,幸福地进了洗澡间。
微微闭上眼睛,温水的抚摩,他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体力和精气,脑子里又浮现了小丽的婉转承迎和无度的索取,眼前却是苏飞燕那怨艾的眼神,思绪飘出了房间,飘出了窗外,飘出了这颓废的都市,飘到了那遥远的山村……
巍巍的山峦,郁郁的田野。
农人欢愉爽朗的谈笑,奔走于田间地头。
还有那时而的几声鸡鸣犬吠,构成了八十年代末期,改革春风拂到的西部大地原景。
大水牛难得空閑一刻的农忙季节,此时终于可以有气无力地甩着尾巴,驱赶着那群毫无悯恤之情的吸血牛苍蝇,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尝尝可口的青草。好半晌才挪动一下疲惫的脚步,蓦然甩头,脖子上几只已经吸的涨鼓鼓的牛苍蝇才不甘不愿地拍打着沉重的翅膀飞走。终于有一只最为贪婪的,被牛角顶死了,一小滩自己的血流淌在大水牛的脖子间。
英语课本怎么也翻不动,这是李星最为弱势的一科。马上初中就要毕业了,随着中考的临近,李星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到了这科目上,却是收效甚微。他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对外语不开窍的家伙。
“小星,你是要考中师还是中专?”
旁边放牛的同伴素容婶子问他。素容最近生了二胎,如愿是个儿子。此时三个多月大的小家伙正舒服地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津津有味地吸着母亲的乳汁。
李星艰难地把目光从婶子那只白嫩的大奶子上移开,愁容爬上脸,叹了口气:“我想上高中,去县里重高。”
“有志气,男子汉就该这样子。”
素容挺了一下有点酸麻的腰,瞟了眼眼前这个漂亮的半大男人,把目光再次投到山下河沟边正和梁桂芳调笑的自家男人,“狐貍精,贱男人。”
她恨恨地说。
李星也早就看到了,梁桂芳是李星的本家嫂子,公认的美人,据说作风不太好,也许是自家男人在外地工作的原因吧。李星刚才还奇怪素容婶子怎么就没有一点生气,听见她怨气十足的低骂,扭过头去看她,眼睛却落到了那只涨勃勃的大奶子上,没想到上面还有颗下黑痣,更没想到的是,黑痣上居然有根寸长的黑毛。
这给了他莫大的刺激。
素容早就发现了,这时候才突然逮住小侄子的眼光,似笑非笑地问:“想不想吃一口,你弟弟吃不完涨的慌呢?”
李星没想到婶子早就察觉了,更不会想到会得到这样热情的邀请,脸更红了,爬起来想走。
“咯咯,跟你老子一样胆小鬼。”素容笑道。
说我就罢了,讥笑父亲就是不容许的。李星愤怒地挪过去,掀起婶子的衣襟,立刻跳出另一只更饱涨的奶子,埋下头去叼住那紫黑色如桑葚一样的RT,一股浓浓的奶腥味直沖鼻腔,他呛了。素容没把他的头按住,他挣脱了跑到一边去猛咳。然后把牛赶到好远的地方,等到他坐下,又咳了一嗓子。看见婶子抱着儿子赶着牛笑嘻嘻地跟过来,他连忙起身牵着牛跑了。
疲惫的大水牛“哞”地一声叫,发泄自己的不满。
回家后,李星看父亲的眼色充满了许多敬佩。
晚上他做了一个旖旎的梦,把脏了。没敢给母亲去洗,自己洗了。他想母亲一定也猜到了,但母亲并没有流露出一点什么,让他感激不已。
星期天下午,他背上背篓和堂兄李林一路去镇上上学。背篓里装的是米和咸菜,还有衣服和书本。
堂兄大他半岁,却从小学一年级就一直同班,现在住校了,还同盖一条被子。
还是谈王芬。
“你们亲嘴了没有,肯定亲了。”
李林直视他的眼睛。
李星扭头不看他:“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只拉了几次手。”
“她不让你亲?”
“不晓得。”
“她追你的,你亲她肯定可以,不然你跟她说不干了。”
李星望着雄赳赳的堂兄,一脸鄙视:“你根本不懂爱情。”
“就你懂,嘴都不敢亲还男人呢?”
李星急了:“你不要赌我,这周我就亲她。”
“哼,”
李林鼻子表达不屑,“耶,看,你的初恋。”
李星其实也看见了,小学班主任的女儿,同村同学苏小丽。
小丽比王芬高挑一些,却少了王芬那样出身城镇的气质,而小丽却有清新的乡土味。李星永远忘不了的就是小学毕业的时候去班主任家拿录取通知书,高挑的小丽穿着格子长裙的样子,实在好看。弄得他整个暑假都魂不守舍,当知道她在另一边中学上了后,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实在受不了煎熬,偷偷写了封信让小丽生产队的苏云送过去。结果石沉大海。而苏云这个大嘴巴,搞的人皆尽知。李星直叹遇人不淑。
看到曾经的梦中顺着小道将要和自己相汇了,李星发现自己口干舌躁。李林却不开窍并不放缓步子,但他快步到和汇合的路口大石头上歇了下来,大声地招呼和小丽同行的苏云:“苏云,快点我们等你!”
这才是兄弟嘛。
小丽没有说话径自走了,甚至连看都没看李星一眼。李星无比失落。